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曾經,她愛的瘋狂;研究,他非常的神秘

祁瑛認得時檀,在高一那一年,因為一場辯論賽。

時檀是嘉市二中派來參加堯市第一高舉辦的辯論賽的辯論選手,這個長得漂亮的女生,嫻靜而淡定,顯得很大氣,一出場就贏得了所有人的目光蹂。

也令生性高傲的她,留心到了她該。

同學們說,這女孩,有一種特別的氣質:寧靜而從容,長的又美,很能吸引別人的目光。

祁瑛並不以為然,最多算是顏值高了一點罷了。

那天,時檀是反方,而她是正方,辯論會場,她們進行了一場關於《以成績來評定學生的利與弊》,結果,正方輸得狼狽,反方贏得精彩。

祁瑛生平第一次大栽跟頭,全是拜她所賜——十六年順風順水慣了,麵對失敗,她有太多不服氣,可再如何不服,她總歸是輸了。

也是那一天,祁瑛在路上遇上一個高年級男同學示愛。

那位是一個小混混,成績差得不像話,基本上被歸為了人渣一類,在學校常打架生事那是家常便飯。

祁瑛當然不會理會這種敗類,沒拿正眼瞅他一下。

那人因此而惱羞成怒,攔住她要用強。

她逃不開,被這男生困在牆角。

就這時,一個笑起來邪氣不已的男生突然就跳了出來,對那人渣那是又譏又損,損得對方是惱羞成怒,而後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一場勢均力敵的格鬥就此展開,還引來不少同學圍觀,最後那人渣敗北,悻悻離開。

祁瑛被這男孩帥氣的打架姿勢給迷倒,本想過去道謝,可那男孩無視所有人的側目,包括她在內,一揚身上的泥塵,衝一直靜站在邊上觀戰的女孩走去。

祁瑛當然認得這女孩,正是讓她們辯論社顏麵掃地的那位:駱時檀。

那一天,校園的林蔭道上,女孩淺笑端莊,臨風裙舞,說不出來的溫柔多情,而男孩酷酷生邪,挑眉間,英氣煥發,無落黃葉落下,年輕的臉孔,飛揚著年少純真的情絲,淺笑中隻看到對方。他肩上搭著剛剛脫下的校服,笑著上去接過女孩手上的背包,女孩取下他的外套,掛在手臂上,還以絹帕替他擦了一把汗水,而後相攜離去,完全不管別人的議論紛紛。

被一路忽視到底的祁瑛,站在清涼的風裏,年輕的少女芳心,輕易就被這個陌生男孩給挑動。

因為這兩個人,她去了嘉市二高,利用關係,和他們成為了同班同學。

祁瑛承認:駱時檀五官精致,很有氣質;駱時檀成績優秀,很有才氣;駱時檀是嘉市中學的校花,駱時檀有一個二十四孝好男友,這個男友,就是幫她解圍的那個慕以淳。

祁瑛出身名門,自認多才多藝,從來不覺得自己會輸給任何人,包括駱時檀。

她是一個敢於追求的人,想借同學這層關係,接近慕以淳——因為她喜歡這個男孩身上那股子桀驁不馴的叛逆之氣。

不過,最初的最初,她接近的是駱時檀,總找各種理由,和她搭訕,可她性子淡寡,不愛和不熟的人攀談,防備之心很重。

但她還是楔而不舍的接近,終於成了朋友,也因此有機會和慕以淳搭上話——這小子,比駱時檀更加拽,除了時檀,他幾乎不怎麽和其他女生說話。

慕以淳喜歡打籃球,祁瑛跟著喜歡上了籃球。

是的,她無比的迷戀慕以淳打籃球時的漂亮模樣,青春飛揚,充滿力量,每一次灌籃,都能引來一陣滿堂彩,邊上會有無數女生大叫他的名字。

那時,她也是他的忠心粉絲,雖不會瘋狂的為他尖叫喝彩,但常常會為他的出色投中而笑開眉。

反觀駱時檀,並不怎麽熱衷於這種運動。

每一次去打籃球,時檀多半會跟去,有時,她會看他打,中場休息,就給他遞水;有時,她隻是坐在那裏,做自己的功課,背自己的單詞,等他打完藍球,她讓他跟著她一起記課堂要點——在所有人麵前傲氣的慕以淳,麵對駱時檀時,會很溫柔。

這種溫柔,伴著同學關係日複一日的熟稔,令祁瑛著了魔的想得到。她想成為他的女朋友。而不是同學。

可惜慕以淳的目光,從來沒在她臉上停留過。

這種被無視的感覺,時時刻刻都在折磨她的心。

她覺得他和駱時檀是沒有結果的,因為她知道他們名義上是兄妹關係——慕以淳是被駱家領養的孩子。有這層關係在,他們以後想要走到一起,不太可能。駱家也是一個大家族,是要臉麵的。

她覺得自己完全還有機會。

高二的某一天,祁瑛找到了一個機會,吻了慕以淳!

