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命案
王捕快跟肖捕快等人等得心驚膽顫,連聲貓叫都讓將他們嚇個半死,還好,沒過多久,張捕頭就帶著人過來了。
王捕快一看到張捕頭,跟見到救星似的:“頭,你可算來了!”
張捕頭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王捕快飛快的說道:“頭,我數了數,死了整整十六個人,武器有兩種,刀跟劍,不過大多是一擊斃命。”
張捕頭點了點:“知道了,那些凶手後來有再回來過嗎?”
“當然沒有,頭,他們若是回來了,那我跟小肖哪還有命等你們啊,頭,這些屍體怎麽辦,是搬到衙門嗎?”
“先搬回衙門,明天發告示讓鎮上的人來認一認,看是誰家的,若不是本地的人,那就叫義莊將人收去。”張捕頭頭痛的說道。
竟然在鎮上發生了這麽大一起凶殺案,真是讓人頭痛。
“馬仵作,你過來驗驗屍體。”
“好的,大人。”
袁煥離開事發之地之後,就帶著另三人去了他住的地方,正是蘇望租下的院子,可是他還未走近,就看到了院裏有燭光,他眼神微凜,蘇望到鎮上了?
袁煥止住了腳步。
杜君見狀不解:“怎麽了?”
袁煥說道:“走,我們換個地方。”
袁煥說完卻又停下了,如果離開這裏,能去哪呢?客棧肯定是不行了,難道在郊外過一夜,向文的身體受得了嗎?
袁煥看了看自個身上的血,明天若是穿著這身衣服出現在鎮上,那又是一陣風波。
蘇家人,能信嗎?
袁煥忽然又對杜君他們說道:“你們在外麵等著,我先進去,若是等兒我叫你們,你們再一起進來。”
杜君點頭道:“好。”
袁煥敲了敲門。
院內,蘇玉聽到敲門聲便站了起來,她說道:“哥,你去開門,我去廚房將菜端來。”
蘇望點了點頭,過後就去開門了。
院門開了,門外站的果然是袁煥,隻不過,袁煥的身上竟染了血。
蘇望驚道:“你們今天又出了什麽危險的鏢嗎?”
袁煥聽到這話,靈光一閃,他說道:“昨日送了下午送的鏢,回來的時候遇到了山賊,我的幾個同伴也受了傷,可以讓他們歇一晚嗎,有一個受的傷較重,他家又不在鎮上,我想著收留他一晚。”
原來是鏢師受傷了。
蘇望爽快的說道:“沒問題,他們在哪,你請他們過來吧。”
袁煥聞言,扭頭衝杜君他們說道:“阿君,你跟小書抬著向一起進來吧。”
杜君應道:“好。”
袁煥大步走進了院子,他又提前跟蘇望了一聲:“我們身上都染了血,多是馬血,還有一些是身上受傷流的血,你不用怕。”
蘇望說道:“我知道,我以前也見過走鏢的鏢師缺胳膊少腿的,還有不少遠鏢起碼要死一半的人。”
蘇望說著說著卻是沉默了下來。
他看著袁煥說道:“銀刀,要不你以後別去鏢局了,反正陳府的消息咱都知道了,若是用鏢師的身份送他們去,那路上若是遇到意外,你還得拿命去拚,這不值當。”他是真心為銀刀著想的,因為銀刀竟然為了他家的事去了鏢局,那份感激他是記在心裏的。
杜君三人也進了院子,他順手將院門栓上了。
蘇玉正端著飯菜從廚房出來,她看到這麽多人有些吃驚,她還看到了他們身上的血!
她是真嚇了一跳,手上的碗差點都被嚇掉,還好最後關頭她穩住了。
她本來想問的,可還是閉了嘴,這院子太敝了,若是聲音大點,隔壁的都能聽到,還是等回屋再問吧。
她說道:“走,咱們進屋再說,咦,怎麽這麽多人?”
