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154章 春闈秘史 青豆

第一百五十三章

“好磊兒,我並沒有不相信你,真的,相反……”我是害怕真相對你是一種傷害才想瞞著你的,是為了你好,隻是這話又如何說的出口,畢竟一切尚未真相大白,元文昊隻得將元文磊的手拉到自己的心髒位置,道:“磊兒,我發誓,在我心裏從沒一刻不相信你,我之所以將查凶手的事隱瞞你,也是另有原因,等過會兒凶手出現了,我再跟你說明清楚,好嗎?等你知道原因了你就能明白我為什麽瞞著你了,你要相信我,好嗎?如果你真的不相信我,覺得我是那種連你這樣真心誠意對我好的人都不相信的人,那麽就更不用傷心了,因為像那樣負心絕情對你的人,你為他傷心多不值啊,對不對?小傻瓜?”

元文磊聽了元文昊的一番話,再看看元文昊看自己的眼神真摯無一絲躲閃,不自覺地心裏這幾天受的諸種委屈傷心稍減輕了些。

自從與母親談過話,被母親逼著與元文昊劃清界線且強烈要求自己奪位,再加上張燕鐸與元文昊日漸親密,還出現了個自己不知道的暗衛衛紫,更甚,元文昊設計捉拿凶手的事都不跟自己說,諸種事情加在一起,讓他心情一日比一日煩悶,鬱卒,剛才他一連知道元文昊瞞著他衛紫和捉拿凶手兩件事他都差點崩潰了,再加上母親雖然沒承認曾派人殺過元文昊,但他並不敢真的相信,因為懷疑母親是不是真正的凶手,所以更是心驚肉跳,生怕過往所有都是母親做出來的,到時自己要如何麵對元文昊。

此時聽元文昊如此軟語安慰自己,直想靠在他懷裏抱著他痛哭一場,隻是……凶手馬上就要出現在眼前,也無暇釋放情緒,隻得緩緩靠進了元文昊懷裏,跟他一起躲在暗處觀察,那元文昊看他靠進了自己懷裏,知道他心情好多了,不由心情也是一好,便輕輕一笑,在他唇上輕啄了下,攬住了,邊輕拍著他的肩膀猶如輕輕的撫慰,邊繼續觀察場中情形。一邊的元文宇看著兩人情致纏綿,真是好不尷尬,這事要讓別人見了,多半側目,隻他本人喜歡的人比這兩兄弟更加不倫,再加上早前就覺得兩人相當曖昧,所以當下除了微覺尷尬倒沒其他排斥感。至於衛紫……作為暗衛他有什麽沒看過的?早處變不驚了,所以就當眼前什麽也沒發生。

卻說不大會兒,如元文宇所料,那個被下了“萬裏飄香”的蒙麵人便與某兩個身著宮裝帶著麵紗的女子見麵了。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可以對元文宇展開下一次刺殺行動了嗎?還有,元文昊……到底什麽時候我們才能除掉?”似是主子的宮裝女子壓低了聲音問,因為聲音壓低了,所以沒能聽出來是哪個人。

卻聽那蒙麵人道:“元文宇防備不重,隨時可以展開下一次的刺殺行動,隻是元文昊自從上次出過一次宮遭我襲擊後東宮防備極密,他本人又深居簡出,再加上他身邊有衛紫隨時保護,每次出門還帶上燕山燕壘,下手實在困難。娘娘看要不要從長計議?……”

蒙麵人的聲音沒有壓低,當下隻聽得元文宇元文昊元文磊麵麵相覷:原來這聲音竟是胡明的聲音!

“這……這怎麽可能?怎麽會是胡明的聲音?”元文磊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手下竟然……

難道那個所謂的娘娘真是自己的母妃?如果是,他該怎麽麵對元文昊?怎麽會是這樣?……

元文磊當下隻覺氣急攻心也怒急攻心,沒時間再去傷心元文昊不信任自己的事,隻在那兒急得差點咬人。

不說元文磊當下心神俱亂,隻聽元文昊道:“會不會是胡明易容?”事實上元文昊比他還急,如果那宮裝女子真是元文磊的母親,他要怎麽安撫文磊不要傷心?

“不像是易容的。隻是他做這些事我完全不知。真的!”

胡明是他的心腹,此時出現在這裏,說這些話,真是讓他這個主人百口莫辯,元文磊暗想,是不是元文昊已經得到某些風聲,知道是胡明在做這些事,所以才沒跟自己商量的?因為是胡明要害他,所以他不敢相信自己?

元文磊這樣猜測著,卻見那元文昊聽了自己的表白便馬上安撫他道:“我相信是與你無關的,文磊莫急,我們接著往下看,看看到底跟他接頭的人是誰,或許你也是被人騙了呢?”

