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木雕
朝廷的人!
蘇玉聽到這話,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她恍惚了一會,直到白凡喚她:“二姑娘,你怎麽了,沒事吧?”
蘇玉這才驚醒過來,她看著白凡,意外的發現白凡雖一臉著急,但並不惶恐,似乎那朝廷來的人並不會傷害白家一般。蘇玉見狀,這才細細的回想起來,既然那白時安特意等著朝廷的人過來,也就是說,朝廷的人不會損害白家的利害,或許,合作?
蘇玉忽又想到,這醋方子她都賣出去了,合同都簽了,白凡也學會了,隻等白時安將印章給她,到時候就算兩清了。
蘇玉想完,這才鎮定了下來。
朝廷就是官府,她是極不為願跟官家打交道的,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那官府可不是好說話的地方。
白凡在一邊飛快的說道:“少爺還等著呢,咱們快些去吧,這樣也好早些回來。”
蘇玉點點頭道:“好,咱們這就去。”
蘇玉說完,便與蘇阿娘說了一聲,這才隨著白凡一起出了門。
天漸漸的冷了下來,北風吹得越發厲害,蘇玉的身上已經穿上毛衣了,還是覺得冷,她想,明天該將棉衣穿上了。
白凡裹了裹身子,說道:“本來少爺打算讓我們坐馬車過去的,可是我覺得,這樣太引人注目了。”
蘇玉輕輕的嗯了一聲,她又想到了一件事,如果真的在家中賣起醋來的話,那家裏以後肯定不得安寧了。
蘇玉暗暗琢磨,既然白時安來了,若是他有意將這事接下,那就讓他將家中的醋缸全部搬走,等明日有人來買醋的時候,將新位置告之他們,這樣,鎮上的那些人就會忘記蘇家,隻記得賣醋的新地方。
這倒是不錯。
蘇主歎息,家中沒有靠山,有點好東西都不敢拿出來,就怕惹禍上身,唉。
走了一會,白時安在酒樓門前停下了,這正是方家的酒樓,此時酒樓的門開了,一進去就是一股熱氣,不是說歇業了嗎,那裏麵掌櫃的小二可都在啊,蘇玉甚至還聞到了廚房傳來的菜香。
那掌櫃看到蘇玉便笑盈盈的走了過來,他恭了恭手,道:“蘇姑娘,白家少爺在二樓,您請。”
蘇玉略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酒樓不是歇業了嗎?”
那掌櫃嗬嗬一笑,壓低聲音說了一句:“剛開,你進去我們就該關門了。”掌櫃的用眼神告訴蘇玉:樓上有貴客。
白凡小聲催促道:“二姑娘,咱們快上去吧,那朝廷來的人吸聽說可不是什麽好脾氣,老愛拉著一張臉,像是誰欠他錢似的,怪得很。”
蘇玉道:“那咱們快些。”
白凡連忙將蘇玉帶上了上去,就這幾步路,蘇玉走著走著心裏卻是慌了起來,怪哉,這心情跟她第一次談判生意的時候類似,心晴頗為複雜啊。
白凡來到了二樓的一間包房,外麵站了幾個守衛,他們看到蘇玉兩人過來,往門的旁邊退開了兩步。白凡見狀,恭手道:“多謝。”那幾個守衛麵無表情,似沒有聽到一般。
白凡也不介意,他上前兩步,輕輕的叩了叩門,說道:“少爺,我將人帶過來了。”
白時安的聲音從包間裏傳了出來:“進來吧。”
白凡將門推開了,他對蘇玉道:“請。”蘇玉是客人,而他隻是個下人,屋中有貴客,白凡是不會進去的,他守在外麵就好。
蘇玉走了進去,白凡站在原地,又將門關上了。
白時安看到蘇玉,便笑了起來:“你的印章已經刻好了,剛剛送到,還真是巧得很。”
蘇玉也笑了起來:“還真是巧,多謝白公子了。”
白時安將裝著印章的盒子放到了桌上,那盒子精致得很,看著就不凡,蘇玉看著那盒子,嘴角一勾,東西到了就好,這樣她就可以徹底撇下醋的事不管了。
蘇玉想完,目光往窗邊移了移,一個身著白色錦服的男子正站在窗邊,那人背對著門,蘇玉看不到他的臉。
蘇主問白時安:“這位是……?”
