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切!”小天狼星的聲音中充滿了無法抑製的鬱悶,呼喊聲在空氣中回**。

他的目光如獵豹般銳利,緊盯著鏡子裏年邁的家養小精靈。那個曾經屬於布萊克家族的家養小精靈,他視為泥巴一樣的東西,卻成了一把鋒利的回旋鏢。

盡管克利切的身軀依舊佝僂,歲月的痕跡刻畫在它的臉上,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活力,仿佛是被某種新的希望所點燃。它身著嶄新的衣裳,站在羅格的身旁,顯得異常自信。

“哼!”小天狼星悶哼一聲,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他暗暗咒罵著,語氣中滿滿的鄙夷:“純血巫師的奴隸!”

哈利拉了一下小天狼星的衣袖,好奇的問道:“它就是布萊克家族的小精靈?”

“布萊克家族沒有這樣的小精靈!”小天狼星語氣中充滿了怨恨,“它隻是純血統的奴仆,從未真正承認過我作為它的主人。我敢肯定,關於雷古勒斯的秘密,就是它泄露給了羅格!”

他攥著拳頭,狠狠錘著桌麵,“可它當著我的麵,從不告訴我雷古勒斯的任何消息。”

鏡子裏,羅格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他輕聲細語,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伏地魔,你此刻是否感到焦躁不安?是否已經按捺不住,準備前往那神秘的海邊迷窟?”

“很抱歉,已經晚了。”羅格拍拍克利切的肩膀,示意它往前站,“被你脅迫的克利切活了下來,雷古勒斯卻死了。你不會天真的以為,那個魂器安然無恙吧?”

當收看直播的巫師們聽到魂器的消息,眼神中閃爍著驚恐。原來除了日記本,伏地魔還布置了很多後手。魔法部當年的警告不是玩笑,伏地魔還有魂器藏在世間。

“現在,讓克利切為我們講述雷古勒斯先生的故事吧。”

羅格緩緩從魔鏡前退下,聲音隨著他的步伐逐漸消散在空氣中。他向房間裏的其他人做了一個保持安靜的手勢,隨後揮動魔杖,讓室內的光線柔和了下來。

克利切沉默了片刻,用帶著顫抖的聲音回憶過往:“雷古勒斯少爺加入食死徒一年後,有一天深夜,他悄悄下樓來到廚房,找到了克利切。他……他說……”

它年邁的身體因回憶而搖晃起來,周圍的景象隨著敘述不斷變換,幻化作布萊克祖宅那熟悉的廚房。羅格的魔杖輕輕一揮,指向了雷古勒斯的幻影,後者隨即向克利切走去。

“少爺說,黑魔王需要一個家養小精靈。”克利切凝視著雷古勒斯那蒼白的臉龐,想起他沉入水底的一幕,忍不住抽泣起來。

“雷古勒斯少爺主動推薦了克利切,他說這是榮譽,屬於他和克利切的榮譽。克利切必須做黑魔王吩咐的任何事情,然後……回家……”

它的身軀顫抖得更加劇烈,他的抽泣聲漸漸變成了無法抑製的嗚咽。雷古勒斯的幻影在一陣微風中漸漸消散,而羅格的魔杖則引導著一件鬥篷從天空中緩緩降下。

觀眾中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黑影嚇得尖叫起來,因為那件在空中張牙舞爪的鬥篷,會讓人聯想到伏地魔在空中飄浮的身影。

“克利切到了黑魔王那裏,他並沒有告訴克利切要做什麽,而是把克利切帶到海邊……”

隨著克利切的敘述,地板化作了波濤洶湧的海麵。克利切身後,那張桌子成了汪洋中唯一的依靠。它在漂浮咒的作用下,緩緩地移動過來,最終停在了克利切的身旁。

“海邊的洞穴很深,下麵是很大的黑湖。什麽都看不到……”它頓了一下,聲音低了下去,仿佛在回憶那段恐怖的經曆,“但是,那裏有一條船。”

