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被烈哥放鴿子惹!
隻不過是一個很細小的舉動,輕微到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但是在看到聞人海棠將白司顏放下的刹那,幾乎所有人都微微愣了一愣,因為不止是白司顏,也不止是獨孤鳳凜三人,就連花宮嵐都以為聞人海棠會直接抱著白司顏進到院子裏,無所顧忌地宣告他的占有權,將他和白司顏的關係暴露在眾目睽睽、朗朗乾坤之下!
盡管他們兩人之間的那檔子事兒早已在天岐書院裏傳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被人猜來猜去,乃至以訛傳訛,演變成了好幾個版本的“佳話”。
然而學生們私底下揣測是一回事,聞人海棠正兒八經開誠布公地宣揚是另外一回事。
隻要他不承認,他和白司顏的關係永遠都隻會是學生們茶餘飯後的“緋聞”,別人再怎麽在背地裏議論,也無法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說那些傳言一定都是真的!
可一旦他真的抱著白司顏進了屋子,倘若再添油加醋地描上幾筆的話,就等於是坐實了那些所謂的緋聞……這樣一來,聞人海棠目中無人慣了,自是不會理會旁人的看法,但白司顏的處境就會變得十分的尷尬。
所以在看到聞人海棠怒氣衝衝地抱著白司顏走出門的時候,花宮嵐一點都不懷疑,他會用這種一石三鳥的方式懲罰白司顏的“不告而別”——
一來,可以將白司顏據為己有。
二來,可以讓獨孤鳳凜那幾隻情敵醋瘋。
三來,還能讓原本就名聲大噪的一樹梨花再噪上一會,借此給她施壓,好叫她收斂收斂心性,同時還能讓其他人對一樹梨花這隻“斷袖”敬而遠之。
無論怎麽盤算,這樣的行為對聞人海棠都是十分有利的,哪怕他很有可能會因此被罰下天岐山。
不過……花宮嵐很了解,聞人海棠根本不在乎這些身外浮雲。
他之所以留在天岐山,除了不想進城之外,最大的原因恐怕就是覺得生活太空虛太乏味,又不屑於爭奪廟堂之中的功名利祿,故而才想著能呆在書院裏,從那些學生的身上尋些樂子什麽的——有關這一點,聞人海棠雖然沒有正麵承認過,但曾經不小心在他麵前泄露過口風,所以花宮嵐知道得很清楚。
而眼下,聞人海棠卻是出乎意料的,沒有那麽做。
臨近院子口的位置,還未跨步折過轉角,他就鬆手放開了白司顏,繼而由著白司顏像是扭傷了四條小短腿的兔子那般,一蹦一蹦地往學堂裏跳了過去。
見狀,獨孤鳳凜和東傾夜兩人反應過來之後,立刻匆匆迎上前,一左一右地伸手扶住了白司顏,將她攙進了屋子裏。
下意識的,司馬重偃也想著要跟進去,隻是不等他走進院子,就被聞人海棠攔了下來。
“今天是升學考核的日子,外人不得入內。”
一聽這話,司馬重偃隻得頓住步子,轉而指向花宮嵐。
“他也是外人,為什麽他就可以進去?”
“不,你說錯了,”花宮嵐回眸一笑,如七月霞光,三月暖陽,“從今天開始,我是天岐書院臨時聘請的代課老師,所以我不是外人,至於現在……我還是黃字閣的監考老師,所以我可以進去。”
說完,在司馬重偃憤憤不平的目光之下,花宮嵐極為瀟灑地轉過身,即便他自以為沒有炫耀的意思,但不論是言行還是舉止,看起來都非常的讓人覺得心塞!
“靠!”
看到那群人及二連三地走了進去,唯獨自己被堵在了外麵……不怎麽會爆粗口的司馬重偃終於忍不住低罵了一聲,抬起手臂一拳砸在了牆壁上,隻恨自己學曆太高,升學太早!
沒想過臨到最後,聞人海棠會大仁大義地放自己一馬,白司顏也是頗為受寵若驚,一下兩下沒有緩過勁兒來,感覺走路都沒使上力,像是在飄的一樣。
再加上一路上聞人海棠破天荒地說了那種話,那種她以為聞人海棠打死都說不出口的話,算不上是甜言蜜語,卻是直擊心扉,宛如十萬伏特的電流般從頭到腳在她體內躥了好幾個來回,以至於白司顏被獨孤鳳凜和東傾夜攙著坐到了座位上之後,腦子裏還是白茫茫的一片,無法理出什麽清晰的思緒來。
隻聽到邊上七嘴八舌地傳來眾同窗的關心。
“一樹梨花你回來啦!”
“艾瑪你終於出現了……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正擔心著呢!”
