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一起上!
聽到白司顏的哨聲,白嶽峰並沒有轉頭看她,也沒有做什麽特別的表示,像是沒聽到似的,自顧自就走回了原先的位置上。
見他沒搭理自己,白司顏也不介意,繼續趴在兵器架上,托著腮幫子看戲。
有了“先烈”的前車之鑒,第二位上台的學生沒再選白嶽峰,琢磨著先前那個叫囂得最為狂妄的家夥,雖然說看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結果一轉眼就被一樹梨花的分筋錯骨爪給淩虐得嗷嗷叫,便以為那人外強中幹,中看不中用。
再加上看到“受欺壓”的白嶽峰轉眼間就發威逆襲,便更加對“會叫的狗不會咬人”這句至理名言深信不疑。
這麽想著,那位學生即便緩緩抬起手來,指向了剛剛被白司顏狠狠地修理了一頓的倒黴師兄。
一看到對方指向自己,那師兄自然不傻,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知道自己被人看低了——他承認,招惹一樹梨花是他出師不利,太過掉以輕心才會一腳踩進了大坑裏麵。
然而,一樹梨花那個深藏不露的家夥他惹不起也就罷了,區區一個雜毛小子也敢這麽看輕他,如何能忍?!
抬手撇了一下嘴角,某師兄一臉陰鬱地邁步上前,目光冷佞地瞥了那師弟一眼,爾後挑起眼尾冷冷一笑,伸手朝對方勾了勾食指。
被師兄過於酷寒的目光看得小心肝兒一顫,那考生也是個二愣子,生怕僵持久了被壓製住氣場,提起一杆長槍就“哈!”的一聲,拔腿就往前方衝刺了過去,勁頭看著倒是十分的生猛。
然而,他衝得快,對方閃得更快。
連著刺了好幾下,都被對方左躲右閃避了開,那學生一急,直接握緊長槍從半空橫掃了過去!
“哢!”
這一回,對方果然沒有再閃開,卻是倏然飛出一腳,硬生生地踹斷了那杆堅硬的長槍,爾後縱身一躍,騰地跳到了半空,一個漂亮的旋身,又是一腳,直接踢到了那學生的臉頰上,力道之狠,竟是筆直將那學生踹飛了出去,接連在地上打了個三個滾兒才堪堪停下。
一張嘴,噗的就噴出了一口血,甚至還碎了兩顆牙!
“哼!不自量力!”
甩了甩衣擺,師兄冷笑著哼了一聲,即便轉身走了開,口吻之中不乏輕蔑之意。
看到那倒黴悲催的家夥和著血吐出了兩顆牙齒,白司顏表示她能十分深切地體會到他的切膚之痛,不由遞去了兩道同情的目光。
身為弱勢的一方,麵對更強的師兄,黃字閣的學生自然而然對自己的實力沒有太大信心,會盡可能地挑選武力值較弱的一位作為對手也是無可厚非。
隻是他還不夠聰明,認定了對方是白司顏的手下敗將,就以為比較好應付,卻沒有想到此時此刻對方的心頭正憋著一口怨氣,無從發泄,他這麽明目張膽地主動送上門,很顯然是作死的節奏。
然而,盡管白司顏很能體諒師兄的心情,但對他這種公報私仇的行徑還是頗為不恥的,特別是丫還把野火撒到了不相幹的人身上。
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倘若他能找她的麻煩,白司顏多少還有些欽佩他的,雖然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身為手下敗將,他不想著能夠超越白司顏,卻試圖通過淩虐比自己更弱小的家夥來發泄怨氣,找回場子,甚至還心狠手辣到打落了對方的兩顆牙齒……這樣的行徑在白司顏看來,顯然是非常卑劣的。
不僅是白司顏,就連花宮嵐都忍不住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倒是聞人海棠沒什麽特別的表情變化,仿佛對這樣的場麵早就習以為常了,揮了揮手便命人將那名受了重傷的學生扶了出去,繼而搖著團扇,百無聊賴地吐出了三個字。
“下一位。”
有了前車之鑒,第三位考生立刻就學乖了,抖抖著手兒,點了鳳一。
“喂,”推了推靠在一邊閉目養神的獨孤鳳凜,白司顏笑著揶揄了一句,“你家的鳳一被翻牌了。”
說這話的時候,白司顏並沒有刻意拔高音調,隻不過她平時就沒有壓著嗓子說話的習慣,加之場麵上人雖然很多卻是十分的靜謐,所以她一開口,不輕不重的聲音立刻就隨風飄出了老遠。
鳳一自然也聽到了,當下老臉一紅,像是紅杏出牆被抓了個正著似的,都沒敢正過臉來看獨孤鳳凜,惹得白司顏一陣好笑。
“快看快看,他害羞了!”
