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門嬌 091 各有思量 (和氏璧加更) 天天書吧

炮竹從晌午放到了傍晚才停,當日酒水免費,村民把碧潭酒肆圍得水泄不通,蘇小小壓根擠不進去。

蓁一這個幕後的掌櫃當日並未出現,蘇小小也就沒了興趣,打道回府。

暮色四合,進入六月,天氣一天熱過一天,正屋裏悶熱,酒肆晚飯便挪到了院中。

青青已經能夠下床,臉上的擦傷已經結痂,淤青也不太明顯了。

但是因為大黃被人當頭敲死,所以這些日子她心情很不好,像是葉子遇到驕陽,對吃飯這種一等一的大事都提不起精神。

當初認為請不來的大能,蘇小小一張口,他便同意留在酒肆中,現在酒肆的隊伍已經足夠壯大,蘇小小也把前些日子發下去的銀子歸攏歸攏,然後重新添了一些釀酒的工具,好在酒曲還剩了些,沒被燒光,夠釀一缸子米酒。

偏得貼出開張的布告後,桃花村便憑空裏長出個碧潭酒肆。

“掌櫃的,第一缸子米酒昨日入夜了才密封在酒窖裏,怎地也要發酵十天半月,還有您說的啤酒,現在裏麵的那味中藥,華忽布,也已經請了蘇郎中幫忙去尋,但是不一定找得到,這味中藥桃花村當地並不產。”

夥計們等蘇小小坐下後,按照長幼有序依次入座,秀才並未著急動筷,而是把這些時日的情況告知了她。

夏日裏本就讓人無心飲食,更別提讓人窩火的蓁一,縱使她不上心經營,但是以她的身家背景,每日砸錢免費供應,用不了多久也把破曉酒肆拖到山窮水盡。

蘇小小不知自己何處得罪她了,就算以前有些小過節,也犯不著讓她這樣歇斯底裏。

“這些情況我都知曉,地窖方麵不可掉以輕心,胡皓你可記下了。”重新在酒窖上麵搭好了一間茅草屋,胡皓暫時住在哪裏,主要守著酒窖,有動靜便於隨時通氣兒。

還有十日酒肆就要開張,蘇小小愁得白天吃不下,晚上睡不著,臉都小了一圈。

“掌櫃的……你讓訂了桃花村整個村裏的葡萄,我已經都去說了,村東頭的郭大爺有兩畝葡萄園——他的葡萄是出了名的好,不比您收那些散戶的葡萄更好嗎?”大能的加入讓蘇小小中氣足了。

前世他與夏歌笑交錯而過,今生他是自己手裏一員虎將,與秀才可謂雙劍合並。

“郭大爺的葡萄還不是時候訂,我自有盤算,現在還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前些日子跟你們提過的啤酒,若是沒有華忽布,便缺了口感。

現在為了讓酒肆能夠在開張那日一炮而紅,我有一套方案,還請各位,包括小妹能夠把自己的想法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告知我。”蘇小小喝了一碗菜湯之後看向大家。

就在蘇小小細細說了自己的想法之後,大家陷入沉默中。

“掌櫃的,您說的燒烤——是什麽東西?”二斤問道。

大家明顯都想要知道,隻是二斤嘴快。

“我小時候,夏日裏家裏納涼都會吃點毛豆下點小酒,或是燒個火堆,然後用炭火炙肉吃,我便叫這種炙肉的方法燒烤。”蘇小小解釋道。

大家還是似懂非懂,現代的名詞,跟他們講起來格外的困難,蘇小小想要辦一個啤酒節,這本不算什麽新鮮點子,好在對桃花村來說還算驚奇。

“這麽說吧!這些日子我讓大家準備的東西,都和這個燒烤有關。

我要辦一個盛會,讓大家吃肉聽書喝酒,這樣若是來人夠多破曉酒肆的名聲就會打響。”少了啤酒,隻好用米酒來替代,多少缺了點意思。

蘇小小再一解釋,大能和秀才已經完全懂了,二斤不懂但是也裝作懂了,青青和胡皓,並不在意,他們全憑吩咐。

“大家有沒有異議,若是沒有,那便要各忙各的,我們把碧潭酒肆放在一邊,無論這些日子他們有多熱鬧,心中都別焦急,隻鎖定一個目標,那便是十日後的開張之日。大家有沒有信心。”蘇小小開起了誓師大會。

幾個夥計麵麵相覷,不迭點頭。

“你這套方法真的行嗎?”夏歌笑望著各自忙活的夥計,然後認真的問著蘇小小。

“有什麽辦法,誰讓我上輩子命格太爛,這輩子隻能加倍努力來改變這命格,行不行,總要試了再說。”蘇小小疲累的坐回方背竹椅上,輕輕說道。

……

慕雲客棧內,客棧正廳一個僻靜的角落裏,賀鴻禎低頭喝茶,似是在等人。

腳步聲靠近,他抬頭,“來了,如何?”茶杯被放下,賀鴻禎問道。

小廝畢恭畢敬的低頭,輕聲在他耳邊低語,絮絮說著,內容讓賀鴻禎臉上表情陰晴不定。

“什麽?消息屬實?”賀家老三微微皺眉。

“主子,您就放了一百八十個心吧!絕對屬實。”小廝有些嬉皮笑臉,賀鴻禎揮了揮手,不耐煩的樣子。

來人畢恭畢敬的站在一側,不再打擾他。

有意思,一個山野酒肆的掌櫃,居然有錦繡織坊繼承人的貼身荷包,掉落了也不見來尋找,似是完全不在意。

若非故意,那便是缺了心眼兒了。

桃花村又新開了個酒肆,而且是郡王爺的背景,有意思,有意思。

想到蓁胥,賀鴻禎捏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突顯。未被頭發遮蓋的右半邊臉,細長的眼睛如同打瞌睡的狐狸輕輕眯了眯。

“康成。”賀鴻禎輕喚。

“主子,有何吩咐。”叫康成的男子,躬著身子,把頭低得同他一般高,恭敬的問道。

“且先當做她與錦繡織坊有點關聯,我大哥娶了錦繡織坊的大小姐,若是有關聯,便算得上是親戚,那便幫襯幫襯,這些日子觀察著碧潭酒肆的動靜,定要護了破曉酒肆的安全。”賀鴻禎說完這話,端起水杯,嘴角笑意融融。

……

郡王府內,蓁胥的房間,房內無風,燃著的線香升騰起的薄煙呈現一條直線,到了高處才慢慢散開。

儒雅的檀木味兒,四下散開。

落針可聞的房間突然爆出一聲怒斥:“快說——誰幹的。”

趙福把頭低得不能再低。

他已經查出來是誰幹的,而且縱火的是什麽人他都知道了,但是他不敢說,可以說是不能說,事情對王爺好還是壞,他有自己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