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都是高手
陸炳潛入水中看了看楊飛燕,楊飛燕點了點頭,陸炳指了下前方,然後往深處潛水並且快速遊動起來。.陸炳穿越之前水性就極佳,而今身體愈發強壯,自然是更迅猛了。隻見他在水中猶如一條大魚一般快速穿梭起來,相比之下楊飛燕就弱了許多,下潛沒多久就用起了皮囊。
陸炳本想從水中拉住船邊一躍而起,突然他的衣服被一個鉤子掛住了,陸炳一看原來是個魚鉤,不禁心中一喜,把魚鉤扯了下來然後掛在了皮囊的上,用了力氣拉住魚線,魚線一鬆一緊,不斷地向上收著,陸炳來回的遊著模仿魚的動作,上麵那人也極有耐心,慢慢的耗著覺得鉤子扯得夠深了,才開始收線。
陸炳順勢跟著向上而去,線上傳來的力量越來越大,陸炳已經聽見朱厚照興奮的喊叫聲了:“可不小,這條魚可不小。”朱厚照猛然一抖杆想把大魚揚起來,來個帥氣的收杆動作,結果魚沒出來,陸炳破水而出猛然揮刀站在朱厚照身前。
就在此時周圍鑼聲大起殺聲震天,數條漁船向著朱厚照所在劃來,兩岸之上也喊打喊殺戰作一團看不清敵我。陸炳還沒站穩,猛然見得一掌迎麵打來,陸炳隻感到腥風大起,眼前揮掌的是個老者,陸炳聽人說過,常年用浸血的鐵砂練掌之人就是如此,他們手掌之上多帶有秘製的毒藥,打在身上非死即傷。陸炳催動招式揮刀砍去那人用肉掌就接住了陸炳的一刀,陸炳大叫一聲:“怎麽個情況啊,上帝聖母瑪利亞佛祖如來急急如律令的,真有鐵布衫啊。”
那老者看到陸炳手中的虎頭寶刀身子一震往後踏了個貓步,揮掌來回遊走企圖靠近,口中冷喝道:“大膽刺客冒犯天尊,看我怎麽降了你的陸家奪命十三刀。”陸炳撲哧一聲就樂了,說道:“這又有個知道奪命十三刀的。”
朱厚照笑著製止了老者和從船後躍來的那兩人以及艙內衝過來的一名弱冠少年,對陸炳說道:“怎麽老弟,你和他們一樣是來取我性命的?”
“滾,這不是不識好人心嗎?”陸炳罵道:“老子是來救你的,你是不是被他困住了,拿著你魚鉤上的皮囊,裏麵有空氣,你趕緊潛水逃走這裏有我。”
陸炳對麵那三人都殺了,心說這少年到底是誰,怎麽給皇帝說話如此粗魯,還自稱是老子。朱厚照喃喃道:“放下刀,他們都是我的人。”
陸炳將信將疑的放下了刀,卻一直做著防備,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九爺教給他的注意事項他依然記憶猶新。朱厚照繞到陸炳麵前仰天大笑著一把抱住了陸炳,拍著陸炳的後背說道:“我的好兄弟,沒想到最後你會冒險來救我,哥哥我太感動了,讓哥好好擁抱下你。”
一人把住船邊一躍而上,動作輕盈至極船隻是輕微的動了一下,不細細感受根本察覺不出來,當時絕好的輕功。楊飛燕一上來就看到陸炳和朱厚照抱在一起,不禁咋舌道:“陸炳你也太博愛了吧,男人你也喜歡。”
陸炳和朱厚照趕緊分開了,周圍的船越靠越近,陸炳等人都能看到那些船上人的身形和手中的家夥了,陸炳問道:“你這邊到底怎麽回事兒,我還以為你被軟禁了呢,外麵各種操練兵團,好似要大亂的前兆。我都回家了,結果飛燕連夜奔馳告訴我有人要在淮安刺王殺駕,我怕你有危險便和飛燕一起趕來了。”
“真是講義氣的一對兒,對哈,你倆還沒成親呢,怎麽還臉紅了呢,嘿嘿,聽哥哥的趕緊娶了算了。兄弟你才思敏捷能文能武不出多日一定能夠身居高位,多娶幾個也是可以的,夢大家是個懂事的女人,不會責怪你的。”朱厚照調笑道,放眼看向那些靠近的船上一個個囂張不可一世的麵孔,反而冷哼一聲好似視他們如土狗瓦雞一般。
“別扯別的了,先給我講講啥情況。”陸炳問道。
朱厚照答曰:“我的確被軟禁了,是江彬幹的,隻是他認為我不知道,其實我什麽都知道,不過他沒想害死我,也沒想取而代之,他隻是想學曹操那樣有這崇高的實際控製權。我其實沒什麽危險,反倒可以說我是故意坐山觀虎鬥的。”
“你想讓江彬和誰都鬥?”陸炳問道,朱厚照答曰:“當然是朝中的那幫大佬了,作為臣子老想指點我而非是根據我的方針輔佐我,留之何用?嗬嗬,沒想到江彬如此沒有耐心,現在就動手了,看來是想徹徹底底的挾天子以令諸侯啊。”
“所以江彬就和本欲刺殺你的人合作了?”陸炳做好防禦的架勢,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戰鬥,朱厚照答曰:“沒錯,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看來這次咱哥倆要並肩作戰了,做好跟那幫往日的朋友分道揚鑣的準備了嗎?”
