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箬澀的臉色微微的暗了下來,朝端木鑰做了一個“噓”的姿勢,一手輕輕的扒開草叢細看不遠處的那一幕。
納蘭然不知把什麽東西交給了那女子,又說了幾句話後,又一個男子走了出來,在看到女子時,抬手摸了摸她的發絲。
那個男子是誰?蘇箬澀隻能瞧到他的背影,略顯瘦,身材高挑,那墨黑的發絲輕揚,應該是個長相不錯的美男子。
三人在那頭不知說些什麽,隨後納蘭然又走過橋的另一端,仿佛是在看風景。女子這時便撲進了那男子的懷中,隨後兩人又在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麽。
她……她看到什麽了?蘇箬澀心裏大驚,小心髒一蹦一蹦的。那個女子……她可是非常熟悉的,怎麽忘也忘不了的女子……
要說蘇箬澀記得很清楚的女子,除了對她很好的人之外,便就是敵人。而那個撲在男子懷裏的女子,正是她的頭號情敵,夜涼雨,雨妃啊!
話說雨妃現在不是應該在皇宮裏麵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莫不是得知皇上今日出宮遊玩,她趁機摸了出來私會情郎?原本她以為夜涼雨和納蘭然之間有JQ,現在看來,貌似不是這樣……
雙手緊緊的捏成一個拳頭,難不成他們是在進行一個很深的陰謀?
那個男子是誰?和雨妃是什麽關係?而他們二人又同納蘭然是什麽關係?為什麽納蘭然現在還未回旭月,私下留在了墨隱?越來越多的問題將她的腦袋思路打斷,最後什麽也沒想到。
“怎麽,那邊幾個人你都認識?”耳邊傳來端木鑰的聲音,他將身體貼著她,很曖昧。
一把將他推開,蘇箬澀指著對麵,輕聲怒罵:“別動手動腳的,認真看。”
隻是這聲音對端木鑰來說,沒有任何的作用,他挑了挑好看的眉:“你那麽激動幹嘛?難不成那女子所抱之人是你的二號情人?”
什麽二號情人?蘇箬澀白了他一眼,將目光移到對麵兩個繼續相擁交談的人。
如果她貿然將這個消息告訴原以瑾,依原以瑾對夜涼雨的寵愛來說,應該是不會相信的。而那個男子的身份她也不清楚,無憑無據很容易打草驚蛇的。到最後被夜涼雨反咬一口,那後果就糟糕了。
突然,她的腦袋被罩上一個鬥笠,鬥笠的邊沿垂落著一層薄薄的輕紗。她愣了愣,看著端木鑰似笑非笑的臉,手指搭上下巴,將鬥笠的細繩綁好。
如果被發現他們兩個在這裏的話,那就糟了,尤其是她,被雨妃看到,那就非殺不可了。一條白色的麵紗遞到她的麵前,蘇箬澀接過後,再看端木鑰,他已經將臉遮的完全嚴實了。
這個男人想到真是周到,很細心呐。蘇箬澀也將自己的臉遮住後,再仔細的瞧著對方的人,隻是……無論她如何努力,也聽不到對麵的人在說些什麽。對麵已經變成三個人個人在談話了。
看到這裏,大多也看明白了,兩人也正打算撤退了,背後一股殺意傳來,蘇箬澀的身體被端木鑰一拉,腳一抖,便朝後麵躲去。
他們兩人被發現了!
是那四名轎夫中夫一名,此時正一臉殺意的看著她們兩個。
那邊的三人已經發現了這邊的事情,那名男子旋了個身子,駕起輕功迅速消失不見了。
好快的速度!蘇箬澀不禁感歎,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啊。隻是……他為什麽要跑?
夜涼雨一身素衣已經來到了他們二人的麵前,身後是冷著一張臉的納蘭然,他緩緩開口道:“不知二位在這裏有何要事?”
還未等蘇箬澀回答,端木鑰已經伸手將她摟在了懷裏:“我和我家娘子好不容易找到這樣一塊美地培養感情,還未開始,便看到那個姑娘站在橋上,這讓我們夫妻兩人覺得很是尷尬啊。”
他的話讓蘇箬澀的臉一紅,不過幸好她的臉已經被麵紗層層遮住。端木鑰的說詞真是……讓她有一種想要自殺的衝動,抓狂了。
夜涼雨也聽出了歧意,臉也紅潤了起來,而納蘭然依舊冷著臉,輕笑一聲:“兩位既然要培養感情,為何在看到舍妹時還不盡快另尋地方?”他說話之時,手中已經凝聚了內力,帶著殺氣,揮出一掌。
端木鑰摟著她輕飄飄的躍到一顆樹上,側臥在樹幹上,而雙手環住蘇箬澀的腰,讓她的嬌軀趴在他的身上,儼然就是恩愛夫妻啊。為了不讓他們起疑,蘇箬澀還是很本分的躺在端木鑰的懷裏。
這時,端木鑰靠著樹枝懶懶的說:“這位兄台,火氣是不是太旺了點。”他的手將蘇箬澀環的更緊了一些,“當我看到那位姑娘的時候,正準備和娘子換個地方,這才穿了衣服,就瞧到兄台你走了過來。”他又神秘兮兮曖昧的說道,“我轉念一想,莫不是你們一對夫妻想試試在這優美的環境下培養感情,就拉著娘子瞧瞧,順便學學經驗。”
如果不是此時環境所迫,蘇箬澀一定會給他鼓兩個掌,他……他說的愛真是太邪惡了,太YD了,太齷鹺了!但又絕對刺激下麵的三個人。她全然沒有意識到在端木鑰的話裏,她已經被吃了白花花的大豆腐了。
下麵的納蘭然和夜涼雨被這直白的話整的尷尬無比,還是納蘭然比較鎮定,他將手往身後一背,淡淡道:“那二位為何不以真麵目示人?”
