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落風一直都是六安的富商。
他們家在六安非常有錢。
家裏是鼓搗茶葉生意的。
霍山黃芽在這個時候就已經非常出名了。
後來隨著環境越來越惡劣。
他們家的生意也就越來越難做。
再後來,家裏的生意被反賊徹底搶奪。
唐落風也開始有了訓練私兵的想法。
畢竟他們家有這麽多錢。
家裏的父母似乎並不同意。
唐落風拿了一筆錢,離開了父母。
帶著這筆錢也真的訓練出了一群私兵。
他們擁有非常強大的戰鬥力。
在麵對那些想要對他們動手的反賊時。
非常輕鬆地打敗了那幫反賊。
這讓唐落風的自信心達到了頂峰。
他認為那幫明軍也不過如此。
真的打起來,那幫明軍還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
於是唐落風動手了。
他的私兵跟在唐落風的身邊。
想著把六安拿下來之後,他們就能吃上一口飽飯了。
哪怕這幫明軍厲害一點。
可他們人數太少了。
這邊加上那些饑民,可是有兩萬人呢。
這一戰,他們沒有理由輸。
哪怕那幫明軍的火銃很厲害。
可那又如何?
所以,唐落風親自動手了。
何偉何金並沒有阻攔他。
主將跟著衝鋒,隻會讓手底下的人士氣更高。
有了士氣,勝利的幾率自然也就更大。
所有人都是這麽想的。
這一次,他們三路反賊把自己的所有都貢獻出來了。
為的就是把六安給拿下。
唐落風更是一馬當先。
直到他衝到了壕溝下麵。
看到這幫明軍突然拿出了一個他從未見過的武器。
隨著砰的一聲。
唐落風就感覺自己飛了起來。
不過飛起來的並不是他的身體,而是他的腦殼。
還有他的胳膊,他的腿,以及他座下的戰馬。
整匹馬的腦袋也跟著七零八落,紅的白的落了一地。
受到波及的,還有唐落風身邊的那些私兵們。
當所有的馬賊再衝到第一道壕溝麵前的時候,都碰到了這種武器。
徐峰,莫問。
都在第一道壕溝的中央。
徐峰的任務是保護好莫問,莫問的任務是仔細地看著霰彈槍到底有如何的威力。
這一刻,兩人都愣住了。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和霰彈槍正麵衝突的反賊,一槍過去,支離破碎。
就好像被強大的力量撕扯了一般,腦袋粉碎,身體鍛煉。
連馬都是如此,更何況人了。
開銃的天雄軍也呆住了。
他們也沒想到手中的新型武器威力居然這麽的巨大。
大到意想不到。
反賊也愣住了。
一輪射擊之後,雙方都愣住了。
似乎這幫反賊們也沒想到,明軍的手中突然多出了一個威力這麽大的武器。
本來他們都已經做好了迎接手捧雷的機會。
但現在,這些準備仿佛都白做了。
徐峰最先反應了過來。
他急忙大聲道:“大將軍炮準備!”
轟!
當第一道壕溝的兩個大炮開始發射的那一刻,整個天地都仿佛為之一動。
反賊們都已經衝到了壕溝的麵前。
按理說他們早就應該啟動大將軍炮的。
但莫問想看看近距離使用這些武器的話,會有什麽樣的威力。
這才一直都沒有使用。
現在是機會了!
那比明製大炮更大的大炮,噴射出了跟腦袋差不多的彈丸。
彈丸仿佛帶著勢不可當的衝擊力。
瞬間就射中了一個反賊。
那個反賊運氣比較好,隻是肩膀擦中了一下彈丸。
但他的運氣也很差。
因為他碰到了大將軍炮的彈丸。
隻是一瞬間。
這個反賊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他的整個肩膀就出現了一個缺口。
胳膊也直接掉在了地上。
反賊還在奔跑中,都沒有反應過來。
轉身一看,自己的胳膊和肩膀都沒了。
“啊!”
疼痛,到現在從鑽入這個反賊的大腦中。
他躺在地上,望著剛噴射出鮮血的傷口,大聲地喊叫著:“巫術,這幫明軍會用巫術,救命啊!”
