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160章

這邊元文昊聽元睿說起感情問題,倒不由微有些訝異,想問元文宇的事,可是又不便詢問,隻得壓住了自己的好奇之心,暗道隻怕這元睿平日裏找不到人說這些話,碰上自己這個局外人,又對他沒什麽危害的局外人,這才傾吐的吧,畢竟人人都有想說說心事的時候,多少年為帝,無法跟人作最真實的交流,隻怕已讓他積累了很多想說的話。

卻說元睿說了些題外話,可能是覺得說得太多了或者是覺得跟元文昊說這些不合適,於是便頓住了,轉而繼續談皇位的事。

“你做皇帝我沒什麽意見,除了你的靈魂不是昊兒,就身體上來講你仍然是昊兒,仍然是梓童的兒子。不過,”元睿聲音突轉冷硬:“我要讓你知道一點: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梓童,如果你登帝位卻不孝順我的皇後,我能讓你上去,自然也能讓你下來,哪怕你有元文磊張燕鐸等人的支持也是扛不住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元文昊苦笑,暗道這元睿倒也是性情中人,是條漢子,讓他還能說什麽?

於是便道:“孫皇後的事你放心,我會敬她如母的。至於這皇位一事,等孫皇後他日仙去,我也會還給你們元氏一族,你也不用擔心。”

元睿聽他這樣說,微微一笑,道:“你就是靈魂換了,其他血緣什麽的仍是我元氏的,皇位一事,隻要你幹的好,沒有讓射雕出亂子,也是無妨的。”自己的兒子托夢過來,要換個人過來孝順他娘,那麽眼前的人不就是自己的兒子了麽?皇位有什麽好換的。

元文昊聽了元睿此言,不再在皇位問題上與他過多推辭,將來有什麽將來再說,眼下他隻想問一個他一直想問的問題。

“我聽說皇宮有專為君主逃生的密道,這是真的嗎?”

元文昊盡量以淡然的表情問,手心卻陡地生出一層汗意。

據他了解,這個密道隻為每代君主所知,上一代的君主告訴下一代的君主,其他人無從得知。

而這,正是他一直需要得到的東西。

在很久以前,因為他搖搖欲墜的身份讓他逃都沒法逃(其實就是現在都一樣,到哪去了身邊明衛暗衛一堆,根本無法單獨行動),當時他就一直打著這個密道的主意,因為密道隻有帝王一人才會知道,他到時要是卷了金銀細軟從密道逃跑了,等到了安全地帶再易了容,外麵自有他逍遙的地方。

當然,到現下,他對這個密道情結多多少少沒那麽強的欲望了,牽絆太多,讓他想離開也離開不了,也舍不得舍棄心裏的某些人,所以隻想著頂多也就是偶爾出去遛達遛達,可以放鬆放鬆自己,免得整天在皇宮裏悶死人。

元睿再怎麽情報網射雕第一,再怎麽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擁有讀心的本事,所以自然不知道元文昊曾想逃跑的事,這時見元文昊相詢,便點點頭坦承相告:“當然是真的,哪個王朝沒有專為君主逃生用的密道?而且這些密道也都是上一代帝王臨走前告訴下一代帝君,連皇後都不會告訴的。”頓了頓,元睿接著道:“——那圖紙就在我的寢宮床柱裏,前麵,左邊的那個床柱,到時你繼承皇位了,自己找來看。”

元文昊知道了這件事,心中長久以來的一件事終於落了地,讓他得以輕鬆地詢問元睿其他事,於是便道:“我還有一些事要問您,不知道陛下能否為在下解答。”

“哦?你想問什麽?我看看我能不能為你解答。”元睿挑眉問道,其實心裏知道元文昊可能有很多疑問,這在他找元文昊問話前已做好了為元文昊解惑的心理準備,畢竟嘛,自己多多少少也是做了些事,唔,細數起來似乎還不少……

當下便聽元文昊道:“我收到那麽多封信,衛紫已跟我坦白是你送給我的,這事衛紫應該跟你說了。所以有一點我不明白,當時文宇受難時,你怎麽讓我問計於張燕鐸而不是直接跟我說如何救呢?您讓我問計於張燕鐸,不怕我受他裹脅嗎?”

