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難怪。”葉君宜聽了,作恍然大悟狀,點了點頭。

“什麽?”徐侯聽了葉君宜說的話,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難怪侯爺這麽富呀,能拿出這麽多聘禮的人,在大齊國不多吧。”葉君宜一本正經的說,“嗯,侯爺發現個有這麽多寶貝——關鍵是還有黃金的地方,就是在那兒苦幾年,也是很值得的喲。”

“哦,是嗎?”徐侯苦笑著說。

“噗嗤,”君宜忽然笑了出來,轉了話題,“侯爺,那天在周府你有沒有被妾身的聰明勇敢折服?”

“嗨,”徐侯想起也笑了起來,“你這個小精靈,一張利嘴,你呀,當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說著,不由把手放在被君宜拱起的被子上,凝神的看了她一眼,一張精致小巧的臉,白嫩的肌膚彈指可破,是男人看到這個女子都會動心吧,他心裏想著。

“對了,有一次,我們和月支國打了個大仗,混戰中我看見有個月支國的將領往山裏跑去了,便追了去,這人特能跑,我也一個心的要將他捉回去,於是便一直窮追不舍。一直追了二天二夜,在精疲力盡之時我追到終於他,與他纏鬥在起來。這個人也真的是凶狠,他其實在逃跑時便已受了不輕的傷,外加被我追了這麽久,打鬥中我居然沒占多大上風。”

“最終還是我們英勇無畏的大英雄——徐子謙徐侯爺獲得了勝利!”君宜用手撐著下頜看著徐子謙,笑盈盈的說。

徐子謙聽了,微微一笑,又說道:“僥幸而已。當時我也是體力透支,雖是拚進全力將他的頭砍了下來,此人在垂死之際卻也重重的砍了我一刀。”

“啊,那侯爺,”葉君宜驚恐的望著他,“侯爺,這可是如何是好呀?”。

徐侯爺卻仍是一副事不關已、不緊不慢的樣子,徐徐的絮道:“我殺死他後也昏迷在地了。等我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個很大的鳥窩裏!而在我的旁邊還有一個通體如黑碳般的**女子。我與她交談也是語言不通。這女子用一種像半幹的泥土一樣的東西塗抹在我的傷口上,居然清涼止痛。她拿給我吃的是半生不熟的肉食和一些直接采擷下來的果子。到了晚上,這鳥窩裏還進來了一些人,二個年紀大一些的可能是一對夫妻,還有二個小孩。這家人對我很友好,把我照顧得也好,卻不準我出去。

待我傷大好後,便執意想要出去,他們就用手在我身上比劃著,然後又指了指給我喝湯的瓦罐,大意可能是說如果我出去,被他們其他的族人看到會被煮來吃掉。我見了嚇了一大跳,再也不敢出去了,隻好給他們比劃我想回家了,他們也同意了。晚上的時候他們用一塊狼皮披在我身上,讓我裝成一隻狗爬著走路......”

“噗嗤,咯咯咯.........”

想那前些日子帶著手下,威風凜凜的徐侯爺竟是被人當狗牽,葉君宜心中是痛快萬分,把個被子蒙在頭上,笑得倦成了一團。

“於是我就這樣跟在那個年紀稍大一些的男子後麵,走了出去。”徐侯毫不理會在被子裏笑成一團的君宜,繼續講到,“走出去才發現那窩是建在三棵緊緊相鄰的大樹上。我們下了樹,就隻見無數高大的樹林將月光星光全部遮擋住了,森林裏麵伸手不見五指。那個黑碳般的男子顯然在這種黑暗下視力比我好得多,他用一根麻繩牽著我往前走,我就像一個瞎子一樣在後麵緊緊跟隨。

然而沒走多久,便聽到一聲怪叫,那黑碳般的男子聽了一怔,馬上低聲朝我吼了一聲,然後一腳將我踢在一個茂密的草叢中,便消失不見了。我還沒回過神來,就隻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此起彼伏的怪叫聲,又見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有星星點點的火把燃了起來,我意識到自己可能被發現了,馬上便向與火把相反的方向跑去。

慌不擇路的我跌跌撞撞中跑了沒多遠就一腳踏空,掉到了一個洞裏。我被摔得七葷八素的,爬起來一看,這洞裏到處都有火燃著,也不知用的什麽燃料,居然是一點煙也沒有。而讓人恐怖的是我周圍有很多個這種通體黑碳般的**女子睜大眼睛望著我!

