“醒?”
何文輝滿臉無奈的看著徐司馬問道,見到他這個樣子,徐司馬人就不死心的問道
“對呀!醒了嗎?”
“沒有,而且,照他這麽喝下去,他早晚得喝死在酒缸裏!”
徐司馬這人好脾氣,可何文輝可不是,他說完話,便甩手而走,身為發小,該提醒的事情,他已經做到了,至於剩下的事情,他是沒辦法了
“文輝,咱們都是一起長大的,文忠這樣,你得管呀!”
何文輝看著身後追來的徐司馬,歎息一聲道
“管?我怎麽管?我隻是個前軍副將,我不是吳王,我也不是他親娘老子,姓徐的,你要是覺得,你能管的了他,你去管吧!”
從小到大,徐司馬都沒見何文輝這麽說話,今天他算是第一次見到他真傷心了,可同時,他也明白,何文輝的這種態度,絕不是代表他一個人,而是代表很多人,都對李文忠傷心了
應天,王宮之內
朱元璋負手立於窗前,他看著身旁的毛驤,輕聲說道
“台州的情況,說說吧!”
毛驤聽到朱元璋的問話,趕忙說道
“征南將軍李文忠,整日宿醉於營中,已經有十餘日不理軍務了”
聽到這個消息,朱元璋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在李文忠的事情上,他這個舅舅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甚至在某些方麵,他都已經是非常的偏袒李文忠了,可他依舊如此,那隻能說明一件事
那就是李文忠這家夥,就是灘扶不上牆的爛泥!
“命湯和,領五萬兵馬,增援文正吧!這會兒,他應該已經進駐仙霞關了”
自己的侄子,他還是了解的,神機營的戰力,他也清楚,所以,按照他的算法,這會兒的朱文正,正是應該向他求援的時候
“王爺,這件事,您看是不是再斟酌下,湯和將軍,如今是征東將軍,如果您讓他去幫大都督打福建,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呢?”
在毛驤的心裏,朱文正那絕對是屬於不能幫扶的人群,所以在聽到朱元璋要派湯和這員老將去增援的瞬間,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要阻止
“混賬東西!你和文正之間的那點兒事情,難道要用軍情來阻擋嗎”
在朱元璋的心裏,毛驤不過是條隨時可以拋棄的狗,如果自己的養的狗,要對自家的親人下嘴的話,那他就隻能是忍痛殺狗,隨後燉了吃,而毛驤,這家夥,明顯沒有認識到自己的地位
“王爺,我是覺得您……”
“你覺得?本王的決定,需要你覺得嗎?”
朱元璋這話,那是霸氣盡顯,如果朱文正聽到這話,必然會想到某霸總演員說的那句,我不需要你覺得,我隻要,我覺得!
延平,陳友定府內
“父親,仙霞關失守,關上五千將士,無一幸免,皆死於炮火之下!”
陳定海的一句話,讓陳友定的麵色,瞬間變了色,數千人,竟然無一幸免,這說明朱文正部的戰力,非同一般呀!
“朱文正攻占仙霞關後,他的下一步動向是哪裏?”
按照陳友定的想法,朱文正在攻占仙霞關後,勢必不會停腳,而是會繼續乘勝追擊,再攻其他關隘
“他的動向不清楚,但現在的現實卻是,仙霞關失守後,其餘五關守將,已經直接向朱文正上表投降了……”
額!
尼瑪!
人家朱文正才不過攻下第一道關隘而已,你們這就投降了?
陳友定現在,那是真想狠狠的對這幫家夥罵娘呀!
不過,現實卻告訴他,想罵娘,那得有命在!
沒錯,現在的朱文正部,已經威脅到了陳友定的生命安全,因此,陳友定覺得,自己不能再繼續等待了,他得主動出擊
“定海,速速點五萬兵馬,為父我要親自征討朱文正”
陳友定點兵之時,朱文正卻在仙霞關的城牆上,接受著幾名降將送來的降表,看著手中的降表,他的臉上,盡是滿意的笑容,本以為攻下仙霞關後,他要接受陳友定的數波反撲才是,可現在這情況,卻正好相反,陳友定的這幫部下,不但沒有幫他反撲,還直接就投降了自己,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呀!
“大都督,您此次南征勢如破竹,陳友定雖盤踞福建多年,但他也不能違逆天意,對抗吳王的天兵呀!以末將看來,您用不了多久便也會被明王封為王爵之位的”
明王?
還別說,要不是這個降將提醒,朱文正都快忘了這位小明王的存在了,不過,這韓林兒存不存在,也就是那麽回事了,在現在這個時代,還有誰拿他當回事呀!
“諸位,你們交了降表後,便可將手中軍隊交出,隨後直接趕赴應天,去見吳王殿下,他會給你們一個妥善的安排的,畢竟,你們曾在陳友諒麾下為將,如果日後沙場相見,多少有損你們之間的情意”
十餘名將領聽到朱文正這話後,紛紛低頭不語,亂世有兵,那就是草頭王,這個道理,誰都清楚,所以,他們所有人,都不想就這麽交出兵權,看著他們那猶豫的樣子,朱文正也明白他們的心思,於是,他對施耐庵問道
“老兄,我記得,咱們進攻仙霞關之前,這裏的守將也是不願意交出兵權的,所以,咱們才揮師進攻的,沒錯吧!”
施耐庵不愧是陳友諒昔日的謀士,聽到朱文正這話後,他眼都不眨的點頭說道
“沒錯!如果他當時交了兵權,那後半生他完全可以吃喝玩樂,娶上那麽三五十房的小妾過點平民百姓的日子,但這家夥,那就是死抱著兵權不放,您當時也是氣急之下,這才揮師攻城,可惜呀,可惜!”
這兩聲可惜,瞬間讓這些剛投降的將領破防了,所有人都沒想到,這朱文正居然這麽狠,就為了不交兵權這點小事兒,他的火炮部隊,就整整轟擊了仙霞關一條,這太令他們想不到了
“大都督,我交兵權,但你得保證,我下半生能過上你說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