雖說胡明是文磊的心腹,但沒人規定心腹就一定不會背叛,更何況是形勢複雜的宮廷裏麵。

當然,元文昊此時倒有些感覺那個帶著麵紗的女子可能是張淑妃,原因無他,隻有她才有可能將兒子的心腹弄成是自己的心腹嘛。

卻聽外麵那著麵紗女子聽了胡明回稟刺殺太難,便頗有怒意地道:“還從長計議?再從長計議下去元文昊就要當皇上了!”

現在元文昊已經監國,且連祭天這種大事都由他進行,看樣子元睿有可能今年就會將皇位傳給他(雖然帝王正值年富力強就將皇位傳給繼承人的事尚無前例,但元睿所行的一切步驟卻是先前禪位者經常做的,所以讓人不能不如此懷疑)。等元文昊接掌了皇位,再加上他的黨羽,不幾日便是實權在握他人難撼分毫了!

“娘娘,這事急不得。”胡明勸道,而後更是猶豫地問道:“娘娘真的非要取元文昊和元文宇的性命嗎?這事目前看來風險很大,因為元文昊羽翼日豐,我怕再進行下去事情終會暴露,到那時萬一連累到娘娘您……讓屬下怎麽跟老大人交代?”

老大人?!

“來燕軒”屋內幾人彼此看了看,都有點一頭霧水。

倒是元文磊有些開心,道:“看來不是我母妃,張家現在沒有‘老大人’。”隻有一個狡狐張燕鐸。

元文宇則道:“宮裏稱呼為娘娘的除了父皇的妃子,你家那位太子妃,還有各皇子正妃也能稱為娘娘,這其中親屬有‘老大人’的還真不少……”譬如元文昊自己家的那位就有田奉和這個老大人。

一邊的衛紫懶得猜,看了看外麵仍在交談的兩人,道:“我看他們都是在說廢話,反正我們已經知道他們是凶手了,不用管,直接拿下,看看是誰再說。到時憑你們三兄弟,還怕壓不住她?”

衛紫的話三人俱同意,於是衛紫便向眾人微一點頭,縱身跳了出去。——此時對方隻有胡明一人,衛紫應付得了,且“來燕軒”外為了以防萬一,元文宇和元文昊已預先安排了高手埋伏,一旦有人衝出去,即刻攔截,所以衛紫此戰頗為省心。

那胡明與娘娘等人突地見有人出來,皆是一嚇。

衛紫雖然經常易容,但胡明與之交過手,此時一過招馬上便明白是元文昊的那個暗衛,暗衛出現,元文昊必在左近,胡明大驚,催那娘娘道:“娘娘快走!元文昊來了!”暗道此次休矣,自己應付一個衛紫便是困難,再加元文昊,娘娘隻怕走不掉了!

那娘娘從未想過她與胡明一直以來非常秘密的會見會被元文昊知曉,驚慌之餘便與另一仿似侍婢的宮裝女子想要遁走,元文昊、元文宇、元文磊豈容她跑掉,不說元文昊欲出手,那等得心急又因胡明一事萬分著惱的元文磊已率先出得屋來,上前就欲伸手掀那娘娘的麵紗,不防一道白光在眼前晃過,元文磊暗叫不妙,幸得元文昊看得真切——是那侍婢女子突地掣出一把利刃向元文磊刺去,元文昊大驚,急切之下一邊用力拉開元文磊,一邊以臂格開,那娘娘見侍婢攔住了元文昊,便見機欲離開,旁邊的元文宇早上前一步,欲扯那娘娘的麵紗,沒想到這娘娘竟也會點功夫,元文宇當年雖然為討父皇的喜歡學了點花拳繡腿竟是無用,這邊元文昊已救過元文磊,元文磊看他手臂鮮血淋漓,著急,暗道不該聽那個送暗信人的話沒帶一個侍衛過來,這下元文昊受傷了,也不知道重不重,別胳膊廢了。

這邊元文磊著急,那邊元文昊卻沒時間著急,眼見得那女子就要突圍離去,元文昊身形微移,近日輕功身法大有進展,一下就攔在了那娘娘的麵前,而後猿臂一伸,揮手便摘下了那娘娘的麵紗。

“是你?怎麽會是你?這怎麽可能?”

掀掉那人的麵紗,看到的竟是……

第一百五十四章

元睿的後妃、元文博的母親阮貴妃!這怎麽可能?!元文昊一直以為是張淑妃,所以還在心中推演了無數遍發現真相後怎麽勸慰元文磊的問題,並想自己真是百密一疏,怎麽讓元文磊發現了自己跟元文宇商量的事,搞得現在要元文磊麵對真相,還不知道該怎麽收拾。這時見是阮貴妃,倒是讓元文昊有些一頭霧水了,暗道阮氏一族算起來要遠比張淑妃他們安靜多了啊,再加上元文博最近淡出,阮氏更是低調至極,怎麽一再刺殺自己的人會是阮貴妃呢?便是剛剛,他聽到“老大人”一詞時甚至都懷疑是太子妃的爺爺田奉和,沒想到卻是阮貴妃!

