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淩心寧就很傻眼,他以為養孩子跟養猴子那般容易呢?
再說了,他把木辛接進府裏,再將子晨養在身邊,他想當孩子王咋地?
聽他這麽一說,太後倒是沒有之前的憤怒了。
她沉著臉道:“行,就按你說的,把子晨送進攝政王府,隻不過,良妃略微懲戒一下就好,別罰太過!”
他固執打斷:“不行,必須囚禁,否則她對子晨的教導指手畫腳,本王會被煩死!”
太後皺眉訓斥:“是不是也煩哀家了?有本事你趕緊滾,以後別再來我這福祿殿了!”
顧若謹竟是真的轉身就走,走到門口還忍不住瞪了淩心寧一眼:“怎麽?還等著留飯?”
她連忙跟上,壓低聲音說道:“我感覺到太後那眼神要把你給活活淩遲了啊,太嚇人了!”
他猛然頓住腳步,將她整個抵在牆壁上道:“心疼本王了?”
她紅著臉用力推他:“你起開,那麽多宮婢看著呢,咱倆已經和離了,我不要名聲的啊!”
他非但沒有推開,反而危險的更往前湊了一步道:“淩心寧,我就是要讓別人看看,你我藕斷絲聯,欲罷不能!”
他灼熱的呼吸鋪天蓋地的襲來,讓她渾身緊繃難受。
她咬牙提醒:“顧若謹,我數一二三,你趕緊把我放開,否則,我可就不客氣了!”
看著她一開一合的唇瓣,顧若謹毫不猶豫的俯身咬下。
淩心寧再沒有猶豫,猛然抓住他的胳膊,弓起膝蓋,用力往他的腰間頂了上去。
饒是顧若謹及時躲開,也被撞的麵色鐵青。
他惱怒咬牙:“淩心寧,你這是要毀了我後半輩子,果然最毒婦人心!”
她冷聲說道:“這還算是輕的,你再敢輕薄我,我可不管你是攝政王,還是誰,照閹不誤!”
撂下狠話,她拔腿就走。
絲毫沒有理會顧若謹那張沉黑無比的麵容!
疾風迅速走到他的麵前詢問:“王爺,你沒事吧?用不用給你請呂禦醫過來瞧瞧?”
顧若謹怒斥:“滾!”
疾風駭的再不敢多嘴,連忙閃身退開。
淩心寧剛走出太後的宮殿,就看到一名小宮婢大步走過來道:“淩小姐,我們貴妃娘娘為了答謝你給她洗刷了汙名,特意請你前往明珠殿!”
她疑惑的眯起眼睛;“你是冷貴妃身邊的人?”
她笑著點頭:“是呀,奴婢叫紫金,問淩小姐安!”
淩心寧早就聽說這位冷貴妃可以說是後宮一股清流,她從來都是不爭不搶,隻悉心教導五皇子顧子瑜。
她的母族是禦史府冷家,乃文臣之首。
所以才被良妃這般忌憚!
淩心寧無意卷入儲君之爭,她除了是太醫院院首之外,還是當朝武將淩將軍的愛女,不管她跟誰親近,都會引起一陣血雨腥風。
她毫不猶豫的拒絕:“回去告訴你家貴妃,就說我隻是查清真相而已,無須她的感恩!”
紫金小臉上閃過一抹為難,想要再說什麽,她卻已經快步離開了。
淩心寧眼見沒人追上來,這才微鬆一口氣。
這後宮著實麻煩,以後還是少來為妙。
一步踏錯,有可能就會被逼著站隊了,到時候想脫都脫不掉。
她走出皇宮,就見一輛豪華的馬車迎麵行來。
而坐在最前邊趕車的竟是個紅衣女子,她揮舞著馬鞭子,不斷嗬斥,倒是顯得有幾分英姿。
遠遠的看到她,她竟然都沒有減緩速度。
甚至還直接衝著她狠狠撞了過來,絲毫沒有把她的生死放在眼裏。
察覺到她唇角勾起的殘毒笑容,淩心寧麵色一寒。
手中的銀針還沒有打出去,就有一道人影猛然衝著她撲了過來,伸手擁住她的胳膊,將她帶出去老遠。
他詫異的瞪大眼睛:“你這小姑娘倒是有些意思,看著馬車過來,就不知道躲嗎?”
那邊馬車已經停了下來,紅衣女子甩著馬鞭走過來道:“大哥,誰讓你多管閑事的?她想找死,你就成全她唄!”
男子厲聲訓斥:“流螢,不許無禮!”
紅衣女子嘲諷的眼眸落到淩心寧身上,上下打量著她道:“怎麽著?被我大哥的風姿給迷住了?你這樣的女人,我可見多了,就愛往男人身上撲,可真是不要臉!”
男子不滿的挑起眉心:“閉嘴,你以為這京城的女子,跟石城那般的不懂矜持呢?她們自小就懂得禮義廉恥!”
流瑩氣的麵色漲紅,大哥今天是怎麽了?為什麽會偏幫著外人說話啊?
她憤怒的瞪向淩心寧:“你自己說,是不是看上我大哥的容貌了?”
她噗嗤一聲就笑了起來,把男子和流瑩都驚得麵色大變。
淩心寧直到笑夠了,才慢悠悠開口:“你覺得你大哥長的比我朝攝政王顧若謹好看嗎?”
流瑩眼睛一亮,一張小臉上瞬間閃過癡迷的光芒。
她有些害羞的說道:“我大哥跟若謹哥哥各有千秋,他倆的容貌不分伯仲!”
男子麵色這才和緩了些,她算是說了一句人話。
隻不過,下一句,就讓他黑了臉,隻聽她冷哼:“我若謹哥哥氣質非凡,這一點無人比擬!”
男子咬牙:“流瑩,我是你親哥!”
她迅速打斷:“親哥當然比不上心上人更重要啊,你之前不是說過嗎?我此番前來是要嫁給若謹哥哥的,我當然要誇他呀!”
淩心寧心頭微動,看這對兄妹的穿著,倒像是皇族中人,隻不過,跟她也沒有半點的關係。
她淡聲說道:“我連你認為最好看的若謹哥哥都看不上,又怎麽會糾纏你大哥?可別鬧!”
流瑩登時氣炸了,在她的心裏,顧若謹就是個神啊。
猶記得小時候初見他,他仙氣飄飄的模樣,那一副俊美的容顏,常常勾的她心口砰砰直跳。
這個看上去不起眼的賤丫頭竟然敢詆毀他,簡直是不知死活。
她憤怒的甩起馬鞭子道:“我讓你說謊,看我不打死你!”
男子迅速擋在淩心寧的麵前,生生的替她挨了一下。
雖說沒有皮開肉綻,但是卻也抽破了衣裳,看上去萬分的狼狽。
他不滿說道:“林流瑩你夠了,你在石城囂張跋扈也就罷了,可到了京城怎麽也不懂得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