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鍋頭的名字,最終被甄武強行確定下來。

可想而知,二鍋頭也必將因為甄武的原因,傳揚的更遠。

甄武轉眼看了看院中的幾個蒸餾鍋子,想要完全燒好,還需要一會兒時間,甄武拍了拍手, 讓釀酒師傅在這裏盯著,他帶著張武等人去了書房。

曹小滿幫每個人斟了茶,退了出去。

甄武瞧著張武幾人還心神念念著二鍋頭,不由好笑。

“行了,別惦記著我的酒了,等回頭多了一人送你們一壇。”說完,甄武輕抿了一口茶水,接著道:“說說吧, 一塊過來找我有啥事?”

張武是甄武訂了的妹夫, 而且一開始的職位都比其他人高,所以每逢甄武不在時,都是以張武為首。

此刻,張武聽到甄武的話,記起來意。

“老大,你什麽時候才能回軍營。”

甄武喝茶的動作頓了下,道:“應該快了,怎麽了?”

“還不是馬球賽,一共六十支隊伍,現在打到前八,咱右衛隻剩下一支,士氣全無啊,你看你啥時候能回軍營,振振士氣嘛。”

說完, 張武還小心翼翼的看了甄武一眼,道:“以我看,你找殿下好好認個錯去唄, 興許殿下就直接讓你回軍營了。”

甄武也想去認錯, 但問題是錯哪了?總不能求娶郡主這事錯了吧,難道還能去和朱棣說,之前是在開玩笑?

朱棣不摘了他的腦袋就見鬼了。

甄武想著想著,發現一點:“咦,不對啊,怎麽就剩一支了?咱右衛騎軍裏不能這麽差啊。”

張武等人訕訕的說不出話。

甄武沉聲問道:“還剩的那支是誰的人?”

張武,薛祿都看向了顧明。

單輪騎術顧明還在甄武之上,雖然馬球賽禁止百戶參加,但是顧明手下幾個親近之人,馬術對比顧明也不遑多讓,所以甄武對顧明他們取得這個成績不算意外。

但是甄武下邊其他幾個百戶也沒差多少,不至於全軍覆沒呀。

甄武黑著臉看向張武和薛祿:“你們倆的人呢?”

張武有點尷尬,不過隨即大聲叫冤:“這可不怪咱的兒郎們,主要是狗日的中衛,這群王八羔子…”

正說呢,張武察覺到顧明看向他。

張武嘴上立馬一停,轉頭對顧明道:“顧哥不是說你,你現在是咱右衛的,可不能偏中衛。”

顧明笑了笑,表示他沒有介意。

甄武卻一挑眉,不樂意道:“那你是說朱能了?”

“也不是說朱能。”

甄武手在桌上敲了敲:“誰也不能說,三衛一家親,都是同僚。”

“是是是,都是同僚。”

張武沒好氣的應道,但是一張嘴,又沒控製住:“主要是狗…狗叫都不怕的中衛好漢們,他們淨逮著咱們右衛下黑手,前段時間咱不是抓了他們中衛的鎮撫和幾個百戶嗎,可能覺得咱掃了他們中衛的臉,這次狠著呢。”

薛祿也點了點頭,補充道:“確實如此,而且每次咱們的人撞上中衛的,對方一直嚷嚷著‘你們千戶都被關起來了,還有心思打馬球啊’,所以搞的好多人沒有鬥誌,自然而然就輸了,尤其到現在輸的多了,就連顧明他們那一支也沒了心氣,怕是下一場也要輸啊。”

“中衛的這麽小心眼?”甄武挑眉道。

張武和薛祿都一起點頭。

甄武煩躁的皺了皺眉,其實他也曉得,這不是什麽小心眼不小心眼,哪怕兩衛交情再好,但是豎的旗不一樣,自然歸屬感也不同,大家更是有著不同的榮耀,上次甄武等人抓了蒙駒,蒙駒不管怎麽說也是中衛的,多少會讓中衛其他人有些不舒服。

然後他們想要在賽場上,正大光明找回麵子,這無可厚非。

但是甄武提議辦馬球賽,可不是為了讓他們右衛士氣越來越低的,別一場馬球賽辦下來,中衛左衛受益匪淺,反而他們右衛得不償失,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場馬球賽還是他提議的,譚淵完善組織的。

這叫什麽事?!

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嘛。

而且若是四強都沒有一個右衛的,得多丟人,以後見到其他兩衛的都不好意思吹牛了,人家一句‘你球打的爛’,噎的你沒脾氣。

甄武捏了捏眉心道:“放心,我一定會盡快回到軍營。”

……

與此同時。

譚淵與中衛左衛的幾個千戶都在燕王府,正在和朱棣稟報這次馬球賽的進程,同時邀請朱棣過幾日去觀看決賽。

朱棣看了看八強名單,納悶的問譚淵。

“怎麽你們右衛就剩下一支了?”

譚淵臉色一下子漲紅了,中衛左衛的幾個都忍不住泛起笑意。

“殿下,卑職能不能問問,甄千戶到底犯了什麽錯,他不在對我們右衛士氣影響挺大的。”

“怎麽?你們右衛沒了甄武,還贏不了球了?”

“那倒不是,隻是有甄千戶會更好,而且現在唯一剩下的一支,還是甄千戶的手下,他們也比較關心甄千戶什麽時候回軍營。”說到這裏,譚淵臉色一正,為了能讓甄武回來,忍不住吹牛道:“不瞞殿下,別看我們右衛隻剩下一支,但是若是甄千戶在,我們照樣有信心拿頭名。”

中衛左衛的人頓時都笑了。

中衛千戶火真忍不住的說道:“頭名?當我們的人都不存在啊,還有即便甄千戶去了軍營又能如何?他難道還是靈丹妙藥?你們右衛不行就是不行,別找其他借口。”

“可不嘛,就你們的球打的,爛透了,別說咱會玩的,不會玩的看到都想罵兩句,哎,哪怕罵你,你也得忍著,這可不是做文章,有說好的有說不好的,明晃晃的輸贏擺在這裏,不行就是不行。”

譚淵說不出話了。

朱棣見嘰嘰喳喳的,有點嫌煩的揮了揮手,讓他們全都下去了,等譚淵等人都走後,他一個人起身來到窗前,看著窗外已經開始慢慢掛起蕭瑟的秋風了,忍不住歎了口氣,看來是時候把甄武放出來了。

再關著也沒什麽意思了。

他把蒙駒等人移交給朝廷已經這麽久了,沒見朝廷對葉升有什麽舉動,朱棣也就明白了朱元璋的意思。

明顯是不打算追究下去了。

其中或有給藍玉留臉麵,又或者是在給朱標留臉麵。

朱棣不由的想著,前段時間太子和皇上大吵一架,是不是和這個有所關係?

不過不重要,既然朝廷沒打算大張旗鼓,那麽他是時候該給自家大女兒的婚事謀劃謀劃了。

算算時間,一切流程完事後,年前還能趕的上,給皇上上奏此事。

想到這些,朱棣又歎了口氣。

忍不住有些心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