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道,也就是寧三公子說:“山上的動物吼叫,是遭受猛獸攻擊嗎?”

寧二老爺搖頭,“那人影走動的很平穩,且叫聲遠遠傳來,聽著不是三五頭牛,那一聲接一聲的我感覺有很多。且還有咩咩叫的羊,夾雜著還有打鳴的公雞,是一叫成一片,相當的響亮。”

屋子裏的人聽著再次沉默。

“這不正常啊,一定是有人蓄意而為?”寧老太君說,“那你真的和你妹夫說一下,別再是他管轄的郡轄內,出了膽大包天的人。”

寧二老爺一聽這話立馬喜笑顏開,“娘啊,你總是一語就讓兒子心開意解。”

他正愁找不到什麽說法呢,他娘無意中提了這麽一嘴,正中下懷。

沈老太君還不知自己說了啥,就聽寧安說了一句,“沈移星那個媳婦,好像就是青山村的。且堯哥去吃燒烤那,夥計都叫她大東家。”

寧二老爺觸眉,“沈家那個當官的小子,娶的是青山村的女子?”

“是,所以我們也在疑惑,也在猜測。”寧道講著,“別不是這個丫頭知道什麽?沈移星才娶了她。”

屋裏不再說話,所有人都想著這個可能性,是落針可聞。過了一會兒,大惑不解的寧安想著的追根溯源,道:“爹,青山縣城都有什麽買賣?”

寧二老爺把所見所聞都說了,最後提到了書肆,“最讓我開眼的是書肆裏的書,有一種是秀才抄寫的書,還有一種說是拓印的書,字跡是一模一樣。主要原因就是這種書籍多,且價錢還不是特別的貴。當地的百姓都買得起,不認識的字還能問那裏的抄書先生,使得書肆裏人滿為患。”

“賤民也去讀書?”寧安問道。

寧二老爺說,“陛下在幾年前推行的新政,是允許百姓識字的,可是普通的百姓誰認得起字?偏偏這個青山縣如此不同。對了還有那個青山村,雖然我沒有走進村子,可是那朗朗的讀書聲我聽到了。”

“泥腿子也來讀書了?”這是寧堯問的。

寧道寧三公子也說,“一個縣裏邊居住的都是賤民,比不得我們郡城裏的人;可如今泥腿子也來讀書,這是要天生異亂嗎?”

寧二老爺點頭,“的確啊,所以這裏蹊蹺的事太多。”

寧老太君道:“不必疑慮重重,自相驚擾。”

寧二老爺看向了親娘,結果他老娘賣了一下關子,說:“還記得咱家那個賤丫頭?”

寧二老爺聽她娘說起那個妹妹,眉頭促著說,“娘提她做什麽?想當初讓她嫁給姓盧的,給家裏添光增彩。可是她倒好,把機會讓給了手帕交,自己跟著窮小子跑了。”

寧老太君說起女兒的過往一點也不傷心難過,她道:“沈移星的那個女人就是她的孩子。”

寧二老爺聽得有些乍舌,“還真是冤家路窄。”

“那個女人不知道。”寧安說,“當年我在盧瑤那裏聽說她了,本來是不確定的。後來祖母派人去查了,的確是我小姑的女兒。本來是要斬草除根的,可一次刺殺不成沈移星就把她護起來了。祖母不想和朝廷官員作對,所以放任了她幾年,也等著她被人厭棄,卻沒想到她有幾分本事,真的抓住了沈移星。”

寧安說出這些話,如果這些話當著安寧的麵說,安寧肯定細思極恐。

卻原來她和秦玖走過了這些年,有人一直想當接盤俠,甚至接不到還很失落。

此時的安寧和瑩寶正在抓貂,因為這個小東西喜歡吃活食兒,來抓欣賞的魚吃。

瑩寶嘟著粉紅的小嘴,“你再敢吃,我就把你丟掉。”

這話相當有分量,比在它後邊拿著棒子追都好使。

雪貂離開她有那麽十天左右,這是貂生最安靜的時候,不動不吃隻靠一口水維係著生命。

那個時候的安寧也走進了死胡同,以為雪貂受傷了才不吃食。結果是心情鬱結,直到它的小主人回來,小家夥才重獲新生。

瑩寶招呼著淚眼朦朦的雪貂,“來吧,我帶你去買新鮮的魚吃,咱們吃飽再回來。”

小家夥說著,“娘,一起去唄!”

聽著她小大人一般的邀請,安寧點頭,她自然要跟著一起去。這裏可不比青山村,能任由她橫著走。

秦玖此時不在府裏,這功夫他來到了城門外,正在等著意料當中的人。

柳尚言此時騎著一匹快馬就要入城,結果風塵仆仆他被人喊道:“小六。”

作為陛下跟前的一等侍衛,小六有著不俗的反應,當即勒住了馬轉頭笑看著喊他的人。

“九爺,多日不見了。”他抱拳於胸前,詫異的問了一句,“你要在這兒領旨?”

當今的陛下是明君,官員派發這種事情他親力親為,防止有人弄虛作假。

秦玖拉著他來到了樹蔭下,將馬拴到了一棵小樹下,兩個人席地而坐。

秦玖道,“一路快馬疾行,歇會兒再進城。”

柳尚言見到了要下旨的人,自然也是不急的。他道:“正好問問九爺,放著升遷的路你不回去,為何要做個下放的官員?”

秦玖扯了一個狗尾巴草叼在嘴裏,說道:“不想回去。”

柳尚言:“九爺,找到郡王並守護他三年,你是功不可沒的。如今你不回去,可是生他的氣?”

秦玖搖頭,“有什麽可氣的?自古君是君臣是臣;更何況慈不掌兵,情不立事,義不理財,善不為官。這些道理誰都懂,又怎麽會去怪他?”

秦玖搖晃著狗尾巴草,“我隻是舍不得她。”

柳尚言都笑了,“九爺敢這麽說?這是霹靂神掌不用在你身上嗎?”

秦玖有些汗顏,“怎麽你們誰都知道?”

柳尚言道:“少夫人就喜歡這麽說,還給我們演示過呢。如今想來甚是懷念,懷念少夫人做的飯,真的太好吃了。多虧那個齊月和陸川來京裏,把少夫人的手藝帶來了;不然,哥幾個的饞蟲,能從上京流到青山。”

秦玖:“他們的速度倒是快,不過聽你這話,你這是給照著生意去了。”

柳尚言胡亂的揉揉腦袋,“哥幾個不是饞得慌了,就跟聞味一樣找了上去。正好趕上有幾個鬧事兒的,便給打發了。不過話說回來,陸川這個小子真靈,一看到我們便猜到了你的身份,是個非富即貴的人物。”

秦玖道:“那他以後更應該消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