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婧笙知道肚子裏的孩子竟然是王少峰的,氣得她瘋狂拍打肚子,想要把孩子打掉。

但被女警攔住了。

公安也明確告訴她,以她協助間諜,以及用身體運送爆炸物,絕對會被槍斃的,看在她肚子裏的孩子,才逃過一死。

那一刻,她痛哭流涕,噗通一聲跪在公安麵前,祈求他們調查清楚,孩子不可能是王少峰的,她跟他清清白白,最多就是親親嘴而已。

公安也很有耐心。

“你放心,等孩子出生了,我們會帶你去做鑒定的,不著急,你罪孽深重,總歸是要在牢裏改過自新的。”

“不要,孩子是陸越棠的,不是王少峰的。”

她是受了王少峰的蠱惑。

聽信他的話,相信陸越棠不愛自己,真正愛自己的男人隻有他王少鋒,才會暗中偷偷幫他辦事。

但不過就是些瑣碎的小事兒。

傳傳紙條,給哥哥的文件裏夾點東西,僅此而已。

她沒有犯法。

隻是,當她得知宋汶立也被牽連,判刑13年時,她才知道自己犯下什麽樣的過錯,害得唯一疼愛她的哥哥,也沒得好報!

案子很快就水落石出了。

王之卓被撤職調查,雖然他沒有參與兒子的間諜活動,但不少文件從他手中被偷,直接就被免職了。

他還親自上街,送了兒子最後一程。

直到那一刻,他還沒弄清楚,怎麽好端端的,兒子就成了間諜,還被槍斃了呢?

到底是因為什麽?

他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啊。

宋家也沒落得個好。

宋婧笙犯案,牽連甚廣,直接害得宋鐵生又一次跌入泥潭,妻子蘇鑫枝提出離婚,帶著小女兒離開了。

他沒臉麵對親人,沒臉見人,當天晚上就跳河自盡了。

胡藕花聽到這些消息時,不由得搖搖頭,默默歎息一聲。

她都沒想到,不過是一件小小的事情,鬧出這麽大風浪……

當然,她提供的確鑿的證據,舉報間諜有功,入圍傑出青年評選的名單,同時獎勵現金2000元。

胡藕花在陸越棠的陪同下,帶上了紅袖章,站在國旗下宣誓,那一刻她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中,動人的眼眸裏滿是燦爛的光。

她心裏的昏暗一點點淡去,對未來充滿了熱烈的期待。

走下領獎台時,陸越棠,沈浮白和薑可煒一起向她走來,尤其是薑可煒還帶了一束鮮花:“送給你。”

“不準要。”

陸越棠一把推開他,從口袋裏取出一枚紅星星胸章,直接別在她的衣領一角。

“呦,你嘚瑟個啥?之前不是要跟宋婧笙訂婚嗎?都不要藕花了,我說過隻要你敢對不起她,我會光明正大追求她。”薑可煒抱著手臂道。

“滾!”

陸越棠為了混淆視聽,不讓這群間諜起疑心,才下了一盤大棋,連薑可煒都拉入夥,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他們成功了。

“老薑,你矜持個啥?明明佩服咱陸哥不要不要的,成天嘴硬。”沈浮白勾上薑可煒的肩膀。

“少貧嘴,老子才沒有。”薑可煒。

噗。

胡藕花忍不住笑了。

她走到陸越棠身前,清脆的嗓音十分悅耳:“越棠,你看他裝得挺像你的死敵,對你了解得比我還多呢。”

“是嗎?”陸越棠睨著薑可煒。

“老,老子才沒有。”

紅著臉的薑可煒,聽不下去了,一溜煙兒就跑了。

“對了,你戶口本帶了嗎?”陸越棠問。

一大早,他就叮囑她要帶戶口本的。

胡藕花從背包裏取出戶口本,問道:“幹什麽用的?頒獎都結束了,沒看到有用啊。”

這時,陸越棠拿出自己的戶口本,以及一張結婚申請報告。

“你幹嘛?”胡藕花臉頰滾燙。

她想伸手去搶自己的戶口本,陸越棠微微一揚手,她在他身前蹦啊蹦,奈何沒有他高不說,跳了幾個來回,愣是沒搶到手。

一個不注意,直接撲到他的懷中,被他單手摟住纖細的腰身,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聽到他激烈的心跳聲,

嗡。

一股電流從身體裏竄過。

胡藕花整個人酥酥麻麻的,有點暈乎,雙手在他胸膛前撐了一把,站穩身子,癟嘴道:“我不是說過,三月為期,這才過去一個月而已。”

“我等不及了,咱先把結婚證打了,兩個月後再辦婚禮,正好你也該放寒假了,我帶你回一趟寧城,把咱爸接來。”陸越棠道。

咱,咱爸……

胡藕花臉頰酡紅。

她錘了他一把:“你還真是不要臉,我可沒答應。”

說著,她轉過身去,不想看他。

陸越棠湊過身,貼她耳邊低喃:“等了這麽久,險些把媳婦兒等沒了,你就可憐我一番用心,讓我安心工作,不然工作中出事,就不太好了。”

“呸呸呸,不要胡言亂語。”

胡藕花匆匆轉身,伸手堵住他的唇。

呲呲呲。

電流從她的手指縫一路貫穿他的唇瓣,令他有種神魂顛倒的錯覺。

他深吸一口氣,才穩住心神。

要不是大庭廣眾的,他早一把將人摟入懷中,狠狠**一番。

“走吧,結婚證遲早要打的,你不嫁給我,我這輩子是找不到媳婦兒了。”陸越棠一改往日的高冷,變得有點……皮厚。

胡藕花捂住通紅的臉頰,走得極慢極慢。

等他們到了地方,恰逢政委有事兒,臨時出門了,便讓他們明天再過來。

陸越棠氣得踢了桌子。

他一把將兩本戶口踹進兜裏。

“喂,你幹嘛?”

“沒事兒,明天我一個人來。”

他還不信邪。

出門的時候,遇到了回來複職的陸柏霆。

自從王少峰的案子結案後,陸越棠早就解除了警報,但顧宛如住院,陸柏霆就趁機多休息一陣子,直到現在才回來。

他見到兩人從登記處出來,秒懂,便走到兩人身邊,瞪著兒子道:“你這不是胡鬧嗎?還沒上門認親,彩禮都沒定,怎麽直接來打結婚報告,這不是委屈咱藕花嗎?”

是的。

他現在看向胡藕花,眼底全是滿意和欣賞。

這丫頭,哪哪兒都好。

別說什麽出身了,那從來就不重要。

之前險些被宛如帶偏了,一直都沒有認真看待過胡藕花,但胡藕花麵對困難,不畏艱辛,不驕不躁,也無懼流言蜚語,自始至終堅定不移站在兒子身邊,與越棠並肩作戰。

那一刻,他才明白兒子的眼光真是神了。

他倆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