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關押
富貴少年一行人到達安定縣的時候,天上正飄著雪花,地上也結了冰,城門緊閉,隻有西門開了,連守城的人都沒有。
難不成,安定縣空了?
等富貴少年進縣的時候,才知道,這縣裏確實沒啥人了,冷冷清清的,他才踏進去,又有一處街道塌了,那街道離他們這並不近,卻依稀能聽到。
富貴少年領著手底下的去了塌處,到了地方,他臉色一變,莫不是有人先他一步去尋寶藏了?
他隱隱得到了一個消息,也不知真收,據說安定縣的底下早就給掏空了,下麵是個迷宮,埋得深,好幾百米呢,尋常建屋子、挖樹、埋樹根本就觸不到迷宮。
迷宮的盡就是寶藏所在,那裏都是前朝的寶貝,叫前朝的一個大官給搬空了,藏到了這,至於藏在哪了,沒人知道。
富貴少年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他扭頭往衙門去了,說不定那裏能找到珠絲馬跡。
縣衙的大門是開的,富貴少年帶著人進去了,他才進去就遇著常知縣了,常知縣見著他也是一愣,爾後突然喊了一句:“世子爺。”
富貴少年冷冷的看向他,說道:“全他們全部給我抓起來。”他帶的人多,衙門現在所剩也不過幾十個人,跟富貴少年帶的人沒法子,不到片刻,縣衙裏的人被盡數抓了起來。
常知縣心裏發寒,若不是他以前在京城見過晉王跟世了,恐怕也是認不出來的。他不明白眼前的世子為什麽要將他抓起來,還連著衙門的人一起抓,這是要跟朝廷做對嗎?
富貴少年,不,朱世子,大齊王朝的開國皇帝姓朱,朱是國姓,朱世子看著被捆住的眾人,冷聲道:“全部關到牢裏。”
他四處看了看,又說道:“派人去將城門守起來,不得出入。”現在得將安定縣的人清空,這樣找著寶藏了才好運走,若是還有閑雜人等,萬一走漏消息可就不妙了。
縣裏的人走了多數,可這牢裏的人犯人卻依舊關押著,每日一餐都是擠出來的。
常知縣一聽到竟要被關進牢裏,咬著牙問道:“為什麽?”這字是一個一個往外遞出來的,他盯著朱世子瞧。
朱世子像是沒聽到這話似的,壓根就沒理他。
這一次被抓的人中也有張二舅,他一直跟著張捕頭辦差,自從安定縣開始塌方之後,張捕頭帶著他們幾人與常知縣一處,都在尋這塌方的由頭,沒道理隻有縣裏塌了,縣外頭一丁點事都沒有,更別說鄰近的村子跟鄰縣了。
這不正常。
常知縣將這事上報了,不過冬日雪大,這奏章到達京中,就算是快書加鞭,怎麽著也得十日吧,常知縣想著,最好能派些厲害的錦衣衛過來reads;和小茂一起旅行。
就算縣裏人全走光了,他也不敢走,這裏這裏的縣令,沒上頭旨意,他可不敢動。再者,這安定縣下麵塌方頗為古怪,說不準下麵有什麽東西,他是這樣猜的,卻不敢肯定。
這朱世子一來,又將他們抓了起來,這常知縣心裏才覺得自己怕是猜中了。
再說張二舅,常知縣跟朱世子說了什麽他一句都沒聽見,此刻,他眼睛隻有阿將,正是那蘇二牛,他死死的盯著蘇二牛,這個混蛋,明明還活著,偏不往家中捎半點音訊,他妹子苦等了四年。
阿將,他姓蘇,且叫蘇將吧。
他也瞧見了張二舅,心中倒是吃驚得很,這小舅子怎麽當上捕快了?還沒等他想通,就聽到世子他說要將縣太爺小舅子下獄,這可怎麽使得,牢裏是什麽滋味他是嚐過的,別提多難熬了。
現在天又冷,若真下了獄,不提別的,單是吃住就夠嗆,被子不夠,半夜說不定會凍死,世子爺可不會想些這些小事。
他說了一句:“爺,牢裏怕是住了犯人,這幾十個人若全放進了牢裏,怕是裝不下。”
朱世子一聽,眉頭便皺了起來,過了半刻,他看向老六,說道:“這事交給你,有用的就留下來,沒用的殺部殺了,把地方騰出來,將這些人送進去。”
話中沒有半分繞過常知縣等人的意思。
常知縣怒道:“我可是朝廷命官,誰敢?”