此刻那群漢子已經躍上了船來,有的陸炳認識乃是舊日群雄之一,有的則是從未見過,陸炳冷冷一笑對朱厚照說道:“沒做好準備我就不會來了,還是那句話,你在我眼中永遠都是我的兄長,我管你是皇帝還是黃迪。”
群雄待見陸炳和楊飛燕站在朱厚照旁邊,不禁一愣停下了,沒敢動手,這艘朱厚照用來垂釣的小漁船四周停滿了其他的小舟,人很多密密麻麻的裏三層外三層,把陸炳等人圍在其中。群雄不敢上前,一來是知道陸炳的威名,二者是以為陸炳不過是提早安排殺出的人馬,是敵是友還不好確定,不好擅自出手。
隻聽一人爆喝響起:“三弟,你怎麽在這裏,快快過來,休要傷到你。”陸炳抬眼看去,正是孟霖輕搖著扇子站在最後麵,身旁還站著一人正是劍鬼衣狼,陸炳答道:“大哥,兄弟替人求個情,今日這事兒就當沒發生過吧,當今聖上並非傳聞中的昏君,一切不過是有別有用心的人造謠生事罷了。咱們切勿中了別人的詭計,被人當刀使了,大哥您先把人撤下,我稍後自當給大哥一個解釋。”
孟霖做痛心疾首狀當頭棒喝道:“你這小子,怎麽助紂為虐為虎作倀呢?大哥我是怎麽教育你的,聖賢書你又讀到哪裏去了,怎能被這個昏君三言兩語就給騙過去了,我還是那句話,你和楊姑娘趕緊站過來方且沒事兒,否則刀劍無眼,可休怪大哥我心狠。”
“我助紂為虐?我為虎作倀?大哥,你真好意思說出口來,你旁邊站的那人是錦衣衛的人,人稱劍鬼衣狼你知不知道!你弟弟我身上的傷就是他刺的你知不知道!咱們難道刺王殺駕就隻是為了刺王殺駕嗎?幫助大明越來越好才是你我共同的目的不是嗎?和奸臣合作,殺了當今聖上,這不是是天下為己任,而是因一己私欲而陷天下與大亂,陷百姓與水深火熱之中啊!”陸炳連連發文和質問,言辭語氣越來越激動,周圍群豪互相對視,心中已然有些動搖。
孟霖眼見不好,高叫一聲:“奸臣?君昏臣暗,有昏君才能出奸臣,難道還有人想當奸臣嗎,當然不是誰不想揚名青史萬古流芳。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上麵錯誤的決定自然有人來執行,於是那些擔負著罵名,盡量把皇上的昏招做的好一些的人就成了奸臣,你說冤不冤枉,這豈不是費力不討好了?三弟,你還是太年輕了,你說天下大亂沒錯,今日朱厚照這個昏君一死天下必定打亂,群雄割據戰火橫飛百姓陷於水深火熱之中,但是不殺昏君,怕是我大明撐不過此朝就得亡了啊,如此還不如大亂一番舉賢任能重造中興盛世。更何況富貴險中求,亂世出英雄,諸位英雄,你們難道不想馬上封侯揚名立萬,在這亂世中搏出一番功名嗎?”