那夜,他倆都喝了酒,在學校外的夜市上……

那夜,月色美極,慕以淳月下豪飲的身姿,太讓人著迷,於是她衝動了,在他醉臥於地時,她俯身而吻,卻在唇碰到他的唇時,被狠狠推開——慕以淳寒瞪,一雙眼,似惡狼一般,在夜色裏發出寒冷的光。

她鼓起勇氣告白說:“慕以淳,我喜歡你。”

慕以淳回以的是一抹冷笑,他以手上啤酒,澆於臉上,似乎是想洗掉因她碰觸而帶來的汙穢。

這一舉動,是對她的一種變相折辱,她的臉一下難看到了極點。

洗罷,他扔掉手上罐頭,抹著臉冷臉對她:

“祁瑛,你要不要臉?還真被阿檀說中了,你接近我們,真是不懷好心!

“祁瑛,你祁家是名門望族,是不折不扣的有錢人,你這樣沒涵養的跑來破壞別人的感情,做小~三,你的家教呢?”

那夜,她被慕以淳罵了一個狗血淋頭,自尊心碎了一地——

那是她這輩子第一次愛一個男生,卻慘遭被拒,那心情,真是糟糕透頂。

本來,她也該死心了,誰知沒過多久,發生了那樣一件事,令她徹底中了他的毒。

那一次,學校組織野營,祁瑛也參加了。

傍晚時候,同學們成群結隊下河遊泳。

時檀不會遊泳,慕以淳在淺水處教她,嘻笑玩鬧,自成一個小小世界,不與其他人為伍。

那時,他們已和她疏遠,隻要她一靠近,他倆就閃。

那天,祁瑛也下了河,遠遠看著他們在水裏郎情妾意,心裏有說不出來的失落,苦澀。

她本來也擅於遊詠,可那天,不知怎麽腳了抽筋,而且因為心情問題,她遊出了老師規定的安全區域,當集合的哨聲響起,她準備歸隊時,身子卻不聽使喚了,她撲騰在水裏,吃了好幾口水後,慌了,急叫起救命。

彼時,時檀看到她的異樣,催慕以淳去救。

慕以淳就是那樣一種人,什麽都聽時檀的話。

他不光救了她,而且還給她做了急救,睜開眼的那一刻,她有看到他在給自己的人工呼吸……

心,就這樣徹底淪陷。

然而沒過多久,駱家出事,慕以淳被抓了起來,駱時檀成為了她的大堂嫂,並被送出了國。

一年後,慕以淳出獄之日,她拉著陌瀾,從堯市驅車去接慕以淳出來,抵達後,卻被告知他已被人接走。

那天中午,她倆在一處西餐店吃飯,在她上洗手間途中,接到陌瀾的電話,滿口氣炸的對她說:

“我看到慕以淳了,接他的是駱時檀,駱時檀居然婚內出軌,還和慕以淳在大庭廣眾之下親親我我,她怎麽能做這種對不起繼之哥的事兒……

“對了,他們還想私奔,我把這事告訴給繼之哥了……這種女人,做繼之哥的妻子,真是丟盡繼之哥的臉……

“我剛剛還打了她一個耳光……太無恥,她可是結了婚的人,她這樣給繼之哥戴綠帽子,到底有沒有良心……”

那天,她沒能見到慕以淳,隻聽說大堂哥有去找他們算賬。

第二天再聽聞有關他的消息時,人和車都在江底了,於是,她衝動的跟著跳了江。

往事悠悠,疼蝕人心,實在是因為愛的太深,難以忘懷,是以,邂逅李澈之後,她就此不可救命的愛上,難以自拔,所以,今天,她一定要把李澈找出來。

祁瑛目光沉沉的盯著時檀坐的車,不緊不慢的跟著。

時檀一早發現有人在跟蹤,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豪車……

她讓司機隨意兜了一圈,確定

那車的確在跟蹤,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給方樺:

“方,我被人跟蹤了……”

“誰呀?”

方樺剛剛刷好牙,正在穿外套。

“不清楚,你幫我查查,車牌號是z1108……”

“好!”

一會兒,方樺回了電話:“車主名為祁瑛,這人不是你的同學外加小姑子嗎?”

時檀也一怔,這人沒事跟蹤她幹嘛來了?難道她發現她的秘密了?

