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父子關係惡劣,異母兄弟爭愛,那一年,四句話敲定終事身

去第一刑警隊的路上,時檀一直閉目不語,氣壓有點低。

杜汀一直在車裏,並不知清楚情況,車子開了一段路後,終於感覺有點不對勁,便問:“發生什麽事了?”

時檀不說,方樺也不說,杜汀見狀,不敢再問,三個人一直沉默勻。

來到刑偵隊大門口,時檀下了車,讓杜汀回去掇。

等車開走之後,她吐出一口氣,看向方樺:“你在哪裏看到房寶山的案底資料的?”

“資料庫。”

時檀點了點頭:“一定從他的案底著手,我需要大量資料來給駱櫻開罪,至少得在開庭的時候,征取得到法官和陪審團的同情,證明這是自衛性的殺人,這樣就能從輕判刑……否則……”

否則她就得把所有青春都耗盡在鐵窗之內,那與駱櫻而言,真是一件悲慘的事。

方樺抱抱了她的肩:“檀,這些事,負責那個案子的警官會去處理的。我們現在不用插手,等他們把證據收集好了,我們可以去了解一下,看有沒有什麽遺漏的,盡一切力量幫忙。你呢,也不必過度緊張,心情必須調整過來,將重心落到查阮盈玉這件事上。”

“抱歉,我的情緒有點被影響了。”

時檀強自一笑,抖了抖精神。

“呸,別跟我說對不起,誰沒有點牽掛的!但現在,你得跳出你身處的那個角色,用旁觀者的冷靜思維來處理。記住了,駱櫻故意殺人案和阮盈玉墜樓案,是兩個不同性質的案子,現在有兩組不同的人在調查,而你是阮盈玉這個案子的查辦人員。用心你的案子就行,另外一個案子,我們既然之前交涉過了,他們肯定會盡心去處理的。對同事,我們得有信心。每個有職業操守的警察,都會盡心盡力案子。阮市在刑偵上的敬職精神還是相當有口碑的……”

方樺就是這樣一個人,總能在人迷惘的時候,給人理清思路。

能遇上方樺,時檀覺得,那真是一件幸事。

二人走進辦事廳時,小何迎了上來,手上拎著一個空的礦泉水桶,顯然是要物資室領日常飲用水的:

“喲,小方,你們總算來了……”

“周隊呢!”

方樺看到小何看時檀的眼神有點不太一樣。

至於時檀,神情已經平靜下來。

“在第二影像室!你們趕緊過去吧,就缺你們了!”

“行了,我們馬上過去!”

二人往樓上而去。

討論室內,該到的都在。

當時檀和方樺跨進去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們身上。

不,正確來說,是落在了時檀身上——短短數天時間,她身上就發生了兩樁驚天新聞,是人,都會有好奇。

時檀在所有人注視當中,從容淡定的來到周庸麵前:

“抱歉,家裏有事,這幾天沒法過來,周隊,現在,我是來正式取消休假的……從這一刻起,我會全力以赴辦案……”

周庸勾了勾唇角,微笑了一個,看了看她那一身中性打扮,穿得還是和之前一樣,並沒有因為身份問題,衣著上也一下起了大變化,服飾上很平民化。

“歡迎歸隊!”

他簡單說了一句。

副隊張果幹脆圍著她打轉起來:“嘖嘖嘖,安妮,你這幾天,真是趕著集的上頭條啊……第一條新聞爆出來時,著實嚇我們一大跳,真是看不出你,一副假小子的打扮,竟然是神秘祁太……”

“是啊是啊……這是怎麽一回事?”

邊上的小胡也是一臉的稀罕:“你的檔案表上可沒注明你就是駱時檀!”

“事出有因,並不是有意想瞞大家的。”

時檀簡潔的解釋了一句:“回頭請你們吃飯以示陪罪……”

“我們比較想進雅苑瞅一瞅那被傳成世外桃園一樣的地兒,到底美成啥樣了?”

張果一臉向往:“我說,祁太太,那頓飯,我們可以上你們家吃去嗎?”

時檀一怔,考慮了一下才說道:

“進

tang雅苑的話,我得問問我先生。他不太愛有人打擾。要是他同意,回頭,等案子破了,我就請你們去雅苑聚餐……”

雅苑裏另藏有秘密,祁繼當然不會喜歡被人頻頻造訪。

“行啊,那你去問問。祁先生一直就是我的偶像,要是能借這個機會可以和偶像夫妻留個影,那可就太幸福了……來來來,我來先和偶像太太合照一張……”

張果來到時檀身邊,擺了一個POSE,讓小胡拍。

方樺笑歪著臉,直接把人給推了:“張果就你會鬧!你這種人還會有偶像?”

