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陷阱在此,約嗎?
在天機門主峰歡度晚宴的時候,戰神約見了自己的得力幹將元福瑞及元瑞,在將元氏勢力收攏後,這兩個掌門已經成了他在修真界的代名詞。
在囑咐元福瑞安排人手打入雪國內部後,他便繼續返回九天之上苦修了,至於地麵上的事兒,便安排給了自己的下屬和新投靠過來的新兵。
雪國廷尉詔獄是關押朝廷重臣、皇親貴胄的地方,張文的父親張員外便被關在廷尉詔獄裏。作為天機門掌門四弟子的父親,在享受了榮光的背後,他也接到了許多明裏暗裏的暗算!
瞅著門外不斷走動的獄卒,張員外坐到書案前歎了口氣,鋪紙、磨墨、提筆,強忍著腿上的劇痛開始書寫,他要上書自訟!
被打回多少次他就寫多少次!秋後處斬又如何!隻要他堅持,今上絕對不會被奸臣、佞臣蒙蔽!隻要他的自辯有一封能上呈天聽,他相信今上一定會重新審理他的案件,還他清白!
畢竟,他是天機門掌門四弟子的父親!若他真被人誣陷致死!他的不孝子絕對會為自己報仇!想到在這裏,他不是很確定的點點頭!
雖然他與不孝子有些矛盾,但那個不孝子應該不會不管他的死活!
自判決後,張員外已經被關在這裏六天有餘,雖時有提審,但多為誣告。
這六天裏沒有一個舊時摯友前來看他,也沒有一封書信給他。
****聽著獄卒的嘲諷,****看著其他貴胄帶著仆從在詔獄繼續行樂、享福,****聽著獄卒嘴裏的案情變化,最終,等到了重申秋後處斬的上諭。
他的整顆心髒都驟然停擺!雪國的皇帝怎可如此?他是天機門掌門四弟子的父親啊!作為雪國的皇帝,難道不應該保護他嗎?
這賣國通敵的名聲,哪怕他是天機門掌門四弟子的父親,他也實在是背負不起啊!
廷尉提審用刑他不怕,族親做偽證他不怕,誣告他也不怕,他怕的是家中賢妻無人照看,他怕的是今上被人蒙蔽壞了主政的根基,他怕的是滿腹經綸尚未用盡便不得不上了斷頭台,他怕他這一脈就此斷了傳承!
陛下啊,您怎會受人蒙蔽至此!“小老兒冤枉啊!”
撕心裂肺的吼完,張員外猛然栽倒,身體的虧空和精神的碾壓終於讓他多了幾分不甘、不敢、不幹!但凡張員外那群人念一點舊情,他絕不止於此!
但現在的張家,外有天機門掌門四弟子做靠山,內有幼子可為家主!隻要他家裏的人說死了這個罪名,隻要張文這個不孝子不知道他的事兒,張家改朝換代指日可待!
他,到底是得罪誰了?居然落得如此地步!
他的賢妻、他的幼子,為何嫌棄他至此!
張員外眼睛裏的神采逐漸消失,他在慎重考慮要不要接受自請宮刑以免死刑,他這一脈絕對不能滅在自己手裏。
隻是他不甘的很!憑什麽他為了整個張家鞠躬盡瘁卻落個如此下場!不服!就是不服!張員外狠瞪著書案上的紙張,帶著滿腔怒火再次提筆自辯!
他是天機門掌門四弟子的父親!他是仙長的父親!他應該適合特別的,應該是法律管轄之外的人!區區一個雪國皇帝,還沒有資格處決他!
廷尉詔獄雖說比其他監獄上檔次,但如果不花錢購買所需的日常用品,僅靠著朝廷提供的免費品,張員外**凡胎,受刑後請不起太醫、看不了名醫,僅靠著郎中簡單處理過傷口雖時有反複但也快結痂了。
沒有醫藥、沒有仆從,****就著醬菜吃幹癟的胡餅,六日來不見油鹽肉末。
他身上的衣衫雖數日一換,但終究是有些單薄,原來白皙的皮膚與黝黑的長發逐漸被幹枯、發黃取代,身上的肌肉日漸消失,雙眼凹陷、手上青筋暴起,整個人如同老了十歲一般,毫無生氣。
“張員外又在鬧了,哎……”
“去,給張員外送些幹糧、清水,我們能幫的也就這些罷了,其他的,其他的……”
“頭兒,你且放寬心,今上不會這麽糊塗的,張員外是天機門掌門四弟子,算是嫡傳弟子了!雪國得罪不起這些大人物!
況且,這張員外被陛下征召後,光是查大司農和少府那個案子就給國家和天家省出了多少銀錢,哎……”
“得了,得了,要怪都怪張員外沒個心計,這麽巴心巴肺的做事,他知道太多了,也難怪那些修士們要千方百計的想殺了他。”
“肅靜,有人來了,是個婦人,你們且站好,莫丟了我們廷尉大人的臉麵。”
“喏!”
