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覺得,誰是凶手?”蘇箬澀趁大家不注意,將那樣東西收進了衣袖裏處。她可以讓大家心服口服。
楚菲是不明白蘇箬澀心裏的想法,青蔥玉指,指向了劉月:“她的耳墜掉在書房,我認為她就是凶手。”
聽了這話,劉月當然不會承認,她跟到書房來,就是為了讓蘇箬澀洗刷她的冤情,可不是來被羞辱的。
“耳墜是證據。”
“您的意思是,隻要將自己的東西掉入了書房,那便是凶手?”
“沒錯。”
“那……”
蘇箬澀的話還沒有說完,劉月像是瘋了一樣,撲到楚菲的身上,一陣撕打。
“我讓你個臭婊|子冤枉我……我打死你!”
“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劉月突然的凶悍把大家都嚇到了,隻是她的力氣太小,楚菲輕輕一推就把她推開了。
劉月被推開後,又撲了上去,朝楚菲身上用力的咬,長長的指甲在楚菲臉上用力的劃出幾條血絲。
離藍姑姑反應過來,忙喚來幾個太監將兩人拉扯開。
劉月掙紮著太監拉扯她的手,在被拉開的時候,還不忘在楚菲的臉上抓下一條血痕。
“楚菲,你想要我做你的替死鬼,我就讓你毀容,讓你滾出皇宮。哈哈,就算我死,我也是死在皇宮!”
現在的劉月已經神智不清了,她的眼中布滿了恨意與癲狂,看著楚菲血跡斑斑的臉,瘋狂大笑。
“劉月,我一定可以替你洗刷冤情。”蘇箬澀看到這樣的劉月,心裏一陣難過。像是什麽抽緊了她的心一樣,勒的好痛好痛。
這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很無能。
聽到蘇箬澀的聲音,劉月清醒了一點,笑了笑:“蘇姐姐,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要放棄調查凶手,我知道,蘇姐姐你能行。”
這是被人相信嗎?蘇箬澀眼神堅定了,她正要抬手將袖子裏的那個東西拿出來,卻看到劉月用力的掙脫發愣的太監,衝到楚菲麵前,對她扇了兩個巴掌。
“我不會讓你好過,我不會……”
太監再次拉扯著劉月,劉月死扯著楚菲的衣服,拉拉扯扯中……
“嘶啦……”衣服撕裂的聲音,然後又是一陣“唰啦”的聲音,黑色的,白色的棋子散布了整個房間。
楚菲是出了名的下棋高手,身上隨時都帶著棋子,這並不為異,隻是……
蘇箬澀頭疼的撫額長歎,真無奈,好不容易找到可以證明凶手的證據了,就被劉月擾亂。頭部隱隱作痛,蘇箬澀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箬箬,怎麽了?”張靈見她有些不舒服的樣子,靠近蘇箬澀替她揉著額頭的穴位。
還是張靈貼心啊,蘇箬澀無奈的歎氣:“這丫頭,把我的計劃都擾亂了,看來我又要重新部署了。”
這時的楚菲沒有原來的那樣鎮定了,慌慌張張的去拾那些黑白棋子。
角落裏,滾落著一顆白色的棋子,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白色的棋子上,有著一團血紅的血跡……
楚菲臉色蒼白,連忙伸手去拿,卻被蘇箬澀搶先了一步。
“慢著,這顆棋子,很獨特嘛。”
拾起了那顆棋子,蘇箬澀的頭痛慢慢消退,丟給張靈一個自信的笑容,她拿著棋子走到楚菲的麵前,蹲下身子,同她平視。
那顆帶著血跡的棋子,在透過窗戶射進來的陽光的照耀下,很是刺眼。
“這個,你有什麽可以解釋的嗎?”
楚菲顫抖著下唇,緩緩的說:“這是……前不久,我下棋的時候,手劃破了不小心滴在上麵的。”
“哦?~前不久?楚妹妹可否告知,那個前不久,究竟是何時?”