“我怎麽就不能偶像了?我告訴你,那是你不知道祁繼有多大本事。我入警校時,聽得最多的就是他的傳奇事跡!祁繼可是參加過特種戰役的獵豹隊隊長,十九歲的時候,曾帶著一幫子特種精英,掃平了一個恐怖組織的事件……據說他不論是槍法還是散打技術,都是他隸屬的那一隊當中最厲害的一個。因為這事,我還特意讓家裏人往上頭疏通,去了他們那個部隊服役,可惜啊,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進了A區,正努力想要往特種區考核,人家卻退役了,直接從特種兵華麗麗演變成商人……我連人家影兒都沒見著,氣得我呀那個牙直咬……”

張果說罷,扼腕不已。

祁繼這個人,不光是商務人士想要結交的大BOSS,更是一些鐵血硬漢心裏敬慕的偶像。

時檀聽了一下不知道要怎麽接話了,在很多人眼裏,祁繼就是一個奇跡。

“對了,安妮,駱老爺子情況怎麽樣?”

周庸關切的是另一件事。

“還沒醒過來。謝謝關心。”

時檀答了一句。

周庸看著說:“現在你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本來不該把你叫過來的,不過有些事,真的需要你幫忙……”

“周隊,我盡力而為。”

“好,那言歸正轉了,張果,收起你的祟拜之心,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辦案子。等案子結了,你再考慮,怎麽和你的偶像吃飯……”

周庸拍了拍手上的資料,往張果頭上拍了一下。

挨了打的張果笑著坐了回去。

“周隊,到底發現了什麽新線索?”

時檀把資料拿了回去。

“怎麽,你還不知道?”

周庸看方樺。

“對,我還沒說!”

方樺點頭,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說。

她拉著時檀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周庸馬上就進入了主題:

“OK,那我就再說一說:是這樣的,關於阮盈玉這個案子,現在我們已經確定二十日天,祁氏大廈曾進過兩輛可疑車輛。這兩輛車上裝著裝修材料,他們持有電子卡。可以自由出入。期間,他們乘內部工作人員電梯搬運大型號辦公用具。20日那天,48樓某辦公室重新裝修改換家具,我們懷疑阮盈玉可能已經在那個時候被送上樓了……”

“那個辦公室是誰的?”

時檀翻了一下資料。

“祁繼的父親,祁諫的!”

這一句話,令時檀不覺一呆。

“好好的祁諫為什麽要重新裝修?”

這一問,問的很尖銳。

“風水大師的意見。據說之前幾個月祁諫三番兩次出現事故,所以就請了風水師看了一看,人家風水師說了,他那辦公室的財路福路和整幢樓的布局相衝,這和他的年紀有關,要是不改變裝修,就會出現性命之憂。所以祁諫就換到了46樓,48樓那邊從年初八開始裝修,直到前兩天才算是完工。”

張果說到這裏瞟了時檀一眼:“祁繼和祁諫關係,據說很不好。時檀,我能不能采訪你一下,你,作為祁繼的太太,祁諫的兒媳,這事,知道嗎?”

這人一邊這麽說,一邊還作出了一個手拿采訪話筒的手勢。

時檀抽了抽嘴角,這人,逮到機會,就來三八一下。

“不怎麽了解,八年前我和祁繼舉行完婚禮就去了英國,這八年,我沒怎麽和他的家人接觸過!”

她想到了之前祁繼

說過的話:祁諫從來沒有陪過兒子過生日,可見父子之間的關係有多僵。

但這並不代表祁諫會買凶汙陷自己的兒子吧……

“我很好奇,為什麽你出國八年都不回來,期間也不參加任何祁家的家族活動?”

張果這是要將八卦男的角色演繹到底啊!

邊上,其他同事,全都露出了一露饒有興趣的神色。

“私人原因,不便告知!”

每個人都有聽人隱私的心理,尤其是這種貴圈裏的新聞,差別在於多少的問題。

時檀知道,關於她和祁繼的事,隊裏的人都生有好奇之心。

那日發布會上,她和祁繼沒有針對任何一個記者的提問作出回答,他們的發言,隻是一種避重就輕的申明。這樣一種申明在某種程度上,加重了他們夫妻關係的神秘感。

但由於他們一家三口第一次正式亮相公眾場合,關係看著很融洽,被所有記者拍到的照片,又很是完美,能給人一種滿滿的幸福感,是以,公眾對這件事真假與否的爭議,並不大。

另外,祁家人或多或少在背後控製著事態的發展,所以,記者會後各類報道都比較正能量,所以,祁氏的股票才會再度上揚。

至於冒牌千金事件爆發之後,雖然祁氏在股市有所下挫,不過之後伴著駱遂意的視頻的公布,事件的影響性對於祁氏來說,並不嚴重。

隻是,在經過這兩件事之後,“駱時檀”這三個字,越發富有神秘性,很多人都認為駱時檀真是走了狗屎運——駱櫻就是那麽想的。

事實上,她的確是挺走運。

“臭小子,玩夠沒有!”

