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聲, 是站在鶴弘一身邊的助理忍不住地笑出了聲。

餘秋繼續目視前方,努力cos成一個標準的僧人模樣,死活不承認他就是餘秋, 整個人非常有演員的信念感, 絲毫不受外界所動。

鶴弘一瞥了眼助理, 再看向餘秋,神情情難掩無奈, 但又像是已經習以為常了, “餘秋,你又再搞什麽鬼?”

“老僧莫愁, 並不認識閣下所說的什麽餘秋, 閣下您這是認錯了人。”說完,餘秋腳底打油,雙手巴拉裝著餘揪揪的筐筐肩帶, 就欲開溜, “老僧祝您身體健康, 再見。”

最好再也不見。

“餘秋, 你給我回來。”鶴弘一側身攔住他,而後揚起下巴點點餘秋身後的筐筐, “你身後背的這是什麽?”

餘秋心裏哐哐直跳, 心說還能背的什麽, 背的是你的崽啊, 驚不驚喜, 意不意外!但餘秋麵上還端的一臉平靜,先作揖, 後雲淡風輕, 神情裏毫不摻雜人類的欲望, 淡然地宛如一尊佛,“全是一些老僧今日上山挖的野菇。”

“哦?”鶴弘一想要上手去打開蓋蓋看看裏麵的東西。

餘秋下意識側身一躲,保護好他的小筐筐。

鶴弘一挑眉看他。

餘秋心慌,隨口胡謅,“道家有雲,蘑菇長於泥地,實屬汙穢不堪之物,未經本僧開光,不得麵見世人。”

鶴弘一,“這樣啊...”

餘秋心說這事兒怎麽還沒完沒了了,“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

鶴弘一,“你出家修行不在廟裏修,這個點的在馬路上晃**?”

“小修修於廟,大修修於市,想必施主也該聽過這個道理吧?”

這話說完,餘秋在心裏給自己點了個讚。

他是有點機智在身上的。

這個借口可別太完美了。

鶴弘一低頭笑了下,再看向餘秋的粉頭發,“你們現在出家都這麽潮了,還能染頭發?”

這個問題倒是把餘秋給問住了,他扶緊他身後竹籃筐筐的兩條肩帶,一時啞言,並在腦內瘋狂尋找借口,可惜半天都沒找到。

他這幅模樣活像是個被老師留堂罰站的小學生,鶴弘一再次失笑,他真不知道餘秋這麽多年是怎麽平安著活下來的,“行了,沒事兒了,你走吧,早點回去。”

“阿彌陀佛,上帝會保佑您的。”見鶴弘一終於肯放他走了,餘秋撂下草草撂下一句話,原地開溜,他跑的快地像是個等待下課鈴響第一個衝出教室去食堂幹飯的學生。

可能是餘秋跑的太快了,他身後筐筐裏的餘揪揪被顛醒了。

餘揪揪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用腦袋頂開竹籃蓋蓋,他巴拉著筐筐邊緣,隻露出一條眼睛地向外看去。

此時,餘秋距離鶴弘一已經有一段的距離了。

餘揪揪隻能看到遠處燈下站著一個男人,看那模樣和神情,似乎有點像他大爸爸誒。餘揪揪想叫一聲大爸爸,但小孩剛睡醒,沒喝水,嗓子幹澀發啞,他動了動唇,那聲大爸爸最後也沒叫出聲來,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離大爸爸越來越遠,他也分不清現在是現實還是夢境。

鶴弘一站在路燈下,和餘秋筐筐裏探出來的小眼睛對視著。

小孩子眼神清亮透徹,很容易讓人心底發軟,放下戒備。

鶴弘一的眸中映著月光,看著餘揪揪的視線漸漸軟了下來。

直到餘秋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路口,那雙小眼睛也再看不到了。

助理走上來,“鶴總,餘秋包裏裝的明顯就不是蘑菇啊,是他的小孩餘揪揪啊,他怎麽還帶騙人的呢?用不用我現在去把他再叫回來,讓他和您再解釋?”

鶴弘一早就看穿餘秋在忽悠她,他同樣好奇餘秋為什麽要瞞著他餘揪揪的事兒,隻是現在再叫餘秋回來,估計也問不出什麽了,“不用。”

助理忍俊不禁地笑了下,“鶴總,我現在終於理解為什麽網友說餘秋可好玩了。”

鶴弘一看他一眼,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助理輕笑道,“餘秋剛說他是僧人,那他就應該是佛教派的,但他在解釋為什麽不讓您看蘑菇時,又說道家曾雲,又扯到道家了,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演什麽啊?”