蘇望說道:“都是鏢局的人。”
他們六個人一起進了屋,向文受了傷,蘇望直接讓袁煥將人抬到了床上。
蘇玉這才問道:“你們怎麽會受傷?哥,家中有藥嗎,我去燒點水吧,讓他們把傷口洗一洗,到時候再把這髒衣服換下。”
蘇望又說道:“這吃的怕是不夠,我去廚房瞧瞧看還有沒有窩頭,現在煮飯怕是來不及。”
蘇玉站了起來:“哥,你幫他們找幾件能穿的舊衣服吧,我去廚房吧。”
蘇望點了點頭。
蘇玉走之前,還特意看了銀刀一眼,走鏢遇到山賊?蘇玉並沒有完全相信這話,那三人真是鏢局的人嗎,看那氣度完全不像。
銀刀,恢複記憶嗎?
廚房裏倒是沒有窩頭,不過有麵粉,蘇玉煮了幾碗疙瘩,這是蘇阿娘教她做的吃食,拿些粗麵粉,不管是玉米粉還是啥粉都行,用水和一和,等鍋裏的水燒開,抓一把和好的麵糊,將手握成拳頭,將上麵擠出來的那麵疙瘩擠進窩水,等水再燒開,那疙瘩就好了。
蘇玉麵疙瘩端進了屋裏,菜還有飯還有麵疙瘩都擠在那張又小又舊的桌子上,他們五人就著吃了起來,至於向文,他的那份盛好了,因為他受了傷不能自己吃,所以等呂淨書吃完就去喂他。
吃完飯,那廚房的熱水也燒好了,蘇望提了一大桶給袁煥他們,又提了一小桶給蘇玉,蘇玉睡吳知之前的屋子,直到睡覺,她都沒有機會問銀刀是否恢複記憶的事。
那邊,袁煥等人用熱水將身上稍稍洗淨之後,就擦了一些蘇望找出來的創傷藥,非常普通的那種,效果也是一般。
蘇望看著他們身上頗深的刀傷,擔心道:“要不去找大夫看看吧,你們這傷口很深啊,這藥隻是冶一般的擦傷,可能沒什麽用。”
袁煥搖頭道:“這傷著嚴重,其實不怎麽痛,而且,現在很晚了,明天再說吧。”
袁煥絕對不可能現在去醫館看病,那些殺手的血還熱乎著呢,說不定那些捕快已經在醫館守著了。
袁煥見蘇望還不死心,又說了一句:“鏢局裏有大夫,明天我們去鏢局裏看,不用另花錢。”有個兼職的赤腳大夫,醫術特別水。
蘇望這才沒提這話,他覺得,皮肉傷再重,耽誤一晚上應該不會有事。
蘇玉一個人占了一間房,他們五個大男人也占了一間房,就在地上鋪著被子湊和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鎮上就傳出了一個大消息,鎮上出現了一起特大的凶殺案,死了十幾個人呢!衙門邊還貼了告示,說是讓人來認領屍體。
就在這消息傳出沒多久,衙門裏又有人來報案了。
王捕快今個來不得不早,可這事偏又給他碰上了,他無奈的看著那報案的人,問道““出了什麽事?”
那人一臉汗的說道:“郊外的一個莊子失了火,莊子被燒了個灰燼不說,主人家在裏麵翻好了好些屍骨,大人,要不你帶幾個人跟著我們去瞧一瞧吧。”
王捕快真後悔今天沒請假,他跟那人說道:“跟我來。”王捕快又將人帶去找張捕頭了,張捕頭一看到王捕快,心情也不太美妙,最近的事都跟這小子有關,雖說有好有壞,但是他心裏還是生出了一種見到這小子就沒好事發生的想法。
張捕快沉著臉問:“什麽事?”
王捕快直接將那人往前一送,“你自個跟捕頭大人說。”
那人跟張捕頭問了個安之後,飛快的說道:“大人,我們家主子郊外的莊子失火了,莊子被燒了個幹淨不說,裏麵還發現了具屍骨,大人,您可得去看看啊,這事邪乎了。”
又死人了?