那邊,周庸見張果跑偏了話題,沒好氣的過來踢了他一下。

張果連忙提腳揉了一下,申明:“我這也是在辦公事好不好?”

周庸不理他,示意時檀看電腦上的視頻:上頭的顯示時間是20日午休時分,兩輛裝修廂式車進入祁氏地下車庫,有安保人員對他們搬下來的貨物進行掃描,然後送上祁氏大廈……

“這幫人一共在20日那邊進進出出六趟,總共將一套辦公設備,一套辦公室午休設備搬進了四十八層。

“這些都是大型物件,特別是這幾件,都是大型的文件櫃,要是在裏頭藏個人的話,完全沒問題。

“而且,你注意到,這個安保人員和他們非常熟,要是他們裏應外合的話,在掃描過程中作點手腳,完全沒問題。

“值得注意的是,這個安保人員這最近這幾天忽然家裏有事,請了一個星期假,下落未明……

“至於那家裝修公司,挺知名,但這幾個來幫裝修公司送貨的工作人員,卻是一個姓蔡的裝潢師自己叫來的……”

周庸才說完,方樺上去,換了一張照片,指著上麵那個有點發福的中年女人說:

“關鍵在於這裏,看到沒有,就是這個女人建議祁諫重新裝修的。詭異的是,這人前天晚上出過車禍,雖逃過了一劫,隻是輕微碰擦了一下,受了一點輕傷,昨天就出了院,結果,半夜時分因為腦溢血死了,人家家裏今天在開喪,我上午找去的時候才知道這個消息。

“怎麽這麽湊巧,居然死了?”

時檀凝神:“這事肯定有蹊蹺!”

“我也是這麽認為!人家今天開喪,我們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認定此人會和我們查的案子有直接的關聯係,所以沒辦法讓法醫來驗屍。三朝喪一完,他們就會把人送去火葬。這事就會變的很棘手。”

方樺搓了一下手心。

“昨天死的是吧,今天是第二朝喪?”

時檀沉吟著問。

方樺點頭:“對!周隊的意思是,讓我們倆去找你公公祁諫談談。找找線索。我們的想法是,你是祁家的媳婦,相對來說,比較容易一些!”

“好,這件事,我們去辦。”

時檀點頭答應。

周庸聽了,馬上拍了拍手:

“那就這樣吧!接下去我們分頭行動,小胡小許,你們繼續去查那家裝潢公司,把那個姓蔡的裝潢師找出去;我和大胡去找那個休假的保安;

大黃和小何,你們去盯著那個風水大師的家,防止他們提早火葬時間;小方和小安,去找祁諫……阿穀,你這邊守著……盡一切力量在明天他們出殯之前,查出其中的關係點。”

如此一分配,幾路人馬開始行動。

時檀和方樺出來時已經三點,兩個人麻利的上了她們的警車。

“你知道祁諫現在在哪嗎?”

方樺開車,見時檀一臉沉思的時檀,沒反應,還用胳膊肘撞了一下。

“應該不在祁園!我聽奶奶起過,祁諫在外頭有個家。不過,那個家後來好像因為祁繼的找回而散夥了。他那個小三老婆跑了,小三生的兒子跟著失蹤了,多年之後才被找回來,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也想娶我的蕭睦。八年前,祁老爺子說過這樣一句話,誰娶我,誰就得到祁氏的權柄。為此,蕭睦曾對我進行過逼婚,祁繼更是因為這樣才娶得我。這兩兄弟關係惡劣,勢若水火。”

時檀回憶了一下八年前的事,自己莫名其妙就惹上了蕭睦。

那時,駱遂意離奇死亡、爺爺又進了急症室,昏迷不醒,家裏的大伯因為想要霸占駱家家業逼婚與她,而以淳則因為故意殺人罪被關了起來……當時的她,完全是四麵楚歌,身在絕境。

正是在這種情況下,蕭睦對她進行了逼婚。

蕭睦曾對她說過這麽一句話:“嫁給我,我就能保證慕以淳好好的,駱家好好的,那幾個對駱家有非份之想的家夥,我保證,讓他們一個個身敗名裂。”