白時安猶豫的看了那人一眼,卻並沒有答話,如果那位不想轉過身的話,恐怕就沒有介紹的必要了。
蘇玉看到了白時安的猶豫,她不動聲色的走到桌邊,將上麵的精致小盒拿好,說道:“既然這東西到了,那我告辭了。”蘇玉在心中歎息,本來還想商量著將家中的那批醋轉一半給白時安的,現在看來是不成了。
白時安正欲點頭,站在窗邊的那男子突然轉過身來,他鳳眸上挑,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看著蘇玉。
“你……”蘇玉一臉驚訝的看著他,銀刀!不,不,那肯定是假名,至於真名,蘇玉並不知道。
袁煥慢慢說道:“好久不見。”
蘇玉微笑:“好久不見。”其實,她心裏是在吐槽的,哪有好久,還這還不到兩個月呢!蘇玉猜測過銀刀的身份,要麽有銀心的壞人,第一次見麵的血腥蘇玉可沒忘,還有後來,銀刀跟他的同夥受傷躲進蘇望租的屋子;要麽是隱藏身份的好人,銀刀對蘇家也算不錯,比如失憶那段。
總結來總結去,蘇玉卻是沒有想到銀刀還會回來,這樣的一個小鎮,有什麽可回來的呢?
袁煥走的時候給蘇家留過銀子,哦,還將假的金元寶也留下了。
當然,蘇玉在看到袁煥之後,心裏的那點擔心害怕全都沒了,熟人嘛,有什麽可怕的,就算是再貴的人也不怕。
白時安驚訝道:“你們認識?”
袁煥的笑容收了起來,臉上又是那副波潤不驚的表情,他道:“嗯,算是吧。”
白時安聞言笑了起來:“難怪您非要找她過來呢,我當時還奇怪,這醋的事我就可以做主了,您完全沒必要再將她扯進來,原來是這麽回事。”
白時安說完,忽然又想到了什麽,隻見他從手裏拿出了一個東西,遞給蘇玉道:“差點忘了,這是你的東西,我已經在銀莊留下圖案了,隻要你拿著……”
白時安的話還沒完,袁煥卻是動了起來,他飛快的出手將白時安手中的東西拿了過去,他看著手中木雕似的東西,臉色變得沉重起來,這東西奇形怪裝,若是按蘇玉的話來說,就像個切開的拚圖一樣。
袁煥看了許久,他抬頭看了蘇玉一眼,問她:“這是什麽?”
蘇玉搖頭道:“我不知道。”
袁煥又問:“這東西從哪來的?”
蘇玉側頭看了白時安一眼,沒說話。
袁煥看到了蘇玉的眼神,他對白時安說道:“白兄,你去外麵看看那廚房的菜好了沒,勞煩你了。”
白時安心知眼前兩位似乎不想讓他知道這奇怪的木雕的事,他微笑道:“我就這去。”白時安說完便朝門外走去,他還特意看了蘇玉一眼。
蘇玉在他經過的時候用極小的聲音提醒了一句:“這事有危險。”
白時安微微一笑,腳步變得輕快起來,原來如此,他走了出去,順手帶上門。
蘇玉見他走了出去,這才小聲的說道:“你東西是假金元寶裏麵掉下來的,你問這個做什麽?”
袁煥聞言心中一驚:“假金元寶?那金元寶是假的?”
他忽然又想到:“這樣說來,這東西豈不是還有兩個?它在哪?”
蘇玉說道:“另兩個金元寶被我大哥帶走了。”蘇玉又解釋道,“因為陳家走得急,我哥身上的銀子不夠,所以就將這金元寶帶去了。”
袁煥又問:“他知道這金元寶是假的嗎?”
蘇玉道:“知道,不過就算是假的,外麵那層真金也是可以換些銀子的。”
袁煥怔怔看了一會手中的東西,半響,他抬頭看著蘇主,咬牙問道:“他該不會去蜀地了吧?”