“這位兄台,我與我家娘子一向如此,做一對蒙麵雙俠是娘子的夢想,兄台不要為難在下。”端木鑰從善如流,對著他們二人笑的無比溫和,“哎呀呀,沒想到你們兩位不是夫妻啊。唉,原來看到你們二人便讓我心情激動,後來再來了一個男子,我一瞧,更加的心神蕩漾,拉著娘子瞧了許久,可是什麽也沒有發生。早知道我們不應該浪費時間咯哦,是不是啊,娘子。”
夜涼雨縱身一躍,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長劍刺向了他們:“然,既然他們兩人瞧見了澤,不要廢話了,直接殺了罷。”
還真是沉不住氣的丫頭,不過……夜涼雨這樣一說,更加確定了蘇箬澀心裏的想法,看來那個男子,果然是個身份比較神秘的人啊……
這一動手,納蘭然也緊接著動起了手,抬起了手掌出了招式。
端木鑰一手摟著她,從腰間抽出一把劍,揮手與納蘭然纏到了一塊,蘇箬澀則從他的懷中飛了出來,抬手射出手中的毒器,與端木鑰一人對一個。
那轎夫喚了其他三名轎夫加入了這次的戰鬥。這讓兩人打起來更加的吃力了。那四人武功實屬上乘,而納蘭然同夜涼雨二人也是高手,六人對二人,怎麽瞧都是蘇箬澀和端木鑰這邊較為吃虧。
不說端木鑰武功如何,依蘇箬澀看,他的武功應該是很高很神,但是一個高手對六個高手勝算應該不大。再加上她這個除了輕功就什麽都不會的人來說,勝算就更加的低了。
端木鑰很是體諒的引走了五人,同納蘭然和那四個轎夫纏鬥在一起,隻剩下夜涼雨同蘇箬澀對立。
夜涼雨冷笑一聲,眼裏殺意頓起,飛躍跳起,長劍挽起一竄劍花飄蕩朝蘇箬澀而去,蘇箬澀雙手撐開,腳步懸忽,在空中翻了個身,手中銀針順指而出,白色的麵紗輕揚,身體再次躍高,雙手旋出一個蓮花姿勢,手中的銀針密密麻麻的直射而去。
像這種很難察覺出來的銀針若是放在暗處的話,很少會有人發覺,隻是蘇箬澀當著夜涼雨的麵射出銀針,自然是瞧的仔細,用劍身將銀針一一擋住。
戒指輕輕的按開,手指在空中化出一個圈,銀針團團而去,衣袖中迅速撐出了十枚細長的黑色小針,一根約有一根手指長左右,直直的朝夜涼雨飛了過去。
夜涼雨本已躲的吃力,再瞧那一圈的銀針直射而來,隨後還有十根超長的黑針,頓時手腳慌亂了起來。
一個轎夫衝了過來替夜涼雨接下了那些銀針,瞬間嘴唇泛起了黑色,可他還是盡職的擋在夜涼雨的麵前,伸手欲想抓住十根長黑針,隻見蘇箬澀手臂一抬,身子旋轉一個圈,那黑色長針竟如同有了生命力一般,越過了那名轎夫的身體直射夜涼雨。
那名轎夫還想衝過去,再抬起腳的那刻,全身已經沒有了力氣,隨後睜著眼睛吐了口黑色的血就倒了下去。
被毒針刺中了還能堅持這麽久,真是了得啊,什麽時候她才能有肯為她賣命的人呢?
在不久的以後,蘇箬澀會後悔這樣的想法,她永遠會記得,那些為她而死的死在她麵前時的痛苦。
夜涼雨揮劍同那十枚長針纏在一處,而那長針仿佛有了生命力,總是隨著蘇箬澀的手指而拐著方向,在夜涼雨糾結原因的時候,她已經身中了幾針。
蘇箬澀麵不改色的操作著手中的細線,指引著銀針同夜涼雨纏鬥。沒錯,那些銀針根本不是有了生命,而是蘇箬澀利用一根細細的線操作著。這個方法是她在某個電視劇看到的,她自己引來試用,習慣了之後還覺得不錯用。
納蘭然見夜涼雨都吐血了,飛身過去一掌揮開了幾枚銀針的細線,一手接過她手中的劍,將她交給其中的一名轎夫,他揮著劍朝蘇箬澀砍了過來。
“你的對手是我。”端木鑰無聲的放倒了剛剛纏著他的二人,一劍擋住了納蘭然的劍,即而兩人又纏鬥在了一起。
看著虛弱的夜涼雨,還有扶著她的最後一名活著的轎夫,蘇箬澀的長袖中又射出十枚成針,蘇箬澀纖指一揮,左右兩邊朝那轎夫包操過去。納蘭然不知何時閃過端木鑰,來到了她的身後,抬起一刀便砍了下去。
背後一陣痛楚,她的銀針反射性的往後射了過去,背後悶哼了一聲,突然眼前一陣迷霧,有些嗆人的氣味傳來,模糊間眼前的那名轎夫貌似倒了下去,待迷霧散去後,納蘭然和夜涼雨已經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