大將軍炮的彈丸餘勢未減。
在擊中一個反賊之後,繼續朝著身後的反賊而去。
這個反賊是不幸的。
但同時也是幸運的。
因為他的腦袋剛好碰上了彈丸。
隻聽一陣肉體爆炸的聲音。
反賊的腦袋就爆了。
他的身體依舊在往前衝,跑了十幾米才反應過來,轟然倒地,整個身體抽搐著,屎尿流了滿地。
在這個過程中,沒了腦袋的反賊頸動脈的鮮血向上方噴射著。
可以想象,旁邊的同僚們正在和他一起往前衝。
突然,他的腦袋就沒了。
隨後腦袋瘋狂地噴血。
最後更是直接倒在地上抽搐起來,這給周圍人帶來的心理壓力,是難以估量的。
本來強撐起來的士氣,在這一刻,**。
任誰看到自己的同僚突然在旁邊死去。
而且死得不明不白,估計都會崩潰的。
可即使如此,那彈丸仍舊沒有失去勢能。
但凡是反賊碰上,哪怕隻是一根手指碰了上去。
都能立刻讓他們失去戰鬥力,並且痛苦地趴在了地上。
一直碰了十幾個人,才終於撞在了一匹馬上停了下來。
那匹馬看起來很是高大。
可和彈丸碰撞了一番之後,卻也直接躺在地上不動了。
一炮之威,恐怖如斯!
莫問眼睛都亮了起來。
望著這一幕,開始瘋狂地記錄起來。
甚至他都開始思考,如果射出來的是一枚手捧雷。
碰到人就爆炸,造成的殺傷會不會更大一些?
但即使如此,這一炮的威力也已經非常巨大了。
正常的冷兵器戰鬥中,戰鬥的默認比例是一比一。
一個作戰單位可以抵消一個敵方作戰單位。
這也是為什麽千百年來,人類一直在發明武器的原因。
有了武器之後,一個單位就能夠抵消更多的敵方單位。
這次大炮發射一次,直接就能抵消敵方十幾個單位。
天雄軍這邊則是無傷。
當然,戰爭並不能用這種簡單的數學方式來計算。
敵方死亡的數量越多,對方的士氣也就越來越低。
當低到一定程度,自然就不戰而敗。
而大炮,就是一種能夠打擊敵方士氣的武器。
尤其是山上還沒有參與進攻的反賊們,被大將軍炮一炮砸死的時候,反賊們終於慌了。
這是什麽大炮,居然能夠打這麽遠?
而且即使打這麽遠,還能把他們的人給打死?
摸不著敵人,敵人卻能把他們打死,這仗該怎麽打?
高射炮也開始徹底戰鬥。
本來三道壕溝距離就不遠。
五門大炮在三個壕溝的各個地方擺放著。
當徐峰命令大炮開始射擊的那一刻,五門大炮是一起進行射擊的。
同時,第一道壕溝的高射炮也開始了頻繁發射。
至今為止,沒有一個天雄軍陣營。
在反觀反賊,已經死了兩千人。
這其中就包括了他們的核心戰鬥力,馬賊。
一種現代才會出現的戰爭場景出現了。
火炮犁地。
在天雄軍前方大概五十米左右的土地,被大將軍炮高射炮給整個離了一遍。
這一係列的火炮下來之後,讓反賊們徹底愣住了。
他們也徹底失去了鬥誌。
想也不想轉身就跑。
之前敢拚命是因為他們看到了希望。
他們的大當家把那些馬賊都拎了出來。
隻要這幫馬賊出動,說不定他們還有勝利的可能。
可那些馬賊與這些饑民沒什麽不同。
還沒靠近第一壕溝就被打得四分五裂,七零八落。
已經分辨不出地上的屍體是人的還是馬的。
碎成了渣。
反賊們往回跑的時候也踩在了上麵。
來年這一片必定是非常肥沃的土地。
反賊被打退了。
而且跑得非常狼狽。
徐峰看見這一幕之後忍不住鼓掌大叫。