她心裏莫名一緊,道了一聲“知道,回頭再聯係”,掛下後對司機說:

“師傅,麻煩你把我帶到附近最熱鬧的菜市場……”

那司機從後視鏡內瞄了她一眼,似乎在惦量她這打得這是什麽鬼主意,沒問其他,調轉車頭,去了一處菜市場。

東灣區菜市場,早市最是熱鬧,人來人往,因為附近有幾個人口密集的小區。

時檀在市場門口下了車,沒回頭張望,快速進入,菜市場內叫賣聲不斷,人頭攢動,時檀的身影很快隱沒其中。

東灣區菜市場的另一個出口出來,連著一片廉價的服裝店麵,時檀從這邊鑽了出來。

正當清早,店開的不多,她從一家服裝店走過時,心下有了一個主意,繞回去買了一身衣服,另換了一頂假發,戴上一副黑邊眼鏡,圍上一個圍巾,改了行頭出來,早已讓人認不出來,就那樣大搖大擺在祁瑛那輛跑車附近攔了一輛車,揚場而去。

坐在車裏,她回頭張望,祁瑛和陌瀾正往市場中心鑽了進去,她微微一笑,對司機說:

“師傅,去第一小!”

二十分鍾後,時檀進了小區,和自家保姆張阿姨錯身而過,人家恁是沒把她認出來,她的偽裝術,那絕對是專業的。

她乘電梯上了九樓,本來想用鑰匙開的,想了想,一時玩性大起,直接按了電鈴,沒一會兒裏頭就傳出了小白的應答聲:

“誰呀?”

時檀掐住了鼻子:“你家是淺水小區八幢九樓的駱時檀家嗎……”

“是啊!”

小家夥在裏頭嫩嫩的答應著。

“快遞,請簽收!”

門,吧嗒一下打開,小家夥穿成了小紳的樣兒,歪著頭,眨眼睇著她,撲哧一笑:“檀麻,你這樣哪像是送快遞的,分明就是唱戲的……你那聲音,無論掐成什麽樣,我都聽得出來……”

到底是她的演技太差,還是她兒子太難騙呀?

“鬼機靈……”

時檀大笑著一把抱住了寶貝兒,因為感冒未好,不敢親他,隻用手揉他的頭發,小白嘻嘻笑的一邊搶救自己的發型,一邊問:

“檀麻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

“以後就好好照看好自己,別讓我擔心,知道沒?”

又開始小大人似的叮囑。

抱著兒子軟軟的身子,時檀的心,跟著歡喜起來:“小鬼,到底誰才是媽?”

母子倆嘰嘰歪歪又說了好一會兒話。

這時,張阿姨買油條回來了。

她笑著問張阿姨:“小白有沒有給你添亂嗎?”

張阿姨滿口都是誇讚之詞:“沒沒,我還真從沒見過這樣懂事的孩子過呢,又聰明又禮貌……”

是的,每個見過小白的人,都會這麽誇他,這麽一個寶貝疙瘩啊,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被別人占有去的。

陪小白吃過早餐,時檀帶他去第一小,一路這上,孩子在麵前蹦蹦跳跳的走著,孩子氣十足,而她在後麵緩緩跟著,以一種閑適的心情享受著新一天的陽光,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等到了第一小,相關負責人把一個名叫胡慧的年輕女老師叫了過來,將小白歸入了胡老師那一個班級。

胡慧這是第一回接觸天才型兒童,看著小白生的是好看,但個頭到底還隻能算是幼稚班小朋友的身高,眼底難免有驚怪,先考了考他,發現他的反應的確異於尋常孩子,喜歡的很,親自

牽著她的手,帶回了三1班。

小白才六歲,一般這個年紀的孩子,很愛撒嬌,有些排斥集體生活的寶寶,會因為離開父母的嗬護,而又哭又鬧,但小白不一樣,他非常的早熟,自主能力極強。

他在所有同學的注視下,帶著一抹迷人的微笑,坐到自己的位置,整理自己的文具,然後衝她揮揮手:

“檀麻,你忙你的去吧!我能照顧好自己的!”

時檀微一笑,點頭,胡慧笑著送出來說:“這孩子真懂事!”

是的,小白有著他這個年紀所沒有的懂事老成,這和環境以及智商都有一定的關係。

時檀臨走又看了一眼孩子,坐在一群大孩子當中,漂亮,而又有點格格不入的樣子。

這孩子智商高,也許很快就會再跳級,老師講解的速度永遠滿不足不了他對知識的吸收速度。

這既令她覺得欣慰,又不免擔心,生怕他會在同學交際過程中被當作怪物來看……

她突然想到一句話:天才皆不走尋常路。

所以,他們永遠是寂寞的。

但她希望兒子可以找到自己的朋友圈,而不是在寂寞中過完他的本該美好的童年。

離開學校是七點四十分,正值上班高峰期,身邊人流如梭,她籲了一口氣,看了看手表,再度給方樺去了個電話:

“出來了沒?”

“出來了!”