收看直播的伏地魔坐立難安,在房間裏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他忽然停在鏡子前,脖子前伸、血紅色的眼睛盯著鏡子裏的克利切。他的嘴裏發出令人不安的嘶嘶聲,就像一條準備攻擊的毒蛇在審視著它的獵物。

“主人……”小巴蒂想說些什麽,卻被伏地魔伸手製止了。

他就站在鏡子前,靜靜地聽著,想要知道雷古勒斯那個叛徒後來做了什麽。

“那條船是綠色的,很小,被施過魔法。”克利切描述著記憶中的恐怖場景,講述著它的用途:“我被黑魔王帶到湖心小島,他命令我喝光盆裏的藥水。”

隨著克利切的描述,羅格用他的魔杖塑造出了那條綠色的小船和石製的藥水盆,讓觀眾們更加身臨其境地沉浸在克利切的故事中。

“克利切喝了,然後看到了一些可怕的東西……克利切感覺身體像是被火焰吞噬。”它的哭泣聲更加劇烈,衰老的身軀佝僂得更加厲害。

“黑魔王逼迫克利切喝完了藥水,把一個盒子放入藥水盆底部。然後,藥水盆又滿了,他一個人駕船離開。”

“克利切需要水……”它似乎還想繼續說些什麽,但羅格適時地插話進來,“家養小精靈的魔法與巫師不同,克利切使用了幻影移形,逃回了家。”

“那時候,雷古勒斯依然是克利切的主人。克利切按照伏地魔的命令行事,最後遵從雷古勒斯的要求回家。”羅格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敬意,輕輕拍了拍克利切的肩膀,讚揚它的忠誠:“或許,有人會指責克利切的愚蠢,認為它怎麽能幫助伏地魔呢?”

“但是,它們隻是家養小精靈,是巫師最忠誠的幫手。”羅格把聲音提高幾度,魔杖指向頭頂的星空,一束璀璨的光芒照亮了克利切矮小的身影。

“數個世紀以來,家養小精靈一直是巫師最忠誠的仆人。或許,存在某些腦回路奇怪的家夥。但不可否認的是,它們絕不會背叛自己的主人。”

哈利聽到這些,立刻明白了羅格所指的“腦回路奇怪的家夥”是多比。他心中湧起一股衝動,想要衝進鏡子裏,告訴對方多比絕不是那樣的。

多比是獨一無二的,它的忠誠和勇氣超越了任何家養小精靈。

“雷古勒斯的死亡,由我來告訴大家吧。”羅格輕聲歎息,示意克利切到一旁休息。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沉重,因為接下來的話將承載著雷古勒斯的犧牲和榮耀。

“克利切回去後,雷古勒斯得知了伏地魔所做的一切。他想知道,那個盒子的真相。”羅格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從懷中取出一個精美的盒子,“過了一段時間,雷古勒斯意識到伏地魔與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於是他決定讓克利切帶他去那個山洞。”

“克利切召來小船,和他一起來到湖心小島。”羅格稍稍側身,讓觀眾們的視線穿透鏡子,看到雷古勒斯的幻影踏上那座孤島。

隨著羅格的敘述,那幻影開始重演雷古勒斯當年的行為:“他站在石盆旁邊,一勺一勺地將裏麵的魔藥喝下。”

“他在極度痛苦中跪倒在地,一隻手緊緊扒著石盆,發誓要喝光所有的魔藥,破壞伏地魔的陰謀。”羅格輕輕歎氣,覺得伏地魔的無毛鹵蛋腦袋絕對不正常。

如果留下魂器是為了複活,應該把它放在更加容易獲取的地方。而不是藏在無法探測的洞穴中,還要布置陰屍和魔藥這樣的阻礙。

“他喝下了所有的魔藥,直到石盆見底,伏地魔藏匿的盒子也因此重新顯現。”羅格邊說邊將自己的盒子拿出,替換了石盆中的那個,“克利切將伏地魔的魂器換掉,隨後石盆裏的藥水再次填滿。”

