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人生若隻如初見
紀雲作出剛剛注意到那少女的舉動，微感錯愕然後微笑道：“小姐何出此言？濟困扶貧乃人之常情，不值一提。在下倒覺得，通過此事能結識一位仙子般的姐姐，實乃紀雲三生有幸。”
文蘭小姐臉上陡然籠上了一層寒霜，冷聲說道：“請公子不要說這種混賬話。”
“我說的句句都是真心話！有些事是小姐不能改變的。咱們這片刻的交談，已成為既定事實，再也無法改變了！就算我死了，身體化成了飛灰，也不會忘記此情此景！你可以不理我，甚至可以當我完全不存在，但是你能管的了我在心裏欣賞你嗎？”
聽了紀雲的話，文蘭小姐不由愣住了。眼前這個儒雅公子明明在說混賬話，可是表情之真摯，語調之誠懇，全沒有半點調侃的味道，完全不似在作假。他說的也在理啊，他也沒說想和我怎樣啊，就隻是在心裏欣賞我，我還能管的了嗎？
侍書眼睛裏無數星星在閃動，高啊，太高了！自己這個極品少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了？每次泡妞用的台詞都這麽經典？不行，我得記下來！不過少爺的演技什麽時候也這麽好了？絕對一流！睜著眼睛說瞎話，還說的比真的還真！
戀愛寶典不愧為泡妞神書啊！寶典第一條：想追一個女孩，務必要給她留一個不可磨滅的第一印象。我給她留的第一印象夠特別了吧？估計就算她到了白發蒼蒼的時候，都不會忘記。紀雲正準備趁熱打鐵，再整幾句經典台詞，進一步擴大戰果。結果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跑到了文蘭小姐的身邊。
“小姐，書買到了，咱們回去吧！”
文蘭小姐轉頭看了紀雲一眼，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轉過頭對小丫頭說道：“畫荷，咱們走！”
看著文蘭小姐漸漸遠去的身影，紀雲不由露出會心的微笑。文蘭，等著我，我是真心的！
忽然間紀雲想起了一件天大的事，不由猛拍一下大腿，大聲說道：“糟了！”
侍書眨巴著眼睛問道：“怎麽了，少爺？”
怎麽了？我還不知道她叫什麽呢？也不知道她家在哪裏，到那找她去？異界還真是麻煩，這要是放在地球上，要個手機號碼就搞定了，至不濟也能要個QQ號啊。
“侍書，你趕快跟上那位小姐，務必打聽出那位小姐叫什麽名字，家住在哪裏！要是打聽不到，你就不用回來了！”
“是！少爺你放心，包在侍書身上了！”說完，侍書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侍書去後，紀雲著急的在原地來回踱步。心裏不斷安慰自己，侍書為人機靈，肯定不會把人追丟的！
不過片刻功夫，侍書遠遠地出現在了紀雲的視線裏。紀雲心裏咯噔一下，心道壞了，肯定是把人給跟丟了，否則哪能回來的這麽快啊。
“呼……呼……呼，少爺，少爺，打聽到了，可累死我了！”
竟然是打聽到消息了？紀雲心裏一陣狂喜，連忙說道：“快說，到底是哪家的小姐？咿，不對啊，你怎麽這麽快就打聽到了？”
侍書翻了翻白眼，不慌不忙地說道：“我跟在她們身後，發現她們進了王府。結果我就去打聽王府的家丁，原來是碩儒秦念遠的千金，閨名喚作文蘭。”
秦念遠？不就是在宴會上稱讚我梅花詩的中年人嗎？長的和我一樣帥啊，怪不得能生出這麽出塵脫俗的女兒出來。
“走，侍書，咱們回去。”
回到王府，宴會已經接近尾聲，不過坐了片刻，也便散了。
豪華大轎裏，紀老爺寒著臉問道：“雲兒，你今天是怎麽回事？怎麽就拒絕了王縣令的邀請啊？你可知道，一旦和王縣令結成女兒親家，會給紀家帶來多大的好處？”
