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你沒事吧?”金妮衝進來焦急的扶起他,眼睛裏充滿了擔憂。

哈利的頭發、臉和衣服被泥水弄得髒兮兮的,仿佛從下水道裏鑽出的流浪漢。周圍人目瞪口呆的看向羅格,他怎麽敢的,那可是救世主先生啊!

“清理一新。”亞瑟連忙揮舞魔杖。

韋斯萊家族的幾兄弟,比爾、查理、雙胞胎還有羅恩,他們圍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對羅格的不滿和憤怒。

羅格輕描淡寫地聳了聳肩,語氣中沒有一絲歉意:“不好意思,手勁兒有點大。”

“你個混蛋!”查理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他無法接受羅格這種輕率的道歉。他憤怒地丟開手中的雨傘,向羅格衝去。

他整日在養龍場工作,身上沾染的氣味讓大部分神奇動物感到畏懼。於是乎,他自認為自己很強大。他緊握著拳頭,毫不留情地向羅格那張平靜的臉砸去。

然而,羅格的反應快如閃電,他迅速抬起一腳,將查理踹飛出去。

“收起你們的拳頭,我們是巫師。”羅格一邊整理著被弄皺的袖口,一邊用冷冽的目光掃過在場的韋斯萊家族成員,“不要顯得霍格沃茨從來沒教過你們魔法。我個人,接受魔法決鬥。”

老巴蒂密切地觀察著羅格的每一個動作。羅格出手的速度、角度和力量都顯示出他經過了嚴格的格鬥訓練,這在巫師中是非常罕見的。

在巫師的世界裏,使用拳頭而非魔杖被視為一種失禮和粗魯的行為,但老巴蒂卻認為這種觀念不過是個笑話。在他看來,巫師的戰鬥方式是無限製的,無論是使用魔杖還是拳頭,隻要能達到目的,就是有效的攻擊。

冬青木魔杖在羅格手指間舞動,如蝴蝶般輕盈而快速的翻飛。他的目光轉向阿米莉亞,語氣中帶著一絲質問:“部長女士,如果這根魔杖屬於其他巫師,您也會讓我物歸原主嗎?”

“當然。”阿米莉亞的回答堅定而果斷,沒有絲毫猶豫:“吐真劑已經證明,釋放標記的是其他人。即便不是哈利的魔杖,對方也會用其他人的魔杖實現他的目的。”

“謝謝。”羅格微笑著點頭致謝,然後向哈利走去。

金妮擋在哈利身前,仿佛擔心羅格要傷害救世主。然而,他隻把魔杖遞給哈利。

他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話語中帶著一絲嘲諷:“波特先生,希望你的好運能夠持續。”他心中暗想,如果不是伏地魔的命令,恐怕哈利早就被食死徒們解決了。

哈利抬起頭,透過濕漉漉的眼鏡,用憤怒的眼神盯著羅格。

“部長,克勞奇先生的家養小精靈,還需要帶回司裏嗎?”迪戈裏輕聲詢問。

“不用了(不用了)……”阿米莉亞和老巴蒂不約而同的說道,他們對視了一眼,老巴蒂接著說:“我會給它懲罰的。”

恍惚狀態中的閃閃並沒有意識到要發生什麽,它站在大雨中,任雨水無情的拍打身體。如果此刻老巴蒂將衣服賜予它,將是對它最大的仁慈。

“哦,衣服嗎?”羅格嬉笑著催促,“快點,克勞奇先生。一個自由的小精靈,一張自由的嘴巴。”

在場的眾人都不是傻子,都能聽出羅格話中的暗示。一旦閃閃脫離克勞奇家族的束縛,羅格就可以將其收為己有,進而從小精靈的口中探聽關於老巴蒂的秘密。

“羅格先生,您家中已經有不少小精靈了。”迪戈裏笑著走上前,他的心中已經有了決斷。既然今晚已經得罪了老巴蒂,不如得罪到底,“可以把它讓給我嗎?”