她沒得選擇,打算賣了自己,不想在婚姻注冊所,跑來一個名媛,罵蕭睦喜新厭舊,終於攪黃了那天的注冊。

由於那天,時檀一時來氣,打了那個所謂的嘉市第一名媛沈媛媛,最終的結果是,駱氏的生意被沈氏家族逼入了死胡同。適時,爺爺醒了過來,可就算爺爺醒了也沒用,駱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祁繼在這個時候出現在爺爺的病房。

至今,她還記得那天發生的事,還不能說話的爺爺,用顫微微的手,在PIAD上手寫下了那麽一句:

“娶檀檀,救駱氏,我和你做一場交易!”

後來,祁繼和爺爺單獨“談”了一會兒。

她不知道爺爺到底和祁繼說了什麽,等她再次進入病房時,祁繼淡淡看著她說:“老爺子,這事,不是您說了就算的,駱小姐同意,那才行!等您和駱小姐商量好了,再來研究這件事的可行性。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其實又有什麽好商量的呢,山窮水盡之下,她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機會。

第二天,她在爺爺的督促下打通了祁繼的電話,四句對話就此敲定了她的婚事:

“祁先生,你能幫我查明我父親之死的真相嗎?”

他說:“不敢保證一定能查明,但我會竭盡一切所能,讓死者安息九泉!”

“祁先生,你能讓駱氏重新運轉起來嗎?”

他說:“這倒不是難事。”

“祁先生,我是有男朋友的人!”

這句話讓他靜默了一下,半晌才說:“我可以給你時間去整理掉你的過去。隻要你願意整理掉你的過去,我們就結婚!”

“祁先生,我隻能說我會盡量。感情的事,不是理智可以掌控的。如果你願意冒這個險,我就嫁給你!”

他因為這句話,在電話裏笑了笑,一字一頓的告訴她:“這個險,我願意冒。駱時檀,你放心,嫁給我,你一定不會後悔!”

就這樣,她和他有了千絲萬縷的關係。

如今事隔八年,關於那蕭睦,她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他了。聽說在她嫁給祁繼之後,這人就離開了嘉市,如今在哪混,她沒怎麽留心。

“哎,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方樺又拍了拍她的肩。

“沒什麽,全是一些過去的事。”她回神說。

“據我所知,祁繼是十四歲回的祁家,而祁繼那個未正明身份的繼母卻在不久之後離奇失了蹤,他的那個弟弟也是那個時候離開了祁諫的。祁諫曾罵祁繼是煞星。我覺得吧,祁諫的二房太太的失蹤應該和祁繼有關係。聽說,他們父子倆的關係,沒一天緩

和過。祁諫從來不管祁繼,在其二房太太跑沒影之後幾年,又養了一個女人,另外又生了一個兒子。不過因為這位的背景越發的不幹不淨,以至於祁家根本就不願意承認他們母子。”

說完這段話,方樺瞟了時檀一眼,總結了一句:“表麵看,祁諫的確很不男人!就是因為他私生活上太不知檢點,祁老爺子這才把掌家大權交到了祁繼手上。會不會因為這個緣故,祁諫懷恨在心,這才找人想暗中黑掉自己的兒子,從而取而代之?祁繼要是出事情,被人拉下馬,他是直接受益人。”

就當時的情況來說,是這樣的。

“祁諫的私生活,不光彩,但不代表他沒腦子。我覺得真要是他做的,那就太蠢了一點,完全和他平時表現出來的老辣自相矛盾。事情肯定不會這麽簡單。我覺得不太可能!”

時檀搖頭立馬否定了這樣一個假設。

“其實我也是這麽認為的,可現在線索卻在把我們往這條路上引。我在想,會不會是有人想通過這件事,令他們父子內鬥起來?”

“嗯,這倒是有可能?可問題是他們父子內鬥,誰受益?要是這樣推斷,祁繼二叔和三叔都有嫌疑了……”

這麽說著,突然有一個想法在她腦子裏一閃而過:“恐怕那個凶手想要達到的最終目的就是,讓祁氏內部四分五裂,到時,他就能來賺個漁夫之利。嗯,誰最想讓他們內鬥起來,這個方向,我們得查一查……”

方樺點頭:“關於這個方麵,你可以和祁繼談一談。不過現在,我們應該處理的事是,怎麽見到祁諫?今天是周六,他應該在家休息,出入境那邊沒有他的外出記錄,不如你打個電話問一個祁繼吧……看他清不清楚……”

“好!”

時檀拿出手機把電話撥了過去。

彼時,祁繼正在營救小白。

待續!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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