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玖點頭,“你沒有說錯,我母親是遠近聞名的美人,所以我父親一死就有人登門求娶我娘。我祖母不同意想送我娘出家,從今以後青燈古佛。可我祖父不同意,說我娘一旦被人惦記上了就難以抽身,不如成全。”
安寧聽著這些話,大概是秦玖壓在心裏不愛說的秘密,可是現在都跟她說了,這個人要幹啥?
安寧沒單純的認為對方在跟她坦誠相見,所以說了這麽多對她肯定要有所問的,所以這個人先拋出自己的秘密,再來了解她的事情。
安寧這如此想著,就等著對方來問,結果秦玖來了一句,“所以不回去你也自由,我也不是常回去的。”
安寧點頭,再然後呢?
秦玖笑,小女人一臉的提防都寫在了臉上,讓他的話怎麽說?
秦玖:“真不和我談談。”
安寧:“你是說剛才的火藥嗎?”
秦玖抬著下顎點了點,“你說這個是火藥。”
安寧嗯了聲,“恍惚記得家裏的牆上就長這種白硝,習以為常的總拿炭火去點。我在山上的屋子裏就刮過這東西,和一寶還點過呢。你要非得問我具體怎麽知道的,可能還得等我恢複記憶的。”
這就是安寧的兩個大法寶,一個是爹,一個是失憶了。
秦玖對於她這種說法有點印象,楚竹猗有時願意蹲在灶膛那兒,鼓動著呲呲發亮的東西;那個時候他好奇還去問了,就是沒得到答案。
如今,也沒個具體答案,不過來日方長總會知道的。
馬車回到家的時候安寧都睡著了,秦玖給她抱回了屋子裏,迷迷糊糊的她想起倆孩子,撲棱一下就起來了。
“一寶和瑩寶呢?”已經兩天一夜沒見了,不知道倆孩子什麽個情況,隻是賣魚丸走的時候放在了二丫家。
二丫自從失去了孩子,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看到安寧的兩個寶喜歡的不行,所以安寧在外麵忙的時候都是她照看那兩個孩子。所以這會兒想起來了就往外跑,很擔心孩子夜裏看不到她著急上火。
二丫家離她娘家離的並不遠,安寧跑過來還沒進院的時候就聽到瑩寶啊啊的喊聲,還有楚竹猗哄著她的聲音。
“娘回來了就會接我們,你不要喊了好不好?”
“吧,吧,吧。”小嬰寶的發音還不準確,這是跟著小哥哥強嘴,大概是在說不不不。
二丫看著兩個小家夥,扒著橘子給他們吃。這是她懷孕的時候喜歡吃酸的,齊山子趕著牛車走了好遠給她買回來的,還給安寧家送了一大筐。
隻是這個東西太酸,二丫有孕的時候吃著可口,如今再吃都是酸倒牙了。反而是小瑩寶得意這口,可她不敢給太多怕小孩子吃多了胃不舒服。
但如今小家夥脾氣上來,二丫沒法子隻能拿這個東西來哄她。
有吃的就不能喊著要娘了,瑩寶眨著她黑葡萄一樣的眼睛想來想去,最終放棄了吃的,就是啊啊啊喊著要娘。
安寧走進院門時,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的就喊道:“誰在想我呀?”
這個聲音太有魔力了。楚竹猗直接在屋裏跑了出來,後邊跟著歪歪扭扭的瑩寶,被二丫一把抱起來的時候還直往前奔。
“娘回來了。”楚竹猗歡快的跑過來看著安寧,見她身上穿著紅色的嫁衣,立馬扭頭看向追來的秦玖,鎖著眉頭問了句,“你倆跑出去結婚了,可是怎麽結的這麽狼狽。是他家人欺負你嗎?”
小家夥問的很有氣勢,一副誰欺負了她他要欺負誰的架勢。
安寧笑著一把抱起他,“哪有,娘和你爹是出去救人,走的太急都沒告訴你,你們有沒有想娘?”
二丫懷裏的小瑩夠過來,非得要安寧抱抱她不可。
楚竹猗很懂事的下了地,看著安寧抱著妹妹,他說:“妹妹就是個鬧人精,娘你不在她晚上都不睡覺,害得小姨也不能睡覺。”
安寧這裏正要表達歉意,結果二丫鄰居趴在院門說道:“這孩子是挺能哭的,但這聲音真是響亮,這孩子底氣足啊。”
“可不是嗎?這小姑娘一看就身體好,要不哪有勁兒哭啊?”說話的都是二丫的東西鄰居,說著孩子的時候看到了秦玖,又是把安三娘的男人一陣誇。
二丫沒有跟著附和,不想安寧想她看孩子不上心,弄得孩子晚上都在哭,就想要解釋兩句。
安寧懂她,耳邊低語道:“若是以往大概都要罵我兩句,如今她們是捧著我嗎?”
二丫不由得一笑,笑容裏還打著哈氣。
安寧看她放鬆便說道:“你也回去睡,明後天我給你個驚喜。”
二丫不知道會給她什麽驚喜,但是現在真的困,送走了他們便回了屋。
安寧和秦玖一人抱一個,小丫頭總是黏著自己的娘,軟軟糯糯的靠在她的懷裏,沒等到家呢竟然睡了。
秦玖則抱著楚竹猗,小家夥在他身上聞到了特殊的味道,小眉頭還皺了皺。
秦玖:“這味道你熟悉。”
楚竹猗點頭,“我好像聞過,娘,這味道,”他問向了安寧,也變相的為安寧做了佐證,他們兩個的確弄過這個東西。
安寧道:“這是硝和硫磺的味道,明天起來娘給你弄煙花,讓咱們新年過得絢爛無比。”
楚竹猗拍著手,“娘你太棒了。”
秦玖聽著他的誇讚道:“你娘隻是說說,還沒弄出來呢,你就這麽相信他。”
楚竹猗點頭,“娘從來沒騙過我。”
秦玖聽著這話默默的想,她們之間的信任是不騙彼此,可自己出現在他們的生活裏的確是個騙子,難怪他倆之間沒有信任。
還有安寧,在山洞裏的時候他許下承諾,可是她醒來後瀟灑的走了。要不是以她孩子父親的身份再次出現在她的麵前,大概這個人都不會靠近他。
秦玖知道,很多人說他玉樹臨風,可好多人都說他的風好冷,所以好多人背後叫他冷麵九爺。
自己真的很冷嗎?秦玖覺得自己就是不愛笑,在他父親去世的那一年,在他娘改嫁的那一年,他的笑容就隨之溜走了。
如今在這裏好像找回來不少。
他抱著楚竹猗問了句,“騎高高不。”
楚竹猗記得好久沒騎高高了,聽了這句話他還有點擔憂,秦玖那麽高他坐上去更加的高,所以一時猶豫了。
安寧看他們父子最近祥和了不少,於是鼓勵著說道:“一寶不怕,相信你爹爹很有力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