張捕頭的心情非常不美妙,昨個出了一起死人案,郊外又是一起,再加上人販子的案子,最近的事可真多啊。
張捕頭問那人:“你家主子是……”
那人說道:“我家主子姓方。”
王捕快忽然看向張捕頭說道:“頭,那慈善堂也是張家開的!”那四個孩子還放在那病養呢,雖說白日黑夜都有捕快守著,可是這還是不安全啊。
張捕頭聽到這話,臉一黑:“你多帶幾個人去慈善堂守著,我去找縣令大人。至於郊外的案子,讓老趙帶兩個人過去。”
老趙接到這命令,臉也是白的,“頭,郊外也是人命案啊,隻帶兩個人,怕是不夠吧,你就多給我幾個人吧。”
張捕頭無奈道:“昨夜的屍體得有人看著,今天說不定有人去認屍體,慈善堂也得有人守著,還有那人販子的事,這事關那幾位大人,總不能不管,拔兩個人給你都是擠出來的人手,哪裏還有多餘的人。”
老趙資曆老,他跟張捕頭說得上話,他不肯去。
王捕快見狀,小聲提議道:“捕頭,要不咱再招幾個人吧,到時候送那孩子去府州,衙門肯定剩不了幾個人了,大人,您覺得呢,我們衙門不是還有捕快的缺嗎?”
王捕快說道又嘀咕道:“這幾天還真上邪門,壞事一件接著一件。”
張捕頭想了想,點頭同意了。
老趙飛快的說道:“小王,這差事我跟你換換,你帶兩個人去郊外,我去慈善堂,張頭,反正都是一樣的,您說呢。”
王捕快臉都綠了:“頭,這可不成,分好的差事說換就換,以後您再分差事,下麵的人都該不聽了。”
張捕頭覺得這話有理,最終還是沒有同意老趙的話,同時,他還拍著老趙的肩說道:“不是說隻成屍骨了嗎,你去瞧一瞧,有這事是真是假,至於怎麽查,等回來再說,換差事是小事,可我這話都說出了口了,若是你一說我就換了,以後我還怎麽帶人。”
老趙不敢說啥,隻能悶聲應了。
張捕頭又說道:“小王,你去找師爺再寫個招捕快的告示,到時候貼在牆上。”
王捕快樂道:“好。”隻要不是說去郊外,多幾個差事也沒啥關係。
老趙帶著兩個捕快跟著那方家的仆人一道去了郊外,王捕快則是去找了師爺,師爺寫好告示之後,王捕快拿著告示就出去了。
他貼完後,就依張捕頭的話帶著人去了慈善堂。
其他的三個孩子總算都醒了過來,不過那個姓金的小女娃一醒來就大哭,怎麽哄都哄不好,也不肯喝藥,若是拿吃的給她,她還會給打翻,她一個勁的哭道:“我要回家,我要我爹!”
她一哭,其外兩個娃也哭了起來,隻有最開始醒的高鬆板著小臉,一本正經的坐在那裏,不過,他的眼中也冒起了淚花。
他看到王捕快來了,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他直直的看著王捕快:“你們什麽時候送我們回家?”
王捕快趕緊道:“我們今天就派人去州府傳消息了,天黑之前他們肯定會趕過來的,你們放心,最遲明天,你們一定能到家。”若是州府的人在天黑之前趕回來,那晚上就不可能回去了,帶著孩子,誰敢連夜趕路啊。
高鬆不說話了,他默默的坐著。
其他三個孩子還在哭,都哭得打嗝了。
王捕快開始還覺得沒啥,要不是那掌櫃的提醒:“這孩子若是哭上一天,眼睛肯定會腫的,若是讓孩子的家人瞧見了……”那肯定沒好事。
王捕快這才恍然大悟,他急了,“這可怎麽辦啊?”他也沒法子啊。
那掌櫃的說道:“找個女的來哄一哄吧,我們這裏都是大老爺們,肯定不頂用啊。”
王捕快一下子想到了蘇玉,沒辦法,得,他可記得蘇玉生得不錯,而且年紀也就八九歲的樣子,肯定能跟這些小屁孩說到一塊。
肖捕快跟王捕快是一塊過來的,王捕快將肖捕快拉到一邊說道:“你留在這裏,我去找人,我找我老娘過來,她帶了有孩子很有一套,蘇家的小丫頭我也得帶過來,總得給這幾個孩子找個玩伴了,她也知道孩子的身份,這樣正好。”
肖捕快拍著胸口說道:“你去吧,我會好好看著的。”
王捕快便匆匆的走了。
孩子的哭聲一直回蕩在他的腦海裏,還是快些將能救場的人找來為好,那些孩子要是哭壞了,他肯定又得被罵。
王捕快過來敲門的時候,蘇玉剛剛將學會駕驢車,這還是趙大娘惹出來的禍。
趙大娘一早就過來了,說現在就要回村,讓蘇望駕著驢車送她回去。可蘇望中午去得磚場,上午肯定是回不去,可趙大娘非要回去,說是她個做夢夢到她家那頭豬死了,她得回去看!