“幹得漂亮,兄弟們,追擊,不要讓他們跑了,能殺一個是一個。”
這幫反賊裏麵沒有一個冤枉的。
他們的手中早就沾滿了無辜百姓的鮮血。
能死一個是一個。
天雄軍們終於仿佛壓抑了許久的野獸一般從戰壕裏衝了出來。
即使在追擊的過程中,所有的天雄軍還是下意識地組成了鴛鴦陣。
他們並沒有信馬由韁的獨立分開追擊。
因為這種方式肯定是危險的。
直到把這幫反賊再次追擊到了大別山內部。
他們才終於停下了腳步。
哪怕已經很疲憊了,卻仍舊在列隊。
用整齊的腳步走回了六安城。
黃德勝見到所有人都平安無事地回來。
除了受傷沒有一例死亡。
受傷也大多都是對新武器不熟悉,不小心擦著的。
或者戰鬥的時候不小心摔倒摔的。
整個天雄軍就保持沒有一個戰損的情況下打贏了一場大戰。
黃德勝知道這依賴於莫問帶來的那些新式武器。
所以見到莫問之後,黃德勝忍不住上前抱住了他。
“莫局長呀,莫局長,這次真的多虧了你。”
莫問也很激動。
“黃將軍是我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我也記錄不到這麽多的數據。”
有了這些數據莫問,有自信會把這些武器改造得更好。
莫問一直都是一個武癡,有了這些數據之後,他隻想抓緊時間趕緊離開六安,回到鳳陽繼續研究。
黃德勝卻抓著莫問的肩膀。
“莫局長,來場慶功宴。”
“來什麽慶功宴那幫反賊被你全部剿滅了嗎?”
一句話把黃德勝問得啞口無言。
是呀,那幫反賊還沒有徹底剿滅呢。
他們躲藏在大山裏,仿佛毒蛇一般,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會給六安城來上一口。
黃德勝的責任還很重。
如今整個六安都蕭索了起來。
黃德勝必須要讓六安抓緊時間熱鬧起來。
這才是太子殿下給他們的終極任務。
於是黃德勝的麵色一緊。
“你說得對,那莫局長你就先返回鳳陽府吧,等到整個大明徹底安定下來,回到京城之後,我們再好好的喝一杯。”
“客氣,本官先行告退。”
......
李自成自從不攻打洛陽之後,
劉張馳跟在李自成身邊就有些悶悶不樂。
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之所以願意跟在李誌成的身邊
就是想著李自成能夠幹成一件大事兒,跟在他身邊也不算丟人。
可是幹大事,洛陽就必須是他們進攻的要點城市之一。
如果洛陽不能被拿下,那李自成也成不了大事。
於是劉張馳去了很多次李自成的營帳和李自成溝通這件事情。
溝通的多了,李自成也就煩。
“去打鳳陽府,為什麽?”
劉張馳有些震驚的問題。
進來詢問了一下之後才明白,李自成放棄攻打洛陽的原因,居然是要攻打鳳陽!
他們就是從鳳陽府逃出來的,沒想到李自成居然還要主動去攻打鳳陽。
“你是你我是我,你的那十幾萬大軍就是一幫流民組成的,本王手底下的十萬大軍可都是經過曆練,擁有一定戰鬥力的老兵,你憑什麽跟本王比?”
一句話,讓劉張馳沉默了。
當他們離開洛陽沒多長時間,便有探子過來跟李自成說。
“左良玉帶著五萬大軍前來突襲!”
聽到這個消息,劉張馳又愣了一下。
難道李自成早就得到了這個消息,所以才離開洛陽的?
