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誤入皇子書院

來人的一聲冷喝雖然音調不高,卻也足夠氣勢凜冽,叫人無端地生出幾分畏懼。

但是呢……

大家都在打得很激烈,你一刀我一劍戰得酣暢淋漓,根本無暇分神。

至於不打架的那幾隻,要麽在包紮傷口,比如司馬重偃和司馬青檸,要麽就窩在角落裏默默地縫著裂開的心髒,偶爾揚手碎幾具屍體,比如東傾夜,要麽是緊擰著眉頭伏在地上,專心致誌地盯著天上亂飛的兩道身影,捏著手心的暗器試圖找準機會助獨孤鳳凜一臂之力,比如鳳一。

見狀,來人不由沉下了臉色,目光在院子中緩緩掃過。

自左往右,掠過那頭宛如絲綢般在空中飄散的銀發,以及圍繞在他的身邊那些七零八落的殘肢斷臂,最後……視線循著沾染了血跡的銀絲線,一路轉了回來,落到了近在眼前的那根繃得緊緊的血弦上。

看到割裂了衣服細細劃入胸腔的那根銀絲,映照其上的褐色瞳孔隨之驀地一縮,來人立刻退開兩步,卻不防手臂後麵又割了一道!

扭頭看去,來人不無訝然地收緊了目光,卻見那些鋒利如刃的銀絲不知在什麽時候已經繞到了他的周身,將他整個兒包圍在了裏麵,不得動彈半分。

抬眸,對上的是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眸,秀雅得像是最嬌美的白色雪蓮花,隻是從中散發出來的寒氣,不是那麽友好就是了。

“嗬。”

扯了扯嘴角,來人沒再理會身上割裂出來的細小傷痕,驟然間從腰際兩側抽出了六把長短不已的彎刀,夾在五指之間像是鷹的利爪,刺目的陽光打在雪亮的刀鋒上,折射出六道如火般灼熱的光芒,在半空中一閃而過!

東傾夜微抬下巴,看著那人甩開六爪架空了絲線,爾後飛身從中騰地而起,如同利劍出鞘般躍上了半空,隨即揚手擲出手中的六柄彎刀,嗖嗖嗖地四散開來,逐一從各人眼前掠過,筆直釘在了跟前三寸的位置!

刹那間,眾人被這逼麵而來的淩厲氣勢當場就震懾住了,齊齊停下手裏的動作,轉頭看了過來。

垂眸看了眼腳尖的屋簷上直挺挺立著的那柄彎刀,錚亮的刀身上反射著灼眼的光線,照在臉上似乎還帶著微微的熱度,裹挾著一股不容抗拒的狂霸之氣……微眯眼眸,白司顏側過身,朝飛身落定在樹梢上的那人看了過去。

心下,白司顏忍不住在想,這個家夥肯定是獅子座的,不會錯!

這麽喜歡招人眼球惹人矚目,連別人在廝殺都要橫插進來一腳,耍個帥賣個威風……這自戀程度也是讓人醉了。

“哢嚓……”

就在所有人齊刷刷抬頭望過去的時候,那人臉上的半張麵具在行動中不妨被東傾夜的銀絲割了幾道,緩緩地裂了開。

因為銀絲太細,才一劃開並不會立刻就將麵具打碎,就像人的身體被割裂成好幾塊也不會瞬間崩開一樣,再加上那人的速度迅若閃電,所有這一切幾乎是在眨眼之間完成的。

直到那人在樹梢上站定身子,麵具在重力的作用下終於承受不住,嘩啦啦地破成四五塊,從那張俊酷的麵龐上剝落了下來。

凝眸而視,雖然離得遠,但白司顏還是看清楚了他的容貌。

那種狷狂的氣度,在烈日之下散發著獨屬於王者的氣場,棱角分明的五官張弛而有力度,還有那種居高臨下唯我獨尊的霸道……不是別人,正是他們這一趟下山,千裏迢迢趕來蘅陽島找的北辰元烈!

相比起昨夜在小攤上遇到的那個帶著麵紗平易近人的吃貨小王子,眼前這個家夥的氣勢顯然跟白司顏之前在天岐山腳的院子裏第一次見到的更接近。

也就是說,在短短一天不到的時間內,北辰元烈又換了一個人格!

對於雙重人格這種屬性,白司顏雖然沒有詳細的研究,但也了解了不少,根據她所知道的,不同人格之間的變換需要受到特定的刺激,一般情況下很少會發生如此頻繁的轉換。

不過話又說回來,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變換機製,並不能一概而論,隻是不知道北辰元烈具體是個什麽情況。

對上那兩道如火如炬的視線,酷冷之中卻又閃耀著刺目的火焰,有著極大的衝擊力,就連獨孤鳳凜都感覺到了一種隱隱的威懾力……可見,現在的北辰元烈,比之吃貨小王子的隨和屬性,顯然更叫人難以應對。

好在看他現在的舉動,似乎並不打算跟他們為敵。

收回手,白司顏回頭同獨孤鳳凜對視了一眼,不知眼下是個什麽情況。

見北辰元烈臉上的麵具掉落了下來,秦恭狐倒是沒有露出異樣的表情,應該是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隻微挑眉梢走上前幾步,淡淡地打了聲招呼。