蘇玉把驢車往她一遞,說道:“大娘,你自個駕著驢車回去吧。”
趙大娘不肯,說道:“我又不會這東西,我年紀大了,哪裏還學得會,你一個小姑娘,肯定很快就學會了,你哥去磚場,你又不去,你在這隻是浪費口糧,還不如跟我一道回去呢。快,你去學學咋駕驢車。”
蘇玉剛剛學會,趙大娘就催道:“快,你將東西收一收,咱們現在就走。”
趙大娘的話剛落,屋外就傳來了王捕快的聲音::“蘇家小哥,蘇家妹子,你們在屋嗎?”
蘇玉聽出來這是王捕快的聲音,便說道:“在呢。”
蘇玉過去開了門,趙大娘卻在抱怨:“誰這麽煩人呢,正要回家呢。”她夢到她家那頭肥豬死了,心裏急得不得了。
王捕快進來的時候,趙大娘先是一愣,而後她慌了起來,她剛才說的話沒給捕快大人聽到吧!她一臉緊張的看著王捕快。
王捕快一進屋就看到一個中年大嬸盯著他,他不由得皺眉,然後看了過去。
趙大娘見王捕快盯著她,她更緊張了,算了算了,這蘇家兄弟惹上了捕快,這事不定什麽時候能完呢,她還是自個回村去吧!
趙大娘想通之後,跟蘇玉說了一聲,就飛快離開了院子。
蘇玉好奇看著王捕快:“王大哥,你咋來了?”
王捕快苦惱的說道:“昨天那三個孩子哭得厲害,你跟他們差不多大,去哄哄吧,當然,我還將我老娘跟嫂子都叫上了,到時候一塊去,肯定能哄住那些孩子。”
蘇玉不高興的說道:“你說啥呢,啥叫我跟那孩子一樣大啊,我都十一歲了!怎麽可能跟五歲的孩子一樣大!”不就是矮了一點點嗎,就算是那樣,最少也是個七八歲的孩子吧。
王捕快的這話讓蘇玉更加堅定了要長高的決心,多吃,補充營養!
王捕快聽了這話,比蘇玉還吃驚:“啥,你都十一歲了,不可能吧,你這小身板,才到我腰啊!”
蘇玉瞪他:“那是你太高了好嗎!”她才十一歲,還可以長。
王捕快識趣的不再提這個話題,他生硬的說道:“那咱樣去慈善堂吧。”
慈善堂,看病?
蘇玉一下子就想到了屋裏的銀刀四人,蘇玉抬頭對王捕快說道:“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你不是還人叫你親人去嗎,那你先忙去,我知道慈善堂的路,等會我自個去。”
“好好!”王捕快求之不得呢。
王捕快走了之後,蘇玉就去敲銀刀那屋的門了,她大哥早上出去,說是要找徹牆的泥匠,她當時還問了:“為啥不找王叔啊?”
蘇望說道:“那是鄉下,王叔是不會去的,還不如找幾個單幹的,最好是鄰村的,這樣便宜不說,他們還能回村裏住。”
蘇玉這才了解,蘇望出門的時候,同屋的另四人似乎還沒醒,蘇望覺得,可能是走鏢太累了。
其實,那四人哪裏是走鏢太累了,而是跟人打鬥太累。
蘇玉敲了好一會門,袁煥才從夢中醒來,其他三人還睡得死死的。
袁煥一臉疲倦的開了門,他見蘇玉站在門外,便懶懶的問道:“什麽事?”