李自成顯然不可能提前得到這個消息。
他離開洛陽純粹是為了可以前往鳳陽。
當整個大軍都開始聯動起來的時候,
這個大軍也便沒有了秘密。
李自成的動向很快就被朱慈烺得知。
同時也被左良玉得知。
聽到這個消息,左良玉又帶著五萬大軍轉身朝著李自成追去。
他內心始終都堵著一口氣。
今天要是不把這股氣給卸掉,
左良玉覺得他這輩子都不會舒服。
朱慈烺派夜不收給左良玉送去一封信件。
讓他千萬不要進攻李自成。
可左良玉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卻覺得朱慈烺不過是不信任他罷了。
於是貿然的帶走五萬大軍。
緊趕慢趕,日趕夜趕,終於趕到了李自成麵前。
於是十萬大軍和五萬大軍來了一次戰鬥。
左良玉在和李自成的大戰中損失兩千人的情況下,全麵潰敗。
李自成見機不可失,便帶著十萬大軍直接朝著左良玉追擊而去。
左良玉沒辦法,朝著徐州而逃。
在李自成改變了攻擊對象之後,張獻宗的消息從武昌傳來。
張獻宗帶著五萬大軍在武昌內洗劫了一番。
便奔著信陽州而去。
很明顯,張獻忠想要把信陽給拿下來。
不過在信陽攻打了三日,沒有打下來。
於是轉身去了光州。
可又打了半天,差點把光州給打下來,卻被旁邊的固始縣派兵前來支援給打跑了。
沒辦法,張獻忠隻能退而求其次,攻打了光山縣。
最終成功拿下光山縣,張獻忠帶著自己的五萬人,囤積在了光山縣。
李自成在追了一段時間之後,也並沒有追到徐州。
而是停在了距離徐州很近的蕭縣。
這一下,情況突然就明朗了起來。
正在玩轉輪手槍的朱慈烺默默地聽著夜不收傳來的報道。
如今他手中的轉輪手槍已經沒有了引線。
朱慈烺特意找到莫問,想讓他改造一下轉輪手槍。
把大炮的燧石功能也裝進轉輪手槍中。
這項技術並不複雜。
但是想要讓這麽小的燧石在轉輪手槍裏,能夠穩定地激發反而是個難點。
至今為止莫問就製作出來這麽一個。
不是技術達不到,而是燧石在裏麵並不穩定。
因為擔心炸膛和誤發。
如今朱慈烺的親衛裏麵裝備轉輪手槍的那幫人們,裝備的依舊是之前的引線轉輪手槍。
朱慈烺離開衙門,再次走在鳳陽的街道上。
如今整個鳳陽的百姓們衣冠整齊,行落有致。
街道上再也沒有之前的髒亂差,轉而變成了鱗次櫛比,小商小販錯落在其中的街道。
朱慈烺拿出一錠銀子,坐在一個小攤販麵前。
“給我來杯酸梅湯。”
麵前的小販並不認識朱慈烺。
他眼冒精光地把銀子接過來,小心翼翼地用手稱量了一下。
然後拿出剪刀,從中剪出小小的一塊,剩下的還給了朱慈烺。
朱慈烺也沒有穿得過分的隆重。
不過身後還是跟著幾個保護的親衛。
麵前的小販知道朱慈烺是個大人物,沒敢怠慢。
如今整個鳳陽的大人物很多。
畢竟鳳陽這次變成了中都。
連皇宮都重新啟用了,太子殿下更是在這裏定居。
整個大明的行商和官員都慕名而來
讓鳳陽再次恢複了繁華。
自然來來往往的大人物就很多。
麵前的小販雖然恭敬,卻也不卑不亢。
顯然是見過了不少的大人物。
小販麵前還坐著幾個江湖人士。
似乎也是剛到鳳陽。
在那裏聊著鳳陽的風土民俗,以及讚歎太子朱慈烺做出的這些事情。
朱慈烺的對麵是王虎。
王虎一直跟在朱慈烺身邊說著最近周圍發生的情況。
朱慈烺一邊聽一邊點頭。
“太子殿下,這很明顯是背後有人在推動。”
王虎握著拳頭說道。
李自成出現在了蕭縣,張獻忠出現在了光山縣。
一個在鳳陽府的上邊兒,一個在鳳陽府的下邊兒。
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朱慈烺喝著手中的酸梅湯。
酸梅湯還是溫熱的。
不甜。
酸酸的,但很解渴,也很入口。
後世很多人都說古代的東西要比現在更加的純淨,無汙染,零添加。
肯定也比現在的好喝。
可現在朱慈烺隻想皺著眉頭把手中的酸梅湯帶到後世,給那些鍵盤俠們嚐嚐。
添加劑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發明。
一口氣悶完手中的酸梅湯。
朱慈烺思考著自己是不是要再開個冷飲店?
