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裏德爾比第一次出現時要虛幻很多,看來和羅格的對戰耗費了不少力量。

“鄧布利多,你憑什麽審判我?”裏德爾發出一陣冷笑。

馬爾福和福吉震驚的跳起來,眼神裏帶著害怕。他們拿出魔杖,對準虛幻的身影。

尤其是馬爾福,心撲通撲通的狂跳。這可是自己的主人,偉大的黑魔王:伏地魔啊!但在鄧布利多的辦公室,他必須表現出反對的立場。

“不用擔心,他隻有16歲的記憶,並不是那個恐怖的黑魔王。”羅格的提醒讓他們兩人鬆了一口氣。

“你所謂的證據是空穴來風!是虛構和誣告!沒有人、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是我幹得!”裏德爾說完看向羅格,竟然開始拉關係:“特拉維斯,我們都是斯萊特林的一份子。你難道就這麽對待同一個學院的同學嗎?”

“福吉先生說得對,我才16歲,你怎麽下得了手去殺害一個孩子。你在汙蔑我!”裏德爾發出嘶嘶聲,“你要親手殺了我嗎?那你和我之前有什麽差別?”

“我聽說你組建了魔法社團,我也成立過瓦爾普吉斯騎士團。你和我這麽像,你會理解我對不對?”

裏德爾的話讓福吉警惕起來,馬爾福也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咳咳……”羅格打斷裏德爾,“咱們不一樣。還有,誰跟我說他是一段記憶的?”

“好吧,我騙了你,我確實是伏地魔的魂器。可這不能宣判我的死刑!”他的語氣中透著狡黠,明顯是在裝可憐來博取同情。

“鄧布利多一直對斯萊特林有偏見。我出身孤兒院,他一直看不起我的出身。他懷疑我,從沒把我當正常孩子看待過!

你不要相信他嘴裏的公平正義,他才是那個擅自決定別人命運的人!”

裏德爾不斷挑撥大家的關係,大家沉默不語,靜靜的聽著他在那裏控訴。羅格更是翻了個白眼,任由裏德爾耍花招。

沒有人會幫他,也沒有人決定放過他。福吉和馬爾福更是想把它當場毀滅,羅格則是要把它送去審判。至於校長本人,想利用它警示魔法界。

在場每個人都是他的敵人,裏德爾根本沒有任何被饒恕的可能。

“你們有什麽證據?誰證明我殺了桃金娘!”裏德爾有些歇斯底裏,他好不容易看到複活的希望,為什麽這四個人要毀掉它!

他怨恨地盯著羅格,這一切都是這個該死的家夥攪亂的!如果自己繼續保持日記的偽裝,沒有人會懷疑它是個魂器的。

“阿不思,他很危險。我建議還是當場銷毀它比較妥當。”福吉咬咬牙,衝鄧布利多喊道。

他的語氣透露著驚恐,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福吉確實怕了,害怕眼前這個虛無縹緲的影子走進現實,更害怕他毀掉自己部長的位置。

他抬頭看向馬爾福使了個眼色,暗示他站出來替自己說話。然而馬爾福卻假裝什麽都沒看到,隻是拿著魔杖對準裏德爾。

馬爾福也怕啊,如果主人在未來的某一天歸來,今天的所作所為無疑會送自己上斷頭台!幸虧眼前的裏德爾還是個學生,他隻有16年的記憶。

如果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是那個令人膽寒的黑魔王,馬爾福根本不敢舉起魔杖。他緊張的渾身冒汗,生怕裏德爾和他說話。

鄧布利多沉默的審視麵前咄咄逼人的裏德爾,臉上隱約有意思悲憫。當年如果對這個孩子的關心多一些,是否可以讓他不走上歧路?

一個本可以成為出類拔萃巫師的天才少年,斯萊特林的級長、霍格沃茨的學生會主席,最終墮落成黑魔王,實在令他唏噓、遺憾!