“可不是……要不是聞人老師不讓我們不出去,我們都忍不住要下山去找你了……”
“不過你回來了就好!時間掐得倒是蠻準的,不愧是一樹梨花的作風,總是那麽的出其不意,又從不讓人失望!”
“一樹梨花?一樹梨花?!你怎麽了?臉色好像不是很好的樣子……你有在聽我們說話嗎?”
……
被大夥兒的熱情所打動,白司顏終於收斂了幾分心緒,抬眸對眾人笑了笑,隨口解釋了兩句。
“剛才跑太快了,有點……咳咳……有點喘不上氣兒來……”
親切善良的同窗們十分的單純友好,一聽她這麽說,立刻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一絲絲都沒有懷疑,轉而又安撫了她幾句,才在聞人海棠的訓誡下坐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閉上嘴巴,正襟危坐。
一抬頭,不經意間白司顏又對上了聞人海棠的視線。
前一秒還是散發著抖s氣息的陰詭目光,在見到她的一瞬間,立刻就變得柔和了三分,說不上有多麽的溫柔如水,然而一前一後的明顯差異,還是看得白司顏忍不住虎軀輕顫,抖抖著落了一腳背的雞皮疙瘩。
看來,剛才那一切全部都是真的,不是她在做夢。
聞人海棠的情話說得不怎麽樣,就連口吻都是硬邦邦,可是聽在耳裏有種特別的蠱惑的滋味兒,以至於白司顏現在還有幾縷魂魄飄在了外麵,蕩啊蕩地不肯回到體內。
他說讓她不要離開的時候,白司顏幾乎是想也沒想就應了聲,現在回想起來,卻是有些微微的心驚——
如果那時候聞人海棠說讓她嫁給他、甚至是讓她給他生猴子之類的,恐怕她也會下意識地應聲!
好在,那時候他隻是想著留住她,並沒有太過得寸進尺。
而且話又說回來,大概也正因為當時是那樣的心境,白司顏才會毫不猶豫地點頭打消了他的顧慮……坦白來說,聞人海棠的“不要離開”,跟百裏雪篁之前說的雖然是同一句話,卻是不同的意思。
百裏雪篁想的是把她拴在身邊,時時刻刻,分分秒秒。
而聞人海棠僅僅隻是擔心她會突然間消失,因為她之前在他麵前提到過自己的過去,還裝神弄鬼的唬弄了他幾句。
所以……這樣說來,她答應的也隻是不會消失而已。
而顯然,她本來就不會消失。
念及此,白司顏微微鬆了一口氣。
她最怕的就是承諾,若不是篤定能做到,她輕易都不會許諾什麽,不想失信於人,更不想白白叫人空歡喜一場。
因為她知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更何況還是在感情這種糾纏不清的問題上……本來就已經一團糟了,要是再出什麽幺蛾子,就真的理不清了好嗎!
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白司顏才算是徹底清醒了過來,回想起剛才聞人海棠對她做出的“遷就”,白司顏表示十分的滿意,於是順手點了一個讚,將聞人海棠納入了後期觀察的潛力股範疇。
既然已經被迫招惹了這麽多隻狼,還辣麽的死心塌地,踹都踹不開,那她這塊肉也就隻能勉為其難地接受他們的好意,隻不過……也不是什麽人送上門她都會要的!
除了看臉之外,還有各方麵的因素都需要考慮!
畢竟狼多肉少,不可能見者有份,就像天岐書院一樣,隻有達到讓白司顏滿意的標準了,才有機會大快朵頤,一飽口福!
“哈!就這麽辦!我真是太雞汁了!”
想通了之後,白司顏不免四體通泰,精神抖擻,忍不住拊掌拍了一下桌子,大喇喇地喊了一聲好!
霎時間,眾人齊刷刷地回頭看了過來,目光之中充滿了疑惑,一是不知道一樹梨花同學又在發什麽瘋,二是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麽,“雞汁”……又是什麽意思?
“啪!”
白司顏喊這話的時候,花宮嵐剛好走在她邊上,聞聲不由劈手拿花名冊往她腦袋上敲了一下。
“考核的時候,不要做出奇怪的舉動,說奇怪的話。”
聽他這麽一說,白司顏猛然又是一驚。
“什麽?!考核已經開始了?!考什麽?我怎麽不知道?!”
“篤篤!”
拿花名冊輕輕地敲了一下白司顏麵前那紙攤開在桌麵上的白卷,花宮嵐也是一臉神奇的表情……剛才聞人海棠在講習台上講了那麽久的話,她竟然可以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也是蠻厲害的呢!
在花宮嵐的示意下,白司顏垂頭看了看眼前,果然見到桌子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卷紙……不是一張,是整整一卷!
