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子良回到玉春坊的時候,看到了躺在**的沈雪馨,趕緊問悅兒:“這是怎麽回事?”
悅兒說:“受了風寒,就一直發高燒。”
陳蘭芳看著劉子良說:“不礙事,吃了藥,很快就會好的。”
劉子良對悅兒說:“你先回屋吧,帶著身孕,別被傳染了。”
趁悅兒走後,劉子良對陳蘭芳說:“其實,我一直撮合高曉濤和馨兒,他們倆估計交往一段時間,說不定真能在一起,總不能讓馨兒自己過一輩子吧。”
陳蘭芳歎息道:“有些人始終是逃不過宿命的安排,馨兒上輩子活的太苦,但又太讓人羨慕了。”
劉子良從陳蘭芳的話中聽懂了些事情,便轉移話題,說:“高曉濤不知道在蘇聯怎麽樣了?”
陳蘭芳若有所思的說:“他有留樣經曆,在異國他鄉的生存能力很強,我們不用擔心他。”
劉子良看了一眼沈雪馨,歎了一口氣說:“馨兒,真的不容易,說句心裏話,她就算當年淪落成乞丐,都比現在活的輕鬆。”
陳蘭芳一臉嚴肅道:“可不是嘛,但馨兒就靠這口氣活著,為了這個繡坊能重新活過來,她這算是報答沈靈慧的恩情。她見到高芳芳後,第一個決定就是把悅兒留下來,或許,她早有打算,就是先把悅兒留下來,給你做媳婦。”
劉子良笑道:“馨兒,還真是有心。”
而在蘇聯,高曉濤為了找到組織,日夜奔程。四野是一片安靜的白,一輛巴士在鄉間路上迂回繞行。高曉濤靠窗而坐,從一個沒有縫隙的夾角向外張望,呼出的熱氣吹在玻璃上,卻仍然化不開車窗上凝結著的、比他這些年記憶更清晰的冰晶。
不過,高曉濤的離開,引起了木村的注意,便偷偷地告訴了宮本心田。
宮本心田的心思完全在舞廳舞娘身上旗袍上的刺繡圖案,他希望能從陳蘭芳的口中套出繡娘的身份,即使他知道這個繡娘很可能是沈雪馨。他思索再三,對木村說:“你去安排一下,約一下沈雪馨去聽評彈。”
木村有些不解:“我剛才說有好幾日不見高曉濤這個人了,我們每次去舞廳,都看到他在舞廳活動,是不是這裏麵有什麽鬼?”
宮本心田不耐煩的說:“這種事,讓幾個小兵就能去搞定,用不著大動幹戈。”
高曉濤正在巴士上睡得正香,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家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
東洋兵衝進高府,搶完了值錢的物品,就選擇砸壞剩餘的物品,高老爺子一氣之下,咽了氣。
陳蘭芳得知情況後,趕緊叫了幾個夥計幫忙處理了後事,劉子良擔心的是高曉濤難道被暴露了?
對於劉子良的質疑,陳蘭芳並不認同,因為這些東洋兵在高府什麽也沒有搜出來,他們隻是懷疑這段時間高曉濤不在蘇州,是不是有什麽貓膩?
劉子良非常自責,這種事,如果是他去蘇聯就好了,至少高家不會遭遇此橫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