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苦笑:“隨便你吧!”
橘皮拿到盒子剛走出客棧,迎麵就碰到了找過來的飛影。
他驚愕詢問:“橘皮,你可讓我一頓好找,你怎麽跑來客棧了?”
橘皮麵色複雜的回答:“我說見到了疾風,你信嗎?”
飛影當然不肯相信,哪怕他被帶去那間客房的時候,也依舊在絮叨:“不可能,你可定是眼花了,派去找那小子的暗衛沒有五百也得有一千了,他就像是突然消失那般,沒有半點的線索,怎麽會突然出現?”
橘皮也解釋不清楚,但是袖子裏麵的盒子實實在在存在。
隻不過,看到屋內空無一人的時候,她也有些茫然。
飛影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瞧瞧,我就說你眼花吧?是不是最近太過於疲累,沒有睡好?不然回去讓王妃娘娘給你開些安神藥?”
橘皮毫不猶豫爭辯:“不用,他臨走的時候給了我王爺解毒需要的藥引!”
她將小盒子遞給飛影,他下意識伸手打開。
當看到裏麵真有一條鮮活的赤鏈蛇,飛影整個都呆住了。
他再沒有猶豫,匆匆往客棧大堂跑去。
他用力抓住掌櫃喝問:“剛剛二樓右拐那個房間裏麵的客人呢?他去哪裏了?”
掌櫃被他滿身的急迫嚇了一跳,他支支吾吾的回答:“我不知道啊,我也正在找他呢,連房錢都沒結!”
飛影跑出客棧,卻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並沒有尋到他的蹤跡。
橘皮走到他的身邊道:“咱們先回王府吧,先去稟報給王爺,讓他定奪!”
兩人回去之後,橘皮就把見到疾風的消息坦然相告。
淩心寧盯著盒子裏麵的那條赤鏈蛇道:“還是活的,應該是抓到沒多久!”
顧若謹也很意外疾風既然回到了京城,卻避而不見。
他沉聲命令飛影:“把所有的暗衛全都派出去,務必尋到他!”
“是!”飛影迅速領命離開。
橘皮眼底閃過一抹不安,但是終究還是沒有吭聲。
淩心寧看出她的心神不定,凝眉提醒顧若謹:“找到疾風之後,先不要處置,他消失這麽久,肯定會有隱情!”
他點了點頭:“嗯,他拿到藥引也算是立了功,我有分寸!”
淩心寧這才開口:“我這就給你配置解藥,讓橘皮去給我打下手。”
顧若謹雖然擔心她的身體,但是見她堅持,就隻能妥協。
進了藥房,淩心寧這才看向橘皮:“你很擔心疾風?”
橘皮沒敢否認,她知道自己的心事瞞不過主子。
她躊躇開口:“主子,他的半張臉被麵具遮住了,奴婢看著他很陌生,就好像變了個人那般!”
淩心寧眼底閃過一抹冷芒,詫異呢喃:“陌生?”
遲疑片刻,她才帶上特製的手套將赤鏈蛇從盒子中取出。
正打算剖開腹部取出蛇膽的時候,猛然察覺到了不對勁,隻見它突然昂起倒三角的蛇腦袋,衝著她的手腕就狠狠咬下。
“主子小心!”橘皮麵色驟變,下意識就要撲過來。
淩心寧卻以極快的速度將毒蛇給拋到了正在燃燒的火盆裏麵,瞬間就散發出被烤焦的皮肉糊味。
橘皮自責的眼圈通紅,她顫聲詢問:“主子,你的手腕沒事吧?”
淩心寧弄掉手套道:“做了防護,沒被咬到,隻不過,這根本就不是赤鏈蛇,而是跟它相似的劇毒紅磷蛇!”
橘皮駭的麵色慘白,她用力咬著唇瓣呢喃:“他為何要欺騙奴婢?他怎麽能這樣?”
淩心寧複雜的看向她:“橘皮,很顯然他是想要我的命,因為這條蛇需要經過我的手製成藥引!”
橘皮自然也猜到這個答案,她憤怒說道:“他敢害主子,還借著奴婢的手,他絕不能輕饒!”
淩心寧幽冷開口:“我有個辦法能將他給騙出來,隻不過需要你的配合!”
夜幕降臨,攝政王府突然傳出橘皮暴斃身亡的消息。
據說淩心寧悲痛欲絕,必須要將她風光厚葬。
她命人買來最好的棺木,並請了高僧為橘皮尋到一處風水絕佳的墓地。
隔日,就有棺材從王府運出。
剛剛走到城外,那些運棺的侍衛就突然昏倒在地上。
一個戴著銀色麵具的身影陡然出現,怔怔的看著棺材神色複雜。
猛然,他的耳邊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哭聲。
他警惕的看向四周:“什麽人?休要裝神弄鬼,趕緊滾出來!”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眼前就有白色煙霧籠罩,緊接著就響起橘皮埋怨的責難:“疾風,你為何要害我?那根本就不是救治王爺的藥引,而是一條要人命的毒蛇啊!”
疾風麵上閃過一抹痛惜,他咬牙說道:“我不是告訴你要把它交給王妃嗎?你為何不聽話?”
橘皮嚶嚶哭泣:“可她是我的主子啊,我怎麽能眼睜睜看著她被毒蛇咬呢?”
疾風怒斥:“愚蠢,如果不是她讓我去尋找赤鏈蛇,我還不會掉進蛇窟,被生生咬掉了半邊臉,幸得獵蛇人相救,卻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落得如此下場,全都是她害的!”
橘皮反駁:“不可能,你走的時候,王妃明明給你帶了驅蛇粉,難道沒用?”
疾風露出苦笑,他是誤入蛇窟,數以萬計的毒蛇朝著他攻了過來,那些驅蛇粉根本就沒管用。
冷風陡然吹來,他原本昏沉的思緒變得清明些許。
他再沒有遲疑,轉身就要飛奔逃竄。
然而卻有一張巨網從天而落,直接將他給罩入其中。
飛影快步衝出來,握緊拳頭就狠狠打在他的身上。
他惱怒訓斥:“你竟敢謀害王妃,你不想活了?”
疾風嘲諷的看向他:“是,你動手吧!”
飛影一雙眼眸驟然變得通紅,拔下腰間的長劍就狠狠往他眉心處刺了下去。
“住手!”顧若謹淩厲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
他焦急開口:“王爺,疾風做了錯事,絕不能輕饒,屬下願意親自動手!”
顧若謹搖搖頭:“不用你動手!”
他站在疾風麵前,眼底的冷意驚得他渾身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