再抬頭,隻見眾學生在一驚之下,又立刻回過了身,一個個埋頭在桌子前奮筆疾書,爭分奪秒,屋子裏忽然間變得特別的安靜,隻聽到沙沙沙的筆墨摩挲著紙張的聲音……難怪她剛才喊了那麽一句,大家的反應會那麽大。
見到白司顏回過神來,立刻坐直了身體,提起了毛筆,伏在案上作認真思考狀,沒再繼續怪叫,花宮嵐這才收回了手,轉身走了開。
感覺到了屋子內緊張的考核氣氛,白司顏頓時也變得嚴肅認真了起來,知道什麽是輕重緩急,瞬間就把思緒從剛才那些雞毛蒜皮的事兒裏頭抽了出來,投入到了事關重大的升學考核當中!
然而……
一分鍾的時間過去了,白司顏眨了眨眼睛,沒有落筆。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白司顏抖了抖眼睫毛,還是沒有落筆。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白司顏抿了抿嘴唇,依然沒有落筆。
一刻鍾的時間過去了,白司顏動了動腮幫子,仍舊沒有落筆。
……
講習台上,聞人海棠一手搖著團扇,一手支肘撐著下顎,看著白司顏發呆。
講習台下,白司顏一手拿著快要幹涸的毛筆,一手支肘撐著下巴,看著桌麵上的白卷發呆。
見到如此醉人的畫麵,花宮嵐不由微微歎了口氣,大概是在屋子裏轉累了,便就跟著走了過去,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聞人海棠的身邊。
看到他坐下了身,聞人海棠也沒有反應,花宮嵐忍不住抬手在他眼前晃了兩下,聞人海棠這才回頭看向他。
“怎麽了?”
“我才要問你怎麽了,”本著要關心好基友身心健康的原則,從來不八卦的花宮嵐這回卻是破了例,開口問了兩句,“剛才你怎麽在門口就把她放下了?你一開始……應該是打算直接抱她進來的吧?”
聞言,聞人海棠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隻微微勾起嘴角,反問了他一句。
“小花,你有喜歡過誰嗎?”
對於這樣的問題,小花的答案顯然是——
“沒有。”
“等你有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你就不能跟我說一下嗎?”
“說了你也不會懂的。”
聽到這話,小花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極大的歧視,即便輕哼了一聲。
“又不是什麽晦澀深奧的事兒……你先說說,指不定我就懂了。”
聞人海棠卻是不以為然,不為所動。
“還別說,這種事情比什麽都晦澀深奧,要不然……我也不會不知道該從何下手了……”
想了想,花宮嵐一時反駁不了他什麽,便又換了個說法。
“可連你都不跟我說……要我自己等的話,要等到什麽時候了?”
聽他這麽一講,聞人海棠跟著默了一默,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即便考慮了一番說辭,開口解釋了兩句。
“怎麽說呢,當你真正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是看不得她受一點兒委屈的,但凡是她不願意的事情,就算自己再怎麽迫切,也不會想著要強迫她……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仔細體味了一番,花宮嵐果斷地搖了搖頭。
“不是……很明白。”
“這麽說吧,你有沒有什麽特別喜歡的東西?”
抬眸,花宮嵐笑顏如玉。
“我就挺喜歡你的,當然……不是那種喜歡,你不要緊張。”
“好吧,那……看到我不開心,你是不是也會覺得難受?”
“不會啊,這幾天看到你緊張成那樣,一副快要崩掉的樣子……我覺得蠻有趣的……”
“……”
絕對不是真愛!分分鍾友盡!
“不跟你說了。”
站起身,不等花宮嵐再開口,聞人海棠就轉身走下了講習台,特別後悔剛才廢了那麽多唇舌,完全就是對牛彈琴,浪費感情!
見到聞人海棠朝自己走過來,不知道為什麽,白司顏忽然不想在他麵前那麽丟臉,即便佯作認真作答的模樣,穩穩當當地翻過了半卷紙,爾後抄手在上麵龍飛鳳舞了起來。
走到白司顏身側,微眯鳳眼,聞人海棠仔細地看了一陣,表示根本看不出她寫的是什麽字,不由得開口提醒了一句。
“不要寫得太潦草,看不清楚內容,一律作無效處理。”
“哦……”
悶悶地應了一聲,白司顏認認真真,一筆一劃地寫著連她自己都讀不通的句子。
站在邊上看了一陣,大概是覺得太過慘不忍睹,無法直視,聞人海棠沒有逗留太久,即便轉身走了開。
等他一走,白司顏恍然回神,驀地想起來自己是有“絕招”的!
赫赫赫,剛才被那些難得天怒人怨的試題嚇傻了,差點兒都忘了之前跟烈哥的約定了!
