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獸潮來襲
“你們應該都知道，東寧大陸是由九個州組成。我們西雲郡所在的雲州上有一批隨水土繁殖遷徙的凶獸。這些凶獸在雲州四大郡上有規律的遷徙。這些凶獸的遷徙我們稱作獸潮。我們西雲郡上的獸潮本應該是124年一次。按照以往的規律這次獸潮本應是在34年之後才會到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次的獸潮提前了。”
烏金門大殿中，趙掌門環視了一圈麵前的長老和內門弟子，繼續說道：“所以我們很多預防獸潮的手段都沒有事先布置好。根據消息，還有七天這批獸潮就會襲擊我們西雲郡，現在我們的任務就是將所有散落在外的弟子和物質全部收回門派，全力抵抗獸潮！”
大殿中的長老們都麵沉似水，不少沒經曆過獸潮的弟子正悄聲向旁人打聽。隻見張元甲冷著臉說道：“這批凶獸中大部分為走獸，也有少量的飛禽。這些飛禽走獸隻要吃盡了蒼坪山地界一切可吃的東西後，少則四五個月，多則一年之後就會自行離開。這批飛禽走獸會按照其特性和生活規律在蒼坪山地界劃分自己的地盤。我們在這段時間中隻要不踏入其地盤即可。”
趙掌門點了點頭，說道：“趙長老，這下要辛苦你了。雖然你剛回到門派還來不及休息，但是你要馬上帶領內門弟子在烏金門山門附近布置陣法，隱藏山門的位置。七天之後獸潮來襲之時，我們就關閉山門，整個烏金門上下弟子閉關一年。”
左塵那久未見麵的師傅趙良哲麵帶疲倦地應了一聲。
“孫長老，我們烏金門門下十二家店鋪的弟子和庫存可全部收回門內？”
孫石路對著趙掌門一躬身，說道：“回掌門的話，除去最遠的來延鎮主事井明輝還在趕回來的路上，另外其他十一家店鋪的主事和弟子皆已回來。”
趙掌門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左塵，又繼續安排起門派內其他長老的任務。
當趙掌門讓眾人散去的時候，趙元清故意從左塵身邊走過，低聲說道：“算你小子運氣好，不過獸潮之後定將你逐出門派。”
左塵輕笑了一聲，說道：“有膽你就來！”
趙元清黑著臉，罵罵咧咧地走後。左塵來到了趙良哲門前行了一禮。趙良哲上下打量了一番左塵，微微點了點頭，說道：“資質勉勉強強，已經達到了築基後期，十年之內應該可以達到築基鼎峰，若有機緣三十年內應該可以結丹成功。我給你的那‘九山百劍式’修煉得如何了？”
左塵對趙良哲說自己資質差倒是不意外。他麵帶恭敬地說道：“師傅賜的‘九山百劍式’弟子已經將前兩式練得很純熟，第三式‘舉一反三’還在參詳。”
趙良哲看了一眼左塵，說道：“近兩個月才修行兩招，太慢了！”
說畢不待左塵回應，趙良哲就往大殿往走去，等到走到大殿門前的時候，趙良哲忽然轉身說道：“孫石路讓你進‘歸元樓’中修煉了三天？”
左塵點頭應“是”。
趙良哲看了一眼天空，說道：“他倒是舍得，這歸元樓中修煉一天光是啟動陣法就需要兩萬的下品靈石。你切記住，商道隻是小道。隻有足夠強大的修為才是你在東寧大陸立足的根本！”
“弟子謹遵師傅教誨。”
原本安靜得如冬眠般的烏金門這一刻上上下下都動了起來。烏金門幾千名外門弟子都被派出去抓緊時間采集一年的物資。而內門弟子則在各位長老的帶領下布置陣法，打探消息。左塵也被孫石路派去接應還未歸來的來延鎮主事井明輝。
左塵剛禦劍飛出烏金門，忽然想起魚龍坊市中曹雄等人或許還不知道這個消息，歩若也還在密室閉關中。他趕緊禦劍飛向了魚龍坊市找到了曹雄。
“曹大哥，不如七天之後你跟我回烏金門吧。我向師傅討一個臉麵，一定可以讓你和兄弟們庇護在山門之內的。”
曹雄搖了搖頭，神態露出了罕有的落寞，獸潮似乎勾起了他些許回憶。他說道：“在我還在築基期的時候，經曆過一次獸潮。當時鋪天蓋地飛禽走獸幾乎將整個天地間都塞滿了一樣。不管你是築基期也好，金丹期也罷遇到這獸潮也隻有死路一條。隻有元嬰期的修士可以憑借源源不息的靈力勉強殺出一條活路來。就算有山門大陣庇護，如果被獸潮盯上了也是死路一條。屆時山門被破開之後更是無路可逃。”
“那曹大哥你的意思是……”