鶴弘一也笑了下,餘秋不願意見他和他犯神,他都能理解;但他不理解的是,餘秋為什麽要對他隱瞞餘揪揪的事兒,“誰知道他一天天的在想些什麽。”

“對了,晚上回村路黑,你跟在他身後送他回去,但別讓他發現。”鶴弘一轉身往自己所下榻的酒店方向走去,唇角輕挑,他那一水的壞心眼就跟開了眼的泉水一樣,咕嚕咕嚕地往出冒,藏都藏不住,“然後,你再問問節目組,這大半夜的是餘秋自己跑出來的,還是節目組放他出來的?給節目組提個醒。”

助理頷首,“好的,我這就去,但我估計應該是餘秋帶著餘揪揪偷偷溜出來的玩兒的。”

助理都往前走了兩步了,又再退回來,看向鶴弘一,“對了,鶴總,既然咱們都在皖南村了,小尾巴的錄製點也正好在皖南,您要不要去探個班呢?”

鶴弘一回頭,“探班?”

-

餘秋已經離開鶴弘一,走了有一段的路了。

月光下,餘秋背著餘揪揪往村裏走時,他越走越心塞。

今天鶴弘一出現的太貿然了,讓他毫無心理準備,他甚至有點隱隱不安,他最害怕的還是鶴弘一知道餘揪揪是他倆的孩子。盡管他今天把鶴弘一給忽悠住了,但他總有種預感,這事兒紙抱不住火。

關鍵是他要是個女生就算了。

可他是個男的啊!

這事兒就沒法解釋了。

倒時候鶴弘一會怎麽嘲笑他。

就像古早小說裏寫的那樣,比如鶴弘一把他擠在牆角,挑著眉邪魅一笑,再托起他的下巴,眼尾在猩紅一片,“男人,你為了懷上我的孩子,不僅去做了變性手術,還設法偷了我的精.液,我就有這般值得你迷戀我至此?”

這事兒不能想,一想餘秋就是一身的雞皮疙瘩。

壓力太大,餘秋站在山頭,嗷嗚嗷嗚地狼嚎了好一陣。

他真的不想成為餘.偷精變性.秋啊,這聽上去真的很像個無腦炮灰變態。

餘揪揪從筐筐裏探出腦袋,打了個小哈欠,“爸爸,你是要變成狼人了嗎?”

餘秋把崽從筐裏掏出來,為了不讓崽感冒,用筐裏的毛毯把崽卷著,“崽,你跟爸爸我透個底,你就說你曾經在未來時,有沒有看到我和其他漂亮阿姨,或者其他帥叔叔,拉拉扯扯在一起呀?”

餘秋現在能都能接受餘揪揪是他生的了,但他還是不能接受這是跟鶴弘一生的。

餘揪揪歪著腦袋想想,一伸手指,“有誒!有一個帥叔叔爸爸天天和他混在一起呢?”

餘秋星星眼,急不可耐,“誰?”

餘揪揪笑眯眯,驕傲挺胸,“鐺鐺鐺,是肯定我大爸爸鶴弘一呀!”

餘秋瞬間黑臉:...

餘揪揪哭哭臉,“爸爸怎麽不開心嗎?”

難道爸爸不愛大爸爸了嗎,難怪他最近都沒見到大爸爸。

餘揪揪小心翼翼地戳戳餘秋的手指,“爸爸,你是不是不愛我大爸爸了呀?”

“還是你有別的什麽心思呀?”

餘秋本想說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愛上鶴弘一,但一對上餘揪揪那雙委屈的豆豆眼,餘秋又什麽狠話都說不出來了,“怎麽會?”

“我可愛死他了呢。”

“我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字字泣血。

餘揪揪這才放下心來,滿意道,“好耶!”

“那我也愛你們哦~”

餘秋苦笑,這一刻他真的和所有帶球跑文的女主狠狠共情了。

但關鍵是帶球跑女主,都是霸總找到女主後,霸總追妻火葬場。

而他這種情況,要是被鶴弘一發現他有了他的崽,那進火葬場的一定不會是鶴弘一,而一定是是他這個偷人精\\液,背著鶴弘一懷上鶴弘一孩子的小嬌妻。

他就是史上最慘帶球跑主角,實錘了。

餘秋把餘揪揪拾掇好,再次放進筐裏,背起他繼續趕路。

餘秋回到村裏大概是一刻鍾以後,進村前,他觀察了下工作人員,發現並沒有人發現他和餘揪揪溜出去玩了半天,他這才鬆了口氣,悄悄帶餘揪揪潛入房間。

臨睡前,餘揪揪突然坐起身,“爸爸,我們今天是要去吃奶奶的腸粉的,但都沒有吃到!”