蘇玉道:“當然是去那邊了,不是你說的嗎,我父親在那邊呢。”
袁煥鬱悶了起來。
蘇玉又看著他問道:“對了,你真名叫什麽?”
袁煥道:“袁煥。”京城袁家人,在京中頗為顯赫,深得皇帝信任。
不過,蘇主隻是哦了一聲,便沒有下文了。身為一個村姑,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這個小鎮,見過縣太爺已經算不錯了好嗎,還指望她能了解京中的權貴嗎,這不可能。
聽都沒聽說過好嗎!原諒她的孤陋寡聞吧!
袁煥說完就豎起了耳朵,可他見蘇玉哦了一聲之後就沒再說話了,他更鬱悶了,這是什麽意思?他都自報家門了,這位怎麽還是那副德性,不像她啊。(蘇玉斜眼,難道她像狗腿子麽)
蘇玉看袁煥拿著那東西不放手,問道:“這東西你想要?”
袁煥也不瞞她,點頭道:“是。”
蘇玉又瞄了那東西的木雕兩眼:“你要這東西有什麽用?”
袁煥一臉神秘,卻不說話。
蘇玉挑眉,說了一句:“鑰匙?”白時安出去之後,蘇玉說話越來越隨意了,難道是因為她覺得袁煥是自己人?
蘇玉那話一落,袁煥咻的一下看向她,他盯著他的眼睛,語氣也變了:“你怎麽知道?”
猜中了?
蘇玉也有些吃驚,她並沒有回答袁煥的話,反爾問了一句:“那買下那有坑的鋪子的外地買主難道是你的人?”
蘇玉又加了一句:“那西街也是你買下的嗎?”
袁煥聽到這話,輕輕的點了點頭:“是。”他回京的途中路過姑母家的時候,跟姑母要了一個信得過的人,他讓那人直接過來辦了此事,他當時急著回京,並沒有過來看,現在看來,那人辦得不錯。
蘇玉看了看那木雕,問他:“你怎麽知道這東西的?”
袁煥說道:“你不必知道,這事你不宜牽扯過深,這對你沒有好處。”
袁煥是從春宮圖裏知道的,那春宮圖不過是個偽裝,圖下麵還有一層圖,隻要將外麵的宣紙揭開,就能看到裏麵的東西了,裏麵的那張圖上畫了七個奇怪的東西,有七個形狀奇怪的東西,袁煥曾命工匠仿過,可是全部失敗了。
後來他找到了原因,圖上的木雕並不是並放的,木雕最重要的一全部一筆帶過,所以根本就不可能仿製出來。
他這次過來一部分是為了醋的事,再者就是順便去那有坑的鋪子再去瞧瞧,看有沒有什麽線索,買下鋪子也是他計劃中的一環。
蘇玉聽到這話便不再說話了。
袁煥問她:“你還知道些什麽?”
蘇玉搖搖頭:“鋪子早賣了,除了金元藏了東西,其他的事我半點都不知道。”
袁煥有些失望,不過他又轉念一想,能找到三個木雕已經不錯了,這已經是意外之喜了,那鋪子底下除了三條長長隧道,一條是死路,裏麵堆滿了屍骨,一條深不見底,還有挖,還有一條裏麵有一個暗室,不過被石門封住了,怎麽都弄不開,不過,那石門外麵有一個鑰匙孔,很奇怪的形狀,袁煥是看了那鑰匙孔之後才知道春宮圖上的東西說不定就是開石門的關鍵。
隻可惜。
隧道裏麵並沒有那七個木雕。
幸好,蘇玉這裏出現了,還有二個在蘇望的身上,隻要找到他,就能將木雕拿回來,現在麻煩的剩下的四個木雕,會在哪呢?
袁煥除入了沉思。
濃濃的菜香從門外傳來,蘇玉提醒他道:“菜好了,咱們的話也說完了,白公子還在外麵呢,讓他進來吧。”
袁煥這才回來神,他將木雕收了起來,對門外說道:“你們進來吧。”
------題外話------
謝謝洛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