“烈,你回來了。”

他這一句話說得極為平淡,但白司顏幾人都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秦恭狐指的“回來”,恐怕不僅僅包括尋常意義上的那個回來,更多的則是“人格”的回歸。

所以,由此可以看出,秦恭狐和北辰元烈的交情不淺,對他有雙重人格一事了如指掌。

“嗯。”

北辰元烈微垂眼瞼,淡漠地應了一聲,算是回答。

隨後,轉過頭,北辰元烈遠遠地剔著眉梢,朝門邊的司馬重偃看過去一眼,什麽話也沒有問,就直接開口下了句命令,儼然一副主人的架勢。

“放了他。”

順著北辰元烈所指的方向看去,秦恭狐不由微愣,繼而撇了撇嘴角,卻是不願。

“烈,這是我的私事,你不要管。”

淡漠的目光掃過白司顏幾人,不帶一絲停頓,北辰元烈微提眼皮,仿佛從來沒有見過他們似的,那雙熾烈而傲慢的眼眸之中,此時此刻,隻有一個人的身影。

“我隻要他一個人,至於其他人,你隨意。”

聽到他這麽說,秦恭狐自是欣然同意,畢竟司馬重偃已經被折磨得差不多了,而他現在更想留下的人,除了獨孤鳳凜,便是白司顏。

“那好,你帶他走吧。”

話音落地的刹那,還不及眾人回過神來,北辰元烈便就驟然踏空隨風飄下,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就將司馬重偃一把拽了起來,像是麻袋那般扛在肩上就走。

一直等他走出了七八步,司馬青檸才恍然反應過來,立刻開口叫住了他。

“喂!你要把四哥帶到哪裏?!”

見他們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完全沒把別人放在眼裏,白司顏也是非常不爽,忍不住跨前兩步冷哼了一聲。

“什麽叫其他人隨意?你們兩個……囂張也該有個限度吧?!別以為憑這點能耐就能困住我們,現在還不知道誰勝誰負呢?到時候被打趴下了,島主可不要哭著求饒才是!”

揚手用內力收回插在地上的六把彎刀,北辰元烈卻是頭也不回,隻反手將彎刀從半空中揮了過來,分為上下三把各自朝白司顏和司馬青檸射去!

“叮叮叮!”

白司顏和司馬青檸立刻退開兩步,垂頭便見那三把彎刀陸續射在了眼前的地麵上,示警之意不言自明。

“你們想打就繼續打吧,誰勝誰負,跟我都沒有關係。”

不鹹不淡地留下這麽一句話,北辰元烈再次揚手收回六把彎刀,扛著司馬重偃縱身一躍,瞬間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見狀,白司顏和司馬青檸雖然仍有些不爽,但這樣一來,司馬重偃算是徹底脫險了,哪怕北辰元烈不是真心想要搭救他們,卻也實實在在地幫了他們一個大忙。

“切……”不屑地撇了撇嘴角,白司顏剛對北辰元烈有了一點好印象,這會兒又灰飛煙滅了,不過……“這都什麽渣人格啊,果然還是烈哥好……”

吃貨屬性最萌了有沒有?!

等逮住了他,一定要搞清楚怎麽才能將他的人格轉換回來,讓“烈哥”出來透透氣,順帶把這種裝逼遭雷劈的渣人格狠狠地踩在腳底,關到小黑屋裏,最好一輩子都不要跑出來!

默了一陣,待北辰元烈扛著司馬重偃走遠之後,白司顏才回過頭來,站在琉璃瓦上居高臨下地睥睨著秦恭狐,挑釁道。

“島主,還打嗎?”

“不打了,”秦恭狐難得服軟,笑吟吟地抬頭看著屋頂上那個肆無忌憚的女人,幽冷的冰眸之中散發著致命的溫柔,“要是不小心弄傷了你,本島主會心疼的。”

沒想到他這麽容易就鬆口,白司顏不由詫異的挑了挑眉梢,目光中不無狐疑。

“真不打了?我很單純的,你不要騙我……你會那麽好心放我們走?”

“當然……”勾起嘴角,秦恭狐緩緩露出一抹陰森的笑意,隨後從他那兩片泛著黑色的薄唇中輕輕地吐出了幾個冷佞的音節,“不會。”

聞言,白司顏麵色一冷,正要擺開防禦的架勢,卻聽腳下哐的一聲,像是什麽東西打了開,緊跟著就是司馬青檸的一聲驚呼,甚至還夾在著東傾夜的慘叫——

“喂!你幹嘛?!不要把我也拉下去啊啊啊啊啊!”

“哐!”

又是重重的一聲悶響,等白司顏翻身躍下屋簷趕過去的時候,地麵上的洞口已經迅速合了回去,隻留下一道淺得叫人難以察覺的縫隙!

“你……!”

沒想到秦恭狐還留了這麽一手,白司顏忍不住回頭瞪了他一眼。

秦恭狐彎著眼睛微笑著走了過來,忽然間像是換了一個畫風,連說話的語氣都溫油得不可思議。

“隻要你肯留下來當島主夫人,本島主就放了他們,嗯?”

------題外話------

要領養的明晚之前加群哦,麽麽噠~還有國慶節快樂!

今天窩也是要過節的說,所以隻能發三千惹,明天繼續加油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