蘇玉伸頭看了裏麵一眼,說道:“你還沒醒啊,我要去慈善堂,你們一塊去吧,去瞧瞧身上的傷,我哥可說了,傷口很深呢。”
袁煥搖頭拒絕:“不去,我們直接去鏢局裏看大夫就行了。”
蘇玉忽然抬頭看著他,她壓低聲音說道:“那三個真是鏢局的人嗎?看著不像。”
袁煥靜靜的看著他。
過了一會,蘇玉眯著眼問他:“你是不是……”
她的話才出口,屋裏躺在床是的向文便猛咳了起來,咳咳咳咳咳,袁煥趕緊回頭進去看他。
蘇玉沒進去,畢竟那另兩還睡著呢,蘇玉在外麵又問了一遍:“真不去慈善堂?要不我叫個大夫過來看你吧。”
袁煥一邊拍向文的背一邊說道:“不用了,我們馬上就去鏢局,那裏還可以免費瞧病。”
蘇玉聽著袁煥這摳門的話,覺得他應該沒恢複記憶。
蘇玉在離開前,再三叮囑:“若是鏢局裏的大夫不行,可千萬記得醫館看。”
“嗯!”
蘇玉說完便走了,她去了慈善堂。
就在她離開不久,袁煥四人就全部起來了,他們穿好衣物,坐在椅子上,開始談事。
袁煥說道:“這個地方不能再留了,向文,淨書,你跟我一道上京,杜君,你留在這裏,悄悄的跟著蘇望一起去蜀地,記住,最好不要讓他發現。”
杜君不解:“為什麽?”
袁煥說道:“他極有可能是蘇將的兒子,到時候我們從他入手,將蘇將拉我們這邊,若是他肯做臥室,那就再好不過。向文現在受了傷,淨水又是個書生,這差事不可能交給他們,我得上京麵聖,所以,這差事隻能交給你了。”
杜君聽到是正事,一口應道:“好。”
袁煥又問他:“你身上帶了銀子嗎?”
杜君點頭道:“有,怎麽,你缺銀子嗎,要多少?”
袁煥道:“給我一千兩。”
杜君從衣服裏掏出了一張千兩的銀票,遞給了袁煥,袁煥將銀票收了下來,心中則是想著,要將蘇望給的那定金元寶還給蘇家。
袁煥看著院中的那輛驢車,他想了想,直接將向文背了進去,同時又從屋裏兩床被子,還有一些幹淨的舊衣,全部塞到了驢車裏。
袁煥走到杜君身前,又交待道:“蘇望應該會跟著陳府的人一起走,你仔細注意陳府的動向,對了,這驢車我就帶走了,到時候你出些銀子給蘇家做為賠償就成,可千萬記住。”
杜君點頭道:“我知道該怎麽做。”
袁煥說完就準備走了,杜君問他:“你鏢局的事還沒解決吧!”
袁煥說道:“我現在就去辭行,你隻需管好你的事就行了。”他說完,就駕著馬車帶著向文跟呂淨書離開了這裏。
院裏隻剩杜君一個人了,空蕩蕩的,他站了一會兒,便出了門。
鎮上發生兩起命案的消息一下子就傳遍了,陳府也知道了這事,陳老爺知道這事後,有些心神不安。
他按著狂跳的右眼皮去找了陳夫人,他說道:“我覺得這鎮上太不安全了,要不咱們提前走吧,反正都清好了,也不差這幾天的時間。”
陳夫人冷淡的應道:“可以,不過,家裏總不能帶著這麽多人上路,府上一半的奴才都得發賣,你那裏有哪裏不中用的奴才,擬個名字出來,到時候我讓春蓮去拿。”
陳老爺點頭道:“好。”
兩人並沒有什麽話,自陳老夫人過世之後,白姨娘就夾起尾巴做人了。
白姨娘清楚,自個擺了陳三姑姑娘一道,陳夫人可不是好性子,這事陳夫人肯定記在了心上,她現在可不敢惹陳夫人,再說了,她閨女嫁給了常謙,成了正室奶奶,她喜著呢,直到現在她還覺得是在做夢。
陳老爺在陳夫人坐了一會,陳夫人慢慢開口道:“那姓花的怎麽解決?”
陳老爺皺眉道:“肯定不能讓她留在鎮上,一定得帶走,不管是在路上發賣若是什麽,反正是不能留在這裏的。”
陳夫人忽然說道:“她懷了身孕。”
陳老爺聞言一喜:“這是好事,咱們帶她走,也不用賣了,一切等她生下孩子再說。”老來得子,再好不過的事。
陳夫人提醒道:“老夫人剛去,咱們可在守著孝,若是在孝中生子會不會不太好?”