餘秋也拍腦袋,“是呀!”

這一天天的,日子都過岔了。

下次還得再找時間再帶著餘揪揪偷溜出去吃腸粉。

-

與此同時,皖南村的腸粉店裏。

店裏沒有開燈,李明恒獨自沉默地坐在店裏,在他麵前放著一個信封。

兩個小時前,李明恒來接替母親的班,換母親回家休息,他來經營店鋪。而就在他剛到店裏時,一位身著筆挺正裝的男人帶著助理,悄無聲息地走進了他的店裏。

男人器宇軒昂,穿戴皆非凡人,一看就是久居上位者的人。男人進入店裏,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後,這才看了李明恒一眼,示意他也坐下。

這個店明明是李明恒的,他是這裏的主人,但男人倒是反客為主,氣場完全碾壓了他這個主人。

隨後男人的助理在桌上放下信封。男人緩緩開口道,“這裏麵裝著的是當時你夥同費星設計陷害餘秋,所產生的勞務報酬的轉賬記錄,和部分當時101選手的證詞,證明你與費星確實有不正當往來。”

李明恒沒想到幾個月前都過去了的事兒還能被翻出來,這事兒一旦曝光會毀了他的職業生涯,他當時便拍桌而起,“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男人睨他一眼,繼續道,“我什麽意思,你自己心裏應該清楚,我隻有三天時間可以給你。”

都是在社會上混過的,李明恒懂男人的意思,這是要為餘秋當年的事兒洗白了。而洗白過程要麽是由男人曝光證據,要麽就是他李明恒自己站出來說。

李明恒看向男人的神色變得複雜,指尖由於緊張不自覺地蜷縮在一起。隻是男人卻沒再多說什麽,留下一句告辭,便帶著助理離開了腸粉店,消失在了夜色中。

李明恒看著桌上的兩個信封,神色恍惚。

他能看出來眼前男人今天是為了餘秋來的,這人是餘秋的靠山,同時他也知道費星背後也有靠山張總,就是不知道這個男人和張總誰的能量更大了。

李明恒隻是個普通人,隻想賺更多的錢為父親看病,反正他現在的事業已經毀了,橫豎都是一死,他不介意再用利用自己最後撈一筆。

李明恒的目光變得陰狠,他把剛剛男人留下來的證據拍照發給費星,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費星的電話很快就打來了,哪怕看不見他的臉,都能察覺到他的暴怒,“有完沒完?李明恒,你真的就覺得你憑當年那事兒就能把我給拿住了,把我當成搖錢樹了?”

李明恒淡淡道,“如果這東西一旦爆出來,你我的事業就都得玩完。我現在這樣我無所謂了,但你的事業你自己想著去吧。”

費星,“李明恒!你到底想怎麽樣!”

李明恒,“三十萬,三天之內打到我賬戶上。”

費星冷嗤,他畢竟也才剛出道,根本就沒有三十萬,“你真的把我當成會下金蛋的雞了?我上哪兒給你搞三十萬去!”

“那是你的事兒,我就隻給你三天。”

李明恒撂下最後一句話後,便匆匆掛了電話。

掛掉電話後,李明恒小心翼翼地將那些證據截圖複印件又裝進了信封裏,放到了店裏最隱秘的地方。直到今天,離開節目都幾個月了,他仍然會懷念和餘秋在節目裏一起玩的日子,餘秋性子好想事兒沒那麽深,是真的把他當鐵磁的對待,處處為他出頭,可惜他最後還是害了餘秋。他直到自己對不起餘秋,但他真的再沒有其他辦法了。

父親出事兒後,他想過去問餘秋借錢,但他害怕餘秋把他當成騙子,害怕餘秋覺得是自己在利用他,害怕餘秋會看輕他,害怕他們的友誼裏出現汙點。與其被餘秋這麽認為,與其兩人以後相處不自在,他寧願和餘秋就將關係停在這裏,老死不相往來。