眼前的湯姆,正是他開始墮落的起點。鄧布利多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湯姆,你必須麵對自己的所作所為。”

“不,不!我不同意!”裏德爾飄到鄧布利多麵前,反駁道:“我根本沒有犯罪,你憑什麽決定我的命運?”

“裏德爾,你真的挺蠢的。不是我們在審判你,而是被你傷害過的人要求公正。”羅格冷冷接話,“你要麵對的不單單是法律,而是整個魔法界!你犯下的罪,必須償還!”

“罪?那些該死的泥巴種,他們不配學習魔法!我有什麽罪?我隻是在保護血統純正!”裏德爾尖銳的大吼,“如果不保證血統,若幹年後,巫師將不再是巫師。”

“越來越多的泥巴種進入魔法界,他們的血汙染了神聖、古老的血脈!他們把純粹的魔法界變成了臭不可聞的地方!”

“你們了解動物嗎?”裏德爾壓低聲音,發出惡魔般的呢喃,“看來你們不清楚。海格你們知道吧?巨人和巫師雜交生出的可笑後代。如果讓像他這樣的雜種繁衍下去,純粹的巫師血統將在幾代內滅絕!”

“你們難道想要那樣的世界?長著愚蠢的大個子,整天和奇怪的魔法生物為伴。說話遲鈍,腦子愚笨?這樣的生物怎麽可能繼承巫師的知識和曆史?昂?”裏德爾看著他們,發現無人理會自己,不禁狂妄地大笑起來。

鄧布利多心中一片淒涼。一個曾經那麽出色的學生,萬萬沒想到他在這個時候已經被所謂的血統衝昏了頭腦。

“平等?從來沒有所謂的平等!他們憑什麽擁有這樣的平等?我們的祖先建立了魔法界!

鄧布利多,看看你身後的魔法書!看看櫃子上那些魔法道具!還有分院帽、鳳凰!這些全是我們的祖先傳下來的!我不是在消滅泥巴種,而是在守護魔法界!

斯萊特林的偉大願望沒有錯,放任泥巴種汙染巫師界,啞炮會越來越多,巫師終將會消失!”

他紅著眼,瞪著鄧布利多:“你才是魔法界的罪人!純血的敗類!你的放縱,終將造成不可挽回的罪惡!”

“住口,裏德爾!”鄧布利多嚴厲地喝止道,“我絕不允許在我的辦公室裏傳播這些令人作嘔的言論!”

“你所謂的純血論,不過是一個毒瘤,會讓魔法界步向毀滅!”鄧布利多眼中閃爍著怒火,“一個巫師的優秀,與血統無關,唯有誌向和才能才是衡量的標準!”

“純血也好,混血也好,亦或是來自麻瓜家庭,他們都能成為傑出的巫師!正是因為包容和開放,我們的世界才日益繁榮!”鄧布利多洪亮地反駁道。

“至於禁止某些生物與巫師通婚,更是荒謬至極!”他接著說,“生物種族的界限不該成為阻隔愛情的藩籬!隻要雙方自願,又何必杞人憂天?”

福吉也嚴厲斥責:“你觀點完全脫離現實,我們絕不會允許這種歧視存在!”

羅格和馬爾福對視一眼,他們倆代表的神聖純血家族,對鄧布利多的話有不同的意見。

馬爾福完全不同意鄧布利多的言論,雖然他也知道裏德爾的觀點有些極端,但保護純血統的主要觀念是正確的。

羅格呢,隻同意校長的部分看法。魔法的世界從來沒有什麽平等,否則坐在這裏的也不會是鄧布利多,充當奴隸的也不是家養小精靈。

至於和其他物種雜交……羅格同意裏德爾的意見,那會毀掉整個巫師族群。包容和開放是有限度的,人不可能和狗同桌(小日子除外)。

但是他們也清楚,直接擺出反對態度不是明智之舉。誰讓自己的拳頭沒有鄧布利多大,隻能沉默以對,沒有表態。

“哈哈哈!”裏德爾的身影愈發虛幻,他知道自己的末日就在眼前,放下一切負擔衝鄧布利多吼道:“既然你一直在說平等,為什麽不去和巨人、狼人、哥布林、馬人……雜交?讓鄧布利多的血脈和姓氏流傳出去啊?說不定還等多得到幾隻鳳凰寶寶!”