如果能從小精靈那裏得知老巴蒂的罪行,那自然是再好不過。即使一無所獲,能獲得一個勤勞的小精靈也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老巴蒂拿著衣服,僵立在雨中,他看起來像是一個柔弱的小女孩,被兩個心懷不軌的壯漢虎視眈眈。不隻是他們,許多與老巴蒂有舊怨的巫師也都盯著他。

他敢嗎?他不敢!因為他並不是問心無愧的執法司司長。

老巴蒂硬著頭皮,將衣服收了回去。雨中的人們發出聲調不一的冷笑,原來你也有不可見人的秘密。

阿米莉亞深深的看了老巴蒂一眼,牽著蘇珊離開了這裏。緊接著,其他官員和傲羅們也走了。韋斯萊一家扶著珀西,他們雖然心中充滿憤怒,但卻敢怒不敢言,隻能匆匆離開。

一老一少兩個男人盯著彼此,仿佛中世紀的騎士,等待著戰鬥的號角響起。赫敏感覺到了氣氛中的緊張,她輕輕拉了拉羅格的衣袖,但他沒有反應。

“剛才,我就可以讓你身敗名裂。”羅格的聲音冷酷至極,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因為他的話語而凝固,“比如,問問它克勞奇家裏有多少人?”

已經擺脫吐真劑效果的閃閃害怕的看向羅格,小心翼翼地躲在了老巴蒂的身後。老巴蒂的心逐漸沉了下去,他緊握著魔杖,陰冷的眼神讓赫敏感驚懼。他腦海裏閃過無數種猜測,但依然不明白對方從哪裏得到小巴蒂沒死的消息。

“不過,那樣對你來說太仁慈了。”羅格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笑,他與老巴蒂擦肩而過,“今年,我們還會再見麵的,不是嗎?”

大雨無情地拍打著綠葉,老巴蒂手中的傘悄然滑落。閃閃急忙撿起傘,踮起腳尖,試圖為主人擋雨。它小心翼翼地拉扯著老巴蒂的衣袖,但老巴蒂卻如同雕塑一般,毫無反應。

雨水打散了老巴蒂精心梳理的頭發,匯集成細流,沿著他的麵頰流淌。他匆忙逃離營地,返回家中,急於查看地下室的情況。

為了協調火焰杯的事務,他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回家。地下室空****的,那個他一直庇護的惡魔,已經逃離了這個地方。

“閃閃!”

“主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閃閃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窗後恍惚的光影中,老巴蒂舉起無情的鐵鞭,它在空中劃出殘影,狠狠地抽打在家養小精靈的身上。

窗外的大雨仿佛在為慘叫的閃閃哀鳴,直到那慘叫聲越來越弱,最後變為死寂的沉默。

老巴蒂頹然地倒在沙發上,藍色的地毯被閃閃的鮮血染成了黑色。他鬆開領口,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疲憊和頭痛噬咬著他的身體,逮捕和擊殺過無數食死徒的老巴蒂,終於病倒了。

他咬著牙,掙紮著起身,走進大雨滂沱的夜色中。緊接著,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吞噬了克勞奇家族的房屋。

第二天的《預言家日報》上,麗塔發表了一篇諷刺魔法部的文章,標題是:“魁地奇世界杯賽場上的恐怖場麵”。文章下方的配圖,正是那冉冉升起的黑魔標記,象征著死亡和恐懼的標記。

不愧是製造新聞的專業人員,用各種負麵詞匯描繪魔法部的反應。什麽驚慌失措、罪犯逃脫……治安鬆弛……似乎在她看來,不這樣寫就不足以展現一個新聞人的職業道德和報道能力。

在報紙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有一張被燒成焦黑的廢墟的照片。照片下的小字說明,前任執法司司長被疑似被食死徒攻擊。他本人昏迷不醒,被緊急送往聖芒戈醫院。醫師無奈的宣布,老巴蒂陷入某種夢魘,他無能為力。

