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內力驚人的紀聯洪
郭峰錯愕半晌後問道:“陸炳,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剛才所言屬實?”
“萬老爺子對我如親生父親一般,更有再造之恩。五爺也對我很好,九爺的一身自來隨意功也傳授給了我,雖然無正式的師徒名分,卻也是有師徒之情。你說,這等關係,我怎麽會亂說話呢?哎.....”陸炳略帶傷感的歎了口氣說道。
肖倀也歎息道:“哎,一代新人換舊人啊,說不定過兩年,咱們這些老家夥也該入土作古了。”
“劍神啊,別說這喪氣話了。”郭峰說道:“不過話說回來,既然現在該來的差不多已經都來了,你們少林住持怎麽還不現身啊,這人接受住持的時候就沒邀請天下英豪,到了今日我郭峰還沒見過他的真麵目呢?這次既然是你們少林寺廣發邀請函,叫大家前來,總不能人都到了他還遲遲不到吧,那可有違待客之道,更是置天下群雄於不顧,好似我們都矮你們少林一頭似的。”
“行了,你就別挑事兒了,不是說了嗎,人家少林住持午時到,現在還未到午時,你著什麽急啊。”張清澤衝著悟禪抱了抱拳,出來裝老好人的說道。雖然和武當少林總是愛在名頭上整個高下,但表麵上還是相當友好的,此時張清澤出來裝好人急於證明自己的心胸開闊和寬宏大度。
郭峰冷哼一聲不屑的說:“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
張清澤大怒。剛要發火,卻聽門口有人說話了。
“各位道友,居士。師兄師弟,久等了,貧道來晚了。”門口一位身穿道袍的中年人與一少年漫步走了進來,拱手抱拳衝在場的眾人笑著說道。
作於位上卻列在後排的鬆山玉牙觀觀主搶先說話了,聲音陰陽怪氣的,聽著讓人極其不舒服:“這不是南無派的劉至洞劉觀主嗎,你怎麽來了?”本來廳內剛剛緩和了一些的氣氛。因為玉牙觀主尖酸刻薄的語調又勾起了一絲火星,廳內瞬間冷場了,大家都看著劉至洞受了這等大家都明白什麽意思的侮辱該怎麽回答。
“今日群雄聚集於此。貧道雖是出家人,但也算得上武林中人,這等盛會豈有貧道不參加的道理,將心比心。各位都來了。貧道為何來不得,嗬嗬。”劉至洞笑答道,這般說辭雖然有些油嘴滑舌,但絕無惡意,乃是個玩笑話,無非是調侃一下好緩解玉牙觀主造成的尷尬氣氛。
玉牙觀主冷笑一聲,說出了自己的本意,也是諸人心中的話。隻聽他說道:“來就來唄,站在人堆裏看就好了。何必要出來丟人現眼呢?今日你師父馬微善的靈位就在上五座上,而你又未得你師父的真傳,你這般出來若是沒啥真本事,憑啥跟我們坐在一起,還是回去吧,別讓你師父的靈位蒙塵,死後也不得安寧!哼,真丟人。”
“道友此言差矣,家師是羽化飛天的,而非........”劉至洞話沒說完,劉至洞身後的少年就打斷了劉至洞的話,說道:“師父不必跟他廢話,若咱們都沒坐,那這個窩囊廢就也沒資格坐!”少年說著用手點指著玉牙觀主,一副很不屑的樣子。
玉牙觀主一把年紀了被一個小子指著自然氣不過,拂袖而起喝道:“哪來的野東西,哦....?”玉牙觀主突然拉長了腔說道:“你這小子就是紀聯洪吧,聽說你年紀輕輕就學會了十全純陽功,本以為你是個聰慧之士,今日一見你目無尊長狂妄自大,也不是什麽好材料,想來你的功夫也是為了讓你南無派重新立足於江湖而吹出來的。我再怎麽說,也算你的同道中人,按輩分你還得叫我一聲師伯,今日你竟然對我如此無禮,我若不教訓一下你,你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來吧,讓貧道領教一下你的十全純陽功。”說完玉牙觀主雙手畫了個半圓,轉身從背後順出背著的大劍,耍了個漂亮的剪花指向紀聯洪說道。雖然話語輕蔑,但顯然他並不敢輕視大名鼎鼎的南無派中興之徒紀聯洪。
“起開!”紀聯洪冷哼一聲,略一蹲馬步,雙掌平推而出,猶如一招尋常人都會的開門見山一般。頓時周圍眾人隻覺得一股火辣辣的熱氣而至,玉牙觀主連人帶椅子被掀翻在地,在他身旁的幾人也紛紛時東倒西歪,到了劍鬼衣狼這裏,衣狼轉動佩劍形成屏障,這才擋住了這股強勢。
“聯洪不得無禮!還不快跟你師伯師叔們賠罪!”劉至洞話雖這麽說,但是滿臉上盡是得意的神色。的確,紀聯洪雖然這般做法頗有些粗魯無禮,可是一招製敵技壓群雄,的確給劉至洞這個做師父的臉上爭了光為剛才玉牙觀主的奚落雪了癡。
紀聯洪隨隨便便的抱了抱拳說道:“不好意思了,師侄剛才多有得罪,請各位前輩海涵。”
“不敢!我們哪裏受得起。”摔倒在地的人們站起身來,麵紅耳赤卻又無可奈何,隻想拂袖而去,可這般離去又不好看,隻能無可奈何地說著氣話。
紀聯洪也不謙遜,反倒是火上澆油的小聲在劉至洞耳邊嘀咕道:“還說咱們沒資格坐,我看這裏一半的人坐下都受之有愧。”
這一語便惹了眾怒,但眾人都見識到紀聯洪的強悍內力,沒人敢與之抗衡。肖倀等成名前輩雖有能力也有膽量,可不能與小輩動氣,也不屑與之相爭,贏了輸了都不好看,江山代有才人出,這種年輕氣盛之徒經曆的多了,江湖前輩們也學會了以不變應萬變和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了,反正說的不是自己,自己有沒有資格世人可鑒。陸炳和段清風更是無所謂。抱著膀子看起了熱鬧,不過說實話,紀聯洪的內力的確不是蓋的。本事了得,就是這脾氣.......
