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顧心藍抽抽噎噎地說著。
“我對你掏心掏肺,甚至都不介意做後媽,委曲求全地討好你,可你對我是那麽的不厭煩,甚至都不屑看我一眼。”
“我是個女人,不是一塊冷冰的石頭,我需要男人愛,需要男人嗬護。”
“在你麵前即便我像一條狗一樣的討好你,你也不要我,你心裏隻有顧南郗,隻有那個顧南郗。”
說著她眼眶紅得可以滴出血水來,整個人陷入癲狂狀態。
“我那麽用心,我那麽努力的去愛你,結果我被你狠狠推進了深淵。”
“霍司霆,你真的好恨的心。”
“你知道我在無邊無際的水裏又黑又冷,我真的要窒息而死了,陳浩宇是我在手中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我隻想抱住,隻想趕緊上岸。”
她撕心裂肺地哭喊起來。
“隻是我沒想到他比你還狠毒,還殘忍無情。”
她哭著哭著,放肆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
“也許這是老天爺在懲罰我,在折磨我吧!”
“老天懲罰我是一個瞎子,看不透渣男的本質。”
想到自己為了陳浩宇失去了兩個孩子,他卻從來沒難過過,反而對她隻有厭棄。
這麽多年,他對自己隻有利用,再無半點愛意。
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好悲哀呀!
不過在怎麽悲哀,她也要顧南郗不好過。
她走到今日的地步,都是顧南郗害的,都是她們兩母女害的。
看著臉色陰沉的男人,她邪惡一笑。
“霍司霆,即便你愛顧南郗又如何,她很快也要入獄,她殺人未遂,法院應該判幾年呢?”
“你們讓我不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們好受,我會拉著顧南郗一起給我下地獄,讓她也一起飽受牢獄之苦。”
她咬牙切齒地迸出話來。
“瘋子!”霍司霆對她厭惡到了極點,目光冷鷙地掃了她一眼。
“我絕對不會讓你的奸計得逞。”
說完,他跨出修長的大長腿,闊步而去。
“霍司霆,我不會放過你們,即便我死了,我也要成為厲鬼,日日夜夜地折磨你們。”
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後,霍司霆壓根不想理會顧心藍。
他現在心亂如麻。
原來自己真的誤會了顧南郗。
想到顧南郗絕望的目光,他四肢冰冷,一股寒意在體內遊、走,冷得他透不過氣來。
經過這次的事情,他與顧南郗之間恐怕在也無法回到從前了。
他的心揪痛起來。
剛出病房門,餘光偏見柔光之中站著的女人。
金光灑在她身上。
一襲玫瑰紅長裙襯得她美豔知性,她靜靜地站在金光裏,微風拂過,裙擺搖曳,氣質翩然的她如同天使,靈動飄逸。
透明眼鏡框下的雙眸蘊含著點點淚滴,深深地凝視著他。
他止住了步伐,墨眸定定地凝視她,凝視她。
兩人四目相對,目光之中透著痛楚和心酸。
四周氣氛凝固,隻能聽到別人匆匆的步履聲。
兩人相互看著,看著,神奇的,一致的保持著沉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霍司霆性感的喉結滾動,他吞了一口涎水,輕聲問道。
“你都聽到了?”
他一開口,女人忽然淚流滿麵,含淚看著他。
“你為什麽不把實情告訴我?”
她真的要瘋了,原來顧心藍肚子的孩子是陳浩宇的。
她為了顧心藍肚子的孩子,生了多少悶氣,與他慪了多少氣。
沒想到他從來與顧心藍沒什麽關係,一切都是她以為。
這些天來,她痛苦不堪,行屍走肉一般得活著。
每每想到顧心藍肚子的孩子,她心痛如絞,痛不欲生,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他。
每次見到霍司霆,她心裏就膈應的不行,心口好像有一把劍插著,拔不掉,她隻能任由它血流不止,直到自己血液幹涸了而死。
所以她隻能逃避他,遠離他,用惡毒的語言來刺激他,希望他也跟自己一樣逃避她。
沒想到一切都是自己誤會了他。
她靜靜地站著,靜靜看著英俊的男人。
他緩步走進她,朝他展露出一抹迷人笑容。
“告訴你有意義嗎?”
唇角的笑靨轉成一抹自嘲,他苦澀地反問她:“告訴你,你會相信我嗎?”
“而且我從來沒說過顧心藍肚子的孩子是我的,也從來沒說過那些事情是我做的,是你自己胡思亂想,把一切沒有的罪名強加在我頭上。”
他長長籲了一口氣,歎息道。
“我們之間根本沒有信任,我說再多也沒有用。”
心口一顫,顧南郗羞愧地垂下了頭。
對呀!
他說得話,她好像從來沒信過。
一切都是她在惡意揣測。
他明知道她在胡思亂想,為什麽不願告訴她呢!
她吸了吸鼻子,難過地抽泣起來。
“其實你也沒信過我,我是霍依的媽媽,怎麽會綁走她呢,又怎麽忍心把她丟在火海之中不管不顧呢!”
她說得心酸,禁不住淚如雨下。
見到她那淚盈盈的樣子,霍司霆心軟了下來。
他闊步走到她麵前,張開雙臂,狠狠抱住她。
“一切都是我的不對,不哭了,我給你賠禮道歉。”
揉著她嬌柔的身軀,薄唇貼在她耳際,輕柔地說道。
“都怪我,我不應該猜忌你,惡意的揣度你。”
靠在他溫柔厚實的懷裏,感受到他劇烈跳動的心髒,顧南郗哭著問他。
“在火海你為什麽對我見死不救?”
這是心結,她必須問清楚。
男人微微皺眉,顫抖地撫摸她淚流滿麵的臉。
“那日你在裏麵?”
“嗯?”顧南郗重重頷首。
“我聽到你的聲音裏,可是我醒來,南董告訴我,你沒救我,你走了。”
她含淚凝視他,絕望地說道:“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情嗎?真的比死還難受。”
她瑟瑟發抖,蜷縮在他懷裏,淚水浸濕了他衣服,胸前一片冰涼。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大力抱住她。
男人用盡了自己全身力量擁著她。
她被他箍緊,整個人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她微喘著,喃喃出聲。
“如果你真的和顧心藍有什麽不清不楚的關係,我這輩子都不會在正眼看你一眼。”
“我沒有。”
他薄唇靠在她耳邊,低喃道:“自始至終我的身心隻有你。”
他的聲音極輕極輕,聲若蚊蠅,可顧南郗還是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錯愕地抬眸,斂去淚水,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碎金般的光線裏男人溫柔神情,目光灼灼,好像有一團熾烈的火焰將她包圍著。
滾燙的氣息讓她渾身難、耐,不知所措。
“你,你說得都是真的嗎?”她淺聲問他。
她不敢重複他的話,生怕自己聽錯,而出糗。
“千真萬確。”
他在她耳邊似燕子般低吟著。
“南郗,我不能沒有你。”
空氣裏飄**著曖昧的氣息,纏繞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