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門嬌 238 被姑娘看上了

最後一張貴賓卡就蹊蹺了,竟是飄雪酒樓龔雪兒的父親龔員外命人來辦的。

預存了價值不菲的銀錢,卻未曾過來消費過,其目的真是令人深思。

雖然一百兩銀子對龔員外這樣的大戶來說完全不算什麽,但是夠普通人家用好幾年了。

有錢也不能這樣任性啊!

之所以夏芊鈺會推出這樣價值不菲的貴賓卡,一來是為了將優質的客源籠絡到自己的店裏,二來是為了為他們提供更好的服務。

所以辦理貴賓卡的時候需要非常詳細的信息。

“你跟父親說一百兩就能辦到,還需要填寫非常麻煩繁瑣的個人信息,如果能拉著最好拉著他,別讓他辦貴賓卡。”

夏芊鈺實在不想經常在酒樓裏看到夏少恭那張臉。

若不是這人是她的父親,是她娘親需要依靠,還有眷戀的男人,就憑他前世對她做的事,對娘親做的事,以及對整個夏家做的事情,就夠她往他用膳的碗裏放砒霜的了。

正因為有著這些千絲萬縷的關聯,她才避免跟他見麵,至少在她的酒樓成為琴川首屈一指的酒樓之前。

可是辦了貴賓卡,那不知道何時來用的一百兩銀子總是令人不舒服。

“我會盡量勸著的,但是你也知道,爹爹他並無其他愛好,其他富家老爺均好養養鳥或者吸一口水煙,逛窯子和聽小曲的更是不在少數。

爹爹就好一口吃的,若不是因為這樣,你又怎會跟你的心上人遇見?

話說你幾乎從未讓我們見過麵的掌勺會不會就是你的心上人?

在夏府的時候就藏著掖著不讓我見,到了現在還是藏著掖著不讓我見,是不是帥氣的均無僅有。驚為天人啊?”

這樣的揶揄調侃在兩姐妹之間早已經見怪不怪了,故而並未讓夏芊鈺感覺尷尬,隻是夏環佩突然提到這件事情,還是讓她警醒了幾分。

“父親用菜的時候,真的沒有什麽異樣嗎?”

“沒有,沒有,大家都很自然。他完全不知情。你的夥計們見到我也都招呼都未打,就像我是第一次去的樣子。

你也是知道了,這段時間爹爹都把自己關在家中。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他一概不知,對身在桂園中的娘親也是不管不問,好像這個世界……上……”

夏環佩一向最快,話已經說得差不多了才意識到自己嘴快了。麵露尷尬之色,倒吸一口涼氣。然後拿起夏芊鈺的耳環看起來。

她當然知道夏環佩要說的是什麽,好像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出現過你們……

她心中一痛,卻更加堅定的說:“總之你勸著父親就是了,還有。他有什麽異樣,還有白氏知道他去了酒樓有什麽異樣,你都關注著點。

這段時間好不容易消停了點。不想讓娘親又被白氏算計。”

夏環佩以為她的話驚擾了她,忙勸道:“爹爹總歸是爹爹。你忘了?我們四人中他原本最是疼你,雖然知道他做了那麽多不好的事情,特別是對娘親。

我對他就是恨不起來,白氏我倒是可以輕而易舉便當做仇敵,但是爹爹我始終做不到,我希望你也要給爹爹一個機會。”

夏芊鈺心中惆悵,若不是因為這人是父親,她早就江湖兒女,快意恩仇了。

事發在血親身上,變得複雜了許多。

“我知道,你就將如何得到貴賓卡的方式如實相告吧,一百兩銀子對父親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與我的酒樓來說,卻是一個可以更新的炊具碗碟的大錢。”

輕輕一聲歎息,淹沒在夜色中。

夏環佩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最後也隻能是沉默,留下一盒胭脂之後,便回前院去了。

她打開胭脂盒,看著做工精致細膩的胭脂粉,花家的胭脂,最好的胭脂又如何,她還不知要在男裝下藏多久,不知道何時才能恢複女裝的扮相。

……

春日裏氣溫忽高忽低,趕車的小桂子突然病倒了,夏芊鈺自己又不會趕馬車,如果騎馬的話,又要去和前院馬廄討人厭的老嬤嬤打交道,於是咬咬牙,一路步行。

好容易走到酒樓附近,正在氣喘籲籲中。

“夏掌櫃請留步。”

慧姑嫵媚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就連她聽到這樣的百媚千嬌的聲音都起一身雞皮子疙瘩,更別提血氣方剛的男子了,怕是腿軟得都走不動道兒了吧!

轉頭便見慧姑笑意盈盈的扭動著腰肢朝她走過來。

低胸的平口紗裙,將雪白的大半個胸部都露在外麵。

看不出年齡的臉上化著明媚的桃花妝,與此時的節氣頗為吻合。

一件薄如蟬翼的罩衣讓她凝脂一般的肌膚若隱若現。

夏芊鈺忘記自己是男裝扮相了,驚覺自己太過肆無忌憚的盯著惠姑的胸口看時,正撞上惠姑笑吟吟的桃花眼。

頓時麵上一紅,忙將眼睛看向一邊。

清了清嗓子,回道:“慧姑您早啊!有事嗎?”

