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鶯的眼眸中波光流轉,她輕輕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解與溫柔的反駁,“雯君何出此言?小劍劍隻是正常地升階而已,如何痛叫?劍靈發出人聲,需要何等的層次,你不會不知曉吧?”
她的話語輕柔,卻似春風拂過,不帶絲毫漣漪,仿佛真的未曾捕捉到任何異樣的聲響。
沈桑聞言,亦是頷首附和,眉宇間流露出同樣的疑惑,“我也沒有聽到什麽痛叫,雯君你到底聽到了什麽?”
相較於蘇鶯的淡然,沈桑的話語中多了幾分探尋的意味。
符雯君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帶著幾分自嘲與釋然,“或許我們真的聽錯了,就讓我們繼續等待吧,等待小劍劍成功突破地品品階。”
蘇鶯與沈桑相視一笑,默契地點了點頭,仿佛無需多言,彼此的心意已了然於胸。隨即,三位佳人輕盈地環坐於寒客歡周身,宛如守護神祇,靜待著他那至關重要的一刻——進階的圓滿落幕。
此刻的寒客歡,自然在竭力突破那道屏障,終於,在無數次的衝擊與磨礪之後,一道細微卻清晰的裂痕,在他堅韌不拔的意誌下悄然顯現,預示著那層阻礙即將土崩瓦解。
這一刻,寒客歡的心中不由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與期待,仿佛即將觸碰到那夢寐以求的境界之門。然而,就在這希望之光即將照亮前路之時,一道來自係統深處的清冷提示音突兀地響起,如同寒風吹過心湖,瞬間凍結了他即將沸騰的熱血,也將那份即將噴薄而出的喜悅生生遏製。
“叮!你晉升天品下品階失敗,請繼續努力”
嗯?
就這麽失敗了?
寒客歡心中自有不甘。
然而,現而今的他即便再度向那屏障發起衝擊,也未能再有任何的收獲,之前的破裂仍在,但對寒客歡來說,那也成了不可撼動的銅牆鐵壁。
他終究是失敗了,沒有把握住這次機會。
不過,也並非是完全沒有收獲,經過這次嚐試破階,寒客歡的劍身強度得到了很好的強化。
此時的他,已經瀕臨突破的邊緣,晉升的機會,或許會隨時到來。
在地品上法器當中,他可說是一流巔峰之列,能夠與他比肩的,都須得是響當當的成名法器。
遺憾之情雖如輕煙嫋嫋,繚繞心間,但寒客歡轉瞬之間,便已將其溫柔地封存於心底一隅,轉而將目光投向了周遭那三位正默默為他守護的女子。
一個個的,真好看呐!
他情不自禁地這般感歎,同時也好好地欣賞起來。
他要用這怡人的春色來撫慰暫時突破失敗的遺憾。
正當這份寧靜與美好交織之時,閉目凝神的符雯君卻似頑皮的精靈,悄然睜開了一雙清澈如水的明眸,眸中閃爍著狡黠與笑意,她以那悅耳如鈴的聲音,輕輕笑道,“你這小劍劍,好似失敗了呢,是不是很傷心呢?”