他的目光轉向孤島的邊緣,雷古勒斯的幻影正在被無數雙慘白的手掌拖入黑湖的深淵。此時,觀眾都專注於石盆和盒子,沒有人注意到雷古勒斯的幻影陷入危險。

“石盆裏的魔藥並不致命,但它能帶來難以想象的痛苦。”羅格的魔杖尖端閃爍著柔和的光芒,指向湖中雷古勒斯的身影,“黑湖中的陰屍將他拖入水下,最終奪走了他的生命。”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雷古勒斯的幻影熄滅了。演播間陷入了一片沉寂,鏡子外的巫師們也被這悲劇所震撼,無語凝噎。

鄧布利多用衣袖輕輕擦拭著眼角,他從未想過,布萊克家族的小兒子竟然早已洞察了伏地魔的陰謀。他在心中想,如果當年他能更多地關注那個孩子,或許,曆史的走向將會完全不同。

格裏莫廣場12號,布萊克家族的祖宅沉浸在一片沉痛的寂靜中。唐克斯伏在桌子上,她的抽泣聲在安靜的房間裏回**,為她那素未謀麵的舅舅哀悼,他的青春永遠停留在了18歲。

牆上的畫框中,布萊克老夫人失去了往日的威嚴和活力,空洞的眼神凝視著下方的鏡子。她無法接受,自己最寵愛的兒子竟然在那樣悲慘的痛苦中結束了生命。十五年來,沒有人知道他的犧牲,他就像地上的螞蟻,被無情的踩死,卻無人關心。

小天狼星雙眼布滿血絲,他一句話也沒有說,猛然衝出房門,朝著魔法部的方向疾馳而去。或許是要質問克利切,或許是要讓它帶自己去那片黑湖。

“克利切帶回了那個盒子。”羅格的聲音緩緩響起,打破了沉默,讓大家從悲傷中暫時抽離。“那是斯萊特林的吊墜盒,薩拉查·斯萊特林本想留給學院的遺物。”

“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它被薩拉查帶走了,並留給了岡特家族的後人。”他輕輕打開吊墜盒,向大家展示裏麵的空無一物,“不用擔心,這隻是一個複製品。”

“克利切因為無法摧毀伏地魔的魂器,所以把它藏在了布萊克家中。”羅格的話語透露出克利切的無奈和忠誠,也讓大家對這位家養小精靈的勇氣和犧牲有了更深的理解。

當這個消息通過龍晶魔鏡傳遍魔法界的那一刻,伏地魔立刻向他的手下發布了命令:“跟我走。”

與此同時,在布萊克祖宅中,眾人緊張地抽出了魔杖。盧平、穆迪和唐克斯將哈利護在中間,穆迪的魔眼迅速轉動,掃描著整座宅邸的每一個角落。

羅格故意慢了半拍,然後才開口:“斯萊特林的吊墜盒已經被我帶走了。”

伏地魔站在門口,聽到身後鏡子裏的聲音,尷尬的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斯萊特林吊墜盒被用來保護最重要的東西,顯然,伏地魔先生並沒有這樣的東西。”羅格嘲諷地說,試圖緩和緊張的氣氛,“那件魂器已經被淨化了,就像裏德爾的日記本一樣,永遠失去了複活的能力。”

他伸出手來,像小學生做數學題一樣用手指計算:“時至今日,我們已經找到了多件魂器。”

“裏德爾的日記本,是伏地魔殘害桃金娘後製造的,被魔法界審判後燒毀。”

觀眾們對此會心一笑,因為很多人參加了感恩節大審判。當時,好像還有什麽家養小精靈死亡……

“赫奇帕奇的金杯,伏地魔畢業後殘害客戶所製造的。它曾經被藏匿在萊斯特蘭奇家族的金庫中,但現在已經被取出淨化。”

伏地魔的眼角微微**,他記起來了,是他自己將那個金庫送給了羅格。

翻倒巷的博金博克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因為伏地魔畢業後在他這裏上班,他害怕羅格會說出自己的名字。

“拉文克勞的冠冕,當我幫助幽靈小姐海蓮娜女士找到它時,發現其中有髒東西。沒錯,它也是伏地魔的魂器,已被完全淨化。”

