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才是沒什麽需要……”蕭宸輕輕摩挲著手上的戒指,那雙妖冶的眸子晦澀難懂,“但現在,我想要這個女人的身份。”

話落,安知淺的腰肢驀地被蕭宸攬住。

這個動作,蕭宸做過無數遍,身體的默契和熟悉難以掩蓋。

蕭宸在想什麽沒人知道,但安知淺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他下一步想摘掉她的麵具,安知淺反應極快,挽起手肘猛地擊向蕭宸的胸膛。

在他後撤的時候,安知淺脫離了蕭宸的控製。

安知淺往顧北夜身邊一靠,果斷尋求大佬的庇護。

“請你自重。”

顧北夜當然看出了安知淺的小心思,“蕭總現在想要的消息,是另外的條件。如果這次的賭局蕭總依然拔得頭籌,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

蕭宸波瀾不驚的眼中難得湧出了一絲熾熱。

“好。”

安知淺不知道夜帝打的什麽算盤。為了參加這個賭局,她做了足足一晚上的心理建設,遺書都寫了好幾個文檔……

當真正麵對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有些腿軟。

那張金絲檀木桌上的一個個精致的金盞裏麵,盛著致命的毒藥和**。周圍的貴族此起彼伏的起哄聲讓安知淺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

可惡,她有點後悔了。

顧北夜雙手扶住安知淺的肩膀,“害怕了?”

安知淺沒說話。

沉默,是最好的偽裝。

白鬼從人群中起身,走到了金絲檀木桌前,有條不紊的介紹起了這次的賭局。

夜帝來這個賭局的交換條件很簡單——初淺的消息。

能獲得參賭資格的人,手上都或多或少掌握著外界所不知的初淺的消息。

安知淺心裏默默吐槽,她怎麽不知道自己的消息居然值錢到能夠讓夜帝單獨為她開賭局?還是那種玩命的賭局?

她拿自己的消息和夜帝換行不行?

“桌上擺滿了三百杯酒,其中有三杯是毒酒,毒性未知。參賭者中途可以放棄,留在台上最後一個參賭者或喝下最後一杯酒者為勝者。”

規矩十分簡單,沒有任何技巧,就是單純的運氣。

桌上的酒味濃鬱,根本嗅不出一絲不對勁。

安知淺想放棄,但又抱著一點僥幸心理。她小心的觀察了一下其他參賽者的麵部表情,在白鬼提到“毒性未知”時,有些人的臉色明顯變白了。

夜帝不愧是賭場的主人,屬實是拿捏人性的一把好手。

對於這群連生命都能漠視的人而言,死亡遠沒有未知可怕,誰都不知道這些毒酒裏麵有沒有令人生不如死的東西。

白鬼取來抽簽的箱子,決定喝酒的人的順序。

顧北夜本想第一個抽,蕭宸搶在了他的前麵,取出了紙條——第三。

緊接著,其他人依次上前抽簽。

安知淺十分不巧抽到了第二,看著手上的紙條,她內心奔騰出無數的草泥馬。直到顧北夜抽出了寫著第一的紙條,她忽然覺得自己鬆了口氣。

看樣子自己不是最倒黴的。

白鬼安排參賭者到後台休息,等選手離開,他悄然下台和顧北夜換了裝束。在夜帝的專屬房間裏,白鬼嘴上的罵罵咧咧沒停過。

“你就不怕我砸了你夜帝的招牌啊?你知不知道我已經幾年沒有親自下場參賭了?”

顧北夜慢條斯理的換上白鬼的衣服,“在開賭場的第一天,你不就念叨著想搶了我的位置嗎?現在給你機會了,怎麽不中用了?”

白鬼一下被顧北夜噎住了。

他和那群享樂過頭的富人不一樣,比起玩命的刺激,他還是喜歡舒坦的看戲。

等換完衣服,白鬼咒了顧北夜一句,“你遲早要死在女人的裙擺下。”

顧北夜冷冷掃了他一眼。

“希望你能活過今晚。”

白鬼哽住。

開賭局之前,他和顧北夜都沒有想過會換身份參賭。為了增加賭局的樂趣,吸引更多的消息交換,白鬼特地給每個押注的客人發了問卷,再通過一係列的隨機組合選出了這次的毒藥。

他倆都不知道桌上的毒酒是什麽成分。

“你說你都從良了,還要搞這一出。”在離開房間時,白鬼對顧北夜說道。

另一邊,安知淺在單獨的房間裏如坐針氈。

她是懂一些藥物知識沒錯,但古代驗毒尚還要一根銀針,她現在什麽都沒有,到底該怎麽避開毒酒?

越想越焦慮,安知淺索性就聽天由命了。在上台前還虔誠的問候了各路神仙,保佑她大難不死。

安知淺這輩子沒有信過什麽神仙,但她發誓,如果這次能挺過去,她保證捐大手筆的香火。

終於,賭局開始了。

按著順序,每個人開始逐一的喝酒。金盞裏麵裝的都是好酒,安知淺喝下去的瞬間,口齒留香。

如果放在一個安全典雅的環境,這一定是一種非凡的享受。

可惜,這裏是賭命的角鬥場,周圍那一雙雙的目光都迫切的盼著毒酒的出現。他們想看見別人因為毒酒痛苦倒地的瞬間,然後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和尖叫。

安知淺剛把酒喝下去,沒過幾杯就有人抽到了毒酒。

這比預料之中來的快很多。

那人喝下毒酒的時候,痛孔一下渙散,在台上手舞足蹈起來。

周圍人用看猴的眼神看著,沒有一絲憐憫。旁邊的顧北夜偽裝成了主持,他很快安排了保鏢把那人抬下去。

賭局繼續。

經過剛才那人喝毒酒的事後,所有人都變得小心謹慎起來。

安知淺一直緊密觀察著周圍人的神態。

有的人純粹拚運氣,拿起酒杯直接猛灌。有的人則是偷瞄著顧北夜的神色,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麽。還有的人不斷的聞著酒,想找到一絲不同的氣味……

但很明顯,他們的辦法都不奏效。

陸續有人被抬下去。

隨著桌上的酒杯逐漸減少,台上的人也在被陸續的抬下去。

沒人知道桌上到底有幾杯毒酒。

很快,再次輪到安知淺選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