作為張員外的小妾、張文的母親,路茯苓的來曆卻非比尋常!作為從21世紀穿越過來的女人,路茯苓在愛上張員外後,寧願做了他的三夫人也不願意嫁給一個毫無感情的人。
在張文出生後,她便更加深居簡出了,因為她日漸明白,作為別人婚姻裏的小三,哪怕是古代也不應該招了大夫人的眼!否則,在這個修士滿地跑的世界,大夫人有一萬個辦法弄死她!
好不容易將兒子撫養長大,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便把兒子送上了戰場!嗬嗬,為了所謂的功名利祿,男人這個東西,真是一如既往的惡心!
但,哪怕如此,在得知大夫人她們隱瞞張員外因被人誣告賣國通敵被關在詔獄後,她便打算劫獄了!
她敢這麽做,是有底氣的!
因為張文前些日子給她寄了一本天機門法師初級技能書!在將法師書放到額頭後,她便成為了一個法師!對此,常年玩遊戲的她表示,法師的界麵操作通俗易懂!
她相信,假以時日,她會成為修真界的上流人物!因為楊玉桃這個名揚四海的天機門掌門就是法師!
至於劫獄之後是個什麽情形她完全無法預料,準備充足一些絕對有好處!
所以,在計算完眾多還需買的東西發現背包完全不夠用!此時路茯苓有幾分懊惱,張文這個熊孩子若是同時給她寄一個空間儲器多好!
一時間路茯苓鬱悶的捶胸頓足,眼見天色不早,她趕緊雇了輛牛車往詔獄去了。
路茯苓有意識的靠近詔獄的守衛,看著眾多守衛頭上頂著十到二十萬之間的血條,她隻覺頭痛、肉痛、腿痛、手痛,看守廷尉詔獄的人明裏暗裏絕對超過一百。
作為遊戲老玩家,這種遇到群怪亂舞的情況下,作為等級1的法師,她必須避免被這些牛人抓到!
而車輪戰還是留給糙漢子們吧。
“官府重地,閑人止步!”
“妾身的夫婿被今上判了秋後處斬,眼見行刑日期近了,妾身顧念夫婿多年照料情深意重。今欲為夫婿再留一位後人,煩請各位大人行個方便,嚶嚶嚶……”
路茯苓用袖子掩住麵容低聲哭泣,那副悲憤欲絕的模樣讓看守者起了份善心“求大人垂憐,允了妾身,若有成,來日必重謝,嚶嚶嚶……”
“你夫婿是誰?這裏是廷尉詔獄,關押的都是朝廷重犯,切莫胡言亂語以免惡了貴人。”
“夫婿名諱妾身不知,但奴家夫婿是天機門掌門四弟子張文的親生父親,奴家夫婿受陛下征召方才出仕。”
“……”現場的氣氛有幾分冷凝,一大群人被自己的烏鴉嘴戳中。果然,這年頭不能在背後議論貴人,剛討論完張員外,就見著張員外養在深閨的夫人之一了,今晚回去必須沐浴去去晦氣。
“既然事關子嗣大計,天子曆來寬厚想必是準許的。你且去領了牌子進去吧。”
“等等,食盒裏帶了什麽?打開檢查!”
“就是一些家常小菜,沒什麽好看的,這些錢就當是請大人喝酒了,請收下吧……”
路茯苓的聲音剛落,一個獄卒便抓了鴨湯藏在身後示意她趕緊滾蛋。
在獄卒的指點下,路茯苓進了監門,便見兩排低矮牢房的關押了不少衣衫或華貴或襤褸的男子,這應當是關押流刑罪犯的外監,夫君判了死刑,應該是被關押在內監。
她遙見幾名官差押著一位身穿褚紅色囚衣的白首老人便問道“這是去哪兒?”身側的獄卒聞言笑道“刑場,來日你夫君上刑場也是如此。先是換了囚衣,被套上手鐐、腳鐐,脖子再掛個枷鎖,這樣就像個死囚了……”
路茯苓一麵強忍著怒氣聽著獄卒的取笑之語,一麵規劃著逃跑路線,廷尉詔獄她沒來過,劫獄後的逃生方向不明。
雖然進了詔獄,但她不能隨意走動,哎,估計一會隻有發揮法師素來的大長腿的優勢一路狂奔了,但願這些看守獄卒沒有配置千裏馬這種神器,否則一旦被追上,她怕是會交代在這裏。
恰逢監獄放餐,路茯苓碰到不少衣著華貴的仆從帶了食盒走向監牢,又見那些犯人衣冠楚楚不似囚犯,想發問,但好歹記著之前的糗事忍住了。
“監獄不比其他地方,廷尉詔獄關押的都是朝廷重臣、皇親貴胄,誰也不能料定他們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