紀雲一聽這個就感到膩味，不耐煩地說道：“爹，難道非要把我的終生大事當成籌碼來交易嗎？要是換成你，你會不會娶那個玲瓏小姐？”
遲疑了一陣，紀老爺歎了口氣道：“罷了罷了！那個玲瓏小姐還真是……怎麽和傳說中不一樣啊？不娶就不娶吧，有空爹帶你去範陽，尋摸一門好親事。你也不算小了，這件事情也該上心了。”
紀雲連忙說道：“不用了，爹！我自己看上了一個。就在剛才開宴的時候，我偷偷溜出去一趟。結果，結果我遇到了秦念遠的千金秦文蘭，我對她是一見鍾情。爹，你還是趕快找個媒人上門提親去吧？”
紀老爺苦笑一番，搖頭說道：“雲兒，這個秦公可是咱西北碩儒啊，交結的無一不是飽學鴻儒。咱們要是上門提親，隻怕連人家的門都進不去。這個也太不實際了，不實際！還是等有空去範陽找吧。”
紀雲堅定地說道：“不！我一定要娶秦文蘭為妻！提親的路不是走不通嗎？那我就從文蘭身上突破吧！隻要是文蘭想嫁給我，我看她爹還有什麽話好說！”
紀老爺哈哈大笑道：“還真不愧是老子的種，和老子當年一付德行！想當年你老子比你以前還要紈絝，結果當年遇到了你娘，我是死乞白賴使盡了渾身解數，才算是把你娘追到手……”說著說著，紀老爺的聲音柔和起來，臉上一陣緬懷之色。
回到紀府，紀夫人連忙追問親事怎麽樣了，有沒有眉目？紀老爺清了清嗓子，剛要開口說話，忽然看到了一旁的紀雲，便轉頭笑道：“還是雲兒口才好，讓他說吧！”
一聽少爺要說故事，一大堆小丫頭子都擠進了屋裏。這些小丫頭可是從抱琴那裏聽過少爺的故事，真好聽！並且抱琴再三說過，少爺親自講的，那才叫好呢！
一看聚集了這麽多的小丫頭，紀雲馬上來了精神，開始繪聲繪色地講起了宴會經曆。紀雲對每個人的心理、表情、動作都進行了詳細的描繪，原來平淡無奇的宴會，竟然也被他講的繪聲繪色。結果講到了最終出場的女主角玲瓏小姐，引來了一片失望的噓聲，紀夫人也不由失望地張大了嘴巴。
抱琴心頭卻浮現了幾絲歡喜之情。官宦家的小姐有什麽好的？脾氣臭，架子大，個頂個的不好伺候。我家少爺才不要那樣的呢！
就在此時，劉管家走進了屋子。看到滿屋子的人，不由皺了皺眉頭，幾步走到紀老爺身前，小聲說了些什麽。
紀老爺聽完之後，豁然起身，勉強一笑，轉頭對夫人說道：“範陽那邊出了點事，我這就趕過去看看，估摸著三兩天就回來了。”
紀夫人擔憂地問道：“出什麽事了，天成？要不要緊？”
“一點小事，很快就能處理好的，你不用擔心。雲兒，這幾天你要好好聽你娘的話，不要惹你娘生氣，也不要出去惹事生非。”
“是，爹就放心好了。爹，到底出什麽事了？”
“一點小事。好了，你們說話，我先走了。”說完，紀老爺帶著劉管家匆匆走出了屋子。
屋裏的小丫頭子瞅瞅氣氛不對，紛紛散去了。紀雲陪著紀夫人說了會話，見紀夫人心緒不佳，便告辭而出。
此時天色尚早，有點無事可做。紀雲想了想，不如幹脆到秦府去轉轉吧，說不定還能碰上佳人呢？
“侍書，你知道秦府在什麽地方嗎？”
“少爺，秦府在北城，就在白馬書院附近。少爺從前是沒去過那地方的。”
一聽此話，紀雲不由覺得奇怪了，蓉城就這麽大的地方，竟然還有前任那個紈絝子沒去過的地方？
“哦，那你說說看，以前我為什麽不去那個地方？”
“一來這北城遠沒有其他地方繁華，二來北城有所白馬書院。少爺常說，書者，輸也！一近書院，便要沾染滿身晦氣，賭錢沒有不輸的理。所以，少爺輕易是不去北城的。”
原來是這樣，紀雲哈哈一笑，說道：“走，叫上小雨，咱們去北城逛逛去！”
北城要比其他三城簡陋的多，不過商鋪攤位也不在少數。一路走來，小雨嘴裏嚼著冰糖葫蘆，手裏提著桂花糕，胳膊上掛著油炸丸子。紀雲和侍書也幫著拿了好幾樣。小雨嚼著冰糖葫蘆，看著自己豐富的零食，一副心滿意足的神情。