鄧布利多的臉上閃過一絲怒色,他怒喝道:“湯姆,種族歧視和仇恨的言論,我絕不容忍!回你的日記本去!”

裏德爾的身形在空中扭曲、變幻,像一團遊離的黑霧。他歇斯底裏的大笑充滿了狂熱與絕望,就像一個走投無路的瘋子。

“老偽君子!”他尖利的喊道,“你既然宣揚平等,為什麽不去融合?你根本就不是在追求真正的平等,隻是在滿足自己的虛榮心而已!”

日記本爆發出發出巨大的吸力,將裏德爾拉扯回去。

“鄧布利多!鄧布利多!”裏德爾在本子裏掙紮、尖叫,不甘的吼叫:“純血永不消失!永不消失!”

鄧布利多揮動魔杖,一條鎖鏈牢牢禁錮著裏德爾的日記本。它在書桌上掙紮著,終究逃不出魔咒的禁錮回歸平靜。

“不要被他的話誤導了!”鄧布利多提醒道,“巫師和麻瓜本就是平等的。”

福吉深吸一口氣,“阿不思,幸好它還是魂器。這麽危險的思想,會讓魔法界陷入動亂。”

馬爾福點點頭,“我們必須提倡包容和平等,不能讓任何形式的歧視擾亂我們。他的思想毫無疑問是錯的。”

福吉和馬爾福立馬附和,毫不保留的將自己和裏德爾的日記本劃清界限。

“不過,阿不思。審判之前,這本日記本……”福吉害怕日記本被隱藏的食死徒搶走,眼巴巴的看著鄧布利多。

“先留在我這裏吧。”鄧布利多看了福吉一眼,“我會聯係大家,組織對它的審判。”

“太好了,我會派人和麗塔小姐談談。審判開始前,不會再有關於霍格沃茨的負麵報道。不過……”福吉沉吟一聲,“我建議你們盡快處置掉蛇怪,免得再有意外情況發生。”

“海格的巫師權利,魔法部也會盡快恢複。”福吉看鄧布利多點點頭,沒有提賠償的問題,鬆了一口氣。

馬爾福抓緊手裏的卷軸,笑著說:“沒想到蛇怪後麵有這麽事情,校董事的臨時停職決議確實考慮不周。”

“鄧布利多,我代表校董事向你道歉。”馬爾福心有不甘,但卻無計可施。

臨走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補充道:“鄧布利多,校董事還是認為學校應該謹慎聘用教職人員,像洛哈特這種巫師,完全在抹黑學校的名聲。”

“校長,我也回去了,明天還有課呢。”羅格趁機站起來,轉身就要溜。

“羅格,我想和你談談。”鄧布利多藍色的眼睛凝視著他,羅格停下腳步乖巧的坐下。

“難道是老魔杖的事?”羅格心裏想著,臉上卻沒有任何表露,並且控製自己的眼神不要去看桌子上的魔杖。

“關於湯姆的話,你有什麽想法?”

“湯姆……那些關於巫師和麻瓜的?”羅格搓著手,大腦在飛速思考。

“包括其他生物的。”鄧布利多沒有讓他鑽空子,他想要了解這孩子真實的想法。

“湯姆的觀點不僅極端、而且是錯誤的。他所有的詭辯,都是為了滿足自己的野心。他把自己當魔王,把手下當仆從。所謂的純血統治,不過是他一個人的統治。”

“至於巫師和麻瓜,在我看來,大家本質上是沒有區別。無非天生是否有魔力的差異。最早的巫師來自於麻瓜中,我們既沒有傷害他們的權利,也沒有保護他們的義務。”

“哦?為什麽?”鄧布利多看著他,“麻瓜要比巫師更加脆弱。沒有我們,他們將受到黑暗生物的侵襲。”

“校長是說吸血鬼這類生物嗎?”

