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辦公室的東西,顧南郗抱著一個大大的箱子出醫院。
剛到醫院大門口她準備打車,一輛限量版的勞斯萊斯緩緩停在她麵前。
對方還沒下車,顧南郗也知道是誰。
整個帝都,乃至全球這輛限量的車,也就五量。
除了財大氣粗的霍司霆,還會是誰呢?
因為抱著太多東西,顧南郗幾乎寸步難行,走得很艱難。
好不容易可以打車,霍司霆停在她麵前。
懷裏的東西壓得她喘不過氣息來,她真是又麻又無力,整個人搖搖晃晃地往後倒去。
就在她快倒地的時候,一雙強勁有力的手從後麵抱住她。
一股清新的香氣纏繞在鼻尖。
這熟悉的氣息,她幾乎要忘卻了,如果不是看到他的人,她估計這輩子都想不起來了。
也不知道為什麽聞到他的氣息,她心裏無比的心酸,有種想哭的衝動。
男人緊緊摟住的她肩膀,生怕她摔到,卻沒說出一個字來。
她壓下心裏的酸楚,昂頭看著他完美的下巴。
英俊的男人一如往常一樣倨傲矜貴,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冷意。
一旁的阿豪接過她懷裏的箱子。
她終於得到喘息的機會,站穩腳跟,男人鬆開她,與她拉開一段距離。
他是來看顧心藍的吧!
那他接下來肯定要質問自己為什麽要害人。
想來真是可笑,又可悲。
深深閉了閉眼眸,顧南郗準備好迎接他的怒斥。
“顧小姐,您的東西。”
她愕然地睜開眼眸,隻好阿豪在她麵前,而霍司霆已經離開了。
她順著霍司霆瀟灑離去的身影看去。
男人是標準的衣架子,穿什麽衣服都好看,即便是簡單的運動服,也襯得他身形完美,無可挑剔。
他步履匆匆,走得又急又快。
現在顧心藍整天要死要活的,他應該著急去看她。
明明早就知道了真相,可當看到他心急如焚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勾勒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她真的不該有一點奢望和想法。
回過神來,她朝阿豪擠出一抹淺淡笑意。
“謝謝你。”
接到自己沉重的箱子,她腳下不穩,險些摔到。
一旁的阿豪連忙拿走箱子,淡淡道:“顧小姐,我們送你吧。”
不等她點頭同意,阿豪輕鬆地抱住箱子徑直地放到車裏去。
“我,我自己可以。”
“顧小姐,你何苦為難自己,又何苦為難少爺呢!”阿豪意味不明地說道:“你們兩人其實缺乏溝通,有什麽事情,好好聊聊,也許所有的事情並不是你想得那樣。”
她不明白的阿豪的意思。
難道她眼睛看到的都是假的嗎?
又或者慕文笛,南文博也在騙她嗎?
應該不至於。
她疾步到了車尾,抱過自己的箱子。
“你又不是霍司霆,你怎麽知道他心裏想些什麽東西。”
抱著沉重的箱子,她轉身打了一輛車,揚長而去。
阿豪不禁失笑起來。
顧小姐柴米不進,恐怕少爺以後拿她沒辦法了。
上了車的顧南郗心煩意亂,腦子亂嗡嗡的,回**著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為了確定事情的真實性,她又讓司機停下來,確定阿豪一眾人都走了,她悄悄折返回醫院。
白牆的病房裏,顧心藍坐在病**。
她的額頭纏著厚厚的紗帶,臉色憔悴不堪,唇角蒼白的沒一絲血色。
她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在細細地回想這段時日發生的事情。
忽然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她聞聲回頭。
身姿英挺的男人闊步而來,柔光照著他,襯得他越發完美迷人,好像漫畫裏走出來的王子,舉手投足透著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魅惑。
她驚愕地看著英俊男人一步一步逼近自己。
“顧心藍?”霍司霆陰鷙地看著她。
冷幽幽的眼神幾乎要將她生吞活剝,她不禁打了一個冷顫,下意識地蜷縮著身軀。
“你的媽媽和你說了些什麽?”
其實她也不知道媽媽的情況,是舅舅說媽媽要回來接她。
她真的忍不住內心的思念之苦。
她感覺自己快死了。
她想聽聽媽媽的聲音,讓媽媽來救她。
她再也不要過這種地獄般的生活。
麵對氣勢迫人的男人,顧心藍渾身止不住地發顫,抖索著。
“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你不明白?”霍司霆薄唇微勾,露出一抹譏諷笑意。
“給她打電話。”
“你,你想做什麽?”顧心藍蒼白著臉,淚光點點,楚楚可憐。
“打還是不打?”霍司霆拿出自己的手機,墨眸深深地盯著她。
冰冷的目光好似深潭中的漩渦,一眼就能吞噬。
她心口微顫,如同受驚的小鹿,慌得不知所措。
“我,我不知道她的電話。”
“是嗎?”霍司霆薄唇**漾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我記得。”
她猝然抬眸,迎上他烏雲籠罩的麵龐。
“我,我……”
“阿豪。”霍司霆低吼出聲。
“少爺。”阿豪帶著人匆匆進來。
柔光之中的英俊男人雙手插進褲兜,沉聲道。
“給她媽媽打電話過去。”
阿豪照做,很快電話通了。
電話那頭的趙圓圓看到越洋電話,自然知道是女兒的,她啞聲詢問道。
“是藍藍嗎?”
“嗚嗚嗚……”顧心藍不敢說話,隻能用哭來回應趙圓圓。
這個時候她說什麽都是錯誤的。
“藍藍,你別害怕,好孩子,這些都是我不對,是我沒及時聯係你,這不是警察一直在追蹤嗎?”
“你放心,我很快可以回國來救你。”
“我已經弄到了新的身份,快了就這幾日了。”
她哽咽著安慰自己的女兒。
“藍藍,你原諒我吧!當初我不該拋下你一個人頂罪,我這些年也過的度日如年,每分每秒都非常艱難。”
“唔唔唔……”顧心藍哭得傷心欲絕。
她一直不說話,用哭來表達,趙圓圓那邊很快察覺到異樣,著急地追問她。
“藍藍,你怎麽了?”
女人想告訴趙圓圓真相,阿豪疾步上前,一把掐住她的後頸。
她痛得抽冷氣,不敢胡言亂語了。
“沒,沒事。”
“藍藍。”電話那頭的女人心慌意亂,顫聲詢問自己的女兒。
確定了她們的關係,阿豪把電話掐掉。
病房裏空氣凝固起來,寒意迫人,幾乎能將人冰凍。
“顧心藍,看來你的苦頭沒吃夠。”霍司霆低吼出聲。
“你那個該死的媽媽和你一起串通著捋走霍依,然後嫁禍給顧南郗,你真是好手段哪。”
病**的女人眼淚鼻涕直流。
“我不明白你說什麽。”
“我從來沒想綁架霍依,更沒想過害霍依兄妹,難道我一心喜歡你有錯嗎?”
她哭得眼睛又紅又腫。
“我唯一做錯的事情,就不該為了活命獻身給陳浩宇,我以為陳浩宇可以救我,所以我把他當成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病房外顧南郗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一步一步緩慢地靠近顧心藍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