“今日倒真是有事,一時半會怕說不明白,不如這樣,我讓我坊中的姑娘煮壺好茶,您去跟夥計們打聲招呼後,到我坊中來說話。”

蒼月酒樓和慧姑的歌舞坊毗鄰,關係一直不錯,雖然沒有太多來往,但是也絕無矛盾衝突。

有時候雅間的客人想要欣賞個歌舞助興或者想要聽人彈奏一曲,她便會讓人去惠姑的歌舞坊請人。

惠姑也讓她手底下的姑娘們將蒼月酒樓的新菜推介給她歌舞坊的客人,若是客人喜歡,便會吩咐雜役拎著食盒來酒樓中打包。

慧姑一臉認真,她實在不好意思拒絕,雖然再三被禹歌笑警告不要私自去風月的地方,那些女子馳騁情場,太容易將她的身份識破,她還是點點頭同意了。

果然去酒樓說了之後,禹歌笑堅決不同意。

章錘和劉順喜負責大堂,霍一負責賬目,張二斤負責後廚的夥計們,就連青青這個負責她安全的跟班都沒有任何意見,聽她分配完一天的工作之後,就散開了。

唯獨禹歌笑不放心,“若是被她們識破了,會有麻煩的。”

“不讓她們識破不就得了,歌舞坊又不是青.樓,姑娘們都是賣藝不賣身的,你可不要戴著有色眼鏡喔……”

夏芊鈺說話間便要往外走。

禹歌笑都懶得跟她計較“有色眼鏡”是什麽東西。

“她們日日同男子打交道,再熟悉不過了,你縱然扮得再像,也隻能瞞得過別人,她們怕是斷然不能的。

你若執意要去,我陪你一起去,到時候我會見機行事。”禹歌笑還是不放心。

“你這是什麽眼神……”禹歌笑驚覺正在上下打量著他的夏芊鈺誤會了。

“果然是男人啊!平日裏的清心寡欲都是裝的,一聽我要去歌舞坊,有美人看,立馬亂了陣腳,看你平時兢兢業業的,我就允了,帶著你一起去,看看花姑娘,春天嘛……是該賞賞花。”

夏芊鈺憋著笑,一本正經道。

禹歌笑被氣得腦仁疼,而且是超級疼,“我清心寡欲?你如何會認為我清心寡欲?好,我不與你分辨,等你我有名分了,我會讓你知道你說這話是多大的錯誤。”

霸氣側漏,夏芊鈺笑還沒有憋下去,尷尬便又浮上了麵孔。

後廚此時還未開始忙,他交代二斤需要注意什麽事情之後,便跟著夏芊鈺進了歌舞坊。

說來好笑,歌舞坊就在隔壁,她卻第一次去。

聽說劉順喜都在歌舞坊有相好的了。

兩人來到了歌舞坊,等在門口的小丫鬟看到了二人忙上前熱情的將二人迎了進去。

歌舞坊上午一般沒有客人,所以顯得很冷清,入目的寬大院子裏麵有很多穿著舞衣正在練舞的舞姬。

見到禹歌笑和夏芊鈺進來,均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向他們看過來。

一時間大家聚在一起竊竊私語,不時看向兩人,笑得格外明媚,簡直比春日的陽光還要耀眼。

夏芊鈺女扮男裝以來是第一次被這麽多女子圍觀,感覺真是微妙。

她演了這麽久的男子,也算是有了一些心得。

側過頭笑吟吟的跟她們揮了揮手,惹得她們笑得更厲害了。

一旁的禹歌笑卻捏了捏她的胳膊,“演得很開心哈,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嗎?”

真是掃興,試問作為一個女子,什麽時候這麽受同為女子的這麽多人喜歡過,她當然很享受此刻的感覺啊!

滿臉的不高興,卻又不能發作。

小丫鬟將他們兩人引到中堂,這是歌舞坊的後院,所以中堂也同尋常人家沒甚不同,並不算香.豔,無論是擺設還是桌椅都以實用為主。

慧姑見到不光來了夏掌櫃還跟了個跟班,臉上稍有不快卻也是轉瞬即逝,畢竟禹歌笑的模樣也算是少有的俊朗。

得知是她酒樓裏的掌勺之後,表情更是不同,一雙桃花眼泛起桃花雨一般,令人春心蕩漾。

夏芊鈺都看得心癢癢,禹歌笑倒是淡定,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笑著拉著夏芊鈺坐下了,吩咐名為紅袖的丫鬟倒茶之後,便說道:“我們也算是熟人了,那麽也就不說客套話了,我的姑娘看上你了,希望拋繡球招親那日,你可以賞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