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爵還沒回答,陸知微提著包,小跑進來,口吻抱怨:“寒爵,你走那麽快幹什麽?人家都跟不上——葉晚棠?”

陸知微沒想到葉晚棠會站在客廳。

葉晚棠也沒想到陸知微時隔多天,會重新出現封家。

兩個女人四目相對。

陸知微表情不屑,越過葉晚棠,走到封寒爵麵前,親手為男人鬆了鬆領結,仿佛體貼的妻子:

“下了班,就別把領結係那麽緊了,不舒服。”

男人沒躲,兩人的身體幾乎貼在一起,親密無間。

葉晚棠驀地捏緊拳頭,心髒仿佛被人揪住,她問他:“為什麽讓陳媽帶小淮去國外?”

男人淡淡開口:“我怕我想到小淮是你和沈南風的兒子,會忍不住把小淮掐死。”

葉晚棠指尖刺破掌心嫩肉,疼痛換來理智,一口氣說道:“小淮不是沈南風的孩子,DNA鑒定被人動了手腳,他是你的兒子,你還有個女兒叫小竹,長相像你,和小淮是雙胞胎!”

男人掀起眼簾。

陸知微嗤笑:“葉晚棠,你說瞎話的能力,還真是夠厲害的,DNA都鑒定小淮不是寒爵的兒子了,你還能憑空再編出個雙胞胎女兒來,撒謊不都不打草稿的嗎?”

“不信我給小竹打視頻電話!”葉晚棠拿出手機,給閨蜜許星辰打電話。

許星辰卻不知怎麽了,電話打不通,發消息也不回,像是出了什麽意外。

“視頻電話呢?”陸知微挑釁。

“她可能有事,我找找照片。”葉晚棠翻手機相冊,想找到小竹的照片給封寒爵看,隨後愣住。

剛回國來封家的時候,她擔心小竹太像封寒爵,會被認出身份,特意把手機裏有關小竹的照片全都刪了,生怕有人趁她睡覺,翻動她的手機意外看到小竹,連和小竹視頻都偷偷摸摸。

“照片呢?”陸知微挑眉。

葉晚棠抿了一下唇,想到自己的父親。

父親那裏應該有小淮小竹的照片!

剛想給父親打電話,封寒爵眼眸冰冷,薄唇輕啟:“葉晚棠,你還要撒謊到什麽時候?”

葉晚棠的指腹,懸停在“撥打”的圖標上。

“和你結婚那三年,每次碰你,我都會看著你吃完避孕藥才離開,你不可能懷著我的孩子出國,就算你口中的女兒存在,那也是你和別人的野種,隻是長得像我,休想安在我頭上!”

葉晚棠身上的溫度,一點一點褪去,指腹從“撥打”的圖標上移開。

封寒爵說,小竹就算長得像他,也隻是湊巧,是別人的野種,她在撒謊。

話至於此,她也沒必要求證了。

她骨子裏的驕傲,也不允許她放棄尊嚴,苦苦哀求封寒爵相信她。

事情又回到了最初的最初。

她一遍又一遍地解釋,他一遍又一遍地不信。

這一個月的甜言蜜語耳鬢廝磨,就像黃粱大夢,夢也該醒了。

“好,我不撒謊了。”葉晚棠深吸一口氣,壓下痛苦,微笑:

“封總能不能告訴我,陳媽帶小淮去了哪裏,小淮身體不好,我不放心他在外麵。”

男人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那我自己去找。”

葉晚棠朝外麵走去,還沒踏出別墅,門口的保鏢一左一右攔住她:“沒有封總的允許,您不準出別墅半步。”

葉晚棠倏地轉身看封寒爵,語氣震驚:“這是什麽意思?”

“把一個暖床用的工具,放在工具箱裏,很奇怪嗎?”男人掀起眼簾,眼中隻有漠視。

“你這是非法囚禁!”葉晚棠拿起手機想報警。

“把她手機拿走。”男人沉聲命令。

“是!”保鏢奪走葉晚棠的手機。

葉晚棠怒視封寒爵:“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肚子餓了。”男人撐著俊美的側臉:“去廚房做我喜歡的菜。”

陸知微眼珠子一轉,知道男人想報複葉晚棠,朝男人撒嬌:

“寒爵,葉小姐廚藝好,能不能讓她也給我做一道菜啊,我喜歡清蒸海魚。”

“行。”

男人頷首,換來陸知微的欣喜和得意。

她剛才還忐忑封寒爵會不同意呢!

看來經曆過這件事,寒爵也知道誰才是最愛他的女人!

葉晚棠攥住拳頭:“我不是廚師!”

男人冷笑:“別忘了小淮在誰手上。”

葉晚棠身體晃了一下。

封寒爵拿小淮的安全威脅她。

這個前幾天說愛她的男人,拿她最重視的兒子威脅她!

眼淚伴著委屈難過又要湧出來。

葉晚棠仰頭避免眼淚流下來:“好,我做。”

她去廚房洗菜切菜準備食材。

封寒爵和陸知微在客廳談笑風生。

一小時左右,幾道菜新鮮出爐。

陸知微故作驚歎:“哇,好香啊,真不愧是葉小姐,坐下來一起吃飯吧?”

“她不配。”男人冷聲製止。

葉晚棠聞言,麵無表情上樓。

陸知微心裏更得意了!

她嚐了一下葉晚棠做的清蒸海魚,味道不錯,卻故意吐出魚肉:“真難吃,還不如我家的廚子。”

男人眼中匯聚戾氣:“難吃就滾回去!”

陸知微愣了一下,不知道哪裏沒做對,怯生生說:“寒爵,我隻是抱怨一下……”

“希望你去監獄服刑吃牢飯的時候,也能這麽抱怨,來人,送陸知微回去!”

“是,陸小姐,請!”

陸知微不甘心:“寒爵,我還沒吃飽呢。”

“滾!”

陸知微抹眼淚離開。

餐廳隻剩封寒爵一人。

這裏幾天前有多熱鬧溫馨,現在就有多清冷寂寥。

他默默吃飯,喜歡的味道,此刻味同嚼蠟。

他放下碗筷,走上三樓,葉晚棠不在主臥。

他試探性擰了一下小淮房間的門,門反鎖了,說明裏麵有人。

葉晚棠在裏麵。

可是她不知道,作為這座莊園的主人,他有能打開所有門的鑰匙。

鑰匙進鎖孔,輕輕一擰,門便開了。

他看見葉晚棠抱著雙腿,坐在**,頭埋在膝蓋裏,和胎兒在母體裏的姿勢一樣,也代表沒有安全感。

秋季的天黑得比較快,屋內光線暗沉,模糊微冷。

他走過去,坐在她旁邊的**命令:“過來伺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