“就是……入宮當天。”
“嗬嗬,楚菲妹妹,為何昨日,在四個貴妃娘娘麵前獻出棋藝的時候,我記得,棋上並沒有有血跡的棋子啊。”
蘇箬澀美眸輕抬,流光異轉,淡淡的波紋在眼眸中蕩漾。小樣,姐姐可是比你們多活了20年,擁有了比你們多了幾百年的知識,跟姐玩,還嫩了點。
“這血跡,據我觀察,可是昨夜留下的,還新鮮著呢。血跡上麵,還有一些‘清笑丹’的味道。”蘇箬澀揚揚手中的棋子,然後朝楚菲笑道,“不信的話我們還可以請禦醫來查查。”
(“清笑丹”是一種毒性很高的丹藥,入水既溶,無色無味,叫人看不出來。入胃,既毒發,吐血而亡。)
“你……你……”楚菲的手發顫,指著蘇箬澀說不出一句話來。
蘇箬澀忽視了她,站起身,從袖子裏掏出了一枚白色的棋子,也是帶血,放在書桌上。
“這枚棋子同楚菲妹妹的棋子一樣,是我在這張桌子前發現的。楚菲妹妹說她從未來過書房,為何,這裏會有妹妹您的棋子?”
楚菲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望著蘇箬澀,臉色變得蒼白。
“姑姑,若我沒有猜錯的話,孫蕊姐姐中的毒,可是‘清丹笑’?”蘇箬澀笑了,她揚起頭。
“蘇主子聰惠。”離藍姑姑開始對蘇箬澀改觀了,這個女子,與先前進宮的女子明顯不同,聰惠淡然。
“棋子上的血,應該就是孫蕊姐姐的血跡了。凶手,也就是她,楚菲妹妹。”
“不……不是我,你不能亂說!不是我不是我……”
終於看到了楚菲慌亂的表情,哈哈,蘇箬澀的心裏爽啊。
“接下來呢……由我說一個故事,如果楚菲妹妹覺得我哪裏說錯了,可以告知哦……”
笑意盎然,對著楚菲那張震驚的臉,笑容放大……
夜,兩個身影穿梭到書房中。
孫蕊要求楚菲教她下棋,楚菲便約著孫蕊到書房去傳授棋藝,卻到最後,因為什麽原因,兩人意見不合了,一氣之下,楚菲在孫蕊的茶點中下了“清笑丹”。
最後想將孫蕊的屍體拿出去埋了,卻沒想到,此時劉月的聲音傳來。她隻好急忙的將孫蕊的屍體塞進了書台下麵,急忙的收拾了書桌上的棋子,塞進懷裏。
她自己跑到了書房附近的花園內,被劉月瞧的正巧。
楚菲回房後,由於白天在貴妃娘娘的麵前傾力表演,晚上又鬧出了殺人搬屍體的事情,也防止同她一個房間的秀女醒來,便合衣而睡。
第二日早晨,就被離藍姑姑喚去正殿,連懷中的棋子也忘記放好。
之後的事情,大家便知道了……
“楚菲妹妹,你覺得,我這個故事,有沒有需要添加的?”
“為什麽……你會知道的那麽清楚……為什麽……我明明已經做的很仔細了……”楚菲撲在了地上大哭了起來。
為什麽會知道的那麽清楚?因為……她以前在某本小說裏麵有看過這個場景唄,能不清楚麽?蘇箬澀隻是一笑。
“她該死……是她侮辱了棋藝……她該死……”
現在說太多也沒有用了,楚菲殺了人,毀了容,已經失去了呆在皇宮的機會。
離藍姑姑揮揮手,要送楚菲去刑部。
蘇箬澀俯在楚菲的耳邊說了一句話,她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眼神從震驚到絕望,最後,隻是睜著大大的眼睛,絕望……
她說:“你最不應該的,就是把我牽扯進來。這就是你這輩子,最大的敗筆。”
看著木納的楚菲被太監一左一右送去刑部的影子,心裏突然的升起一種悲哀。
這就是後宮女子的命嗎?
“太後娘娘有旨,請蘇箬箬到舞鳳殿問話。”
外麵尖細的聲音打斷了才平複下來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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