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予喬翻炒雞蛋的手微微一頓,隨後道:“陪柏鐸去柏氏集團報道了。”
程今朝微微皺眉:“你陪他一整天,看來你們關係很好了?”
祝予喬將雞蛋翻炒熟以後,又順手倒入米飯繼續翻炒。
她十分坦**道:“以前我和柏鐸也隻是普通朋友,但是今天聽他講了他的身世以後,我覺得他好淒慘,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所以才決定把他當好朋友,幫他一把的。”
“嗯……”
程今朝若有所思:“柏家的事非常複雜,你要注意分寸,當然,我沒有限製你交朋友的意思。”
“我知道的。”
祝予喬也十分坦誠的說道:“柏鐸都跟我說了,我一個外人都覺得柏家簡直是太複雜、太狗血了,比你們程家有過之而無不及,簡直是電視劇都不敢這麽拍。”
聽到祝予喬吐槽柏家,程今朝的心裏莫名的放鬆了一些。
很快,兩大盤金燦燦、香噴噴的蛋炒飯就做好了,上麵還點綴著淺綠色的小蔥和焦黃的火腿腸,真的是色香味俱佳。
一向對食物很講究的程今朝,竟然也麵露讚許:“果然不錯,可以不用配菜了。”
祝予喬笑著打趣他道:“真是沒想到啊,我們程大總裁竟然也能讚賞區區一份蛋炒飯,要知道你以前每頓飯可是要最少十種配菜的!而且要營養均衡、葷素搭配。”
程今朝也是忍不住的笑了:“多跟在祝小姐身邊,以前的那些毛病都會改掉的。”
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融洽了不少,簡直像是多年相識的老朋友一樣。
就在他們剛把蛋炒飯端到客廳裏,正準備坐下來開吃的時候,大門突然被敲響了。
咚!咚!咚!
兩人對視一眼:“這個時候誰會來呢?”
“不知道。”
程今朝放下飯,直接去開門。
“爸、媽,你們怎麽來了?”
隻見有些焦急的程九明,和滿臉陰沉的尚曼如正站在門口。
“我兒子在這裏,我就不能過來了嗎?”
尚曼如一把推開門,大步衝入客廳。
隻見祝予喬正悠閑的坐在桌邊吃飯香噴噴的蛋炒飯,而在她的對麵,還放著另外一盤蛋炒飯,很明顯那是程今朝的。
尚曼如頓時怒了:“祝予喬!你就讓我兒子吃這種垃圾飯菜?!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祝予喬放下勺子,抽出一張紙巾擦拭了下嘴角,然後似笑非笑的望向尚曼如:“我的良心的確被你吃了。”
“你!你!你放肆!你竟然敢這麽跟我說話!”
尚曼如叫罵著就要上來打祝予喬!
祝予喬卻是坐著未動,冷冷的盯著她:“看來你的手和腳都不疼了?!!”
尚曼如已經抬到半空中的手戛然而止!
她臉上的肉都在抽、搐,恨不得一巴掌扇死祝予喬!
但鑒於之前被祝予喬揍過兩次,她又不敢下手,高舉在半空中的手就這樣尷尬的顫抖著。
祝予喬站起來,十分不屑的打量著她精致的發型、保養的極好的臉蛋,以及真絲的旗袍。
“程夫人,你若是再這麽苦苦相逼的話,就別怪我不給程今朝麵子,你說說你,一個富家的太太,幹嘛非要跟已經離婚的前兒媳婦過不去?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
“你!你!你!”
尚曼如被懟的說不出話來:“我再怎麽說也是長輩,我教訓你是應該的!”
“切!”
祝予喬冷笑一聲:“你可真是自作多情,我認你是我長輩,你才是,我不認你是我長輩,你在我這裏就什麽都不是,明白嗎?”
說完,祝予喬就解下、身上的圍裙,看向程今朝道:“晚飯我出去吃,你們盡快把事情說完,在我回來前他們必須離開!否則我的脾氣可不是好惹的。”
程今朝神色複雜:“對不起,予喬,讓你受委屈了。”
祝予喬已經走到門口開始換鞋了,她彎腰背對著程今朝道:“沒事,就算是普通室友的親戚來了,我也會謙讓一二的。”
說完,她就站起身來,拿上鞋櫃上的包就拉開門出去了。
砰!
大門重重的關上,巨大的響聲直接讓尚曼如嚇的一個激靈。
“哼!沒教養的野女人!鄉下長大的野孩子都是一個德行!”
尚曼如黑著臉怒罵道。
“媽——”
程今朝頗為無奈:“予喬已經做的不錯了,把地方讓給我們談事情,您就不要再這樣說她了。”
一旁的程九明也跟著幫腔道:“是啊,老婆,現在祝予喬已經不是咱們的兒媳婦了,但還肯讓咱們進來,已經算是大度的了。”
尚曼如憤憤不平的坐到沙發上:“哼!要不是看在現在還需要她幫忙的份上,我早就收拾她了!她不過是仗著有拳腳功夫,又有老爺子的護著才敢這麽大膽的!”
程今朝有些痛苦的扶額,然後看向程九明道:“爸,你們突然過來到底有什麽事情?”
“其實也沒有什麽大事,就是你好久不回家,你、媽擔心你,就非要過來看看,我擔心她會和祝予喬起衝突,就也跟著過來了。”
程今朝沉默了片刻,然後指著那桌上的兩大盤還有餘溫的蛋炒飯道:“爸,我和予喬單獨住在這裏,關係改善了不少,我也試著理解了她的付出和為難。”
“就像今天的這兩盤飯,就是她掌勺、我打下手,我們兩個一起做出來的,我感覺心裏很踏實,好像是感覺到了人間的煙火氣息,我覺得自己有血有肉有感情了。”
“什麽——”
程九明還沒來得及回答,沙發上的尚曼如直接炸了!
“那個小賤、人竟然讓你進廚房做飯?!還讓你打下手!你可是我們程家的大少爺!你怎麽能做那種下人做的事情!!”
……
祝予喬從家裏出來,望向外麵漆黑的天空,和寥寥無幾的星星,不由得搖頭苦笑。
她以為,和程今朝離了婚,然後有搬離了程家老宅,就可以過上她想要的生活了,那種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
但是現在看來,是絕對不可能的。
隻要她還和程今朝有哪怕一丁點兒的聯係,她就永遠不可能過上隨心所欲的生活。
回頭望向自家的房子,隻見燈火通明,窗戶上隱隱約約有著人影。
“嗬嗬,他們才是一家人,我一個外人胡亂摻和什麽呢!自討沒趣。”
然後祝予喬就從包裏拿出手機,打開和柏鐸的對話框。
祝予喬:下班了嗎?
柏鐸:早已經下班,正在趕往酒吧的路上,今晚還有兩場演出。
祝予喬:真是羨慕啊,你這個柏家的少爺,在入職柏氏集團後還能從事自己喜歡的工作。
柏鐸:這一切都是我爭取來的,他們若是還強行管製我,那我就再次離家出走,沒有人可以限製我的隻有。
看著柏鐸這最後一句話,祝予喬正準備回複的手指停住了。
是啊,隻要自己爭取,就沒有人可以限製自己的自由。
既然柏鐸可以看的如此開,自己為什麽不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