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老夫人,嗚嗚.........”這氣氛剛稍好一些了,卻忽然聽到一女子哭喊著想跑進來,卻被門外的丫鬟婆子們攔住了。
“外麵怎麽回事。”徐侯問道。
就有丫鬟走了進來回道,“是四姨娘曾氏,要見老夫人。”
正這時,曾氏已是擺脫了攔她的丫鬟婆子,披頭散發的跑到老太太麵前跪下:“老太太為賤妾做主呀,老太太,嗚嗚......”
“四姨娘,你這是成何體統?”徐子謙皺著眉頭喝道。
那曾氏一聽是徐子謙的聲音,哭得更是大聲,轉過身又奔到徐子謙的身前,一下跪倒在地,抱住他的一隻腿不住的嗚咽著。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老太太氣得直打哆嗦,“曾氏,你進門也快一年了吧,徐府可曾有人虧待與你?竟如此不成體統!來呀,扶姨娘起來。”
這曾氏見老夫人動了怒,勉強止住哭聲,放開徐子謙,站起來搖搖欲墜的胡亂施了一禮道:“老夫人,侯爺恕罪,妾身,你們可為妾身做主呀,嗚......”
“倒底為何事,你倒說說。”徐子謙不耐的說道。
“侯爺,前日裏妾身身子不適,請了郎中看,說是妾身已有身孕一月有餘......”那曾氏款款而言道。
“既是如此,那是喜事,你理應在屋子裏多加休息才是,又跑到這裏來打攪老夫人作甚。”徐子謙問她。
“侯爺有所不知,妾身奶母說才月餘,怕郎中有所誤診,不要忙著稟報老夫人和侯爺。不料昨日裏英姑姑說新夫人進門要去給新夫人請安,妾身就與眾位姐姐一同前去了。妾身自認為對新夫人是禮數周到的,不料夫人卻不願接妾身的茶,將茶杯摔倒在地。還說,還說是妾身若將她燙傷了,晚上侯爺回來見了可就不好了,妾身被嚇得不知如何是好,隻得給夫人陪了好一陣小心,回去以後,妾身心裏想著一天不得安寧,夜裏惡夢連篇,半夜裏、半夜裏,孩子竟是流掉了。嗚嗚嗚,妾身的下人稟報了英姑姑,英姑姑竟說妾身誆她,讓妾身禁足在院中,老夫人,侯爺做主呀,嗚......”這曾氏又是哭倒在地,還一個勁的往地上磕著頭。
“什麽?孩子?孩子就這樣沒了?”老夫人聽了,頓時手抓著胸口,傷心不已。
忽然她抬頭看君宜——這個肇事者竟還神情自若的站在一旁,仿佛一切卻是於她無關的。想到孫子沒了,一股心火頓時竄了上來。
“你,你給我跪下!”
君宜正莫名其妙的看著這曾氏表演,卻突然見老夫人又變了臉色,手顫抖著指向她,讓她跪下,於是心中了然了,合這曾氏是知道這老太太在乎孩子,故而做些表演呢,昨日裏見她就知她不是個好鳥。
“母親大人息怒。”君宜走上前去跪了下去,“昨日裏妹妹敬茶時,茶杯確實掉地上了,但卻非兒媳婦故意,想來是妹妹心裏想得多了。”
“住口,你這悍婦,才進門,竟就做下如此惡事,今日裏若是不嚴懲於你,這靖國侯府今後可要不得安寧了。來呀,家法拿來。”老太太巍顫顫的站起來,全身氣得發抖。
“誰敢!”徐子謙惱怒的走上前去攔在君宜身邊,“母親,且不說事隻聽了曾氏一麵之辭,就算昨日她與夫人有所瑣事發生,這孩子夜裏流掉卻關夫人有何事!我看恐是這曾姨娘本就胎象不穩罷了,豈於白天一杯茶掉在地上有關?”又轉過頭去對著曾氏說道:“英姑姑叫你禁足,是叫你安份安心的在屋內調養身子,你卻到處亂跑滋事,你且先回去吧。”
“侯爺......”曾氏一下子抓住徐子謙的臂膀,祈求的叫著他。
“來呀,扶曾姨娘回房去。”徐子謙搖擺了一下身子,將曾氏擺脫,向後退一步,不奈的揮了揮手。
“侯爺,......”曾氏不料這徐子謙竟是如此無情,不由得驚呆在當場,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而這邊的幾個婆子聽了徐子謙的吩咐,就上前去把拉曾氏。
曾氏這才反應過來,不甘的繼續哭叫著不肯離去,那些婆子聽了徐子謙的命令,那裏把這個小小的姨娘放在眼裏,使了勁把她架著拖了出去。
徐母見狀,是上下不得,氣得也是愣在當場。
“嗚嗚......奶奶。”徐子謙母子二人正對恃著,那曾姨娘的漸漸遠去的哭聲還未歇,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姑娘又從廂房裏也哭著跑了出來。
那剛才叫老太太姨媽的女子忙走上前去抱著她:“我們的小寶貝珍怡怎麽呢?”