群雄被孟霖這番話鼓動起來了,什麽天下大義什麽百姓生死都不重要,自個兒好才是真的好,人都是自私的,誰不想揚名立萬成就一番偉業,或許今日就是立下首功的日子,至於別的什麽,都是浮雲。
陸炳哈哈笑著,然後對楊飛燕說道:“護好我兄,你倆自保便可不必上陣殺敵,咱們一起來吧,敢問老先生和二位這三位尊姓大名怎麽稱呼啊?”
那三人分別報名,老者道:“小老兒姓晁單名一個傷字。”
“報號西北雙雄蔣碧青蔣碧蘭。”剛才站在船尾的兩人說道。
弱冠少年單手提劍抱拳道:“在下段清風,武當門徒。”
陸炳看得出來,這三人來頭不小,不光是身形站姿一流,剛才交手一下更是看得出來。最主要的根據則是因為他們每一報號群雄就驚呼一聲或是一陣騷亂,他怎知這幾位都是江湖上鼎鼎大名之人。
晁傷號稱鐵掌劈華山,擅使長槍,但最有名的就是一雙鐵掌,就如同剛才陸炳所見可以接得住任何兵刃,一掌打在人身上也是非死即傷,一雙鐵砂掌含著毒橫行千裏無人能敵,江湖名聲和輩分與九爺等人相比不相上下。
另兩人蔣碧青蔣碧蘭號稱西北雙雄,兩人是堂兄弟,所用的是祖傳的武藝。兩人出於一門自然皆是擅長使用雙刀,兩人四刀在西北打出了名堂,一套秋風落葉刀法更是配合的天衣無縫,尋常人等哪裏是他們的對手,曾經僅憑兩人之力,滅了西北一個百餘人的馬匪幫。平日裏兩人行俠仗義,殺富濟貧,江湖名聲甚好,隻是不喜與他人結交,有些眼高於頂恃才傲物,故而不太與江湖中人來往,可謂是一對兒獨行俠。
而那段清風則是名不見經傳的少年了,江湖上雖沒聽說過他的名號,也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看年歲不大下巴上也無須,雖然比陸炳還年長一些,但奶裏奶氣的,好似陸炳弟弟一般,可是他一報號則把天下人嚇了一跳。武當天下之名門,早在宋朝就建立了,但興盛於明初,可謂是數一數二的大派。
朱厚照善於天下異人結交,西番的僧人本土的和尚,甭管是正一道士還是火居道士朱厚照都來者不拒,願交往天下之人,當然也有不少“憤青”被坊間傳言迷惑,不屑與皇帝拉上關係,還自命清高的到處吹噓。當然也苦大仇深的武林前輩,那些人與朱厚照甚至是先皇朱佑樘有著深仇大恨,自然不能相交,而且凡是與朱厚照交好的他們都視為仇人。
可是像是武當少林這樣的名門大派旁人就奈何不得了,所以段清風一說自己是武當門徒,誰還敢輕視,足以說明武當與朱厚照的交情之深,都是混江湖的誰也不願意得罪江湖中舉足輕重的武當。
更令人震驚的是段清風的輩分,清字輩,清字輩的武當之人現在在世的還有六人,且大都是耄耋老者,最年輕的也過了不惑之年。這個少年當著群雄的麵如此坦然宣稱,想來應當不是其世冒名之徒,否則要裝也不會往清字輩上靠攏,放出來一個空字輩就夠別人受得了,裝的太大豈不是自取其辱。故而應當不假,可是他卻一臉輕鬆,目空一切的看著群雄,雖然稚氣未退可是依然顯出鶴立雞群之色,頗有一代宗師的樣子。
四人看到群雄的表現,雖然麵不改色但心中還是很得意這種效果的,心想憑著自己的名號應該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而陸炳也應該驚訝萬分,大喊久仰久仰,怎知陸炳根本不是混江湖的,隻是點點頭好似沒聽過一般,不,就是沒聽過。
陸炳提刀冷笑道:“吾乃奪命十三刀,陸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