之前,她們約好今天去刑警隊報到,正式介入阮盈玉跳樓案件的調查。

九點,時檀和方樺碰頭,沒有立馬去刑警大隊,而是先去了一處安靜的公園,時檀把前天晚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了。

方樺聽著一楞一楞的,等她說完,眼裏露出饒有興趣之色:

“真的假的,祁繼身邊居然有火焰盟的人?”

時檀坐在欄杆上,撫了撫被風吹亂的劉海,咬唇,回想著當時的情景:

“不清楚,我還沒摸到底。但看江石中槍的部位,應該有火焰盟裏的神槍手在。要不然,誰還有那本事,射得那麽精準?反正我是自歎不如。”

她的槍法,算不上頂尖,隻能算是中上。

方樺聽著發出了驚嘖聲:“祁繼這個人,還真是夠邪乎的,居然請得動那種人為他所調遣。這家夥,太有一套了……而且還能把皮特給抓了?這麽強,真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啊……奇怪啊,他一個商人,怎麽好端端的和那種雇傭兵攪和到一起了?”

這誰能知道?

反正,祁繼這個人,就是這麽神神秘秘的。

“你沒問這件事嗎?”

方樺好奇的問。

“問了!”

“他怎麽說?”

時檀把他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方樺撲哧笑了:“他這是在誘惑你嗎?要不你委屈一點,從了他,看看他底下到底藏著什麽秘密!到時你再倒打一靶,揪住他的秘密,再談離婚這事就容易多了!”

時檀眯了一下眼:這嗖主意好像還不賴呀……權當是在執行任務……但轉而想想,又覺得這是在玩火,絕對不能嚐試。

她們一起討論了一會兒,無果,沒有再深入的研究,一起打車去了刑偵大隊。

上午十點,一個名叫周庸的組長在支隊辦公室接待了她們。

堯市的刑事偵緝大隊一共有三個支隊,主要接手各種疑難案件的偵查。阮盈玉這個案子發生之後,已由刑偵第一支隊接管。

周庸是第一支隊的隊長,這是一個三十七歲的老刑警,有著豐富的破案經驗。

先頭,他就聽說國際刑警組織,會在近期派兩個善破奇案的警員來堯市,一起參予阮盈玉跳樓事件的調查,今天,組員來報,國際刑警來了,在他的想法裏,來的肯定是兩個藍眼睛白皮膚的英國佬,結果派了兩個娘們來,於是,他一進辦公室就愣了。

“周隊,你好,我叫方樺,這位是我搭檔安妮,我們的證件,以及文件證明,你可以過目一下。這一次,我們是奉命來協助偵查

阮盈玉跳樓案的,希望以後我們可以合作愉快!”

一個白淨的手衝他伸了過來。

周庸笑笑,和她們握了握手,將文件接過手,看了看,轉而把資料遞給跟著進來的副隊,一雙銳利的眼睛,細細打量這兩個前來報到的女警。

一個叫方樺,檔案上寫三十六歲,眉目之間秀著一股少見的英氣,目光顯得老辣,渾身上下流露著一股子難纏的幹練之氣。

一個叫安妮,他的目光落在這安妮身上時,眉跟著蹙起來,太過於年輕,給人的感覺不過二十來歲,剛大學畢業那種小女孩,不像有二十七歲,一點也不像介紹信上所說,曾破過幾樁驚天大案的模樣。

看到這個人時,會讓人覺得,文件上的那些表述,形容的是另一種人,雖然她渾身上下,呈現著一種一般人所少有的沉靜,可問題是那麵頰子長的也太好看了一點。和刑警這份職業搭不上腔。

“居然是個女刑警!”

邊上副隊張果發出嘖嘖之聲,其他隊員也在倆女警身上瞄了瞄——

刑警隊是男人的天下,少有女人,今天看到一下來了兩個國際女刑警,沒出去辦案的警員,看著都稀罕啊,一直個圍過來看,眼露好奇之色。

“女刑警怎麽了?”

方樺笑著反問,雙手抱胸,從他們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們對於女性做刑警頗有想法。她做了這麽多年,早就見慣不怪,笑著強調了一句:

“不管是黑貓白貓,能抓老鼠就是好貓。人也一樣,不管是男人和女人,有能力破案,才是最最重要的!”

周庸倒沒那種看不起女人的意思,聽得這話,覺得這女人是不好惹的,一笑著說:

“行,那就以能力說話。既然來了,一起了解一下情況吧……張果,你來介紹……”

張果是副隊,他聽到頭的話,馬上答應著,招呼她們去放映室,又讓人給泡了兩杯茶。

幾個人坐好後,他一邊播放之前收集起來的影相資料,一邊陳述有關阮盈玉的生平,沒說幾句,就被方樺打斷:

“我先打岔問一句,阮盈玉肚子裏的孩子,和祁繼有沒有關係這事,現在你們有定論了嗎?”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