“姐姐搶我娃娃。嗚嗚......”小姑娘指著後麵跟上來的一個比她稍大一些的小女孩說。
“靜怡,過來!”
老太太見徐子謙已將事處理完,自家的兒子又不好再說什麽。這時卻又聽得孩子的哭聲,心裏又是煩惱不已,便坐回太師椅上,帶著怒氣喚了一聲。
那個稍大的小女孩緊抿著嘴唇,聽了老太太的在叫她,便帶著哭臉怯生生的走到老夫人麵前來。
老夫人見她走了過來,順手便抄了桌上的一把戒尺,說道:“靜怡,你可知錯?”
這孩子也是老實,聽了老太太的話,便眯了眼將一雙小手顫巍巍的伸了出來。
老太太見了,掄了尺子便要落下去。
“母親不可!”君宜見那女孩嚇得已是全身擅抖不已,心裏一時起了憐憫之心,不由得出聲阻止。
老太太聽了心中更是一陣惱,這媳婦兒子說罰不得,這孩子犯了渾,難不成也罰不得?
氣得將戒尺一扔,身子往後倒在太師椅上,緊抿了嘴唇,不再說話,也不看誰。
“母親休要氣壞了身子,”君宜這時也覺得剛才有些唐突,趕緊跪上前幾步,柔聲說道,“母親若是氣兒媳婦,就打兒媳婦幾下出出氣,媳婦是無怨的。隻是孩子尚小,且未分辯是非,便要責打與她,怕是會讓孩子的傷心。還是待問一下原由再曉之理......”
“好,好,”老夫人想著這些年兒子與自己......,如今這媳婦來了,本想著是要好好的與她處的,卻不料她也要與自己處處做著對。
不由得一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疲憊的扭過頭去,說道,“我老了,懶得管你們這些事。你們走,我要清靜清靜,將這兩丫頭也給我帶走,謙兒既如此維護看重與你,我也無話可說,你們走吧。”
“奶奶,奶奶,靜怡錯了,奶奶不哭。”那叫靜怡的見狀,也不再委屈了,而是懂事的依偎到老夫人的懷裏,抱著老夫人的脖子,小臉貼著大臉,“奶奶不趕靜怡走,靜怡會聽話的,奶奶不直靜怡走。”
老夫人聽了,也緊緊的抱著了她,眼淚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母親,你這........唉!”徐子謙見狀,無奈的了一口氣,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表哥,表嫂,你們且先回去吧。”抱著珍怡的那女子見三人僵恃著,便走到徐子謙身邊說道,“我在此陪伴姨媽一會,姨媽一會兒就好了。”
“如此也好,勞煩你了。”徐子謙想了一下,便點頭朝君宜示了一下意,
君宜知道如此情形,自己再說什麽隻會令老夫人多生煩惱,便站了起來,跟隨在徐子謙身後,走了出去。
二人就聽得身後那女子在細聲的安慰著老夫人:“你老今日這是怎的了?平時不常念叨著表哥身邊沒個可心的人嗎?如今看這表嫂如此個妙人兒,連依依這等女子見了都是心動三分的,你老又有什麽不滿意的呢?........”
“爺,”走出屋子,葉君宜有怯生生的望著徐子謙,徐子謙看了她一眼,自行大步的向前行去。
青紬車仍在那兒等著,徐子謙過去一躍跳了上去,葉君宜跪了那麽久,身體是乏得很,見了徐子謙這樣子,心中又是忐忑不安,被秋菊扶著,慢騰騰的跟在後麵。掀了簾子卻見徐子謙用手撫著額,神情低落的坐在正中。
“過來。”
見她猶豫不前,徐子謙溫柔的喚著她,伸出一隻手來,葉君宜緩慢的把一隻手搭了過去,側著身子小心的坐在他身邊,徐子謙將身子挪開了些,手把放在小腰上,她身子一僵,卻是未動絲毫。
剛才曾姨娘的下場已是給這個21世紀穿來的靈魂做了個榜樣,身邊的男子此時是她在這異世必須也是唯一可以的依靠。
騾馬拉著車“得得得”的走著,君宜疲憊的身子終是放下了戒備,腦袋耷拉下來,身子隨著隨著車子晃動也不由自主的搖晃著,一下一下的碰撞到了徐子謙身上。徐子謙見她這樣子不知為何心裏是一陣抽疼,大手將她的小腰輕輕一帶,君宜身子便徹底的依偎在了他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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