“你……你們……”阮貴妃被元文昊扯下了麵紗,本來風韻猶存的花顏上布滿了驚惶失措的表情。

畢竟,如果是元文昊一人逮住她了,他日說出去她尚可稱是被元文昊誣陷了,現在被他們三兄弟一齊逮住了,便是百口也莫辯了,想到可能因為自己的緣故連累到兒子,阮貴妃焉能不被嚇得花容失色?

元文磊一看是阮貴妃,不由哈哈一陣大笑,長吐了一口氣,頓覺最近一直煩心的事終於雨過天晴了,當下便不慌不忙地撕了衣襟為元文昊裹住了傷口,問那元文昊:“傷得可重?我叫禦醫來。”

元文昊搖搖頭,道:“還好,不礙事的,我們先辦正事要緊,辦好了再看禦醫不遲。”這點小傷口不值什麽,又沒傷筋動骨的。

那元文磊聽了元文昊的話,再看元文昊麵色如常,並無異色,微覺放心,便放下元文昊的手臂,轉頭上前一步,麵向阮貴妃,口氣從剛才的溫柔轉成了森寒,冷厲地喝問:“說!為什麽要殺二哥還有大哥!”害他還以為是母妃做的,甚至元文昊都有這種懷疑,阮貴妃搞的這些事讓他跟文昊之間生出了諸多隔閡,他焉能不怒?“你要是不說……”元文磊冷哼了聲,“你不為你自己想想,也要為三哥想想,你總不希望三哥出事吧?隻要你肯老實交代前因後果,我看三哥也並無不軌之心,就會放他一馬。”

元文磊是軟硬兼施,那阮貴妃一直以來雖精於計謀,但臨場應對未免欠缺,本就因被元文昊等人逮住驚慌失措,此時被元文磊一頓軟硬兼施,哪裏承受得住,再看那邊衛紫已製住了胡明,更明白大勢已去,想到元文博,不免又是害怕又是慌張,想說些什麽卻是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邊元文昊看她神色緊張,眼裏大有懼色,明白是被自己這一群人嚇壞了,於是當下便溫言道:“阮妃有什麽話慢慢講無妨,我們隻想知道這是為什麽,不會對文博如何的。”現在是要知道答案的時候,不是嚇唬人的時候,嚇唬人那一套大可留在嫌犯冥頑不化的時候用。

或許是元文昊的溫和神態不錯,阮貴妃精神漸漸放鬆,這才緩緩道:“千頭萬緒,我也不知道從哪裏說起,還是你問我來答吧,反正已經這樣了,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元文昊看她配合,滿意地點了點頭,便道:“對我,從一開始的墜馬到現在的屢次刺殺,包括上次文宇被冤刺殺我的事,都是你做的嗎?”

那阮貴妃看了看元文宇,眼裏有一瞬間滑過憎恨,看得元文宇莫名,而後便聽那阮貴妃輕聲對元文昊道:“是。”

這邊元文磊聽了,想到上次元文昊差點死去的事,再想到自己的母妃差點被人冤枉的事,氣不打一處來,正要上前踢那阮貴妃兩腳,卻被元文昊止住了,元文磊本欲反對的,但看了看元文昊手臂上受傷的地方,也就不甘不願地同意了。

“刺殺我,是為了讓文博為帝嗎?可是……據我所知,文博最近應無為帝的心思了,所以對此我不是很能了解,難道您隻是一個人想讓老三為帝,甚至沒跟老三商量嗎?”

元文博近日大多時間都泡在東宮,而且以元文昊看來,他並不是故作姿態,而是真的放棄了爭搶,甘心做個王爺,除非元文博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如果是這樣,那看來他跟紫瞳又要出狀況了。

當下卻聽那阮貴妃道:“跟文博無關,是我一個人的事……”

“你不用推卸責任,反正二弟說過了,隻要你好好招認,不會對三弟如何的。倒是你,想想承擔一切責任的後果吧!”剛才被她憎恨的眼神看得心情不快,元文宇當下便陰狠地道,他元文宇向來不是什麽好惹的角色,敢瞪他,來日他玩不死她。

那阮貴妃看元文宇開口,比起元文昊,她似乎更恨元文宇,隻聽她當下惡狠狠地道:“猖狂什麽,有些東西你得不到就永遠得不到,不要妄想了!除非你不怕千夫所指!”

