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欺負烈哥的下場

“喂你們……”遠遠就看見院子裏大大小小的開了幾桌賭局,聞人海棠即刻加快步子走了過來,不悅地抗議道,“我才走開一會兒,你們就開始玩了,怎麽不叫我一聲?”

獨孤鳳凜不屑地嗤了一聲。

“誰知道你剛才去哪兒了……九條。”

轉眼看了一圈,見賭局都開了,幾夥人正玩在興頭上,他便是想要加入也無從插手,臉上滿是鬱鬱不快的表情。

“那好歹也該等我一下吧?”

“等你?”司馬重偃冷然一哂,“誰知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炸,四個八。”

“你們簡直太過分了!”見沒人搭理自己,聞人海棠憤怒地搖了兩下團扇,斥罵道,“到底懂不懂什麽叫做尊師敬長?!”

“那麽老師你呢?”東傾夜挑眉一笑,將紙牌輕輕地按在桌麵上,抬眸看的卻是司馬重偃,“炸你,雙王!……老師你又懂得什麽叫尊老愛幼嗎?”

收住手,聞人海棠垂眸,目露寒光。

“東傾夜,你是不是皮子又癢了?”

眼見著東傾夜就要贏了,司馬重偃忽然伸手一把拽過聞人海棠!

聞人海棠猝不及防,一揮手打落了東傾夜的手牌。

東傾夜立刻站了起來,怒瞪了聞人海棠一眼!

“打架歸打架,你打掉我手牌算什麽意思?!好歹是個男人,能不能不要這麽無理取鬧?!”

聞人海棠也怒了,回頭瞪了司馬重偃一眼!

“你扯我幹什麽?”

司馬重偃不動聲色,淡淡地看了眼從遠處走來的北辰元烈一行,隨即拉著聞人海棠坐到了邊上,道。

“算你一個,一起玩四個人的鬥地主吧。”

抖抖衣擺坐下身,聞人海棠這才露出了滿意的表情,轉而輕飄飄地斜向東傾夜。

“看到沒有?這才是為人學子應該有的謙恭態度,往後你還是得多向你的重偃師兄學習。”

東傾夜聞言自然不樂意,剛要開口質問司馬重偃,便聽他低低地提醒了一句。

“他們三個來了。”

下意識的,東傾夜閉上了嘴巴沒再吱聲,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

很快,北辰元烈就興致勃勃地拉著司馬青檸和司馬懷瑾走了過來,看到鬥地主的那一桌由原先的三人局變成了四人局,臉色當場就黑了一截,立刻拔腿走上去興師問罪!

“你們剛才不是說不想玩四個人的嗎?”

“剛才是不想玩,”司馬重偃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但是現在想玩了,不行嗎?”

“哼!”北辰元烈冷然哼了一聲,不屑道,“不就是玩個牌嗎?有什麽好得意的,坦白來說,我還不真想跟你坐在同一桌……”

一邊說著,北辰元烈即便轉過身,一手拉著司馬青檸,一手拽著司馬懷瑾,高高地抬著下巴,在司馬重偃意味深長的目光之中,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到了另一張桌子邊,隨後從懷裏套出了一個精致地盒子,小心翼翼地打了開,仿佛那裏麵裝著什麽珍貴無比的寶貝!

不用猜,那盒子裏裝的自然是一副牌。

在別人眼裏這或許算不上是什麽稀罕的東西,但對北辰元烈而言,這可是白司顏送給他的聘禮,雖然白司顏並不這麽認為,也從來沒有暗示過什麽,不過……對於還沒有“嫁”過去就已經深深地體驗到了冷宮生活的滋味兒的北辰元烈而言,除了自欺欺人,他還能幹什麽呢?

打不過,又罵不過,爭寵也爭不過,這就已經足夠淒慘的了,可是現在竟然還被聯合起來排擠……他要是再不堅強一點,要如何麵對這殘酷的人生?

自顧自抱著盒子憐愛不已地摸了一陣,北辰元烈越想越傷心,不由得唏噓地幾聲。

見狀,司馬青檸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手背,奇怪地打量了他一眼,催促道。

“你在幹什麽啊?到底還要不要玩了?剛才是你緊趕慢趕地吵著把我們叫出來,現在又抱著個破盒子摸來摸去的,搞什麽鬼?”

“玩玩玩!”

生怕司馬青檸反悔,北辰元烈立刻將卡牌掏了出來,放在桌子上迅速整好,隨即抬頭問向司馬懷瑾。

“你會玩鬥地主嗎?”

司馬懷瑾搖搖頭,頗有些心不在焉。

“不會。”

“啊不會沒關係!我可以教你!很簡單的……”

北辰元烈熱情無比,孜孜不倦,立刻口若懸河地為他講解玩牌的規則。

隻是話還沒說到一半,就被司馬懷瑾打斷了。

“我不想玩,你們玩吧。”

說著,司馬懷瑾微斂神色,對北辰元烈抱以歉意的一笑,即便站起身來,走到了一旁的槐樹底下,對著不遠處的假山和池水發呆。

“哎你——”

北辰元烈一愣,想要去把他勸回來,這廂司馬青檸卻是等不住了,跟著站起來身,甩甩袖子一臉的嫌棄。

“兩個人還怎麽玩啊?不玩了!”