聽白司顏這麽一說,眾人不由齊齊抬眸看了過去,果然看到鳳一的耳朵通紅一片,適才還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頓時就被她一兩句話給打消了不少,就連上場的學生都鬆了幾分神經,緩和了幾許神色。
見狀,幾位師兄們對白司顏愈發憎恨了起來,好比剛剛找回的一點場子,又被她奪了回去。
看著白司顏眼角眉梢掛著的笑意,獨孤鳳凜沒去看鳳一,隻微勾嘴角,輕輕地問了一句。
“什麽時候,讓我翻你的牌子?”
聞言,白司顏立刻反駁。
“什麽叫讓你翻我的牌子?憑什麽是你翻我,不是我翻你?”
想了想,獨孤鳳凜眼下已經沒有閑情再計較這些細節問題了,便又問她。
“你翻我也可以,打算什麽時候翻?”
“咳……”
一不小心就繞了進去,白司顏不由得輕咳了一聲,立馬反應回來,趕緊揮了揮爪子側過腦袋。
“看比試看比試!”
獨孤鳳凜卻是沒有那麽輕易鬆口,起身走上前兩步,湊到白司顏身邊,繼續糾纏。
“嗯?什麽時候翻?”
被他一口熱氣吹得耳根發癢渾身激靈,白司顏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跳開了兩步。
“我才不翻你呢,技術那麽差……”
聞言,獨孤鳳凜的臉色驀地一暗,還想湊上去,卻見東傾夜和北辰元烈後一腳就走了過來,像是兩尊門神似的擋在了他和白司顏的中間。
不遠處,聞人海棠瞧見到這邊的狀況,意識到情勢不妙,也是一臉蠢蠢欲動的表情。
因著這時候眾人的焦點都放在了場地中央,倒是沒多少人察覺到白司顏這邊的異動,唯有花宮嵐狀似漫不經心地瞄過來兩眼,但很快就又收回了視線,仿佛剛才隻是不經意間的一瞥。
白司顏沒有覺察到花宮嵐的目光,獨孤鳳凜卻是十分的敏感,當即往左側靠了小半步,將白司顏擋在了他的視野範圍之外,也沒再跟東傾夜兩人計較。
場地中央,連續上場了三位學生,大概是抽簽的順序不合適,沒抽到厲害的,卻是一個比一個脆,都沒看清楚鳳一是怎麽動的手,那人就趴在地上起不來了,搞得大家又是一陣緊張,愈發地沒有信心了。
第四位,不敢選已經出過手的,便挑了沒上過場的,打算碰碰運氣,想著總會遇上個弱一點兒。
結果……下場比第二位還慘,雖然沒有被打落牙齒,也沒有受太重的傷,但是被狠狠地抽了一頓鞭子,皮開肉綻的,看起來甚是觸目驚心!
第五位,也是被狠狠地蹂躪了一番,要不是聞人海棠及時製止,險些就被踹斷了肋骨!
第六位,倒是拿了兩等,隻是下場的時候,模樣不要太狼狽!
第七位,第八位,第九位……
在“先烈”們的無私奉獻之下,已經把師兄們的底子全都試了一遍,最後發現還是白嶽峰和鳳一比較靠譜,就算打不過他們,也不至於被淩虐得太慘,所以前兩輪的單挑幾乎都翻了他們的牌子。
但是一旦超出了兩等,卻拿不到五等的話,同樣也會被教訓得十分淒慘……而從頭到尾,都沒有人能抵達五等的高度,甚至連三等都屈指可數。
這也就是說到目前為止,幾乎每個學生下了場都是鼻青臉腫的,然而礙於自己學藝不精,也隻能對那幾位囂張惡劣的師兄敢怒不敢言。
在接連出了幾口惡氣之後,那幾人自負的心理頓時又膨脹了起來,似乎忘記了一開始在白司顏手裏頭吃的虧,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看著他們得意洋洋的猖狂模樣,眾學生隻覺得又氣又惱,奈何自己教訓不了對方,便隻好將求救的視線投向白司顏,仿佛已經將她當成了精神支柱。
受到了來自同學們的殷切期待,白司顏自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然而她越是著急,就越是輪不到她,別說是她,就連獨孤鳳凜幾人都沒上過場,老天好像偏偏要跟他們對著幹似的,一直到除開他們四個之外所有的人都廝殺了一遍之後,才終於從青衣小廝的嘴裏聽到了東傾夜的名字。
話音落地的刹那,眾人又是激動又是心塞,欲哭而無淚,隻恨造化弄人。
東傾夜上場,就沒有必要再翻鳳一和白嶽峰的牌子了,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地就將那五人挨個兒虐了一遍。
當然,為了把最大的“功勞”留給白司顏,東傾夜並沒有下重手,輕飄飄地上場,輕飄飄地下場,揮一揮衣袖,留下一個風情萬種的笑容。
倒數第三位,是北辰元烈。
知道東傾夜為什麽沒有幫大夥兒“報仇”,北辰元烈自然也不敢跟白司顏搶風頭,用更快地速度拿了五等之後,就瀟灑地下了台。
倒數第二位……還不是一樹梨花!
