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這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光顧著和安寧打招呼了;被秦玖冷冷的目光一掃的時候他回避,才看到匍匐在地的這些山匪,驚得他目瞪口呆,十分不解這些人在幹嘛?跪在狼藉一片的山石邊,虔誠的好像信徒。
陸川用眼神詢問安寧這是怎麽回事?
安寧裝作沒看見,這在秦玖的麵前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那是不合適的。
陸川確是體貼的很,安寧目視腳下都是一片狼藉的碎石,他想她還是惶恐不安的。也就沒心思問這些人怎麽回事?
要知道那轟天轟地的一聲響,他當時也是嚇軟腿的;念急響動的地方是安寧消失的地方,他哪怕腿肚子轉筋了也要跑過來,所以目睹了那震撼的一幕。翻滾的雲浪四散的石頭,想想都驚天動地。
更驚疑的是撲在地上的大當家,這個時候不忘去看安寧,說:“妹子我就不帶你走了,你好好在神君身邊。神君能造上天之物,回頭還有飛升的機會,別忘了我這個哥哥。”
安寧聽了這話不可置信,一個彪形大漢竟然被炸藥迷了眼,相信這是上天所造之物。另外他這個走後門的心思也太有意思了,自己答應是他的妹子了嗎?還回頭帶著他飛天,飛哪兒去呀?她自己都弄不明白呢。
這會兒百夫長也找了上來,都是聞訊而來的,看著沒有人員傷亡就是現場慘烈,堅硬的石頭四分五裂,這是怎麽做到的?
他看看陸川,看看秦玖,又看看那個大當家的,最後目光鎖定了秦玖。
此時就他一臉鎮定的站著,其他人則是表情不一。
秦玖:“把這些山匪壓入青山縣城的大牢。”
百夫長並不認得秦玖,但是來的時候收到了命令,如果有一個冷麵的人吩咐他聽從就是。
百夫長也就沒有多問,畢竟扣縣沒有出人沒有出力,這領功勞的事情是白送來的豈能拱手讓人?
就是,山匪會這麽聽話嗎?可是瞧這一個個沒有反抗的精神,這是丟了三魂七魄嗎?
一行人搬著東西下山,山匪還是幫忙的那一個。就是這個大債主還挺狠的,非要一把火燒了山寨。
安寧阻止,好好的房子給上山打柴的人落個腳也好,燒了豈不是太可惜了。
大當家的猶豫了一下,還是聽了話。就是查山匪人數的時候發現二當家的不在其中,也少了不少人。
“這是跑了。”大當家的憤憤的道:“這是信不過我給他們帶的路。”
安寧:你要飛升上天,明白的不跑幹啥呀?
秦玖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山匪,和百夫長商量著,一部分留下抓餘下的山匪,剩下少部分回去交差。
百夫長同意了。一路上他時不時回頭看著那搖晃著的馬車,覺得裏邊坐的男子神也。
他身邊有受傷的一個小兵,是在另一處的陡坡滑入山穀,幸運的是他活了下來而另一個直接摔死。
這掉下去四人活了三人,成功解救出人質又活捉了這麽多的山匪,按理說這個百夫長應該高興,可是他滿臉都寫著凝重寫著不解。
安寧靠在車壁上,車簾子一晃一晃的就看到了百夫長那便秘的一張臉,可是她也不敢隨便的說話。
對麵也有一個審視她的目光,清冷的眼神裏藏著複雜的情緒,看著安寧還把玩著她的手。
安寧沒有一點纏纏弱弱的心,她擔心自己被當成怪物,所以敵不動我不動,你不問我不講。
秦玖也很有耐心,翻來覆去的看著她的手,好像能看出花來似的。
“應該說你是有巧手一雙,還是有智慧如海的腦子呢。”秦玖終於問了出來。
安寧訕訕的一笑,“神君大人,”
“你停,”秦玖不給她忽悠下去的話,“都說當著明人不說假話,那神君大人似乎更應該稱呼你吧。”
安寧換了諂媚的笑,“你看我有一雙巧手或者說是智慧的腦子,那都是拜我老子所賜。”
安寧就一口咬定這個事。
“你記憶還沒恢複呢,你父親教你的東西你卻不曾忘,那我該誇你好記性了?”
安寧抽回了自己的手,“掉到崖穀上不來,你不害怕嗎?你沒聽那個百夫長說,咱們兩個掉下去完好無損,另一處滑落的小兵可就活了那麽一個。”
安寧說到這裏故作眼神一亮,一副了解真相的模樣道:“中年男人的三大喜事,升官發財死老婆。你前麵兩樣沒指望,你居然想著死老婆。難怪你在穀底試探我那些話,是不是覺得我這個鄉野村婦你帶不出手,所以想著死了幹淨你好帶孩子回家認祖歸宗。”
安寧要胡鬧一場轉移他的注意力,所以這話說的也有些重。可哪知道秦玖一下子抓了她的雙手,迫使著她倆麵對麵,“看好了,我剛過弱冠之年不是中年男人。還有我沒指望死老婆,你說我試探你的話的確有;那我現在認真的問你,和我一起你可能受些委屈,當然我會擺明我的態度不讓你受委屈,可我不能一手遮天,三姑六婆之間總會鬧些氣,你還願意隨我回婆家嗎?”
安寧沒想的話題轉到這,她想著古代不比現代,哪有那麽多的自由?可現在秦玖讓她選擇,想想她說的三姑六婆就不願意麵對,所以弱弱的問道:“我不回去也可以嗎?”
這話問的完全沒底氣,她甚至想著怎麽遊說秦玖,比如青山都買下來了怎能荒廢,小小的事業也拚了一些,走了怎麽辦?
結果秦玖悶了半天和她說,“可以。你不用擔心,你的婆婆是梅開二度,不然會放任咱們不回家。”
安寧沒想到是這個情形,她記得古人死了丈夫都要立貞潔牌坊的。在嫁人的也少,但也不是沒有;那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就是個典型的例子,所以什麽事情不能一概而論。
秦玖一直看著她的小表情,沒有因為他有一個二嫁的娘而表現出鄙夷,就是嘴角有著莫名的笑,讓他很是不理解。
“你笑什麽?”秦玖問道。
安寧抬眸認真地看他,笑言,“我想你母親是個美人坯子,還是個頂級的美人坯子。”
秦玖疑惑,“你怎麽知道?”
安寧點了一下他的臉,“兒肖母。”
秦玖不由的一笑,“其實我及不上母親的容貌。”
安寧聽著猶疑,“那母親的多好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