話音未落,司馬重偃就恰到好處地轉過頭來,適時地接過了她的話。

“青檸,跟我們一起玩吧,我們可以玩五個人的。”

司馬青檸頓時喜出望外。

“五個人也能玩嗎?”

“當然可以,不過是消遣,用不著太認真,想怎麽玩就怎麽玩,規則自然也可以改。”

“那好!我跟你們玩!”

眼睜睜地看著司馬青檸搬了張椅子擠了過去,北辰元烈張了張嘴巴,又張了張嘴巴,欲言又止,心中是說不出的苦澀……尤其是在對上司馬重偃略帶挑釁的視線的時候,那種被羞辱的感覺瞬間膨脹到了極點,瞬間氣得他人格都變了!

看著北辰元烈怒容滿麵的模樣,司馬重偃大概是玩上癮了,繼續冷笑著挑撥他。

“你要過來跟我們一起嗎?六個人……雖然是多了點,但也不是不可以……”

北辰元烈凝眸看著他,一字一頓。

“一局定勝負,賭一個條件。”

見北辰元烈認真了起來,司馬重偃不由微斂眼瞼,自是不甘示弱。

“什麽條件?”

“贏了再說,隨便提。”

“不管是什麽樣的條件?”

北辰元烈微勾嘴角,不鹹不淡地重複了一遍。

“不管是什麽樣的條件。”

“好,”司馬重偃頷首應下,回頭轉向另外幾個人,“我先同他玩一局。”

聞人海棠三人樂得看熱鬧,倒也沒有說什麽,很自覺地就退到了旁邊,給他們兩人的單獨對壘讓出了空間。

洗好牌,司馬青檸將卡牌放到桌麵強,左右看了兩眼,問道。

“現在你們隻有兩個人,鬥地主至少得有三個人,看樣子是沒法玩了,所以……你們打算玩什麽?”

聽到這話,北辰元烈神色未變,隻淡淡地反問了一句。

“鬥地主?要怎麽玩?”

一聽他這麽問,司馬青檸頓時睜大了眼睛,看向司馬重偃,還不忘抬手指了指北辰元烈,示意他某人變了人格。

司馬重偃卻是早就看出來了,沒有理會司馬青檸的大驚小怪,轉而簡單地同北辰元烈解釋了一下玩牌的規則。

北辰元烈先是默了片刻,爾後微揚眉梢,抬手指了指西冥蘭諾,道。

“讓他也來,隻不過……地主隻能是我和你之中的一個,如何?”

冷不丁被點到名,西冥蘭諾不禁吞了吞口水,瞬間覺得壓力有點大!

司馬重偃轉頭看了眼西冥蘭諾,大概明白了北辰元烈的意思,鬥地主的微妙之處在於二對一,但是地主的手牌相對而言會更好,如果找一個立場會有偏頗的人來加入這個賭局,那麽一旦那個人私底下偷偷地放水,賭局就失去了公平性。

而西冥蘭諾現在的立場是在場所有人裏麵最為中立的,不用擔心他會偏幫某個人,所以找他來支撐賭局,無意是最可靠的選擇。

“我沒意見。”

“可是……”西冥蘭諾本來想說他有意見,但是感覺到氣氛突然間劍拔弩張了起來,如果他不出麵,這兩個人很有可能就會當場打起來,到時候肯定會亂套,不得已之下,他隻好點頭答應了下來,“好吧,抓牌吧。”

最後,是北辰元烈當了地主,司馬重偃選擇了放棄,因為他覺得他的牌已經足夠好了。

卻不料……

北辰元烈第一手牌,就是一個雙王炸彈,最大的一手牌,無人可及!

“嘶——”

一見到那兩張牌,司馬重偃瞬間變了臉色,有種不好的預感,西冥蘭諾眨了眨天真無邪的眼睛,略帶擔憂地看著他,就連身為旁觀者的司馬青檸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感覺到了來自北辰元烈的深深的嘲諷和霸氣!

果然,第二手,北辰元烈直接出完了所有的牌,贏得那叫一個幹脆利落,完全不給司馬重偃翻身的餘地!

“你輸了。”

斂眉看著司馬重偃,兩人差不多是一樣高的個子,北辰元烈卻有種居高臨下的氣勢,如王者君臨天下。

司馬重偃也不是輸不起的人,隨手丟了牌,抬眸對上他的視線。

“說吧,你要我做什麽?”

“嗯?發生什麽了?你幹嘛跟我說這種話?!”

狐疑地打量了一眼司馬重偃,北辰元烈一頭霧水,人格轉換得相當任性,讓人沒有一點點的防備。

“噗!”

司馬青檸果斷噴了!

“咳……”

聞人海棠強忍著笑,也是有些內傷。

唯獨司馬重偃黑了臉色,一副“老子真是吡了狗”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