連續發生的兩起混亂事件,以及外界所不知的小漢格頓村慘案,讓阿米莉亞麵臨著前所未有的信任危機。之前被魔法部解雇的職員,包括亞瑟·韋斯萊在內,紛紛組織起來,公開指責她的無能。

最終,前任部長福吉被失敗者們請回,暫代國際魔法交流合作司司長一職。他們虎視眈眈,盯著阿米莉亞的所有政策和舉動,準備把她掀翻在地。

“爸爸,你真的回魔法部了?”在陋居的早餐桌上,韋斯萊家的孩子們興奮地問道。哈利也笑著看向亞瑟,為他能夠重返魔法部而感到高興。

“當然,而且還升職了。”亞瑟得意洋洋的拎著新西裝,炫耀道,“福吉讓財政司給我們補發薪水。看看,這身西裝合不合適?”

忙於家務的莫麗夫人笑著打量著自己的丈夫,揶揄道:“可比當年結婚時胖多了。”

“那是因為你做飯好吃。”他們兩人相視一笑,眼神似乎都要拉絲了。

踏踏踏,樓梯傳來沉重的腳步聲。珀西夾著公文包,徑直走入壁爐。

“珀西,不吃飯就要走嗎?”莫麗夫人皺著眉頭,伸手想要把他拉出來。

“不了,媽媽。部長正在統計名單,我們可沒有福吉先生的悠閑生活。”他說著目光掃向亞瑟,廚房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福吉才是好官員。那個女巫部長和麗塔一樣,對魔法界沒有任何好處。”羅恩反駁道。

哈利在一旁點頭表示同意,現任部長太咄咄逼人了。明知道自己不可能釋放黑魔標記,還把自己當做犯人一樣審問。相比之下,福吉先生要好得多,他真為福吉能夠重回魔法部而感到高興。

“好了,不要再說了!”莫麗強硬的打斷了孩子們的爭論,她把麵包塞進珀西手裏,囑咐道:“記得吃飯。”

隨著壁爐升起綠色的火焰,雙胞胎歡呼道:“討厭的珀西終於走了。”

“幹杯!”他們舉起果汁,歡呼起來。莫麗和亞瑟對視一眼,無奈的對孩子們搖搖頭。

魔法部目前麵臨的最大難題,並不是追捕製造混亂和釋放黑魔標記的凶手,而是如何應對成千上萬封憤怒的吼叫信。

幾乎每個在魁地奇世界杯賽中的人都遭受了重大財務損失,甚至某些窮鬼巫師聲稱,食死徒偷走了自己的一萬金加隆。他們不敢向食死徒索要賠償,但卻敢於向魔法部發泄怒火,要求魔法部全額補償他們的損失。

始作俑者的羅格,此時正在特拉維斯莊園的秘庫中清點破壞環境的元凶。一堆堆金加隆堆積成山,各種珠寶璀璨奪目,如同海邊的貝殼一樣隨處可見。初步估算,這些財寶的價值至少數百萬金加隆。

如果再加上自己靠押注贏來的,魁地奇世界杯讓特拉維斯家族的財富一夜之間暴增了千萬。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些珠寶目前還不能公開出售。或許等到伏地魔歸來,羅格就能在混亂中找到機會將它們脫手。

“果然,混亂才是進步的階梯。”他笑著關上秘庫的大門。

暑假剩餘的時間,羅格選擇在家陪傑西卡。他還沒想好要把橡果種在哪兒,每天晚上都要被海倫娜騷擾。

“《標準咒語·四級》、羊皮紙、魔藥原料,哦,還有最重要的禮服。”傑西卡拍拍手,泡泡立刻推來一排衣架。

“兒子,霍格沃茨今年好像要舉辦舞會,快看看喜歡哪個?”她興奮的把羅格拉到魔鏡前,一件件禮服不停地套在鏡中的影像上。

“藍色的太浮誇了,不過確實很瀟灑。”傑西卡顯得十分猶豫,接著又給他換上了猩紅色的禮服,“真帥氣!泡泡,這兩件都包起來。”