不過那樣在古代的成本很高一杯水估計也要賣到天價了。
王虎一口氣喝完了手中的酸梅湯。
長舒一口氣,大聲道:“爽!”
在沒有白砂糖和代糖各種添加劑添加的情況下,這杯中的酸梅湯隻有酸味兒。
但對於現在的老百姓來說,他們連飯都吃不飽,更別說去弄這些帶著味道的水了。
哪怕是帶著苦味兒的對他們來說都是一種新鮮感。
否則茶葉也不會在曆史中脫穎而出。
“太子殿下,我們必須想辦法反製了。”
王虎繼續把話題帶回了剛才聊的上麵。
“張獻忠有五萬大軍,李自成有十萬大軍,他們現在卻隻能按兵不動,那我們著什麽急?”
朱慈烺笑道。
“可如果我們不動手,他們要是先發製人該怎麽辦?”
“那你知道背後的推手是誰嗎?”
“肯定是那些江南商人,甚至是官員!隻要太子殿下您一聲令下,我們所有的天雄軍齊聚應天府。把他們都抓起來,一個一個地嚴刑拷打,不就有證據了?”
所以有些人隻能當參將,副將,做一些角色化的,功能化的官位。
朱慈烺內心再次決定了,絕對不會把王虎提到管理類人才庫裏。
就不說朱慈烺手下的那些將軍。
連崇禎都知道未來朱慈烺肯定是要當皇帝的人。
麵對那些貪官汙吏,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
可以展現自己殘暴的一麵。
同時給整個大明的百姓和其他官員們彰顯一下自己的威名。
可同時,朱慈烺又非常的小心。
哪怕是處理任何一個小兵。
都要確保證據確鑿。
絕不冤枉任何一個人。
做到有的放矢,別人才能真正地服從他。
否則未來真的占上了那個位置,必然會有人不服氣。
這也是為什麽至今為止朱慈烺都沒有去應天府的原因。
真的去了應天府,不能立馬去動那些貪官汙吏和豪紳富商。
就隻能被動地等著他們對付自己。
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溝裏翻船。
把喝完的碗放回桌子上。
朱慈烺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最近在鳳陽府休息的時間有些長。
雖然朱慈烺在鳳陽府做了很多事情,
可那基本上在確定了大致框架之後,朱慈烺吩咐其他人去做的,他自己反而清閑了起來。
畢竟未來是打算當一把手的人。
怎麽可能事事躬親。
如今手底下的那些將軍們都算培養出來了。
京城裏也有屬於他的太子黨。
隻要繼續發展武器和民生,確保朱慈烺在的地方的百姓能安居樂業。
讓這幫百姓們知道,朱慈烺不管前往任何地方,對百姓們隻有利而無害。
百姓自然就會擁戴他。
哪怕他威名赫赫,
有人擁戴,朱慈烺自然也就能正大光明地走向最後的位置。
“行了王虎,你還是繼續去查探一下周邊的情況吧。”
王虎甚至沒有一絲的疑惑,為什麽朱慈烺突然間讓他離開?
他隻是站起身,非常嚴肅地說道:“是!”
便帶著人手離開了。
從始至終沒有多說一句話。
果然,這家夥是個趁手的武器。
但絕對不能給他管理崗位。
“王琦光,清點一下人數。”
“太子殿下,我們要做什麽?”
王琦光就聰明得多。
並沒有上來就執行朱慈烺的命令。
而是先問你要做什麽?
確定了要做的事情之後,王琦光才能夠更好地去執行朱慈烺給他的命令。
這也是為什麽朱慈烺能夠成為王琦光的心腹之一,而且至今都沒有失寵。
“還能幹什麽?沒有聽見蕭縣和光山縣被反賊攻占了嗎?”
“屬下明白了!”
