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與那女鬼的交鋒中我們從未占據過上風,甚至還被陳家父子的亡靈給鬧得團團亂轉。
這次我要化被動為主動,先將治保主任保護起來,我倒要看看這些田螺是不是真的意味著死兆。
治保主任家空無一人,我要看看這些田螺又能殺誰!
當天夜裏治保主任和我們一起在村委大院過夜,這一夜我和尹輕柔都在輪流看守治保主任,以避免女鬼趁虛而入。
所幸這一夜沒有任何事情發生,翌日天明,治保主任滿臉笑容的對我問道:“趙先生,我今天可以回去了吧?”
“你怎麽這麽著急回去?”
“是這樣,我兒子兒媳今天要從嶽父家回來,我好長時間沒見我那小孫子了,想回去和他親近親近!”
治保主任提出回家,我也不能強行挽留,隻是對他叮囑道:“如果今天家中不出什麽意外,那你就不用再來了,如果家裏還有田螺出現,那你今晚就再來這裏!”
我倒要看看那些田螺能不能在我和尹輕柔的眼皮子底下殺人,實在不行我就把所有的村民全都叫到村委會,我要和這個女鬼杠到底!
治保主任千萬謝,準備離開村委會。
可就在臨出門之際,他接到了一通電話。
電話是他兒媳打來的,剛開始他還笑容滿麵,可等接起電話之後他的笑容就僵住了。
掛斷電話後,治保主任帶著哭腔對我說道:“趙先生,我兒媳婦和小孫子昨晚沒回來,隻有我兒子提前回來了!”
我被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反問道:“這又怎麽了?”
“我兒子從昨晚回來之後就失聯了,可能是出事了……”
治保主任此言一出,我頓時感覺一陣頭疼。
本以為帶走了治保主任,就能讓那些田螺撲空。
可如果治保主任的兒子真的出事了,那就意味著田螺的確象征著死兆。
我顧不上其他,連忙和治保主任去了他家。
院中的田螺已經全部消失,院門是開著的,院裏極為淩亂。
治保主任跌跌撞撞跑回到屋中,一番尋找後又失魂落魄的從屋中走了出來。
他兒子果然不見了,家中沒有任何蹤跡和線索,甚至連一通電話都沒有。
這次我們沒有發動村民進山尋找,而是直接前往的河邊。
根據之前的慣例,所有失蹤村民的屍體最後都會在河邊出現。
這次也不例外,我們果然在河邊找到了主任兒子的屍體。
和之前的幾具屍體一樣,同樣沒有皮膚,同樣沉屍水中。
看到兒子沉屍水中,治保主任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村民們自發對治保主任進行救援,我則是再次下水充當起了撈屍工的角色。
和之前的那些屍體不同,主任兒子的屍體並未發生屍變,就隻是被剝了皮,死在了水中。
我們又將屍體抬回了村委大院,和之前的三具屍體擺在了一起。
現今村中已經死了六人,清河工老陳和他兒子均被剝皮致死。
老陳的媳婦是在兒子死後選擇上吊自殺。
劉福和村長都死於鬼魂之手,其中劉福是被溺死在水中的,死後變成了水鬼,最後化作了一灘黑水。
村長是被老陳詐屍殺死的,死後又被剝了皮,現在也隻剩一具屍體。
這次倉庫裏又多了一個治保主任的兒子,他就是村中的第六名死者。
除去老陳媳婦之外,其他五名死者都被剝了皮。
這讓我們逐漸摸清了厲鬼的一個特性,那就是隻對村中的男性下手。
今天是事發第十六天,六名死者攪擾的村人心惶惶,這種避無可避的恐懼更是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
村民對我們的不滿逐漸加深,而我也可以確定田螺的確就是死兆!
為了安撫村民,同時也為了保證他們的安全,我和尹輕柔決定讓所有村民全都住進村委大院。
顧家莊雖然窮,但他勝在麵積大。
農村都講究麵子工程,顧家莊也不例外。
村中的民房雖然破破爛爛,可村委大院去修建的極為豪華,十幾間連排瓦房都是成了村幹部的辦公室。
而這次這些辦公室則是成為了村民們的集體宿舍。
我們在前後窗子上都貼上了符紙,並將兩張黃天鎮邪符都貼在了庫房門上,為的就防止那紅衣女鬼趁虛而入,引得庫房中的幾具屍體詐屍。
我們之前吃過屍體屍變的虧,所以這次格外小心。
等一切全都準備完畢,時間也就到了傍晚。
在恐懼的籠罩之下,村民們根本睡不著,所以便在各自的宿舍中聊起了天。
我們幾人不堪村民攪擾,所以便坐在了走廊。
尹輕柔滿臉無奈:“咱們要收容這群村民到什麽時候?總不能讓他們一直住在這裏吧?”
“沒辦法,誰叫咱們一直沒找到線索呢,那個女鬼藏的太深了!”
近幾日我們用盡了辦法都沒找到那個女鬼,反倒是讓村民對我們的信任降到了最低。
想要取信於人,想要解決問題,那就隻能先集中保證村民們的安全。
小雨打了一個哈欠:“師父,我困了!”
尹輕柔無奈說道:“走吧,我先送你去休息,然後再過來……”
自從我和尹輕柔確立了關係,小雨就成了我們兩人之間最大的電燈泡。
不僅出門辦事要帶著小雨,晚上休息的時候尹輕柔還得哄睡。
究其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小雨認床。
沒有尹輕柔的陪伴,小雨根本睡不著。
高明點了一顆煙,深吸了一口:“長河哥,你以後要是和嫂子結婚了,小雨該怎麽辦?”
我無奈道:“還能怎麽辦?當然是養著了!”
“那你和嫂子還有機會要孩子嗎?”
“你想的太遠了……”
我和高明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借此抵抗疲倦。
夜幕漸深,村民們紛紛睡去,我和高明也都回到了臥室。
就在我們也準備休息之際,我突然聽到臥室的窗戶被人敲響。
我順著窗戶朝外一看,就看到臉色慘白的老陳正在窗外對我微笑。
老陳的身上赤紅一片,還有鮮血正滴答的向下流。
我對鬼魂已經司空見慣,可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我還是覺得頭皮發麻。
老陳感覺到了我的目光,他臉上的笑容更加放肆,敲窗的頻率也變得越來越快。
終於,敲窗聲驚動了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