這些女子均坐著,看我掉下來沒有動也沒有叫,我小心的走著,剛才掉下來的洞太高了,是爬不上去的,於是想找一個出口。我防備的看著這些女子,這些女子顯然也是緊張的防備著這個突然掉下的陌生人。

我邊走邊四方八方的看著,興許當時是太緊張了,腳居然一滑,倒在了後麵一個女子的身上,那女子冷不防被我一撞也是倒在了一旁。

我正在不知如何是好,卻聽到陣劈裏啪啦的好似什麽動物破殼而出的聲音,跟隨著傳來一陣嗚嗚咽咽的嬰兒啼哭聲,回頭一看,那女子先坐著的地方居然有一個嬰兒,而她的周圍竟然是一個破碎的巨大蛋殼!那被撞到在地的女子也不理會我,趕緊的過去將嬰兒抱在懷裏,我再仔細一看那些仍坐著不動也不出聲的女子的身下,果然隱隱都有一隻巨大的蛋!

心中正驚歎著,剛才被撞過的女子突然發出一陣憤怒的怪叫聲,我暗叫一聲不好,定是那個嬰兒還沒孵成熟便被我撞出來了,我趕緊繼續慌不擇路的向前奔跑,突然腳下又是一下子踏空了,再回過神來,已掉入了冰冷的水裏。那水是流動的,我便順著水流往下遊,也不知遊了多久,終於看到樹木不再高大密集,月光星光灑了下來。我便借著這月光星光爬上岸,繼續順著河水往前走。渾渾噩噩間我也不知走了多久,隻知道渴了喝河水,餓了摘些野果果腹,累了便就地躺下,就在快支撐不下去的時候終於遇到了幾個到山中打獵的獵人,他們給我食物並將我帶了下山。”

“這世間那有女子是生蛋的,侯爺莫不是騙君宜玩的?”葉君宜仍是蒙了被子在頭上,坐了起來,對著徐侯爺,不滿的嘟著個嘴。

“哈哈,”徐侯爺聽了,笑了一下,道:“你睡不著覺,也不讓我睡,興許就你逗我,卻不讓我編個話誆誆你?”

“在那裏?讓我看看是不是真的?”葉君宜說著便動起手來,去扯徐侯爺的衣服。

徐侯爺一驚,連忙把衣服揪住:“做甚?”

“看那刀傷呀,我看是不是真的有。”葉君宜說著繼續去扯。

“不要看呢,夫人........”徐侯爺抓緊衣衫,誓死堅守。

“要看要看,沒有那個便是騙我的。”葉君宜堅持抗戰到底,絕不放手。

想著她身體還未好,徐侯也不好使得蠻力,隻好無奈的由得她,將他的上衣扒開了。葉君宜一扯開徐侯的上衣,左胸前果是有一條十幾公分長的疤,他不是疤痕體質,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可葉君宜前世是醫生,她一見就知,當初這樣的傷不知有多嚴重,她怔了下,然後輕輕的把衣服給他拉攏穿好。

“侯爺,”不知為什麽,葉君宜聲音有些哽咽,“你那時多大了?”

“十五歲,比你現在大一點。”徐侯撫著她的一頭,寵溺的一笑,“傻丫頭,大都是誆你的呢,這麽聰明的人卻是信了?”他躺了下去,“爺一天的公幹多得可以碼座山,這會真的是困了累了呢。你身子不好,也睡下了,好不好?”

“嗯。”葉君宜聽話的點點頭,身子也縮了下去。

徐侯放在她頭上的手往下一滑,輕輕的將她帶到懷裏,她身子一僵,她是非常不習慣和人如此親密的接觸,可是那男子,臂膀孔武力,她輕輕掙紮了幾下,卻是未撼動半分。

糾結了半天,抬頭一看,那男子卻是將頭放在枕頭最柔軟的地方,吹著輕微的鼾聲,此時的他不再是那個冰冷、高高在上的人,而是像一個孩子一樣滿足而安靜的睡著——他那帶著歐羅巴特征的麵容是如此的俊美!讓每個見過一眼的女人都難以忘懷。

雖是四月了,葉君宜是個陰性體質,晚上睡著還是覺得冷,可徐侯爺的懷裏著實很暖和,而且在他的身上散發出一種淡淡的、男子特有的氣息,很好聞,她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氣,她是有些喜歡的。

於是她不再抗拒這個溫暖,就這樣頭靠在他的胸前,手不由自主的撫摸著那帶著傷痕的胸肌,靜靜的聆聽著他的心跳。這是怎樣一個男子?在這個封閉的時代,為何帶著歐羅巴的血統?他的父母是誰?他們誰是給他歐羅巴血統的人?她突然很期待能見到這兩個老人,也許,他們能告訴她,他是怎樣一個男子吧。於是她打定了主意,明日一定要去見見這徐府的兩位老人。

葉君宜胡思亂想了也不知多久,最終在這安全的堡壘裏安靜的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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