跟聰明人說話沒有這麽多彎彎繞繞。
王琦光很快就做好了自己的事情。
第二天,鳳陽縣城外。
整個鳳陽府的所有天雄軍都出現在了這裏。
這其中也包括了屯田兵。
人數上足足有五萬。
這還是盡量限製了征兵的人數。
否則的話人數隻會更多。
但在朱慈烺看來,兵貴精,不貴多。
人數再多,打仗的時候沒什麽用,也不過是浪費糧食罷了。
天雄軍能夠五千打二萬。
反賊中有哪路人馬可以做到?
望著麵前這麽多人,朱慈烺的內心更是豪氣頓生。
這是他殫精竭慮打出來的。
整個鳳陽府更是因為他而涅槃重生。
尤其是當看到那幫百姓們出現在天雄軍的周圍,看天雄軍的目光不再是畏懼的時候。
朱慈烺更是欣慰。
因為天雄軍的宗旨就是愛民,護民,保民。
整個鳳陽府甚至開始貼標語了。
軍民一家親。
朱慈烺必須要給百姓和士兵灌輸這樣一種思想。
打仗的時候,百姓們往往會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可前提是你真的要讓這些百姓從心底裏擁戴你。
這就需要天雄軍們嚴格恪守天雄軍軍令,對百姓秋毫無犯。
事實也確實是這麽做的。
招募屯田兵的時候,因為屯田兵的質量參差不齊。
有些屯田兵居然拉幫結派地去欺負百姓。
得知這些情況之後,朱慈烺直接把所有參與的屯田兵都拉到了廣場上。
把那些被欺負的百姓也帶了過來。
當著他們的麵砍了那些屯田兵的腦袋。
至此,不管是天雄軍還是屯田兵,對待百姓再也不敢有任何的冒犯。
同時百姓們也對他們更加愛戴了。
畢竟耕地上的溝渠都是這些屯田兵挖的。
有些百姓需要幫助的時候,這些天雄軍也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
甚至是哨總都會親自動手幫忙。
才終於讓鳳陽府的百姓和軍隊徹底地融為了一體。
朱慈烺可以肯定從今天開始沒有任何一股勢力可以把鳳陽府給拿下。
當他們進攻鳳陽府的時候,百姓們第一時間不會答應。
當戰爭真正打響的時候,這些百姓就是天雄軍最忠誠的後勤部隊。
但僅僅是鳳陽府還不夠。
朱慈烺來到廣場上。
站在高台上俯瞰著這些天雄軍們
當天雄軍們見到朱慈烺的瞬間,
頓時齊聲高呼:“大明萬勝,太子萬勝!”
朱慈烺一揮手,頓時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諸位,本宮想問你們一個問題,如今鳳陽府如何?就你,你來回答。”
朱慈烺直接跳下高台,指著一個天雄軍問道。
畢竟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朱慈烺問出這個問題,如果不找具體的人來回答的話,那就沒人敢隨便回答。
“報告殿下,鳳陽府百姓安居樂業,大家都能吃得飽飯住的上房子,還有了自己的土地,百姓們都很感激您。”
“錯了,不是感激本宮,是感激你,感激你們,感激每一位,為此付出生命的天雄軍!但也因為你們創造出來了如同世外桃源的鳳陽府,如今但凡是在外麵流浪的流民們擠破了腦袋也想來鳳陽府,甚至讓鳳陽府無土地可分,為什麽?”
“因為這裏沒有戰亂,這裏的百姓吃得飽,穿得暖,不用擔心第二天會有人搶他們的糧食,去欺辱他們的妻女,去攻占他們的房子,砍他們的腦袋。”
“如今整個鳳陽府的所有百姓可以耕地,可以行商,可以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鳳陽府的女子甚至可以去紡織廠上工,可以每個月賺一筆錢,補貼家用。鳳陽府的老人有所養,孩子有所依,這一切不是本宮的功勞,是你們!是天雄軍的功勞。而你們,是我大明的士兵。僅僅隻是鳳陽府這樣,應該嗎?”
朱慈烺突然厲聲質問。
所有的天雄軍齊聲高喊。
“不應該!”