聽到青衣小廝報了獨孤鳳凜的大名,白司顏差點兒沒一口老血噴到山腳去!
場中央,獨孤鳳凜更省事兒,他本來就是從天字閣貶下來,實力如何人盡皆知,完全沒有必要在這種場合炫技,故而拿了一等就幹脆利落地下了場,反正對他來說,隻要能通過升學考核就行了。
終於,最後的最後,在眾人盼星星盼月亮的期待之下,一樹梨花同學“噔噔噔噔”地閃亮登場了!
見到她上場,除了先前被蹂躪的那一位尚且心有餘悸,其他四人表示欺負學弟欺負得很爽快,就沒再將她看在眼裏,又見剛才在眾學弟強烈的要求之下,東傾夜和北辰元烈都不曾對他們下重手,那幾人便以為白司顏也是同他們一樣的,以強者為尊,看不起弱者。
然而,除了他們幾位,其他人的表情卻是莫名的興奮了起來,甚至還夾雜著幾分雀躍。
一個月時間的相處下來,黃字閣的學生們在潛移默化的影響之下,對一樹梨花同學莫名地抱有極大的期待,可能就連他們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對一樹梨花有多信任。
東傾夜上場的時候,他們喊了話要他幫忙報仇,北辰元烈上場的時候,他們也喊了話,獨孤鳳凜上場的時候,他們依然喊了話。
雖然那三人都沒有完成他們的心願,但他們也並不覺得十分失望,雖然多少有點兒失落,卻也覺得那是意料之中的事兒。
然而……
最後一個,輪到白司顏上場的時候,卻是誰都沒有喊。
但是花宮嵐察覺到了,他們臉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振奮與期待,仿佛不用他們說什麽,白司顏也會主動幫他們達成心願一般。
那種理所當然的期許,那種理所當然的信任,看起來有些匪夷所思,甚是可以說是有些盲目,可花宮嵐卻很清楚,那並不是盲目的……這種下意識表露出來的信任,並非是一蹴而就,而是在白司顏平時的所作所為之中一點一點積累下來的。
他們知道白司顏是個什麽樣的人,所以才會毫無保留地相信她。
看到大夥兒沒有出聲,那五人隻當他們是泄了氣,以為白司顏會像東傾夜和北辰元烈一樣獨善其身,臉上的表情頓時就更得意了。
見狀,白嶽峰又是冷冷地哼了一聲,轉頭將目光落在了白司顏的身上。
第一次,認認真真地打量她。
鳳一也是微斂神情,密切地關注著場上的風吹草動……因為他知道,最喜歡出風頭的一樹梨花同學,接下來肯定要放大招了!
花宮嵐不禁搖搖頭,忽然之間又明白了些什麽。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說的是外強中幹的草包繡花枕。
白司顏說不上是大智若愚,但卻是敗絮其外金玉其中,表麵上看起來好像平平無奇,什麽都不會,甚至連文試拿一等都很難,但是她的凝聚力卻是非同一般,不容小覷。
至少在場之中,除了他之外,似乎沒有人能夠超越她,東傾夜不能,北辰元烈不能,獨孤鳳凜……也不能。
聞人海棠的話……就更不要提了。
微眯眸子,花宮嵐愈發迫切地想要知道……那個小金鎖的主人,到底是不是一樹梨花?
正想著,白司顏款步走上台,青衣小廝見她沒有拿武器,不由友情提示了一句。
“一樹梨花,你可以選一件兵器。”
按照考核規則,武器是由考生選的,這樣的優勢在於對方跟她單挑的時候,也要用相同的兵器。
因為每個人練的武功不同,所以招式不限,可以自由變幻,但必須要貼合兵器的使用,不能太過天馬行空……這樣一來,每當換一件武器,對考核者實力的要求也就更上升了一步,難度也因此增加。
而每換一個對手,硬性規定,都必須換一件武器。
聽到青衣小廝那麽說,白司顏立刻“哎呀”了一聲,道。
“不好意思,我太緊張了,所以不小心忘了……”
話音一落。
師兄們先是一愣,繼而相互看了兩眼,忍不住笑出了聲,看向白司顏的視線變得更加輕蔑了起來。
眾人:“……”
腫麽感覺很不靠譜的樣子?!
一樹梨花你特麽能爭氣點嗎?!