“哦,你問這個啊!”元睿當下一笑,道:“不,我不怕你受他裹脅,相反,我是故意讓你問計於張燕鐸的。張燕鐸是扶助元文磊奪取帝位的張氏勢力的主骨,有他在張氏勢力的一天,我哪裏放心將皇位傳給太子?幸好這人野心勃勃,有自己的一套想法,我方找到了他的弱點。隻是這人雖然自己有別的想法,但是如果沒有讓他可以生出異心的東西,他當然不會脫離張氏勢力。所以我……就將你是一個別有特色的人這件事故意泄漏給他知道。……”聽元睿這樣說,元文昊不由大駭,暗道原來張燕鐸知道自己能力不錯,亦有元睿在背後的推動,並不隻是他自己單方麵察覺出來的。這個元睿還真是讓人不能小覷,幸好元睿不是自己的敵人,否則……元文昊額頭微有薄汗,暗想即使他有軟肋元文宇,自己隻怕仍不是他的對手。“後來,張燕鐸果然對你起了興趣,也果然離開了張氏勢力。你有他相助,再加上文磊,朝中還有什麽人敢架空你?如果張燕鐸將來驕橫了,你可以聯合文磊和田奉和等人,相信製得住他。”想到這兒,元睿語重心長地交代:“你好好控製這三股勢力,一旦其中有哪一股生出了異心,你就聯合其他兩股滅了該股,明白嗎?”

元睿的話雖殘酷,但確又是現實狀況,所以元文昊當下歎服,道:“您……雖然沒有讓王朝得到長足的發展,但禦下倒是很有一套,令人敬服啊。”

元睿聽元文昊說自己沒有讓國家得到長足發展,眼中精光一閃而過,笑道:“你說我治國不出色,膽子倒不小。”

元文昊本與他談得興起,一時忘了君臣,此時想起,不由撓了撓頭,賠了不是,道:“是我失禮了,您別見怪。能禦下有方已是大大不易,我是真心欽佩至極。”

元睿看他神色緊張,隻哈哈一笑,道:“不用緊張,難得與人談話如此開心,你有什麽直說無妨,我斷不會怪罪你。事實上我這點能力也算不了什麽,不過帝王之術而已。其實管理一個國家是件很累的事,因為萬人中總有一個才能傑出的,你要管理好這個傑出的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稍有不慎,你就會被他算計。他們這些人,縱然不敢謀反,但隻要有可能他們總想控製住皇帝,成就自己的榮華富貴。當然嘍,如果你更昏庸一點,謀反也是會發生的事啊。所以,我每天的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跟大臣們鬥智上,具體除了管束眾人,還要在國事問題上衡量該采用誰的想法最不會出亂子,隻有小部分時間才能從我本人出發關心一下天下,不過這個時間太少啦,很多時候我明明知道一件事該如何處理,但是我不能那樣做,因為也許那樣做了之後會讓局麵失去製衡,出現比問題本身更壞的情況。你呢,禦下可能比我要差,不過你這人性格外表看似柔和,實則強硬,麵對碰到底線的事,外壓再強你也不會屈服,這個性格能大大減少麻煩出現的幾率,不過,也往往會走向兩個極端,或者眾叛親離,誰也受不了原則性太強的你。或者任何事都如你所願,大家都知道你的性格,誰也不會碰你的底線,沒有衝破底線的先例自然不會出現讓你左右為難需要靠製衡才能平息紛爭的狀況,這樣當然就會皆大歡喜。不過這種境界很難達到,我……不知道你將來會是前一種還是後一種。你好自為之吧!”