這話說的元文宇心裏咯登一響,與元文昊互看了一眼,兩人心中均想,聽這阮貴妃的意思,竟是知道元文宇喜歡元睿的事?可這事元文宇隻跟元文昊說起過,阮貴妃是怎麽知道的?兩人心中一團疑惑,但聽阮貴妃罵完了元文宇,這才向元文昊道:“事實上我刺殺你的事,遠在墜馬以前就有過了,隻是你是從墜馬後才發現的罷了。”

“……之所以刺殺我,是因為皇位的關係嗎?”

元文昊看她的模樣,對元文宇的態度比對自己的還要惡劣,不由相當莫名,暗道真如他跟文宇想的那樣?

卻聽阮貴妃當下道:“一半一半。作為母親,當然希望讓自己的兒子得到最好的。隻可惜……”說到這兒,阮貴妃望著遠處歎了口氣,道:“無論是作為母親,還是作為女人,我想我都是失敗者……”

元文磊聽得一頭霧水,正要上前發問,元文昊再次止住了,以眼神示意讓阮貴妃自己慢慢講,免得驚擾了她別生出意外。人在情緒激動的時候是很脆弱的,會做些平常不會做的事,比如你越想聽什麽對方越不想講。

“作為女人……”阮貴妃再次狠瞪了眼元文宇,而後道:“無法得到丈夫的寵愛也就罷了,指望著丈夫至少一碗水端平地對待各個妻子,這樣我心裏也要好過一點,畢竟大家都一樣,尚可相安無事,心裏的嫉妒也要少些。可誰曾想,這點小要求也無法達到,丈夫竟會喜歡上一個自己想也想不到的人!”看著元文宇震驚的模樣,阮貴妃臉上恨意更甚,“幾年前立儲時你扶元睿回去,我怕你照顧不周,也跟著去了,哪知道卻聽到了看到了我這一生想忘都無法忘記的事情。丈夫心裏有喜歡的人,且不論這個喜歡的人是不是他兒子,隻說他這樣做明顯沒有對各個妻子一視同仁;丈夫還偏寵一個誰也沒想過的兒子,對其他兒子亦未一視同仁。——我和我的兒子原來是沒人疼沒人愛的遺棄品。哪個女子不期望得到丈夫的寵愛,誰的孩子不是父母的心頭肉,憑什麽我們母子向來沒行惡事卻得到這樣的對待?老天如此不公,我不該做點什麽回報它嗎?”

阮貴妃的臉上又是憎恨,又是痛苦,倒是這邊元文宇被她的一番話驚到了,道:“……沒……沒這回事,你聽錯了,他當時喊的是我娘的閨名‘羽兒’,元睿他喜歡的是我娘,其他的隻是單方麵的感情罷了……”

“喜歡你娘?嗤……”阮貴妃不屑地冷哼,“那他當年怎麽不一直寵下去,沒過多久就對我隆寵一時,即使那時候已故作喜歡博兒,但對你還是很寵的,甚至一直寵愛你到少年,那時候你娘早不得寵了。我想他後來不再寵你了多半是明白自己的感情了,也明白了你的感情,覺得不合適這才冷落你的。”想到了什麽,阮貴妃又恨恨地道:“雖然當時對我和我兒子的那種隆寵不過是為了掩護他心目中的儲君元文昊的工具罷了。”

“可是不管怎樣,那隻是你的猜測,你因為這個猜測,就想殺掉我跟文昊,是不是太偏激了?”

“猜測?偏激?哼,我當然是有證據的。一是那晚以後,我想起往日他與你相處時的情景,他待你溫柔寵溺的模樣哪裏是父親的眼神?隻是先前根本沒想過這一層,所以便被我忽略罷了。二是……他從不稱你娘‘羽兒’,倒是平常經常喚你‘宇兒’。對我們這些妃子,他向來稱呼妃號。我就不明白了,你長得跟你娘也頗為相似,怎麽他卻喜歡你不喜歡你娘,如果喜歡你娘我心裏都能平靜一點,喜歡你,簡直就是造孽!”

元文宇聽了阮貴妃的話,若在平時早狠瞪了過去,此時突地得知父皇似乎真的喜歡自己,情緒難以自持,竟絲毫不覺得阮貴妃所言難聽,直覺比綸音還要美妙。如果一直以來期望的事是可以實現的,他倒情願被人罵罵也無妨,甚至更重點責難都無所謂,有什麽比願望實現更令人心情愉悅呢?

“你說的是真的嗎?”

元文宇不怕挨罵地追問,卻隻換來阮貴妃的怒瞪,倒是這邊元文磊不了解事情的內情,一頭霧水到現在,終於忍不住了,插嘴問道:“大家都在說什麽,幾年前立儲君的晚上發生了什麽?阮妃你能說得清楚一點嗎?”

那阮貴妃看元文磊倒是一幅天涯淪落的同情表情,道:“你跟我都是苦命人,跟你說說也無妨……”

正要說,卻被元文昊打斷了,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了解你的心情,過去的事就一筆勾銷吧,隻要你以後不再犯,大家還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