她開口的當口,沈桑和蘇鶯也是先後醒來。
蘇鶯輕揚皓腕,指尖微動,隻見寒客歡劍身悠然騰空,化作一抹銀光,轉瞬便穩穩落入她的掌心,宛如久別重逢的知己,默契無間。
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輕聲道:“失敗,不過是通往成功路上的一塊墊腳石。無妨,我們隨時可以重拾戰意,直至那輝煌一刻的到來。”
沈桑聞言,眼中閃爍著鼓勵的光芒,附和道,“沒錯,我們小劍劍天賦異稟,別的法器可鮮有這般晉升的際遇呢。”
符雯君在一旁,見狀不由得輕笑出聲,那笑聲中帶著幾分戲謔與溫暖,“你看看你們兩個,一個比一個護著這小劍劍,我就隻不過調侃了一句,又沒說它就此廢了。”
沈桑輕輕挑起一側秀眉,語帶笑意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深意,“我們也隻是盡力安慰而已嘛,而且事實正是如此,小劍劍可非同一般。”
符雯君的目光溫柔地落在了寒客歡那泛著寒光、又似蘊含無限溫情的劍身上,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小劍劍確實非同凡響,將來,或許我們都要受到它的裨益呢。”
沈桑聞言,不禁再次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訝異與好奇交織的光芒,“雯君此話倒是讓人意外呢。”
她萬萬沒想到符雯君竟然對寒客歡如此推崇,當然,她並不是覺得太過誇張,而是覺得自身在寒客歡這裏的地位似乎又有些不穩了。
蘇鶯可謂是最大的對手,現在,又來了小長老。
沈桑心間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無奈,正欲沉吟之際,符雯君卻似春風拂麵,輕巧地引開了話題的藤蔓,“話說這仰止城的城主犧牲了,不可一日無主,新的城主也要誕生了,或許是一場好看的熱鬧呢。你們急著走嗎?若是不急的話,就多留幾日相看一番。”
蘇鶯倒是沒有多少猶豫,應允道,“可以。”
沈桑亦頷首應和,目光溫柔地投向蘇鶯,言語間滿是與她共命運的堅定,“我自然要與蘇鶯師妹同行,同進同退,這是早已商定好了的。”
她的話語在空氣中輕輕回**,片刻的靜默後,一抹不解悄然爬上她的眉梢,“隻是這城主之位不該是那小文祥板上釘釘了嗎?又會有什麽變故發生?難道是手下不服?或者,斬妖司府有意介入?亦或者,高山國國主不允此事?若是如此的話,這熱鬧怕是要延續很長時間了。”
符雯君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深邃的笑意,輕輕搖頭,那姿態中蘊含著無盡的意味與期待,“或許,這熱鬧會很快。而且,你們就忍心這城主達雅的位置就此旁落他人嗎?”
蘇鶯語調沉穩,字字珠璣,“若是德才兼備者繼任城主,造福一方,也並非不可。”
符雯君聞言,眸中閃過一抹讚賞,“蘇鶯你倒是公允。”
沈桑輕輕頷首,補充說道,“而且這也要看小文祥自身的意願,現在的他,畢竟剛剛失去兩位至親,他也應該有自己的想法。”
符雯君聞言,目光堅定,“事不宜遲,我們這便去看望看望文祥吧,一來,以作安撫,二來,也可藉此觀察好境況到底為何,我們也好決斷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蘇鶯欣然應和,清脆地吐出一個字,“好!”
沈桑聞言,非但未顯絲毫異議,反而眸光閃爍,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帶著幾分好奇與戲謔道,“雯君好似對這文祥十分上心,不知是看到了什麽,也讓我們知曉知曉。”
符雯君聞言,輕輕歎了口氣,語帶無奈又不失俏皮,“沈桑,我在你眼裏就這麽地唯利是圖、沒有好處就不上心是嗎?你要是這樣認為的話,我可是會很傷心的。”
沈桑聞言,不禁噗嗤一笑,那笑聲清脆悅耳,仿佛春日裏解凍的溪流,帶著幾分溫暖與歡快,“所以,雯君你傷心地淚水從嘴角流了出來,而且順勢啃大肘子是嗎?”
她的話語未落,符雯君仿佛變戲法般,不知從哪個隱秘的角落變戲法似地掏出一個碩大的肘子,毫不客氣地啃咬起來,肥美的肉汁在唇齒間四溢,她臉上洋溢著滿足與歡愉,含糊不清地笑道:“知我者,莫過於沈桑也。”
沈桑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無奈而又寵溺的笑意,她輕撫著小腹,以玩笑的口吻回應:“雯君這般的豪爽,倒是讓我這腹中饞蟲也蠢蠢欲動,恨不得即刻大快朵頤一番。蘇鶯,你呢?是否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美味**所動?”
她轉向蘇鶯,眼中閃爍著詢問的光芒。
蘇鶯聞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溫婉的笑意,輕輕點頭,“我也是。”
符雯君見狀,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帶你們去城主府的廚房遊玩一番。”
……
三女鶯聲細語,交織成一曲溫婉的樂章,在餐後滿足的餘韻中,輕盈地引領著寒客歡步入文祥的居所。此刻的文祥,宛若春日裏複蘇的翠竹,傷勢已愈大半,往昔的疲憊與傷痕仿佛隻是晨曦前的薄霧,被溫暖的陽光輕輕拂去。他的氣質,較之初見時有了天壤之別,那份沉穩如同深潭之水,波瀾不驚,極其沉穩。
看到蘇鶯三女,他沉聲道,“三位姐姐,是要就此告別離去嗎?”