元睿的話顯然極有道理,元文昊聽了,隻默記於胸,久久才道:“對了,還有一事,既然一直以來刺殺我的人是阮貴妃,您那次怎麽說事涉文磊呢?當時讓我……受驚不小。”

第一百六十章

“哦,那個啊。嘿……”元睿頗有些狡詐味道地道:“胡明是老四的心腹啊,所以說事涉文磊,不可以嗎?”

“……”元文昊一頭的黑線,這也算?

那元睿看元文昊額頭冒青筋的模樣,這才緩緩道:“其實我當時那樣說,是想看看你跟文磊的關係怎麽樣罷了,沒想到你當時立馬就回我信問凶手的事,那看來你對文磊一點都不重視嘛。一直以來,我雖然將磊兒放在了風尖上,但那是因為我知道他有應付的能力,不過你這個態度就不一樣了,你要對磊兒不重視,可是會傷到他的,所以如果你不在乎他,我勸你小心處理跟磊兒的關係,莫要讓我的孩子受到傷害。”

為當好一個皇帝,這元睿合理但不合情的事分明做了不少,到此刻元文昊方感受到他待兒子倒也沒想像中的那麽薄情。

“這您可錯了,我隻想知道凶手是誰,至於文磊,我會在知道後妥善處理,但絕不會傷害他。我想知道凶手是誰與在不在乎他完全不是一碼事嘛。”

“這……才是你要找凶手的真正原因?不是你不在乎文磊?”元睿疑惑地問,當時看元文昊如此迫不及待想知道凶手是誰,根本不管文磊的模樣,他還相當地惱火,畢竟文磊總歸是自己兒子,眼前這人分明應算自己的佳婿,胳膊不能向外彎,他當然會站在兒子這邊。不過此時聽元文昊這樣說,稍稍釋懷。

“當然不是!”

元文昊沒有絲毫猶豫就否定了的模樣讓元睿看了高興,暗道這個年輕人比自己有擔當得多,於是便道:“看來我沒有看錯你,也不枉我寫信告訴文磊你們抓凶手的事,讓你們化解誤會,相處得更融洽了。”

元文昊暗想,我就猜到是你寫的信,但聽元睿接著道:“磊兒從小受我嬌慣,還沒像他大哥三哥那樣失寵過,所以如果他有時有些任性刁蠻,你能讓他一點就讓他一點,別委屈了他……”

元睿說的好像在嫁女兒,元文昊聽了玉麵微紅,頗有些尷尬地打斷了他的絮叨,道:“既然事不涉文磊,您後來怎麽卻不說凶手是誰了?”

“那個……咳咳……”元睿清了清嗓子,道:“那封信,我本來就有一部分隻是想試探你待文磊如何的意思在裏麵,說我的妃子是殺你的人本來就隻有一半情願,畢竟也是夫妻一場,她再有不是,我也會盡量悄悄處理,不會讓外人知道這個事。不過她那次確實做過頭了,冤枉文宇的母親不說,還陷害文宇,刺殺你,到後來文宇的母親瘋了說起來也是因她而起,所以當時要不是你救了回來,文宇又平安無事,梅妃雖然有些瘋了但被你和文宇照顧得不錯,再加上我自己在感情方麵對她……也有不是之處,否則我再怎麽看在夫妻情分上,也會處理她的。”頓了頓,元睿又道:“不過不管怎樣,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同外人說起這事的,免得事情鬧大了牽連太廣,梅妃已因我照顧不力瘋了,宇兒差點被斬,你也差點被殺,我不想再看我另外一個兒子文博受這事牽連再出亂子,總的來說,能控製得了就控製住,不要搞得皇宮雞飛狗跳,家和才能萬事興嘛。因此後來看張燕鐸拜訪你,我就想此事可讓張燕鐸解決,自然就沒說了。至於後來你們設計逮阮妃,我也是知道你和宇兒不會將事情搞得太大才允許你搞下去的,否則你以為你們會那麽順利逮到她?”

