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棠一動不動。
封寒爵進來的時候,她聽到聲音了,她也知道那扇門擋不住他。
“讓你過來伺候我,你聽不到嗎?”男人語氣冷厲:
“還是你覺得,我不敢把小淮怎麽樣?”
小淮……
葉晚棠慢慢抬起頭,露出布著淚痕的小臉,她手腳並用,爬到男人身邊,手法笨拙的解他襯衣紐扣,唇瓣沒有血色。
每解開一個紐扣,男人肌理分明的胸膛便多展露一分。
解完全部紐扣,他衣裳大開,八塊腹肌排列整齊,倚著床頭,如黑暗叢林中慵懶又危險的雄獅,伺機待動。
葉晚棠低頭停下手,這是她的尊嚴,能讓她做到的極限。
男人眯起眼睛故意羞辱:“沈南風就是這樣教你伺候男人的?繼續!”
葉晚棠身體輕顫,緩緩抬手去拆男人的皮帶,晶瑩淚水順著下巴,無聲墜落在男人手臂上,滾燙灼熱。
男人猛地按住她拆皮帶的手,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眼神冷漠:
“哭成這樣,掃誰的興?”
葉晚棠靜靜看著他,昔日神采奕奕的雙眸,此刻像陶瓷娃娃的眼睛,徒有漂亮。
連續兩天沒有怎麽吃飯的她,身形消瘦的厲害,曾經柔軟的下巴,現在一摸就能摸到骨頭。
男人突然把她打橫抱起,走出小淮的房間。
葉晚棠合上眸子,猜測他要回主臥,把她當泄欲的工具。
封寒爵卻把抱她去了餐廳,他坐在椅子上,她光腳坐在他懷裏。
“吃。”他夾起一塊肉,送到她嘴邊。
葉晚棠偏頭躲開,眉梢眼角寫滿抵觸
封寒爵冷聲命令門外的保鏢:“吩咐陳媽,斷了小淮的藥!”
話音還沒落地,葉晚棠張嘴吃肉,囫圇吞下,被辣意嗆的劇烈咳嗽。
他拿起水杯,喂她喝水:“吃這麽急幹什麽?沒人跟你搶。”
葉晚棠扭頭看他,眸中的質問顯而易見。
封寒爵忽略質問,繼續喂她吃飯吃菜,吃到她平時的飯量,才打住。
有了營養的攝入,她的唇色不再蒼白。
封寒爵又把她抱上三樓,她中途有想下來自己的走的意思,他就把她抱的更緊,仿佛放開她,她便會消失不見一樣。
夜裏,纏綿時刻。
她咬唇隱忍一聲不發,他越加凶猛偏執如魔,直到她求饒才肯罷休。
她鬢發被淚水和汗水濕透,哭著問他:“究竟要怎樣才能放過我?”
他在她耳邊低語:“永遠不!”
她即便是死,也得和他葬在一塊兒,別想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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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別墅。
陸知微給封寒爵打電話,電話卻遲遲沒人接聽。
她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眼裏的嫉妒快要把她吞噬!
她深愛的那個男人,現在肯定和葉晚棠在**……
就算葉晚棠背叛了他,他也把葉晚棠當做寶貝,不允許別人輕賤侮辱……為什麽!
葉晚棠究竟有哪一點,值得他這麽重視?
想來想去,她怒火難平,聯係封氏集團的股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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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封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封寒爵在處理工作的時候,董事會的股東們帶著警察風風火火的闖進來。
“封寒爵!”為首的七十歲老股東直呼他名,眼神憤怒:“陸知微已經告訴我們,是你老婆葉晚棠害封氏集團丟了合作,損失慘重!”
旁邊比他年輕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譏諷:“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沒想到我們年少有為的封總,也會被JR集團派來的商業間諜耍的團團轉!”
“聽說你早就知道誰是商業間諜了,還不告訴我們,還護著她!別護了,把她交出來!”
“我們要報警抓她!我們要她賠償!我們要她坐牢!”
警察按照規章流程詢問封寒爵:“封先生,您的妻子真的是商業間諜嗎?”
華國法律規定,侵犯商業秘密罪的人,情節嚴重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情節極其嚴重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這次封氏集團的損失,屬“極其嚴重”。
不然,董事會的元老們,也不會如此興師問罪。
“誰說我老婆是商業間諜了?”男人冷下臉。
“不是她還能是誰?”七十歲的老股東右手擊左手掌心:
“那你說,合同到底是誰泄露出去的,為什麽JR開出來的合同,和我們的合同一模一樣!”
王特助捏緊拳頭,掌心出汗。
封寒爵眸光冰寒,薄唇啟張:“是我因為個人疏忽,導致的合同泄露,和我老婆無關。”
此話一出,全場皆驚,連王特助都呼吸停滯。
封總為了保葉小姐,自己跳進了火坑啊!
下一秒,股東們發難:“竟然是你!封寒爵!你太讓我們失望了!”
“你知道封氏的股價,一夜之間跌了多少!”
“你對得起我們的信任嗎?”
“你對得起封氏上上下下,這麽多員工的努力嗎!”
他們不在乎葉晚棠究竟是不是商業間諜,畢竟不管葉晚棠是不是,葉晚棠頂多坐個牢,她能賠多少錢?
封寒爵就不一樣了。
他們早就想坐封寒爵的位置了。
這樣的好機會,怎麽能錯過!
封寒爵也知道這幫人在謀算什麽。
他緩緩站起來,目光在眾人麵前逐一掃過:“我對不起集團員工的付出,自願辭去封氏集團執行總裁一職。”
“封總!”王特助瞪圓了眼睛!
封氏集團是自家總裁的心血!
他在公司最困難的時候,撐起了公司,帶著全體員工披荊斬棘,才把封氏集團做到雲城第一,怎麽能……
董事會的元老們也瞪圓了眼睛,沒想到封寒爵辭的這麽幹脆,省去了他們的唇槍舌劍你來我往的功夫!
他們又故作正經:“既、既然你認錯的態度這麽誠懇,那我們也不多說什麽了。”
“是啊,看在你這些年對封氏盡心盡力的份上,我們也不提賠償了。”
“國不可一日無君,公司也不能一日無首,我們先召開董事會,商量商量誰來當這個新總裁吧?”
他們仿佛潮水,來得也快退的也快,被喊來的警察抓著後腦勺,納悶著自行離開。
王特助表情複雜:“封總,做到這一步,值嗎?”
沒了職權,封總就隻是手握股份的股東了。
封寒爵沒有回答,他轉過身,走到落地窗前,看著落地窗外的大好風景。
良久,他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