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藕花聽到陸越棠的回答,不由失笑。

就陸越棠這條件,他不管多低調,也掩蓋不住渾身的光輝。

“走吧,先帶你去買件新衣服。”陸越棠道。

入秋了,他發現胡藕花穿來穿去就兩件舊外套,都磨出毛邊了,哪怕裏頭搭配白色連衣裙,還是顯得過分樸素了。

胡藕花想拒絕,卻被陸越棠握住手,眼神堅定道:“這都是你對象該做的分內小事,不許同我見外。”

處對象,他也是第一回。

哪怕他倆已經確定關係了,興奮也興奮了一整晚,可他沒見她是十分想念,見了她,竟然更想念了。

刻骨銘心的思念,纏繞著他的心神,令他一握住她的手,掌心瞬間出汗,看著她明媚的眼眸,白皙滑嫩的肌膚,還有她那雙殷紅的唇瓣……總有種身在夢中的錯覺。

仿佛這一切來得太突然。

他牽著她的手走到車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扶她上車,細致入微的舉措,令胡藕花沒忍住笑出聲。

“像以前那樣就好了,你太講究,害我都緊張了。”胡藕花笑著嗔怪。

說實話,兩輩子加起來,她都沒有過談戀愛的經曆,也沒體會過被人嗬護,被人在意的滋味兒。

陸越棠人帥又自強不息,往人群一站,就是出類拔萃的人物。

她也更沒想過,終有一天,會跟這樣的一個男人光明正大地談戀愛……

“好。”

陸越棠走到駕駛室,啟動了吉普。

車子一路開去了供銷社。

在成衣區裏,有一件長袖連衣裙特別紮眼,腰間竟然還搭配著一條腰帶,還是一件水洗藍,三顆紐扣帶一絲花邊,一看就是從外地來的時髦貨。

陸越棠一眼相中,就讓售貨員取下來。

售貨員一向高高在上,態度極差,但在陸越棠這般英俊帥氣的高級軍官麵前,瞬間臉頰發紅,笑道:“這裙子是從羊城來的新貨,總共就兩件,你的眼光真不錯。”

說著時,看向軍官旁邊的胡藕花,眼底生出一抹妒忌。

這女人命真好,竟然攀上了高枝。

胡藕花並不以為意,去換衣間把衣服換上了,還束好腰帶,從裏頭出來時就把售貨員看呆了。

這裙子好看是好看的,但水桶腰穿不上,還有肩膀太板正,背厚一分就會把肉勒出一條條的。

所以進來逛的女人,大多心動,卻因為碼數限製,也隻能幹看著。

胡藕花一穿上,瞬間吸引大量的眼光。

“好看嗎?”她問陸越棠。

陸越棠恨不得讓她把衣服換了。

簡直了。

她完美的身材,全部暴露在眼皮底下,看得他心口一熱,眼神有點不安分了。

“……去買雙鞋。”他道。

胡藕花腳下穿的還是她自己親手做的布鞋,與裙子不是很般配。

她不想太高調,但陸越棠沒有給她選擇的餘地,直接把人帶到鞋帽區,挑選了一雙柔軟的皮鞋。

一整套下來,胡藕花一改往日淳樸風,擁有了城裏大學生的風範。

她路過的地方,都會引來不少人的關注,還有人隻顧著看她,不小心撞到杆子上……看得陸越棠一邊高興,一邊冒火。

最後,他還去買了兩瓶茅台,作為她給奶奶拜壽的禮物。

她對此不置可否。

男朋友做到這份上,她都可以打一百分了。

希望他倆之間能建立信任……

最後,陸越棠實在無法忍受太多男人對自己對象的打量,酸水冒到嗓子眼兒,急匆匆帶她逃離人堆兒。

此刻,陸家早已熱鬧非凡。

顧宛如還親自牽著一個身穿淡藍色連衣裙的少女出現,她還燙了個時髦的卷發,腳下踩著一雙白色皮鞋。

不得不說,這女孩打扮得挺洋氣。

但誰也不知道她的身份。

直到幫劉梅一起招呼客人的楊嬌嬌出現後,她捂嘴驚呼:“宋貝貝,你,你怎麽來了?”

還打扮得騷裏騷氣的。

一看就來者不善。

哪像她。

顧宛如嘴上說得漂亮,什麽收她做幹女兒,充其量不過是陸家的一個免費小保姆,什麽髒活累活兒都要幹。

劉梅待她也不客氣,有什麽都喊她上,美其名曰:培養她持家的能力。

這分明是把她捧得高高的,再無聲無息地摔死她。

她算是見識到顧宛如的厲害了。

現在隻希望通過陸家,給自己謀個好點的出路了。

“我今天是來給奶奶賀壽的。”

宋貝貝悄無聲息轉了個圈兒。

狠狠炫耀了一把。

她這衣服是顧宛如特意買來送她的,因為腰太細,還請裁縫特意把腰身改大,變成一件直筒裙。

好在她個子小,肩膀稍微大了點。

但搭配一雙好皮鞋,再燙個時髦的卷發,她的格調瞬間抬升了,有了京市大人物家千金的風範了。

見楊嬌嬌眼底滿是酸妒氣,宋貝貝高興得不要不要的。

氣死你。

氣死你。

誰讓你不要臉,上趕著把清白身子送出去呢。

而且,楊嬌嬌除了不要臉,臉皮比城牆還厚。

誰都知道她跟陸越棠有一腿。

她還死乞白賴地留在陸家。

真夠賤的,

等她跟陸越棠領證,她光明正大嫁進陸家,第一件事就要把膈應人的楊嬌嬌趕走!

“哼,你有什麽資格……”

楊嬌嬌剛想開口懟兩句,就見門口傳來一陣**。

“越棠回來了。”

“呦,這漂亮女同誌是哪位,怎麽不介紹介紹呢?”

一聽說陸越棠回家,宋貝貝和楊嬌嬌瞬間不吵架了,抬腳就往人群裏走去。

陸家大門口,身穿軍裝,一米八三的陸越棠,木秀於林,遠遠就能從混雜的人群裏看見他帥氣的臉。

更令人驚訝的是。

往日總是黑著臉,仿佛隨時要大開殺戒的冷麵閻王陸團長,在一雙眼睛轉向身邊女人時,眼底冰雪消融,連唇角也一直勾著笑,沒有停下來過。

他大大方方握住胡藕花手臂,淺笑道:“藕花,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三叔,三嬸娘,二叔,大伯……”

“三叔好,嬸娘好。”

胡藕花一一與他們握手,客套又有禮貌地與他們打招呼。

“咦,姐姐,姐姐,你跟剛才進屋的大姐穿的裙子好像呦,咯,就是她——”陸越棠小侄女心直口快地點著宋貝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