元睿說的理直氣壯,條清理晰,元文昊卻聽得窩火,暗道一直以來以為凶手是文磊的母親,讓他不知道做了多少種思想準備,為文磊安排了多少個可以妥善解決的方法,讓他煩惱不知多少時間,現在竟是元睿的一個小試探,真是……如果元睿不是元文昊名義上的父親,他真想把他抓過來暴揍一頓。

說起來這個元睿做的“壞事”還真不少,比如還有衛紫身上那個“鴛鴦”蠱,整得衛紫痛苦不堪的……

對!衛紫!

想到衛紫,元文昊又有新的疑問,於是便道:“衛紫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他的功夫不錯,怎麽會被您逮住,而且還讓他能一直呆在我身邊?”

聽元文昊問起這個,元睿似是想到了什麽,不由哈哈一笑,道:“這件事事實上牽扯到一個很大的秘密。”元睿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麵上輕扣了半晌才道:“你可能不知道,我的禦後會點蠱術。”

“什麽?!”元文昊有些眩暈,暗道難怪當時衛紫一臉奇怪的表情,原來會蠱術的人竟是元文昊的母親,自己這個兒子不知道母親會蠱術當然會讓他覺得奇怪了。

隻是……那孫皇後的家族雖然不是大族,但好歹也是落魄貴族,怎麽會出武林人呢?

於是當下便聽元睿一一道來。

原來孫氏為人與其說怯懦,倒不如說因為從小不接觸外界以致自閉到有些膽小,不敢見大場麵,所以在一些皇家較大規模她必須出席的場合才會顯得畏首畏尾上不得台麵,但在人不多的時候,尤其是在熟人麵前,她看起來還至於那麽畏縮。

卻說孫氏性靜,幼時救了一位苗疆來中原的異人,那異人跟這個很安靜的小姑娘分外投緣,便將一身所學傾囊相授,沒想到養蠱這個事孫氏竟然分外喜歡。

原來孫氏雖然性靜,但畢竟是個活生生的人,每天安安靜靜地呆在屋裏久了自然無聊,如今有事情打發竟學得津津有味。她本是個不愛熱鬧的人,因此一養蠱竟是比別人更加全神貫注。孫氏雖然從未闖過江湖,隻將養蠱製蠱當作一項愛好來學,在不知不覺間,竟成了天底下罕見的蠱師高手,隻她本人不知罷了。

這件奇事,元睿也是婚後很久才發現的,一次她發現自己的妻子有一個秘密的小盒子,便問那是什麽,孫氏單純,據實以告,便將自己小時候碰到一個養蟲的人,教自己養蟲的事告訴了元睿,並問元睿害不害怕小蟲子,要是不害怕可以打開給他看。

元睿那時已是帝君,經曆了一番風波後人已成熟不少,自然說不害怕,但當孫氏打開那個盒子讓他看到了各種毛骨悚然奇形怪狀的蠱蟲時,元睿仍是神色微變,幾欲嘔吐,他雖然沒接觸過蠱蟲,但仍能感覺到孫氏盒子裏所養的蠱蟲不是普通的品種。

於是事後他詢問了宮中的江湖高手,將那些蠱蟲的形狀一一描述,果然有認識的人駭然,說那些皆是傳說中最厲害的蠱蟲。

元睿開始有些害怕,畢竟宮中留著這樣一個恐怖分子太不安全了,但後來見孫氏一片混沌,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進行天底下最恐怖的活動,倒也漸漸放下心來,隨她一個人在宮裏自娛自樂。

至於衛紫,也是運氣不好,宮裏那麽大,什麽地方不好躲,偏偏跑到了最危險的地方。

卻說衛紫當時受傷,又被仇家追殺,無可奈何之下躲入皇宮,打聽清楚了皇後性靜,閉門謝客,基本沒什麽人來往,又想皇後的鳳儀宮應是宮中僅次於皇帝的安全所在,便躲了進去,哪知道便碰上了整蠱高手孫氏。