陳老人卻是笑道:“哪裏是孝中的孩子,那孩子是在老夫人過世之前有的,不礙事的,再說了,咱們搬了家,誰知道咱們守不守孝呢。”
陳夫人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口茶。
那身孕還不到一個月,竟然就捅了出來,那位花姑娘還真是心急啊。
常府。
常知縣聽到有人來報,匆匆的去了前院,剛走過花園,裏麵就傳來了吵鬧聲,常知縣皺著眉看了過去:“那邊又出了什麽事?”
跟在常知縣身邊的小廝低頭回道:“是陳四姑娘,少爺正在書房溫書呢,那陳四姑娘吵鬧著要見少爺,那四姑娘肯定是又打罵下人了。”
常知縣的臉一下子陰沉了下來:“真是規矩的東西。”區區一個庶女,竟成了他的兒媳婦,常知縣一想到這裏就不高興,陳府,等有了機會,他一定會好好收拾的。
親家?
常知縣冷笑起來,等過幾個月,謙兒成親的事冷下來,那位陳四姑娘,會從常府消失的。
常知縣到了前院。
他看到張捕頭的臉色不太好,心裏有數了,他問道:“又有大案子了?”
張捕頭行了個禮,說道:“大人好眼力,大人也知道,昨天夜裏發生了一起命案,死了十多個人。”
常知縣點點頭:“這事我知道。”
張捕頭又說道:“今個一早,方家有人來報案,說他們郊區的莊子失了火,後來一瞧,裏麵還有屍骨呢,看著好像也是一樁命案。”
“繼續說。”
“大夫,我想著這鎮上既然這麽不太平,那知府家的公子還是不要放在醫館的好,不如接到您的府上,或是接到衙門,由我們守著,再讓醫館的人上門看診,這樣安全得多,您覺得呢?”
常知縣本想說送到他府上的,可是他一想到那不成樣子的陳四姑娘,臉就冷了下來,家中的下人也不如捕快讓人放心,還是送到衙門吧。
常知縣道:“送到衙門,衙門的後院還空著,你們幾人就住進來,一起看著孩子。”
張捕頭又說道:“小的還有一事稟告。”
常知縣擺擺手:“說。”
張捕頭低頭說道:“最近的事太多,捕快不大夠使,我想著還有幾個缺,就讓下麵的人貼了個招人的告示,特地來跟大人說一聲。”
常知縣聽了,眉頭一鬆,他說道:“多招幾個,人販子的事,還有這兩莊命案的事,對了,還有看護孩子的事,這人手確實不夠,起碼得招五個才是。”
張捕頭喜道:“是。”他想著是招兩個,因為隻有兩個缺,不過既然縣太爺說要招五個,那他就不客氣了,人多才好辦事,當然,一定得招能辦事的,草包他可不要。
常知縣又說道:“那十幾具屍體在哪,帶我去瞧瞧。”
“是,大人。”
張捕頭將常知縣帶到了停屍的地方,那些屍體臉上的麵罩全給摘了下來,常知縣一一瞧去,又看了看那些人的手,上布滿是厚繭。
常知縣看完,沉著臉說道:“這些恐怕不是一般人,若是我沒有猜錯,他們恐怕是殺手。”
張捕頭吃驚的問道:“殺手?”
常知縣點頭道:“以前我在京中見過,當時也發生了幾起這樣的案子。”能啟用殺手做案的,都不是普通人,而且,這一次的殺手竟有十幾個,看來那被追殺之人也是個厲害角色,就是不知道會是哪位了。
常知縣看完這裏的屍體,又問張捕頭:“那莊上的火案跟屍骨是怎麽回事?我可記得前些天聽說莊子上有人將鎮上的大夫都請去了,是那個莊子嗎?”
張捕頭道:“這事還沒查清楚,早上才報的案,老趙才帶人過去,這一來一回,恐怕得到下午了。”
常知縣點了點頭,他慢慢說道:“都是命案,也不知這兩件事之間有沒有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