南無派的紀聯洪和師父劉至洞找了位置坐了下來,氣氛變的更加緊張了。
一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此人正是剛才與陸炳一起上山的那個姓陳的男子,他邊走邊說:“朝廷之所以不把咱們放在眼裏,倒不是因為咱們不夠強大,而是不夠團結。自剛才我所看到的開始。就已經有三夥人在打鬥了,除了陸炳和郭峰是表麵打著玩,實則另有交情以外。其餘的人可都是因為一語不合動了真怒,就這樣根本不用朝廷來監督管理我們,光內鬥就把精力消耗幹淨了,更別說抵禦外敵了。”
“你是何人?”河北任家也在陳姓男子所指之內。旁人不管。自己被說到了臉上,頗有些掛不住的說道,陳姓男子雙手合十深鞠一躬道:“小僧悟須,見過任施主,剛才師兄悟法多有得罪,還請見諒。回寺後我會罰他抄寫經書,以示悔改之意。小僧再次給任施主賠罪了。”
“悟法,回寺後抄寫《法華經》一百遍。用大力金剛指刻於石碑上,以平息你心中的嗔怒。讓你學會怎樣做個出家人。”陳姓男子臉色一沉說道。
眾人麵麵相覷,用大力金剛指刻在石頭上罰抄經文,這既是練功又是處罰,不過這是對高手的處罰,一般武人哪有這本事。再看剛才還囂張萬分的悟法,此刻徹底頹了,站在那裏單手行禮,臉上一副痛改前非的懺悔表情。眾人這才相信,原來此人便是少林寺住持悟須,看來他是喬裝打扮了。
悟須摘下了包在頭上的方巾,脫去外衣露出一身普普通通的青灰色僧袍,連個袈裟都沒有,卻瞬間有了一代高僧的感覺,山不在高有仙則名。再看悟須頭上,果然是個和尚,受戒的戒疤足有九個,乃是說明他受的戒多足以說明他的身份。
悟須衝著陸炳笑了笑,並沒有說話,然後走上前去,站於正中開始講話:“耽誤了大家許久時間,我就長話短說直奔主題了。此次廣發英雄帖,讓諸位群聚於此的目的正如先前所說,是為了抵抗倭寇抗擊韃子還有就是抵禦西方邪教入侵的事情,若有可能順帶協助朝廷監控一下安南的蠻人。”
“咦,少林寺怎麽成了朝廷的走狗,開始為朝廷辦事了,先前我還以為這隻是個托詞呢。”人群中有人說道。
又有人搭腔道:“你懂什麽,少林寺本就是靠著當走狗起家的,當年少林棍僧下山協助唐朝太宗皇帝李世民得天下,李世民大加賞賜少林寺,這才有了如今的繁榮。當年九座少林寺可不是玩的,幫助皇帝訓練國家軍隊,少林寺啊,就是皇家寺院,大家說對不對。”
悟法的眼珠子都紅了,雙拳攥的劈啪亂響,可是住持悟須在此,他可不敢放肆,抗命不遵那就是等於自己人給自己人一個響亮的耳光。
“我看不是,這些年少林可被朝廷冷落了。”依然有人說著酸言酸語。
“這不才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嗎?再說了,不看誰在呢,陸大人在,官麵上的人在場,人家悟須大師也不說什麽嘛,理解理解萬歲。”
“諸位,作為大明子民,又是習武之人,自然要把國家社稷放在首位,保家衛國義不容辭。”悟須並不搭茬,義正言辭的說道。
話鋒一轉,悟須又說道:“但這是大明官員朝廷和朝廷大軍的作用,非我們可以輕易涉及的。有句話說得好,叫不掃一屋何以掃天下,所以我們還是要先做好分內的事情,也算是為朝廷分憂了。故而我們要說江湖的事情,說道江湖咱們就說一下西北邪教的事情吧,諸位都是怎麽看待西北新盛行起來的邪教的?”悟須掃視起來眾人,希望有人能站出來說話,隻要有人說話,不管說什麽,悟須都有長篇大論等著他們,然後力挽狂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