第二天,李明恒正在醫院陪護父親等手術,家中卻傳來母親的電話,說是腸粉攤子被人砸了,砸店的是一群社會小青年,隻撩下一句,讓李明恒少動歪腦筋,便匆匆離開。

聽著母親撕心裂肺的哭聲,李明恒緊緊攥了攥拳。

他用腳都能猜出來這是誰幹的事兒。

-

這幾天餘秋錄製節目倒是規規矩矩的,沒鬧出什麽事兒。漸漸地,他也將那天遇見鶴弘一的事兒慢慢拋向腦後,隻當是個巧合。鶴弘一現在是大忙人了,估計也沒空搭理他的事兒。

這兩天唯一鬧騰的餘秋不安寧的事兒,就是自從上次餘秋帶著餘揪揪逃出節目逛了一圈後,餘揪揪就玩野了,天天念叨著要吃奶奶的腸粉,小聲地和餘秋耳語著夜襲小隊要再出發。

餘秋兜裏還有上次打工賺來的12塊錢,加上他也饞奶奶那口飯了,於是他一邊觀察著節目組的防守,一邊悄悄籌謀著那天再出去浪一圈。

但餘秋不知道的是,自從上次鶴弘一助理來給節目組反饋了餘秋半夜出去玩的事。再加上餘秋出去鬼混那天,並沒有做什麽遮擋。他現在算是紅了點,不是以前的十八線糊咖了,去鎮上逛的時候,還是有不少居民認出了餘秋,他們不好意思和餘秋打招呼,卻敢拍些餘秋照片po在網上。

瞬間網上就有了話題#餘秋 半夜溜出小尾巴是做什麽了?#

餘秋以為他出去玩的事兒沒人知道,但殊不知,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他下班後帶崽溜出節目組玩去了。

節目組為了給網友個說法,這幾天下了節目後,看似放鬆了對餘秋的監管力度。實則是加派了好多工作人員監視餘秋,一直在暗中觀察著餘秋的動靜。

這天,節目結束後,餘秋悄悄觀察四周,見周圍沒什麽工作人員了後,便帶上錢帶著餘揪揪又往出溜去了。

餘揪揪興奮揮臂,“耶!夜襲小隊又又又出發咯!”

餘秋,“耶!此次行動代號,夜闖腸粉攤,gogogo!”

殊不知,餘秋前腳剛溜出小屋,後腳節目組的人就帶著隱藏攝像設備,悄悄跟上了餘秋,甚至他們還開了直播間,買了話題,刷了熱搜。

-哈哈哈,夜捕餘秋&餘揪揪計劃,開始行動gogogo!

-讓我來看看餘秋今天還會搞出些什麽滑稽事兒。

-這個視角蜜汁像班主任去網吧抓翹課學生視角!

-巧了不是,餘秋與看就是那種高中翹課會去網吧的人。

-餘秋真的是互聯網樂子人首選解悶工具。

-太損了太損了,全網三千萬網友半夜不睡覺,反而來盯餘秋。

走在前頭的餘秋還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暴露,還帶著餘揪揪一蹦一跳地往出走呢。

二十分鍾後,餘秋和餘揪揪走到腸粉攤,發現腸粉攤雖然還在營業,但門頭卻倒了一半,原本整齊幹淨的店內,現在卻顯得有些亂糟糟,連帶著桌椅板凳都少了很多。

餘揪揪緊張,“爸爸,是奶奶怎麽了嗎!”

餘秋皺眉,“走,進去看看。”

攝像沒有貿然闖進去,隻得餘秋吃上獨食了,再進去一網打盡。

彈幕上一群人喊著激動,熱鬧得就跟是要去現場捉奸似的。

而讓餘秋沒想到的是,他剛走進店裏,迎麵出來接客的不是原本的老奶奶,而是他的老熟人李明恒。

李明恒看到餘秋時,還有點尷尬,“餘秋...你怎麽來了?”

當年餘秋和李明恒在節目關係不錯,餘秋看費星多次在節目裏欺負李明恒,他為了替李明恒出氣,多次勸說無果後,就上手揍了費星。事情鬧大,按理說,李明恒是該為餘秋出來站台,向大眾解釋這裏麵的緣由。但李明恒卻直接退賽了,把餘秋一個扔在哪兒,讓餘秋吃了個啞巴虧。此刻,餘秋環顧了下亂糟糟的店內,“奶奶人呢,什麽情況?”

“我媽在醫院照顧我爸呢,我爸心髒病在住院。”李明恒挺苦澀地笑了下,“得罪了點人,店就被砸了。”

餘秋,“用我幫忙麽?”

他背靠餘家,想幫李明恒重新支棱起來腸粉攤,讓他在皖南存立足,無人敢欺負,並不是什麽難事。

李明恒看著餘秋,倏地就有些鼻塞,他撇過頭去,“沒多大事兒。”

餘光掃到餘揪揪,李明恒擠出一個笑,“他是你弟弟?”

餘秋大大方方的承認,“我兒子。”

餘揪揪也很有禮貌地叫李明恒叔叔。

李明恒還挺詫異,他本來想問餘秋啥時候有的兒子,但再一想他現在和餘秋的關係,他又有什麽資格再問出這種私密的話呢?

