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去搶媳婦兒啊!
時至清晨,雖然溫度還有些寒涼,但在太陽的普照之下,已經沒有了夜裏的寒氣,再加上是在密閉的石室內,感覺自然要比外麵暖和許多。
可是等東傾夜和百裏雪篁進到石室的時候,裏麵已經沒有一絲絲的熱度了,如果不是若有若無地飄蕩著那股子似濃而淡的**之息,倒像是沒有人來過這個石室一般。
換句話說,白司顏他們並不是剛剛才離開這個石室的,他們從這個石室內走離至少已經超過了半個時辰!
而在這段時間裏麵,百裏雪篁非但沒有察覺到他們離開的動靜,甚至還傻兮兮地就著這個空無一人的石室鏟土挖地道,還試圖借此救出白司顏。
嗬嗬……
這般蠢鈍的行為,別說是東傾夜,就連百裏雪篁自己都忍不住想要自嘲。
本以為借著白司顏寫的那封休書,就能夠製住白倚竹,讓他好好聽話,任憑自己擺布,可到頭來……卻落了這麽一個慘淡荒涼的下場,真是想想都覺得心塞到窒息!
到底是他太高估了那封休書的重要性,太低估了白倚竹的陰險狡詐!
可是話又說回來,白倚竹這種兩麵三刀陽奉陰違的行徑,還真是讓人有點兒摸不透,百裏雪篁表示完全不清楚他的立場到底是什麽?
如果他絲毫不把白司顏放在心上,又或者並不將那封休書看在眼裏,那在昨天晚上自己用休書脅迫他的時候,他大可以不為所動,對此視若無睹,可是他沒有。
那麽自負清高的一個家夥,居然會為了一紙休書而低下他那高傲的頭顱,選擇妥協,向他服了軟,認了輸。
可如果他真的在乎白司顏,又怎麽可能表現得那麽氣定神閑,明知道白司顏和南宮芷胤他們困在了同一個石室內,卻依然不緊不慢,不慌不忙地扯著漫天大謊蒙騙他?
騙他挖地道暫且不說,可以說是白倚竹是為了故意支開他,可是後來他挖到一半,他居然還把坑給埋了起來?!這就說明他一直在外麵等了很久,並沒有直接去找白司顏,盡管白倚竹這樣的惡作劇確實讓百裏雪篁放鬆了不少戒心,與此同時也錯過了“解救”白司顏的最佳時機!
很顯然,這在百裏雪篁看來,絕對是得不償失的!
所以百裏雪篁百思不得其解,白倚竹這隻心機婊……究竟在打什麽算盤?!
“你說,”東傾夜四下打量了一圈,眼眸之中,嫉妒之火熊熊燃起,在聞到那種撩人心血的氣息之後,一顆嫉妒到發狂的心就再也無法平靜下來,“他們去了哪裏?”
“還能去哪裏?”百裏雪篁眯了眯眼睛,仿佛要將腦中所想之人碎屍萬段!“白倚竹……好,很好,今日之仇,我必當百倍奉還!”
聽到這話,東傾夜眸色一凜,可謂是同病相憐,被白倚竹欺壓了一晚的怒氣瞬間就跟著爆發了出來!
“走!上天字閣!”
百裏雪篁一拂袖,轉過身大步走開,一邊走,一邊抖落了一地了泥沙。
“走!”
有一種友誼,叫做——
同!仇!敵!愾!
這石室既然是白倚竹打開的,那麽白司顏十有八九就落到了他的手上,更何況東傾夜在來的時候還見到了白司顏衣服上刮下來的碎布條,可見他們是往山上走的。
玄字閣人多眼雜,昨夜裏發生了那樣的事兒,要是被獨孤鳳凜和聞人海棠他們知道,恐怕會紅了眼睛直接殺過來!
到時候一不小心把事兒給鬧大了,難免會露出馬腳,走漏什麽風聲,所以並不是一個合適的去處。
天字閣就不一樣,統共加起來就那麽幾個人,平時還不見得能撞見幾次,白倚竹的院子又是生人勿進的機關陷阱集中營,若是他不肯放人,別說外人進不去,就是在裏麵的人也不見得就更夠出來!
百裏雪篁絲毫不懷疑,白司顏被白倚竹帶走了,他隻是有些奇怪,另外那幾個家夥……又去了哪裏?
難不成,也跟白倚竹一起走了?
可是白倚竹把他們一並帶上山,又是幾個意思?
裹挾著一身怒氣,揣著幾分狐疑,百裏雪篁和東傾夜一出地道,即便以飛一般的速度在天岐山上狂奔,遠遠看去,一個發絲淩亂衣衫斑駁,一個濕淋淋地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不久的落湯雞一般,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若不是他們的輕功出類拔萃,隻怕就是被人瞧見了,也完全不會將他們兩個跟“百裏雪篁”和“東傾夜”這兩個名字聯係上。
但可惜,縱然他們十分不願意被人瞧見現在的邋遢模樣,卻還是被輕功出賣了身份。
就在兩人經過地字閣的時候,有人認出了他們。
不僅認出了他們,還當著眾人的麵,大喊了一聲——
“咦?那兩個家夥是誰?看起來好像有點像……雪篁大哥?!還有那個……該不會是東傾夜吧?!”