“不錯。”

羅格搖搖頭,“麻瓜早就研究發展出自己的科技道路,而且把燒開水和丟石子上升到新的高度。

黑暗生物也許能猖狂一二,但隻要是碳基生物,最終必將迎來毀滅。我們就是我們,一群普通的巫師而已。我從不認為他們很脆弱。”

“看來你不認同巫師有保護麻瓜的責任。”鄧布利多看著眼前的少年,歎了口氣。

眼前的少年有自己獨立的思想,已經很難影響他的想法。

羅格笑了笑,巫師假如有保護麻瓜的義務,那麽權利是什麽?自己又不是他們的領主,大家都是單獨的個體。是死是活,是好是壞關我一毛錢的事。

就因為我是巫師,比麻瓜要強,所以就得保護他們,這是什麽流氓邏輯?我不欺負你就算我有良心了!

“如果他們需要保護,那也在相互尊重的基礎上。”羅格謹慎地補充道。

“其他魔法生物呢?”鄧布利多追問,“比如馬人、妖精這些種族?”

羅格稍稍皺眉,還是說出自己的想法:“它們都是失敗者,如果想要擁有和我們一樣的權利,就用戰爭說話。”

鄧布利多盯著羅格,沉吟不語。在問之前,他心裏已經做了準備。出身純血的巫師向來看不起麻瓜,更何況其他魔法生物。

不過他萬萬沒想到,羅格既不歧視他們,也不接受他們。而是站在實力的立場上思考問題。

“所以你認為,既然這些種族在過去的戰爭中失敗了,就應該屈居巫師之下,充當附庸?”鄧布利多好奇地問。

“我沒有說它們應該屈居附庸。”羅格謹慎地斟酌著用詞,“但作為失敗者,它們確實該有服務於勝者的義務,不能要求與我們完全平等。”

“至於某些人和它們的愛情。”羅格壓抑著身體的不適、心裏的惡心。

他實在無法理解,哪些怪胎會找那麽醜陋的低等種族進行雜交。怎麽,他們祖上也來自婆羅多?也能和科莫多巨蜥進行負距離的交流?

“個人的愛情不要影響大家,沉默的大多數才代表真正的民意。過度關注某些小群體,會孕育出至暗的仇恨。”

鄧布利多沉吟片刻,然後緩緩點頭:“我理解你的觀點,但種族關係穩定需要相互理解,不能建立在服從和歧視之上。個人的愛情選擇不應受到歧視。”

羅格點點頭,一副受教的樣子,心裏連說:啊,對對對對!

兩人都明白,在這個問題上彼此立場存在分歧。鄧布利多決定暫時不再就這個問題與羅格爭論。等他生活閱曆豐富後,或許能夠從更高的維度看待這個問題。

“好吧,你先回去休息吧。”鄧布利多慢條斯理的說,隨後想起了什麽補充道,“對了,羅恩醒的時候,記得把隱形鬥篷還給他。”

“呃?”羅格心裏嘀咕起來,老魔杖不給我就算了,隱形鬥篷你也要收回去?合著自己忙活了半天,最後一無所獲!

“校長,一件隱形鬥篷,沒這麽重要吧?”羅格開始裝糊塗,完全不知道這是死亡聖器。

“那不是羅恩的,是他從哈利那裏借來的。”鄧布利多抬起頭,凝視著他。

“明白,反正都是隱形獸的毛編織的,過陣子給他也沒事吧?”

鄧布利多深吸一口氣,哈利的隱形鬥篷是從死神身上拔下來的,怎麽可能跟普通的一樣。他聽出來羅格並不想還回去,甚至已經察覺到隱形鬥篷的非凡之處。

“那是哈利的父親留給他的,意義不同。它應該回到原主人手裏。”鄧布利多說著站起身,從分院帽裏抽出了閃著寒光的格蘭芬多寶劍!

羅格瞪著校長,看著大寶劍大聲腹誹:“老蜜蜂,你也太狠了吧!不就一件鬥篷,沒必要拿劍硬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