一想到這裏,白司顏立刻扭過頭,前後左右掃了一圈,卻發現——
特!麽!的!
北!辰!元!烈!竟!然!不!在!
這不科學好嗎?!
他怎麽可以不在?!他不在,她怎麽辦?!說好的幫她作弊呢?!
擔心是自己情急之下看花了眼,白司顏努力地平複下心情,又仔仔細細地在屋子裏來來回回,雷達似的掃了好幾圈,然而……結局還是那麽的悲傷,別說是北辰元烈的身影,就連他的半根頭發、半片衣角都沒瞧見好嗎?!
忍無可忍之下,白司顏深深地覺得自己被欺騙了感情,不由得舉手喚了一聲聞人海棠。
“老師,學生的卷子破了,好像少了半張紙。”
聞言,聞人海棠微挑眉梢,緩步走了過去——他當然知道,卷子肯定不會有差——如果連白司顏的這點兒小心思都猜不透,他拿什麽降服她?
不過,就算猜到白司顏扯了謊,聞人海棠還是正兒八經地順著她的話頭問了一句。
“是哪一頁?”
白司顏指了指完好無損的某張著,睜眼說瞎話。
“是這張。”
“為師看看……”裝模作樣地湊過去,聞人海棠跟著一起編,“好像是少了半頁,這樣吧……你先放著,為師現在就幫你把缺的補上。”
——以上,是明麵上說給大夥兒聽的。
——以下,則是白司顏和聞人海棠私底下用內力傳的音。
“喂,北辰元烈人呢?他怎麽不在?沒來嗎?”
聞人海棠一臉戒備。
“你問他幹什麽?”
“哎你先別管啦——”
“你先回答我,找他幹什麽?”
“還能幹什麽,不就是……不就是作弊嘛!”情急之下,白司顏也是豁出去,抗拒從嚴,坦白從寬!“你也知道這些東西我背起來頭疼……”
聞人海棠這才微微放緩了臉色。
“他走了。”
白司顏頓時瞠目結舌!
“什麽、什麽叫走了?”
“就是答完題,出去了啊……就剛剛那會兒,可能你看卷子看得太出神,沒有察覺到……”
“靠!他怎麽可以就這麽走了?!簡直狼心狗肺,喪盡天良!”霎時間,白司顏整個人都不好了,有種被遺棄、被背叛的感覺!“那我現在怎麽辦?!”
“……你先別急,為師給你想想辦法。”
聞人海棠輕聲安慰了兩句,突然間感覺到……自己的機會好像來了呢!
“快快!快點想!時間要來不及了!”
冷不丁被人放了鴿子,白司顏瞬間就沒底了,忍不住慌了神。
“要不這樣……你看看獨孤鳳凜他們答的?難道你之前沒跟他們說嗎?北辰元烈雖然是答得很快,但東傾夜和獨孤鳳凜也不差……你怎麽隻找了北辰元烈?”
一開始還沒覺得什麽,結果越說越可疑,聞人海棠再次朝白司顏投去了質疑的目光。
“這個不是重點好嗎?獨孤鳳凜和東傾夜都坐得離我那麽遠?怎麽作弊啊?!你是怎麽安排位置的?就不能排近一點嗎?”
白司顏卻是一門心思撲在作弊上,專業作弊一百年,不動搖!
“這個是抽簽的……”
被白司顏瞪得有些心虛,聞人海棠不由解釋了一句。
他才不會說,好不容易可以找到機會把他們幾個分開,他當然要把他們分得遠遠的,四個角落……一個角落坐一個人,妥妥的!
白司顏繼續表達著自己的憤怒和不滿。
“你是老師,還不是你說了算?!”
聞人海棠隻好找小花擋了一把。
“這是花宮嵐負責的……”
白司顏怒目而視。
“不要推卸責任!”
“……好吧,”拗不過她,聞人海棠隻好認罪,“算我的錯。”
“本來就是你的錯!”
“先不說這個了,接下來該怎麽辦?”
“你問我,我怎麽知道?!”
“……”
“……”
一陣沉默,師生二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從來都沒有作弊過的兩個家夥,表示毫無經驗,不知道如何作弊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消逝,聞人海棠忽而眸光微爍,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有了!”
白司顏簡直喜極而泣!
“想到什麽了?快說!”
“你先坐好。”
“哈?!”
“聽我的,什麽都別管,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其他的交給我就行了。”
“好!”
事到如今,能抓到什麽是什麽,哪怕是一根救命稻草,白司顏也拽得緊緊的,不敢有分毫的怠慢,一聽聞人海棠那麽說,立刻就挺直了脊背,坐直了身體。
下一秒。
卻見聞人海棠自顧自的,轉身走了開。
白司顏:“……”
腫麽感覺好像又被拋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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