平時那麽風風火火雷厲風行的,關鍵時刻,敢不敢不要掉鏈子?!
看到白司顏匆匆忙忙小跑著衝到邊上選武器,一邊挑一邊還碎碎念地自言自語。
“挑什麽好呢?這個錘子太重了,拿不動……這個鞭子太長了,甩不開……這把大刀太沉了,揮不了……”
聞言,師兄們在輕蔑之餘,有些不耐煩了起來。
“你挑好了沒有?別磨蹭了!趕緊的……你是最後一個,等你完了,我們還要早點趕回玄字閣吃飯呢,再拖拖拉拉的,天都要黑了!”
“好了好了!”
白司顏連連應了兩聲,隨即“唰”的一下,從兵器架上抽出了一根棍子,爾後掂了兩下,心滿意足地轉過身,走回了場中央。
“這根棍子不錯,用來打狗正好。”
聽到最後一句話,師兄們齊齊變了臉色,怒目而視!
“你說什麽?你敢再說一遍?!”
白司顏當然敢。
“我說,這棍子不錯,用來打狗……正合適。”
“臭小子!你——”
有人沉不住氣,不等白司顏翻牌子,說著就要衝上來。
青衣小廝立刻攔住了他。
“選誰當對手,是一樹梨花的權利。”
卻見白司顏笑著勾起眉梢,輕輕揮了一下袖子,不以為意道。
“沒關係,讓他上來吧,”說著,白司顏又抬眸朝剩下的四人看了過去,口吻不無狂妄,“你們四個要是不想死得太難看,也可以一起上。”
一而再,再而三,被白司顏這樣挑釁,別說沒栽過跟頭的,就連吃了虧的那一位都按捺不住了,兩兩相看了一眼之後即便冷笑了一聲,當真就一起騰身飛上了場台。
在飛身上場的同時,幾人一拂袖,竟是直接從兵器架上使用內力將幾根長短不一的棍子收到了手頭,場麵看起來又拉風又華麗,勢頭倒是很盛。
沒想到白司顏會提出這種要求,青衣小廝一下子也懵了,大概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不免轉頭看向聞人海棠。
“這……這樣怕是不妥吧?”
雖然一對五的難度比變換兵器連著單挑五個的難度更大,但升學考核既然規定了要用不同的武器才能拿到五等,白司顏這樣的做法,就算怎麽打敗了那五個人,恐怕也隻能算一等。
見青衣小廝為難,聞人海棠卻是沒有說什麽,隻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邊上,花宮嵐似乎也沒有提出什麽異議。
既然兩位考核老師都沒有反對,青衣小廝便沒再多管閑事,自顧自退到了一邊,他也好奇……白司顏接下來會做出什麽樣的舉動。
看到場台上,白司顏跟那五人麵對麵站著,幾個每個人都比她高出了至少半個腦袋,看起來就像是五座大山壓著她似的,不論上看下看,還是左看右看,抑或著橫著看斜著看……總覺得白司顏是在作死,會被教訓得很慘!
眾學生一下子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就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瞪大了眼睛連眼睫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個眨眼白司顏就被打飛了出去。
不過,就算心裏擔心得要死,卻是自始至終沒有人開口反對白司顏的做法。
在黃字閣的學生眼裏,仿佛無論白司顏做出多麽離經叛道的事兒,都是正常的,都是意料之中的,要她循規蹈矩,那才不正常!
轉了幾圈棍子,對上那五人虎視眈眈的眸子,白司顏剔著眉梢,微抬下顎,繼而從那兩片嫣紅的唇瓣中輕飄飄地吐出幾個字。
“一起上吧!”
話音未落,五人眸光一凜,不再拖延時間,立刻就拔腿蹦了過來,其中有兩人騰空而起,躍到了半空之中,另外兩人左右開弓,剩下一人就地橫掃,直至白司顏的各大要穴,就算嫩不死她,也要剝她一層皮!
“嗬。”
白司顏輕輕一笑,一把捏住棍子,不等那五人逼近,忽而一個閃身,避開了那五人的鋒芒,轉身從一側繞到了五人身後,隨即出手如電,“啪”的打到了最下麵那人的後膝上,轉手又挑起棍子往左右各掃了一道,再是迅速翻了個身,反手抽走了其中一人的棍子,“嗖!”“嗖!”兩下,齊齊擲向了半空,直逼那二人膝蓋處。
場台下,眾人隻覺得一陣眼花繚亂,完全看不清楚白司顏是怎麽出手的,隻能隱約的捕捉到她的身形。
片刻後,好不容易才看清楚她穩住了身影,卻見那五人接二連三地摔了下來,一個個單膝跪地,竟是在白司顏麵前筆直跪成了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