所有的天雄軍們聽到朱慈烺說的這番話。
頓時眼眶炙熱起來。
沒錯,這些都是他們的功勞。
他們是大明的子民,更是大明的士兵。
他們應該這麽做!
朱慈烺道:“沒錯,不應該,不管什麽時候,我大明每一寸土地的百姓都不該忍受顛沛流離之苦,都不該忍受妻離子散之苦,更不該忍受吃了上頓沒下頓,被活活餓死之苦!我們打退了鳳陽的反賊,捉拿了鳳陽的所有貪官汙吏,可是整個大明依舊有一大片的土地,百姓們陷入這種水深火熱的生活之中,那些反賊尤其猖獗。甚至當著本宮的麵,拿下了蕭縣和光山縣。爾等大明的兒郎們,此時當如何?”
“殺反賊,造福百姓。”
“殺!”
“殺!”
“殺!”
強烈的氛圍甚至讓周圍的百姓們都跟著喊了起來。
曾幾何時他們也是反賊的受害者,更是貪官汙吏的受害者。
所以聽到朱慈烺說的這番話,周圍的百姓們都忍不住共情了起來。
“王琦光!”
“在!”
“由你來統領一營,擔任營總。黃麒英來統領二營,擔任營總。本宮親自帶隊前往光山縣,拯救百姓!”
“是!”
王琦光和黃麒英一起喊道。
隨後兩營的所有天雄軍也跟著一起喊道,聲音仿佛帶著濃濃的殺氣直衝雲霄。
從這一刻開始,朱慈烺算是徹底征服了他們。
也從這一刻開始,天雄軍將名揚四海。
“即刻出發!”
一聲令下,整個天雄軍都動了起來。
兩個營一萬兩千人。
以及二萬的屯田兵。
都跟著動了起來。
二萬的屯田兵作為後勤補給。
優先朝著光山縣出發。
說是即刻出發,但還是給了這些屯田兵一定的時間和家裏告別。
王鵬急忙朝著家裏趕去。
他有些激動。
似乎沒想到這麽快就要上戰場打仗了。
雖然隻是後勤兵的一個
但這一次經曆了戰場之後,相信王鵬很快就會被提升為真正的天雄軍。
可當他的妻子聽到他要上戰場之後,卻一臉擔心的拉住了他的手。
“要不還是不去了吧?”
妻子滿是擔心的看著他。
“胡說什麽呢?我現在都已經成為屯田兵了,這個時候不去會被軍法處置的。”
“可是如今我們的生活已經很好了呀,我們有了田地,每個月還有了一定的收入,孩子們都能吃飽飯了,而且馬上我就要臨盆了.....”
妻子摸著他的大肚子。
王鵬緩緩的蹲在妻子的肚子前,把耳朵貼在他的肚子上。
似乎聽到了肚子裏麵有個小生命正在慢慢的晃動著。
隨後他站起身,眼神堅定的望著麵前的妻子。
“小娥......別忘了我們家的一切是誰帶給我們的,如果我不當這個屯田兵的話,我們也不會有這些收入,不是嗎?而且一旦成為了屯田兵就相當於入了軍籍,太子殿下可是親口說了,一旦入了軍籍便不能離開。除非三年之後自行選擇退伍。蓋了章畫了押的押書還在我們家放著呢,如果我真的逃跑了,我們家的一切也就沒有了。”
“可是,可是.....”
妻子沒敢把後麵的話說出來。
他害怕自己的丈夫會死在戰場上。
古代人都害怕犯忌諱。
王鵬自然知道妻子想說什麽。
他摸了摸妻子的腦袋,又摸了摸旁邊幾個孩子的腦袋。
“放心吧小娥,我隻是個後勤部隊的,隻負責運送物資,沒什麽危險性的。如今天雄軍這麽厲害,殺幾個反賊罷了,太子殿下還跟我們親自去,怕啥?”
王鵬沒有告訴妻子的是他們這次要對付的反賊是張獻忠。
是三大王之一。
同時也是三大王中唯一一個活到現在的。
即將出發了,王鵬不能在家裏多陪妻子一會兒。
“照顧好二老,等我回家。”
隨後便頭也不回的追隨著隊伍而去。
......