紀雲微笑著看著小雨，心道：自己這個妹妹倒也好打發，隨便幾樣零食便把她收買了。隻不過這個北城是比其他三城要差得多，逛了這麽久了，也沒看到一個美女。
遠遠的，紀雲看到了一條寬闊的大河。河床足有一裏路寬，橫跨河麵架著一座石拱橋。走到近前，發現這條大河隻有中間的十幾丈有水，河水也頗為渾濁。紀雲問道：“侍書，這是什麽河？”
“回少爺，這是金河。現在不是汛期，水流很小。若是到了汛期，河水塞滿整個河床，滾滾而下，那才叫壯觀呢！”
“這條河為什麽會叫金河？好像和金也扯不上關係啊？”
“少爺有所不知，這條河在向下五六十裏地，河水便成了黃色的了。所以才有文人取了金河這個名字。一到汛期，下遊的堤壩十年九垮。若是遇上發洪水，下遊百姓家便要被洪水洗劫一空，隻能拖家帶口的逃難去了！”
金河？這不就相當於地球上的母親河黃河嗎？原來這個世界裏，也有著許多和地球相似的地方。一時間，紀雲不由對金河起了親近的感覺。
“侍書，怎麽咱們這邊的堤壩沒事，下遊的便十年九垮？你剛才說，下遊百姓家被洪水洗劫一空，難道洪水還能認人不成？隻洗劫平頭百姓，獨獨放過富豪之家？”
“少爺，咱們蓉城這邊的水流平緩，到了五六十裏之外，水流便變得湍急起來。堤壩年年修建，年年被衝垮，近幾年已經不再修繕了。水火無情，洪水當然不能認人，不過但凡有些資產的，早就搬家到別處去了。留在那裏的，都是窮的不能再窮的窮人了。”
紀雲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這個堤壩若是放在地球上，簡直就是小兒科，隨便弄點鋼筋混凝土就OK了。不過這些不是自己需要操心的，等下還是去秦府看看吧，不知道能不能碰到文蘭？
“哥，你們快看那裏！”正津津有味地吃著桂花糕的小雨，忽然間手指指向河邊，尖聲驚叫起來。
紀雲兩人隨著小雨的手指看去，卻見河中間的水邊，有十幾個**上身的村民。這些人正費力地把一張大網從河裏向外拖，網一點一點的脫離水麵，一條條魚兒在網眼裏劇烈跳動著。在網的中間，赫然有一個一米七八的龐然大物，竟然像是一個人。
網終於拉了上來，在網中間的龐然大物，果然是一個人。十幾個村民興衝衝的把人從網上摘了下來，七手八腳的抬到了一邊的草地上。被網上來的人手足綿軟，想必已經斷氣多時了。十幾個村民在死者身上一陣亂翻，卻連一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有翻到，不由大失所望，罵罵咧咧地走開了。
“哥，你看那人多可憐啊，咱們出錢把他埋了吧？”小雨同情心泛濫，抬起小腦袋可憐巴巴地看著紀雲。
紀雲微微一笑，說道：“還是咱們的小雨善良，那好吧。侍書過去給他們十兩銀子，叫他們買具薄棺材把人埋了。小雨，你就不要過去了，在河裏淹死的人，渾身浮腫，你要看了，保管晚上睡不著覺。”
小雨小臉一板，倔強地說道：“不嘛，哥——！我也過去。我去給老伯伯送送行，他孤零零地一個人淹死在河裏，多可憐啊！”
紀雲無奈地說道：“那好吧，咱們過去。小雨，可別怪哥哥沒提醒你啊，看了晚上可是要做噩夢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是真心想要幫他的，才不會做噩夢呢！”
三個人跳下堤壩，向著河床中央的水域走去。走到近前，發現死者是個老人。穿一身粗布短衫，周身浮腫，額下一縷花白胡須。
（昨天葉子編輯相密，說是可以簽約了。興奮之餘，竟然把更新耽誤了。今天合約已經寄出。今天發個大章吧，算是補上昨天的欠缺。簽約了，今後的更新會多一些，希望朋友們收藏支持一下！煙雨在這裏謝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