李明恒忙問餘秋要吃什麽,店裏雖然坐不了人了,但可以拿到外麵,露天吃。

餘秋兜裏就12塊,他要了兩個普通腸粉。李明恒不肯收他的錢,餘秋就把錢壓在了桌下。

李明恒做腸粉時,餘秋在他身後將地上倒著的凳子椅子油桶,都給扶了起來。但腸粉一做好,餘秋便擦擦手,停止幫忙動作,帶著餘揪揪,拿著粉,蹲在店門口的台階上,準備開動腸粉啦。

餘揪揪,“夜襲小隊,成功吃到粉粉啦!”

餘秋,“夜襲小隊,牛掰,開動!”

一大一小的兩人相視一笑,餘秋舉起他的碗和餘揪揪碰了碰,做了個幹杯的儀式後,兩人拆開筷子,正欲大快朵頤之時,一群工作人員從四麵八方給衝了上來,衝在前麵的工作人員還打著夜燈,看的出來做了很久的功課,就待此刻。

獵殺時刻到!

“餘秋,餘揪揪!你倆在做什麽!”

突然的一聲吼,打斷了正在愉快嗦粉的父子二人,餘秋和餘揪揪皆叼著半拉腸粉,呆愣愣的看著攝像機,父子二人擺出同樣傻了的表情。

半晌後,餘揪揪是先慫了的,小崽子咽下腸粉,打了個飽嗝,然後乖乖地站起來,舉起雙手,做出失敗者的姿勢。然後再看向餘秋,quq,“爸爸,夜襲小隊,又失敗了。”

餘秋有樣學樣地跟著他舉起雙手站起來,心裏還琢磨著這事兒挺奇怪,他明明都觀測好了,不會被人發現的啊,怎麽還是被節目組給抓到了呢。餘秋百思不得其解,嚴肅地看向自家崽,“兒砸,有內鬼,你說,你是不是就是那個內鬼。”

餘揪揪噘嘴,奶呼呼地問,“累鬼是什麽呀?”

餘秋歎氣:行吧,就他兒子那隻有核桃仁般大的腦子,就壓根沒有當內鬼的命。

-哈哈哈,原來就是為了吃腸粉啊。

-餘秋還給這次計劃起名叫夜襲小隊。

-捉奸成功,打卡撒花~

-hhh還有內鬼,我們都是內鬼啊。

-笑死,餘秋餘揪揪真的吃貨人設永不倒,翻山越嶺二十分鍾都要吃上夜宵。

-笑不活了,還真的有人幹得出來帶著兒子出去偷吃的事兒啊,不愧是你啊,滑稽男高生餘秋。

-餘秋現在的表情就像高中生翻牆出去上網被老師抓回來時的表情。

節目組也被父子倆的舉動逗笑,最後還是決定讓他倆吃完腸粉再說,於是餘秋和餘揪揪兩人便蹲在地上吃著腸粉。

邊上節目組工作人員閑聊,“你們回去給鶴總說一聲,就說餘秋溜出來這事兒我們已經解決了,咱們千萬不要因為這事兒把鶴總給得罪了。”

聽到“鶴”這個並非大眾的姓氏後,餘秋就有了9成9的糟糕預感,他蹲在地上,抬眸看向工作人員,“鶴總,是鶴弘一?”

“是啊,你認識他嗎?”

“先不說這個,我溜出來的事兒,是鶴弘一和你們說的。”

“對啊,鶴總不是咱們公司的大老板嘛,而且他之前還當過《小尾巴》的觀察嘉賓呢,前幾天他應該是出差來了皖南村,看見你溜出來玩,就給我打電話,讓我們管管你呢。”

餘秋手上的筷子“啪嘰”一下,掉在地上,麵色有晴轉陰再轉向更陰。

鶴弘一是《小尾巴》總裁,鶴弘一還當過《小尾巴》的觀察嘉賓。

所以,鶴弘一是知道他現在在節目裏的事兒,而且還有了餘揪揪的。

那...

那他上次偶遇鶴弘一,說自己是出家雲遊四方的僧人,以及背了一背簍的香菇。

當時鶴弘一為什麽不提醒他,以及他都幹了點什麽啊?

而最重要的是。

原來他背後的內鬼,捅出他出來玩,叫攝像組來抓包他的人。

也是鶴弘一啊?

絕了。

八年未見,這人還是一樣的愛販劍(犯賤)。

根本不適合給餘揪揪當爹(瘋狂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家的支持與抬愛(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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