伏地魔聽著羅格列舉他的“戰績”,他那蒼白的臉色竟然因為血氣上湧而有些發紅。

“當然,還有雷古勒斯先生用生命換取的吊墜盒,它也被淨化了。”羅格的聲音平靜而堅定。

他聽到門外有吵鬧聲,不過也沒在意,而是繼續講述:“這四件魂器中,有三件與霍格沃茨有關。”

“更準確地說,它們都源自除格蘭芬多以外的其他創始人的遺物。”

“不過,放心吧,格蘭芬多的寶劍絕對不是魂器。”羅格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微笑,他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或許是因為格蘭芬多本人對魔法絕緣吧。”

“魔法絕緣?”達芙妮有些不解,這是什麽意思。

珀爾西小姐輕聲解釋:“根據曆史記載,格蘭芬多本人是不愛用魔法的莽漢。”

校長室裏,鄧布利多聽到這段話時,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無奈地搖了搖頭,“西弗勒斯,你的學生比你還要出色啊。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他們又找到了三件魂器。”

斯內普沉默不語,但嘴角忍不住勾起的弧度,偷偷出賣著他那顆愉悅的心。

鄧布利多微微眯著眼睛,開始回憶起那些被忽略的線索。他甚至將腦袋放入冥想盆中,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審視著一切。

他想起了格林德沃入職時將赫奇帕奇的金杯送給斯普勞特教授的情景,從那時起,格林德沃就開始處理伏地魔魂器的事情了。還有,有求必應屋中的海蓮娜小姐……無數的線索在他的腦海中浮現,鄧布利多的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蓋爾,謝謝。”他低聲呢喃,對老朋友在幕後出手幫助由衷的感激。

實際上,湯姆同樣覬覦著格蘭芬多寶劍。可它藏得太好了,以至於他根本打聽不到一點消息。

鄧布利多下意識的想到了羅格,一邊用戲謔的語氣讚譽格蘭芬多,一邊把持的寶劍遲遲不歸還。

“真是讓人頭疼的小家夥啊。”鄧布利多慈祥的笑著,對斯內普平靜的說道,“那個海邊洞穴,你有消息嗎?”

斯內普搖搖頭,“他從沒對我說過魂器的事情。不過,除了布萊克家族的家養小精靈,我還見過馬爾福家族的。”

“多比嗎?”鄧布利多想起後山的墳墓,瞬間明白了伏地魔為什麽會選擇克利切。

無論巫師的立場如何,誰都不能否定克利切對主人的忠誠。甚至伏地魔和死亡,都無法撼動它的意誌。

斯內普點點頭,然後又看向鏡子中的景象,“實際上,我很好奇雷古勒斯為什麽會背叛伏地魔。”

“如果不是羅格從那條黑狗手裏得到克利切,這個秘密或許永遠都不被人發現。”

“是啊。”鄧布利多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後怕。他深知,放過任何一件魂器,伏地魔都有可能卷土重來。

“假如那時候自己已經死去,哈利還能阻止他嗎?”他暗暗思索,又想起特裏勞尼教授的預言。

鄧布利多深信,即便自己死去,哈利也能徹底消滅伏地魔。但是現在,他絕不能告訴哈利任何事情。因為伏地魔能夠通過哈利腦中的靈魂碎片,竊取他的想法。

鄧布利多用堅定的聲音說:“雷古勒斯是一位真正的英雄……”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鏡子裏就出現了新的變故。一條半人多高的大黑狗猛地撞開了攔路的傲羅,直接衝進了演播室。

“布萊克!”珀西抽出魔杖、滿臉怒色,期待部長下達抓捕命令。

阿米莉亞微微搖頭,用眼神示意所有傲羅退下。小天狼星作為布萊克家族唯一的男性、雷古勒斯的親哥哥,有出現在這裏的必要性。

如果他不來,那麽待會兒追授雷古勒斯的勳章,誰來領取呢?

“克利切,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小天狼星凶狠的撲向克利切,鋒利的前爪似乎要把它撕裂。

羅格閃身出現在小天狼星背後,手臂一勾,牢牢扼住他的咽喉。

“先生,你自己選的嘛。”羅格平靜的聲音傳入小天狼星的耳朵,“誰讓你被自己的母親除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