“我那死鬼師傅當時帶著我躲進了一處遺棄的洞府中。師傅將洞府入口用岩石封住，我們在洞府裏整整閉關了兩年才出來。我準備帶著兄弟們到那洞府之中去躲躲。左兄弟，你也跟著我們一起去吧。”
左塵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曹大哥，你先帶著兄弟們過去吧。如果烏金門山門守不住了，我就過來找你。”
曹雄見左塵態度堅決，也就隻得作罷。他詳細地告訴了左塵西雲山脈上一個地址。
左塵告別曹雄之後，信步在魚龍坊市上走著。此時的魚龍坊市非但沒有人去樓空，反而有一種末世之前畸形的繁榮。無數聽聞到消息的散修在拚命地采購著各種各樣的東西，凡是能有一用的東西都被他們采購一空。西市上已經沒有擺攤的散修了，而東市上丹藥符紙靈器的價格已經漲到了離譜的價格。散修們此時已經顧不得價格了，他們彷佛一口氣掏出了全部的身家，購買一切能保命的事物。
而此時的烏金閣早已經空無一人了。一是烏金閣在獸潮前已經斷了南鬥堂和門派兩條貨源，此時已經無貨可賣。二是左塵為了安全起見已經讓張柏帶夥計們回到了門派之內。
左塵來到烏金閣的後院，歩若閉關的密室仍是緊閉著。左塵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去打擾歩若。他看著空空如也的烏金閣，忽然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這一界真如師傅所說。隻有足夠強大的修為才是我在東寧大陸立足的根本！如果我有元嬰化神之力，又何懼這獸潮，摘星樓又奈何我？不過我左塵的道就是這商道！商道成，則我左塵的大道即成！”
就在左塵低頭思索自己的道時，忽然一個傳音玉簡從上空飛了過來。左塵伸手接住一聽，倒是白雲堂發來的消息。白雲堂的白掌櫃在傳音玉簡中告訴左塵，這月給自己的貨品已經備齊，但是因為要準備抵禦獸潮，所以沒有足夠人手來護送這批貨物，如果烏金閣需要的話，可以自取。
左塵忽然心中一動。白雲堂地處西雲郡邊緣，來回大約需要四天半的時候。如果自己讓白雲堂為自己準備一些能用乾坤袋攜帶的材料，然後再運回來，那自己還可以趁著現在這股亂勁狠狠賺上一筆。
一想到這裏，左塵就感覺自己渾身的血熱了起來。他掏出了西雲郡的地圖，反複斟酌了來回的線路，估算了去留時間。他忽然狠狠一咬牙，說道：“富貴險中求！這來回一趟就有十幾萬靈石入賬，拚了！”
左塵為烏金閣後院的密室上打上了幾道防禦的符紙，給歩若留下了一個傳音玉簡，又給白雲堂發出了一道傳音玉簡，便禦劍向白雲堂所在的川無城地界飛去。
這一路上左塵都看到無數的人潮在往西雲山脈的深處湧去。無論是禦劍而行的修士，還是拖家帶口的凡人此時都神色慌張，匆匆忙忙地趕路。許多坊市村鎮都空無一人，而城池前則有不少人在布置著防禦工具。
這一路上左塵見到了許多亂象。凡人間有人仗著身強力大在搶奪逃難人群的財物，也有當街就開始欺淩婦女的。被欺淩的婦女就這樣衣衫散亂地橫躺在路邊，也無人出來阻止搭救。現在所有的人都在和時間賽跑，隻要能多跑一步，就是多一份希望。
凡人間如此，修士間就更是肆無忌憚。左塵一路上便遇到了十幾次劫道的修士。這些修士麵色猙獰地讓左塵交出身上的乾坤袋，回應他們的都是左塵百劍化一的一斬。幸好左塵一路上最強隻遇到了築基鼎峰的修士，還未遇到金丹修士，不然左塵便隻有逃跑的份了。
左塵接連不斷地飛了三天，吃了十來顆回靈丹，終於來到了白雲堂。當看到白掌櫃的時候，他那麵無表情地臉上出現了一絲驚訝，他倒是沒想到左塵竟然真的飛來了。
白掌櫃按照左塵事先傳音的要求，準備了兩乾坤袋的貨品。這些貨品都是不需要特殊方式儲存，拿來便能使用的丹藥符紙靈器等。不過白掌櫃和左塵結算的時候，告訴左塵這批貨品漲價了三成。
左塵心裏盤算了一下，這批貨品的利潤還是很充足，也就懶得白掌櫃計較，直接支付了靈石。
當左塵要離開的時候，又向白掌櫃打聽了一下公孫樂的近況。白掌櫃隻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左塵，說道：“別癡心妄想，你自己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