徐工靖有些激動的對徐宏偉說道:“家主,計劃成功了。那兩個家夥都按照我們的意思去了該去的地方。”
“這才哪兒到哪兒就計劃成功了,你也是四十好幾的人了,不要這麽的不穩重,跟你爸一樣。”
“是,家主!”
“那小太子也跟著一起去了嗎?”
“太子殿下也跟著一起去了,按照之前我們的推測,太子殿下應該不會前往鳳陽府內的任何地方,但如果是去攻打鳳陽府外,太子殿下肯定會跟著一起去。因為他不放心手底下的人跟其他地方的官員接觸。”
“那就沒錯了,這一次剿匪還不知道浪費他多長時間,讓東林黨的人在朝廷裏加把勁。”
徐宏偉盤著手上的佛珠,望著天上的白雲說道。
“好的,家主。”
京城。
皇極殿內。
崇禎突然驚訝的發現在某一天的時候,上奏朱慈烺的奏疏越來越多。
“啟稟殿下,臣上奏當朝太子朱慈烺,在地方上肆意妄為。”
“啟稟殿下,臣上奏當朝太子朱慈烺,在地方上欺壓良善。”
“啟稟殿下,臣上奏當朝太子朱慈烺,在地方上殺害忠良。”
當崇禎看到這三個奏疏的時候差點沒笑出聲來。
要不說這幫東林黨人厚顏無恥呢?
肆意妄為先就不說了。
欺壓良善?誰家良善手底下良田上百畝,傭人幾十個,院子是七進七出的?
至於妄殺忠臣,現在整個大名但凡是當官的就沒有幾個是冤枉的。
真的有冤枉的,肯定也是當地沒有油水可撈罷了。
至於這幫人為什麽要上奏朱慈烺。
崇禎也明白。
東林黨又沒事幹了。
可一般情況下他們上奏朱慈烺,隻會走走形式。
朝廷的所有官員都知道他們不過是走走形式。
怎麽今天突然就這麽認真起來了?
因為在這些奏疏上,居然還有證據。
這可真的讓崇禎吃驚了。
上麵詳細的說明了地點時間人物。
以及朱慈烺做了哪些事情。
一個言官上前道:“陛下,真的要把太子殿下從鳳陽叫回來了,如今整個鳳陽的兵力已經達到了五萬,而且整個鳳陽府的百姓隻知有太子殿下,而不知有陛下,可這天下又怎麽可能有二主?太子殿下已經違背了祖製,不能讓他一錯再錯下去!”
“嗬嗬!”
旁邊的袁飛聽到這裏,忍不住笑了起來。
還真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
之前朱慈烺在的時候,這幫言官被殺的屁話都不敢放一個。
現在太子殿下走了,這幫言官終於跳出來了。
跳出來居然是讓皇上把太子殿下從鳳陽喚回來。
“你笑什麽?”
那言官看到袁飛在笑,頓時質問道。
“怎麽,還不允許我笑?我笑你們這幫人腦子有問題,太子殿下在的時候沒見你們上奏,現在太子殿下走了,關於太子殿下的奏疏就多了起來,如今更是想讓太子殿下從鳳陽回來,你們是打算把你們的腦袋送到太子殿下的刀下嗎?”
一波嘲諷,頓時讓這幫文官們集體破防。
指著袁飛就罵了起來。
眾人都知道袁飛是太子黨的人。
見到自己的人被罵,太子黨的其他人自然也站了出來。
範複粹和薛國觀仍舊沒說話。
這兩個人也算是朝廷裏久違的幾個老人了。
畢竟其他老人都被朱慈烺給殺的差不多了。
因為他們發現崇禎的臉色已經徹底黑了起來。
這是憤怒的征兆。
“徐工靖不是已經前往鳳陽叫那個逆子回來了嗎?怎麽,為什麽現在還沒有完成任務?”
一句話,頓時讓東林黨的人啞口無言了起來。
他們突然發現一件非常搞笑的事情,這次似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