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璜原本在想,舒兮那種人是仗著自己的美貌攀附薄暮年的心機女人,沒想到舒兮的家竟然在京城的四合院。

而且這個位置是孟家的四合院,雖然不知道舒兮跟孟家有什麽關係,但是薄暮年也光明正大地住進來了,看來舒兮跟孟家的關係匪淺。

他對林媽說道:“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暮年,是關於工作上的事。”

他都說得這麽嚴肅了,如果林媽不去幫他傳話,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林媽隻有為難地走了過去。

這時,蘭夫人剛從外麵回來,她看到黃璜,愣了一下。

“蘭夫人。”黃璜向蘭夫人打招呼,有些拘謹。

其他人都以為孟先生隻是生意人,卻不知道他為國家做得奉獻。

即使現在孟先生不在了,他對國家做的奉獻依舊是意義重大,大家都不應該忘記!

蘭夫人是孟先生的遺孀,所以大家對蘭夫人都十分尊敬。

但是蘭夫人為人低調,很少在外麵出現,因此黃璜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蘭夫人了。

沒想到多年不見,蘭夫人的身體依舊硬挺,而且整個人看起來似乎比以前還要年輕了不少似的。

“你這是……來找我的?是出現了什麽困難嗎?”蘭夫人問道。

孟先生臨死前受到病魔的折磨都快不成人樣了,彌留之際,他緊緊地抓住蘭夫人的手,不忘叮囑:“有國才有家,如果國家有困難,我們一定要犧牲小我,完成大我。”

蘭夫人明白孟先生的心意,所以她答應了下來。

現在國家已經度過了難關,越來越好,似乎已經不需要孟家的幫助了。

但是蘭夫人依舊不忘初心,做了很多的慈善,不留餘地地幫助有需要的人。

如今,孟氏每年都會拿出每年利潤的百分之十來做慈善。

因此,當蘭夫人看到黃璜時,她就以為黃璜是過來尋找幫忙的。

以前是最高首長過來,黃璜那時候隻是首長身邊的跟班罷了。

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黃璜也能獨當一麵了。

不過,就算是最高首長,還是黃璜,對蘭夫人來說都沒有區別。

她說:“需要幫忙的話,盡管開口就行了。”

黃璜忙說道:“不是,我……”

這時,林媽帶著薄暮年走了過來。

薄暮年看到黃璜,便說道:“首長,您找我有事?”

黃璜還沒搞清楚,蘭夫人和舒兮之間的關係,因為他查詢的資料裏,舒兮隻是一名啥也不是的村姑。

所以他還在掂量著這件事到底要不要在蘭夫人的麵前提起。

薄暮年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了,他故意說道:“沒關係的,這裏又沒有外人,你可以直接說。”

黃璜輕咳了一聲,說道:“這不太好吧,不如,我們直接到外麵……”

薄暮年拒絕道:“不用了,我覺得這裏就很好。”

蘭夫人說:“對啊,我們又不是外人。”

黃璜一陣頭疼,他隻好硬著頭皮說道:“那行吧,你的妻子這次真的過分了,她開車撞了李姍姍,監控裏查得明明白白的,現在人家都已經住院了。人家剛被首長授勳,還被首長夫人誇獎,巾幗不讓須眉……”

“什麽?!兮兮開車撞人了?”蘭夫人聲音陡然一拔。

黃璜見狀,心想終於有個正常反應的。

薄暮年剛剛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他們家的人受了委屈呢。

黃璜忙說道:“是啊,把人給撞了,人家的車頭都變形了,保險杆都掉了……”

這時,蘭夫人激動地說道:“這麽嚴重?”

“是啊,挺嚴重的,所以我才會過來找你們。因為人家的家屬很生氣,要求你們要下跪道歉……”

蘭夫人的視線越過黃璜,看向薄暮年,問道:“兮兮沒事吧?要是她有事,那些人也別想活了!”

哼!別以為隻有那個人身邊才有家人,他們家兮兮也是有靠山的!

誰敢欺負兮兮,她第一個不同意!

黃璜愣了一下,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沒想到,蘭夫人會如此的護短。

薄暮年說:“沒事。”

蘭夫人鬆了口氣,她又說:“兮兮呢?在房間裏?我去找她。”

林媽一臉內疚,她說:“兮兮今天回來的時候,我就發現她的心情不太一樣。當時我也沒問是怎麽回事,要是我知道她出了這麽大的事,我……我……我真是不合格,我這個不合格的幹媽!”

林媽說著,嗚嗚地哭了。

兩個老人紅著眼,朝著舒兮房間的方向走去。

薄暮年說:“二位,我醒來的時候,舒兮已經不在房間裏了。”

“什麽?!”

“兮兮剛出了車禍,也不知道身體有沒有什麽好歹的,她怎麽就亂跑呢?”

黃璜在一旁幾乎插不上嘴,好不容易等這些人都說完話了,他才提醒道:“這應該算是肇事逃逸……”

他最後一個字都沒說完,他就感覺到無數雙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滿是殺意!

他嘴角抽了抽,惹不起,惹不起。

他都不知道,到底他是薄暮年的上峰還是薄暮年才是他的上峰了。

“那個……”

他才剛開口,就被蘭夫人不悅地打斷,蘭夫人說道:“閉嘴!”

黃璜被蘭夫人的威懾力所震懾,他乖乖地閉上嘴。

蘭夫人說:“我家孫女,敢做敢當,她絕對不會少肇事逃逸。要說她會撞人,那也一定是那個人做了什麽不可理喻的事。”

林媽在一旁附和道:“就是!我們家兮兮絕對不會亂來的。”

黃璜:“……”

薄暮年說:“李姍姍是怎麽贏的?報告上是怎麽寫的?”

黃璜愣了一下,沒想到薄暮年在這個時候提這個問題。

其實,他也是因為薄暮年是他的下屬,他非常看重,他不想他出事,所以才會自己親自來一趟。

不然,以他現在的身份,根本不需要走這一趟。

黃璜本是不想開口的,但是薄暮年的眼神壓迫感十足,他都沒有具備這樣的威懾力。

這小子,要是願意深耕,將來前途無量。

但是近年來,他已經很少願意執行任務了。

上頭很看重他,覺得他是整個部隊裏最銳利的一把槍,隻有在最關鍵的時候才會用他,因此對他的閑散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黃璜在薄暮年的注視下,緩緩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