符雯君道,“不,我們還想著繼續叨擾幾日,你那兩位長輩,我們也合該好好送一送的。”
聽到這個,文祥的目光像是活躍了少許,但也很快沉寂。
沈桑見狀,語氣溫和而堅定,“若是有什麽可以幫忙的地方,你也盡可提出來,我們會盡力相助,也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她們本以為文祥不會提出什麽請求,但意外的是,文祥很快開口,“既然姐姐如此說了,文祥也就不客氣了,還請三位姐姐出手助我。”
沈桑聞此言,麵龐上掠過一抹意外的漣漪,但隨即被堅定的神色所取代,她溫聲而有力地回應,“文祥你但說無妨。”
此時此刻,文祥的眼中透露出和他年紀極其不相符的鋒銳,“我要登臨城主之位,師娘的東西,我要守護,這裏也是她和文大人的回憶,他們在這裏成長,我也要在這裏成長。”
沈桑聞言,沒有絲毫猶豫,語氣中滿是決然,“好,我們幫你。”
符雯君緊隨其後,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你要我們如何幫你?”
她的詢問,既是對文祥決心的考量,也是對這位少年能否擔當重任的一次微妙試探。
文祥先是以一記深邃的拱手禮,躬身致謝,那姿態之謙恭,和之前的戰鬥狂模樣簡直是兩個極端,寒客歡從他的身上仿佛看到了達雅的影子。
隨後,文祥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字字擲地有聲,“你們隻需要幫我應付斬妖司府的施壓便可,其他的,我自己可以解決。師娘於仰止城中的威望,可是為我暫時支撐個數年,不是問題,而到那時,我已可自頂一片天。”
他的話語中透露著的,不是自信,而是必然要達到的目標任務。
符雯君輕輕點頭,目光中透著讚同和欣賞,頓了頓,也繼續問道,“那高山國的皇室那邊呢?要知道,城主達雅可不單單是城主,還是高山國的長公主,是現任國主的至親。”
文祥聞言,麵色也明顯凝重起來,鄭重道,“那國主必然不允許我一個沒有皇族血脈的孩童繼任仰止城城主,不日,怕是也會親臨此地,但,我會讓他答應的,想來,這也是師娘和文大人想要看到的。”
符雯君瞧他如此篤定,輕輕頷首道,“既然如此,那就拭目以待了,文祥小城主。”
她看向文祥的目光,就好似在看小時候的她自己一般。
……
正如文祥所洞悉的那般,達雅在仰止城中的威望猶如古木參天,根深蒂固,仿佛她早已預見今日之局,預先織就了堅實的網絡。城中無論官職大小,皆對他繼任之事心照不宣,展現出前所未有的擁戴,至少在明麵上,這份和諧無懈可擊。
至於斬妖司府內,初時確有幾縷不和諧之音,如同暗夜中的低語,試圖挑戰既定的秩序。然而,當符雯君那抹淡然而堅定的身影步入其中,一切異議便如晨霧遇陽,悄然散去,隻留下一片寧靜與服從。
實則,即便沒有符雯君的介入,斬妖司府的反對之聲也難以撼動大局的根基,至多不過是讓這平穩過渡的湖麵泛起幾圈漣漪,增添幾分緊張的氣息罷了。
文祥之所以如此托付,想來也是給予符雯君三女足夠留下的理由。
最後一個最大的難關,自然就是高山國的國主以及其代表的皇室了。
兩日後,一個極具重量級的人物帶著皇室的意誌和態度來到了仰止城。
此人非他,正是高山國當今備受國主寵愛、光華耀目的公主殿下。
往昔歲月,達雅之名亦曾如此輝煌,享受過相似的恩寵與矚目,而今這一切,似乎要在另一位公主身上重演。
得知這個消息,沈桑不由猜測起來,“公主,派來的偏偏是公主,難道那國主是要效仿達雅嗎?要將這城主之位給公主繼承?若是如此,那就是來者不善呐。”
蘇鶯輕啟朱唇,語含深意,“善與不善,隻有真正見到了才知道。”
符雯君聞言,眼眸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那份對未知的好奇與期待幾乎要溢於言表,她笑道,“這就是我要看的熱鬧啊!城主之位之爭,終於來到了**部分。”
聞言,蘇鶯和沈桑不由搖頭一笑,她們一致認為,此刻的符雯君若是將她自己的八卦圖亮出並且戴在自己的頭上,將會是極致的應景。
很快,她們也再度得到了一個消息。
這高山國的公主來到仰止城,先是去祭拜了達雅和文達奎,之後卻是第一時間向她們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