朱世子抬腳往縣裏裏麵走了進去,他想找找縣誌,說不定裏麵記了有用的東西。
憑常知縣叫破喉嚨,朱世子帶來的人沒一個理他,老六帶人去了牢裏,將底下清理了一回,他帶了十幾個活人,過後,又抬了幾十個屍體上來,那些屍體還冒著熱氣呢。
老六指揮著底下的人將屍體抬到縣衙外麵,尋了個寬闊的地方,一把火將屍體燒了個幹淨。
老六將牢裏清理子之後中,常知縣一行人就被押著去了牢裏,一進去就有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剛殺的人,熱乎的血,常知縣一陣心涼,他沉默了下來。
他想著安定縣塌方,又思及朱世子的不尋常,他背脊一涼,朱世子是來尋東西的,不欲讓人發現,他認出了朱世子,所以朱世子才想著殺人滅口!
常知縣想通了,心裏一陣後悔,早知道這樣,當時就不該說出世子兩個字!
張二舅被關進牢裏的東西,蘇將沒動。後來,世子爺在衙門裏看起了縣誌,蘇將才尋了個機會去了牢裏,幸爾他是世子爺的近衛,這才順利的下去了。
張二舅看到蘇將的時候,臉色又沉了幾分。剛才在上頭,他準備質問蘇二牛的時候,蘇二牛給了打了個手勢,是等會再聊的意思,張二舅看氣氛不對,自然沒多說,隻等著蘇二牛來解釋。
張二舅一心想問蘇二牛怎麽活下來的,怎麽不回家……很多很多事,他連自個被關到牢裏的事都沒太注意。
蘇將將張二舅叫了出來,引到一個單獨的牢房。
張二舅不高興的說道:“說吧,怎麽回事?連你親爹親娘都說你死了,隻有我那傻妹子還相信你活著。”
蘇將聽到這話,心裏一熱,大春果然還是記著他的。
他張了張嘴:“這事說來話長,以後再說吧,大春他們還好嗎,還活著嗎?村裏沒事吧?”
張二舅冷笑一聲:“現在知道記掛家裏人了?早幹什麽去了reads;獨家戰神。”
蘇將沉默了一會,低聲說了一道:“我也想回,可是這事由不得我。”
張二舅忽然說道:“蘇家村全染了瘟疫,人都死光了,上麵上命,要將瘟疫處理幹淨,蘇家村一把火給燒幹盡了。”
蘇將衝上來,揪著張二舅的領子問道:“那他們呢,大春呢,孩子呢,我爹我娘呢,還有我哥他們呢?”一個個個全部問到了。
張二舅道:“你爹娘不知道,大春跟孩子在張家村,你若是想瞧,就去那裏瞧她們吧。”張二舅說了這一句,便不肯再多說。
蘇望去蜀地尋爹的事,二妞跟小寶弄丟了的事,這些他都沒說,這事輪不著他說,得大春自個說。
蘇將聽到這話,轉身就往門外衝去,他都忘了之前想的,要將張二舅弄出來的事。現在的他一心記著要回村裏瞧瞧,既然大春沒事,那張家村不急著回,他得先回一趟蘇家村,他爹娘……
是死了,還是下落不明?
蘇將不知道,他直接去尋了世子,他是跑著過去的,進去的時候滿頭大汗,臉色發白。
朱世子抬頭瞧他。
蘇將喘著氣說道:“世子爺,我要請幾日假。”
朱世子皺眉:“沒找著東西之前,誰都不許出去。”他怕有人通風報信,走漏風聲。
蘇將急道:“剛才我去牢裏問了,他們說蘇家村的人患了瘟疫,都死光了,村子也被燒了,我得去瞧瞧,我爹娘還在村裏呢。”
他咬咬牙,說道:“若真是死了,我總得給他們收屍。”
朱世子看了他一會,慢聲說道:“蘇,原來你的老家在這,我倒是忘了。”
蘇將急得不行,他恨不得現在就回到村裏去,那一村的人,總不能都死了吧,總得留幾個活口吧。
朱世子看蘇將確實急得不行,便說道:“知道以什麽身份行事嗎?”
蘇將麵色一僵,爾後說道:“知道,山賊。”
朱世子這才笑了起來,他道:“你去吧,不單你去,帶老三一起去,挑兩個人,回來的時候記得將能用的全部抓回來。”
蘇將一驚,問道:“抓人?”
朱世子道:“當然,咱們來這裏可不是玩的,那些人我有用。”當然有用,抓回來當探路的,這可是大用。
蘇將又小心的問了一句:“那婦孺?”
朱世子毫不猶豫的說道:“一道抓了,全帶回來。”
蘇將不解,為什麽連這此人都要抓?他正俗問,朱世子卻是擺擺手,道:“叫老二進來,咱們的糧食不夠了,叫他去準備。”
之後,老二就去縣中搜刮糧食去了,縣裏這麽大,那些屋子總不會不剩一點糧食吧。
蘇將與老三帶著二百人,出縣了。
黑風寨的山賊占了安定縣的消息像長了腳似的,不到三日,就傳開了,不僅如此,那些山賊還捉人搶錢,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