“是,主人。”泡泡應聲回答。

羅格無奈地苦笑,感覺自己像是服裝店裏的假人模特,隻能任由母親擺布。

他輕聲抗議:“媽,兩件真的夠了。”

“這可不行!”傑西卡堅決地搖搖頭,又給鏡中的羅格換上了白色的禮服。

她一邊指揮小精靈整理襯衣、褲子、靴子等衣物,一邊嚴肅地說:“那可是正式的舞會,到時候你需要邀請舞伴跳舞的。我兒子這麽帥,真不知道最後會落到哪個小女巫手裏。”

傑西卡的笑容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感傷,兒子終究是要長大的,以後的日子必然跟自己聚少離多。

她又看向魔鏡,感覺每一套禮服都很適合羅格。於是,行李箱被塞得越來越滿。如果不是羅格堅決拒絕,她可能真的會把整個衣櫃都塞進去。

“你聽說了嗎?”傑西卡盯著羅格,忽然問道。

“什麽?”羅格有些困惑的回應。

“隆巴頓家族的那個小巫師,被他奶奶打了一天。”

“一天?”羅格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不會吧,納威這麽慘嗎?”

傑西卡似乎話裏有話,繼續陳述道:“聽說是給阿爾巴尼亞的媚娃寫信,貓頭鷹不小心落在隆巴頓老夫人手裏。”

“呃?”羅格臉上不由得升起幾道黑線,心裏暗暗吐槽:“不小心?你覺得我會信嗎?”

“老太太向我抱怨,說是你鼓動他主動接觸媚娃的。”傑西卡瞪了他一眼,語氣柔和的詢問:“真的嗎?”

“媽,我讓他去看看媚娃。從沒想過,納威會念念不忘,甚至給人家寫信。”

“哼,那就好。”她點點頭,看著比自己高出半頭的兒子,著重提醒道:“舞會上,不要丟家族的臉。”

“哦。”羅格老老實實的回了一句,沒有反駁傑西卡的話。

等舞會召開時,老媽又不在現場。他找誰當舞伴,傑西卡也不能反對。再說了,誰規定舞伴隻能一個人的。

離家的雨不免帶著傷感,國王十字車站的站台上,傑西卡揮手和兒子告別,心中充滿不舍。最近魔法界暗潮洶湧,魔法部更是變成了阿米莉亞和福吉的權力角鬥場。另外,食死徒好像在死灰複燃。

“至少,霍格沃茨是安全的。”傑西卡喃喃自語,輕聲安慰自己。

“哎呦,哎呦……”納威趴在座椅上,低聲叫著,“羅格,你把我害慘了。奶奶狠狠地教訓了我一頓,叔叔也責罵我丟了家族的臉。”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委屈。

羅格微笑著,瞅著他慘白的臉,調笑道:“到了學校,我們就自由了。”

納威嘟著嘴沉默不語,似乎要放棄給媚娃寫信。或許是青春期的叛逆,他突然握緊拳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沒錯!他們不能到學校來檢查我的信件!”

德拉科走到門口,臉色陰沉,似乎有重擔壓在心頭。“羅格,方便聊聊嗎?”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緊張。

羅格點點頭,兩人走到車廂的連接處,遠離了其他人的視線。“出什麽事了?”他注意到德拉科眉宇間的憂慮。

“傲羅帶走了我父親,現在還沒回來。”他的聲音微微顫抖,甚至帶著哭腔說:“現在還沒消息,我擔心……”

“別擔心,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羅格安慰道,試圖讓他的平靜下來,“知道是誰的傲羅嗎?”

德拉科不解地看著羅格,這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