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北派的確是有所不滿,不過那是因為北派對李天命的態度。

我在劉妍希和尹輕柔的陪同下一起來到了衙門。

再見我時馬捕頭顯得有些局促。

“趙先生,不好意思,昨天是我們先入為主了!”

“沒關係,我今天來是專程為你們提供線索的!”

我之前之所以不願意和衙門透露有關於走蛟的事情,主要是有兩方麵原因。

一方麵是因為擔心此事太過奇詭,一旦公布不僅不會引起當局重視,還可能會被認定是我胡言亂語,故意宣揚封建迷信。

另一方麵則是因為北派勢力太過龐大,隻怕當局無法請動北派合作,反而會將主意打到我的身上,將我強行扣留。

我和北派本就勢同水火,多在北方居留一天,那就回多一分危險。

但是這次蛟龍連續傷人的事情也的確是觸動了我,如果繼續隱瞞消息很可能會導致情況進一步惡化。

所以這次,我必須要親自解決此事。

我將事情闡述完畢,馬捕頭顯得很是詫異。

“趙先生,我沒有聽錯吧,你說這些人是被龍殺的?”

“不是龍,是蛟!”

“這二者有什麽區別?”

“龍是仙獸,蛟是妖獸,而且蛟喜歡以人肉為食!”

馬捕頭搖了搖頭:“你這個說法實在是難以取信於人,我需要再和上級請示一下才能給您答複!”

“我知道你肯定不會相信我說的話,不過今晚北派門徒還會出事,就在月明河,不信你可以去看看!”

我和尹輕柔離開了衙門,劉妍希留下繼續做馬捕頭的思想工作。

尹輕柔漫不經心的問道:“你還有什麽打算?”

我毫不猶豫地道:“今晚我要去月明河!”

我早已經做好了打算,要斬蛟除惡。

“你現在已經身受重傷,真的還要堅持?”

“對啊,我已經被折磨的遍體鱗傷了,按道理來講我的確不該繼續堅持!”

“但死於蛟龍之口的那些人又何其無辜,如果蛟龍不死,那接下來又要有多少人會無辜喪命?”

“師父,我也有我的信念!”

尹輕柔微微一笑:“你不用這麽激動,我沒打算勸你。今晚我和你一起去……”

入夜,月明河周圍人聲鼎沸。

這裏之前雖然發生過事故,而且還出現了笑麵屍,但卻不足以平息群眾們的熱情。

我和尹輕柔步入公園,看著往來的人群熙攘,孩童嬉鬧。

“今晚真的會出事嗎?”

尹輕柔秀眉微蹙,低聲問了我一句。

“我也不確定,還是看情況吧!”

“不好,岸邊有人自殘!”

我和尹輕柔剛一來到公園就聽有人在喊,我們兩個急匆匆擠到河邊,就見一年輕人跪在河灘上用刀割肉。

鮮血淋漓流入河中,引來無數魚蝦爭食。

岸上熙熙攘攘,有人急著打衙門電話,有人拍照攝影,還有人想要奪刀救人。

就在大家亂作一團之際,一個身穿衙役服裝的中年人跑了下去。

那人正是馬捕頭!

他從背後勒住了那名年輕人的脖子,在年輕人還在掙紮時強行將刀奪下。

兩人打鬥的過程中刀落入到了水中,卻未曾濺起漣漪。

水下有東西!

我趕忙呼喊馬捕頭趕快帶人上岸,卻不想兩人在撕打過程中竟失足落入了水裏。

這下岸上的氣氛更凝重了,已經有熱心群眾想要下水參與救援了。

“師父,在這裏等我!”

我對尹輕柔交代了一句,便也朝著江灘跑了過去。

在岸上看不清狀況,可等靠近水邊的時候卻能看到水下嶙峋的黑色鱗甲,正是那頭蛟龍。

馬捕頭不會遊泳,雖然竭力掙紮但卻沒有放棄那名年輕人。

可那年輕人卻在竭力拉馬捕頭下水,似乎是非要將其溺死不可。

我跑到水邊拉出了馬捕頭,並隨手打暈了那名年輕人,水下的蛟龍緩緩睜開眼睛,用一種充滿仇恨的目光緊盯著我。

“你趕緊帶著他走,這裏交給我!”

馬捕頭這次也看到了水下的龐然巨物,他將那年輕人丟在地上,拔出了自己腰間的手槍:“我不能走,我得留下來幫你!”

“北派鎮江炮都轟不死的蛟龍,單憑你的手槍也是白搭,趕緊走吧,這裏我來對付!”

說話間我已經拔出了分水劍,馬捕頭救人心切,無奈扶著傷者上了岸。

蛟龍突然抬頭,嚇得周圍的群眾一陣尖叫。

我反手握刀,另一隻手緊握逐煞金牌:“來啊,咱們兩個較量較量!”

麵對我的挑釁,蛟龍顯得尤為暴怒,直接甩頭撞向了我。

我側身躲到一旁,蛟龍撞到了岸邊的路燈上,火花迸濺,路燈杆攔腰折斷。

馬捕頭趕忙疏散群眾,同時通知北派前來支援。

我一邊躲避蛟龍的攻擊,一邊仔細觀察著蛟龍的頭頂,尋找《水龍經》中所說的逆鱗之所在。

蛟龍幾次三番沒有擊中,顯得有些暴怒,半個身子都已經爬到了岸上。

這次我發現蛟龍腹部已經生出兩隻肉足,這說明它距離化龍已經更進一步了。

我在與其對峙時也會出手反擊,但分水劍卻無法破開對方的防禦。

“趙長河,用血給劍開光!”

在尹輕柔的提醒下我再次用劍劃破手掌,手掌鮮血淋漓,瞬間染紅了劍身。

我找準機會揮劍猛刺,整把分水劍直接沒入了蛟龍體內,並留下了一道巨大的傷口。

不過我也已經被折騰的筋疲力竭,沒有再戰之力了。

我幾次三番的纏鬥徹底激怒了這頭蛟龍,它掉頭便準備將我吞入腹中。

轟——

一聲巨響自岸邊傳來,原本不可一世的蛟龍被轟的一個趔趄,躺倒在了水中。

“趙長河,快上岸!”

北派支援速度極快,馬捕頭電話剛打過去,張雲虎和張雲豹便已經帶著鎮江炮趕到了月明河。

如果不是他們剛才趁亂放了一炮,恐怕我就真的要葬身龍腹了。

麵對鎮江炮的壓製,蛟龍深潛水下不敢上浮,我也趁此機會跑到了岸上。

張雲虎咬牙切齒地看著水麵:“這畜生幾次三番戕害我北派門徒,這要是成了氣候那還了得?”

張雲豹命令手下繼續填裝炮彈:“無論如何,今日必須撲殺此獠!”

相較於他們兩人的暴怒,我倒是尤為理智:“兩位前輩,這蛟龍是轟不死的,隻有用刀刺入它的逆鱗才能將它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