孫氏本人並無武功,本來衛紫這樣的高手落在鳳儀宮也不可能被她發現,可惜她養的蠱太過厲害,衛紫一進去就被這些小東西發現了,孫氏看到蠱蟲躁動,知道鳳儀宮進來了陌生人——熟悉的人蠱蟲不會暴躁不安——於是便驅動蠱蟲找到了正在療傷的衛紫,當下差點將衛紫嚇得暈過去。

衛紫此時才知道宮裏住了高人,隻得慌裏慌張地解釋,自己是受傷了被人追殺才躲進來的,絕對絕對不是什麽壞人,生怕孫氏不信讓蠱蟲吃了他。

孫氏除了那次救元睿被人砍了一刀外,生活一直風平浪靜,便是進了宮也因元睿下令其他各宮宮妃不得進去打擾,所以一直處於出閣前的純真閨閣狀態,是以當下對眼前的年輕人驚惶失措感到很有趣,她在利用蠱蟲為衛紫療傷的同時,為了避嫌自然也通知了元睿這個人的存在,當然她也說了這個年輕人是因為受傷了被人追殺才闖進來的,免得自己的丈夫懷疑自己有私情。她雖然不及宮妃們善於勾心鬥角,但宮裏藏了個男人這種事她還是知道厲害的。

元睿聽了孫氏的話,便派心腹到鳳儀宮一看,心腹回來告訴他那人的實力在江湖上至少排名前二十,是個一流的高手,聽到這兒,元睿想到日前有人正要傷害孫氏的孩子元文昊,便想難得落網一個功夫這麽好的,不用白不用,剛好可以送給元文昊當暗衛,這年頭要找些功夫非常好的當侍衛可真是難,大多時候都是身邊侍衛一堆,卻隻能在事件突發時當當肉盾,沒有其他大功效。

於是元睿便找到孫氏,說要將衛紫送給元文昊當暗衛,問她有沒有好的可以控製人的蠱蟲,又不會對那人有太大的傷害。

孫氏雖然性靜,但元文昊畢竟是她的骨肉,她再怎麽不善表達對孩子的關心之情,那心底裏也是非常牽掛的,所以這時元睿說要給孩子派個暗衛保護,她自然讚同,於是琢磨來琢磨去,便整出了那個“子母鴛鴦”蠱,找了個機會,取了衛紫和元文昊的血作引子,給衛紫和元文昊都放上了。看到兒子有了暗衛,她便更加放心地繼續搞她的興趣愛好。

事實上,依孫氏的本領,可以將“子母鴛鴦”蠱引出來,她不是壞心眼的人,自然不會整個引不出來的東西害衛紫,隻是不但衛紫不知,元睿元文昊等人亦不知,隻當這蠱蟲進去了就不能再出來了,於是可憐的衛紫隻能蒙在鼓裏,“享受”著那“子母鴛鴦”蠱帶給他的諸多“美妙”體驗。

“我是在為帝之後才知道梓童養蠱這個事的,事實上在進京途中那場刺殺裏,梓童因為受了傷,她怕我在後麵還有危險,從不害人的她在昏死前就將大量具有攻擊性的蠱蟲下到了我身上保護我,一旦有人要殺我,這些蠱蟲就會出去咬死對方。這也是後來我一路上很少遇到危險的緣故,說起來也多虧了後來很少遇到危險,否則依照一開始倉惶進京的模樣,隻怕我也沒多餘的精力救梓童。不過這些我當時並不知道,隻是覺得奇怪,怎麽開始刺殺的人那麽多,越接近京城反而刺殺的人越少了,後來梓童告訴我,說等她醒來將放在我身上的蠱蟲召回時,竟然一個也召喚不到她才知道路上刺殺我的人有多少,如果不是那些蠱蟲舍命相救,靠著那些侍衛,我早沒命了。”

至此,元文昊算是對一切都有了詳細的了解,而這邊元睿大概因為回憶往事再加上與元文昊長時間交談也有些精神不濟了,於是便放元文昊回東宮,並再三叮囑,讓他好好熟悉繼位的事。

元文昊當下應聲回了東宮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