話音一落,百裏雪篁和東傾夜頓時感覺到“嗖嗖嗖”的有數十道目光往自己身上射來,當下惱得恨不得一把掐死那個多嘴的魂淡!
“什麽?那是百裏雪篁……和東傾夜?”
“不會吧……怎麽可能是他們,他們怎麽會穿得如此髒亂邋遢?你看花眼睛了吧?”
“就是,百裏雪篁向來隻穿白衣服,可是那個家夥,分明穿得就是褐色的衣服嘛……”
“不會的,我不會認錯!我眼光很準的,他們肯定就是東傾夜和百裏雪篁!”司馬青檸一邊說,一邊快步追了上去,還不忘朝著兩人招手呼喊,“雪篁大哥!是你嗎?一定是你對不對?!你們別跑那麽快啊!等等我!”
“該死!”
百裏雪篁恨恨地哼了一聲,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像是一道閃電般“嗖”的就閃了過去,打死都不想理會司馬青檸那隻多嘴的烏鴉。
東傾夜也是鐵青著臉色,對白倚竹的恨意在這樣的“羞辱”之下頓然又濃厚了三分。
司馬青檸的輕功不及他們,追了一陣沒追上,便停了下來。
然而她剛停下不久,就見司馬重偃自身後趕超上來,作勢要追上去。
司馬青檸一把拉住他,問道。
“你跑這麽快幹什麽?難道不相信我說的嗎?”
司馬重偃淡淡地回了一句。
“沒有。”
“那你幹嘛還要追他們?他們跑太快了,根本追不上!”
“我追得上。”司馬重偃抬手拂開司馬青檸的爪子,微微皺起了眉心,總覺得這裏麵有什麽貓膩,“他們兩個無緣無故湊到一起,還這麽著急地趕去天字閣,恐怕隻有一個原因。”
“什麽原因?你是說……”
“阿言。”
冷冷地留下兩個字,司馬重偃就邁開步子,飛快地追上山。
司馬懷瑾後一腳走上來,見狀不免有些詫異,轉頭問向司馬青檸。
“重偃他怎麽了?”
司馬青檸沒多做解釋,見他走來,立刻就推著他的身子往山上送,臉上是一片焦急的表情,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麽,但是看著大家都這麽急,一下子就覺得氣氛緊張了起來!
“二哥你也快去吧!快快快!再慢一點就趕不上他們了!”
司馬懷瑾被她催得一頭霧水,忍不住反問她。
“去幹什麽?”
“去搶媳婦兒啊!快點快點!要是晚了,你的女人就要被別人搶走了!”
“我的女人?”司馬懷瑾微挑眉梢,反應了片刻,才意識到司馬青檸說的是什麽,不由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不以為然的笑意,道,“搶走就搶走吧,反正我也不稀罕。”
“什麽?!”一聽到這話,司馬青檸立刻就不開心了,分分鍾變臉給他看,“二哥你真是孬種!自己的女人都快被人搶了,居然連一點反應都沒有?你還是不是男人?!什麽叫搶走就搶走吧?什麽叫不稀罕?!那麽好的媳婦兒,你要是敢、敢拱手讓人,我就跟你……就跟你……”
“跟我什麽?”
“跟你斷絕兄妹關係!哼!”說著,瞅見司馬懷瑾還是一臉不痛不癢的表情,司馬青檸隻覺得恨鐵不成鋼,甩手烙下一句狠話之後便快步走了開,“你自己看著辦吧!”
看著司馬青檸怒氣衝衝的背影,司馬懷瑾更加莫名其妙,忍不住就著她的身後回了一句。
“你要是這麽喜歡……你自己上啊!”
聽到這話,司馬青檸更加惱了,立刻回過頭瞪了他一眼,冷笑道。
“不識好歹!無藥可救!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要是現在不去,以後就等著後悔去吧!哼!”
司馬懷瑾依舊不為所動,聞言隻扯了扯嘴角,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他還沒說他是百裏雪篁和白司顏的證婚人呢……瞅著司馬青檸這模樣,要是他說了,丫隻怕會一斧頭砍死他!
也不知道這丫頭著了白司顏什麽魔,居然為了一個外人,要跟他斷絕兄妹關係?
嗬嗬噠,也是吃錯藥了吧。
天字閣。
當百裏雪篁和東傾夜一陣龍旋風似的闖進院子的時候,竟是沒遇到任何的阻礙,仿佛白倚竹就是故意敞開大門迎接他們進去的一般。
等兩人氣勢洶洶地殺了進去,果然見到白倚竹端著一杯茶,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桌子邊。
見到他們進門,不由揚眉淺笑。
“某人的反應……還真不是一般的遲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