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全 小衝突

這正喝著酒呢,又是上來一行人。

蘇瑉不過是瞟了一眼,這原本嬉皮笑臉的小混混樣,立馬是向冷若冰霜男靠近。

這是咋了?這能讓天然樂的二哥變成這副德行的人還真不多哎。

房遺直也瞧見了蘇瑉的麵色不愉了,隨著他的眼光瞧去,嘿,賀蘭楚石和杜荷!乖乖隆地洞,韭菜炒大蔥。

他房遺直和賀蘭楚石沒仇,但是他和杜荷這廝不對付啊!按理說萊國公杜如晦這般名聲的人,加之房杜兩家的交情,他和杜荷該是友好得很才是啊。可是也不知道是怎麽滴,不曉得是因為萊國公去得早呢,還是這家夥實在是遺傳出了問題,萊國公的謙遜儒雅他是一點沒繼承到,性子反倒是有些暴詭不循法。

之前那些種種就不說了,就在前幾日,竟是讓他偶然間聽見杜荷這廝說他父親不過爾爾,房杜的名聲,全是靠了萊國公!

這話卻是犯了房遺直的忌諱了。是以,見了杜荷,這熱臉是怎麽也擺不出來了。

而一旁的蘇瑉,正在醞釀一個起碼拿得上台麵的笑臉啊。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就是——笑臉相迎你最討厭的人。

而他蘇瑉最痛苦的事,就是對賀蘭楚石笑啊!!!

但是他也不傻啊,這麽多人眼前,自是不能與賀蘭楚石明目張膽地吵起來,到時候,難做的不隻是阿耶,就連太子妹夫,怕也是不好做。

他是沒打算讓賀蘭楚石好過,卻也沒打算這麽正大光明、光天化日的。唔,蘇瑉承認,他不是君子。

“賀蘭公子,杜公子,真是好巧。”

李思文斯斯文文的,對誰都是一張笑臉。伸手不打笑臉人啊。賀蘭楚石和杜荷,對上他也是沒有法子,隻得笑臉回禮。

房遺直沒有說話,蘇瑉也沒有說話,倆人很是默契地對視了一眼,然後端起了酒杯。

喝酒。

“賀蘭兄,你這家夥,好久沒跟我一道喝酒了,來來來,今日趕巧,一道來吧。杜兄,你也一塊?”

秦瑋虎憨憨地對著他們倆笑,完全沒有發現氣氛有些不對。

李晦年紀最小,身份卻是不低,悄悄地拿手肘捅了捅蘇瑉,低聲問道:“你是不是看賀蘭小子不爽啊?”

蘇瑉點點頭,仰頭幹了一杯,眨了眨眼,問道:“怎麽?你也看他不爽?”

李晦嘟起嘴,搖搖頭,“也沒有,隻是覺著他忒有點目中無人了。”隻和李思文和秦瑋虎打了招呼,卻是將他們幾個都視作了無物。

好吧,小兄弟,讓我來告訴你真相。他們隻是沒有看見你而已……誰讓你不但臉長那麽正太身材也那麽嬌小……

杜荷比賀蘭楚石會做人得多,眼睛一瞥,瞧見坐在角落裏的幾位,立馬是臉上帶笑地前來問禮。

“房兄,幾日不見,甚是想念啊。也不知道房伯父可是安好?記得替小弟代為問安啊~~”杜荷笑道。

房遺直淡淡地看他一眼,淺淺地頷首,算是應下。若不是那日見了他的作態,真不會想到,這父親多次關照要好好照顧的侄兒,會在背後這般說他老人家。

見房遺直並不願意與他多說,杜荷心中雖是惱怒,麵上卻是不顯,轉而與李晦和蘇瑉問好。

蘇瑉和李晦也都是淡淡地與他見過禮,之後便是專心與麵前的酒杯。

這般舉止,卻是觸了讓賀蘭楚石的忌諱。

他本就惱怒幾年前蘇瑉在太子殿下麵前落了他的麵子,但是他還沒來得及報仇,不多久就是傳來蘇家嫡女被立為太子妃的消息,他也隻得打落了牙往肚子裏吞。

後來又是聽了嶽父的話,讓他少於蘇家作對,他才是消停了。不料今日蘇瑉見了他,卻依舊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好似在嘲笑他那日成了他的手下敗將。

這般想到,一向心高氣傲的賀蘭楚石,哪裏還忍得住?麵上已經是陰沉,語氣不陰不陽

道:“蘇公子倒是許久不見,也不曉得您如今是成了將軍了呢,還是成了元帥了?”話說著,很是鄙夷地瞧了一眼坐在角落裏默默喝酒的蘇瑉。不要以為他不知道,這小子在軍營兩年,也不過混了個九品仁勇副尉的職位,實在是不屑地提。

蘇瑉心中氣極,臉色雖是有些變化,笑容倒是依然掛著,緩緩放下酒杯,對著李晦有些擔憂的眼回了個安心的眼神,笑道:“在下不才,不過從無品無職的小兵到了如今小小副尉。不像賀蘭公子,現今依舊是東宮千牛,與蘇某兩年前離開之時,倒是依舊一樣。”

你丫的,混了兩年,還在原地打轉,你好意思嗎?老子我起碼升值了啊!懂不懂什麽叫潛力股啊?!擦!

賀蘭楚石麵色一變再變,他本是極有希望晉升為千牛備身的,卻因為當年那事再無了消息,他自是把這筆賬都算在了蘇家兄妹身上。但是奈何一人成了太子妃,他頂頭上司之一,另一人又是遠遠在外,他就是氣吐血也沒法子。

不過,如今倒是給了他報仇的機會了。

“一直聽聞蘇兄弟身手不凡,也沒機會討教,如今倒是正巧,不若,咱校場見?”絕對的目中無人,絕對的不把二哥放在眼裏啊各位親!

秦瑋虎這家夥,一聽這話,竟然還很是興奮地符合:“是啊是啊,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去吧,蘇兄弟你說呢?”

我說,我說個大頭啊!你們一個兩個三個的,有讓我說不的選擇嗎?蘇二哥默默吐一掊血,弱弱地點頭——

——

一個時辰以後,賀蘭楚石不得不承認,他還沒有做好報仇的準備。

這每天在工地上跑的和每天在辦公室裏坐著的,哪怕他們最初都是八塊腹肌的健壯小夥子,最後的差距,也都是很明顯的。

不幸的是,咱二哥就是那跑工地的。

“賀蘭兄,您是要緊呢?還是要緊呢?”蘇二對著一臉菜色的賀蘭楚石很是關切道。唔,他真不是故意的,使陰招也不是他的首創啊,李靖老爺子就經常教導他,不管黑貓白貓,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貓啊。

哎,本來他也沒打算怎麽著的啊,可是賀蘭楚石這小子忒不地道,竟是要他斷子絕孫,這就有點狠了啊,他這媳婦還沒娶上呢!

然後,來了一招幾百年後威震武林的絕招:鬥轉星移,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所以說呢,做人真不能太絕啊。怎麽著都得給人家留點餘地不是?不然,落到自己頭上,就是這個樣子啊。

痛不欲生啊。

哎喲,想想就很疼啊~~

“沒……沒事……”賀蘭楚石彎著腰,一臉痛苦,嘴裏卻還是逞強。

房遺直見情況不妙,連忙是止了躍躍欲試的秦瑋虎。小朋友,不要添亂~~

“賀蘭兄,這比武誤傷,可大可小,還是趕緊去瞧瞧大夫吧~~”趕緊去吧,不然,到時候你那彪悍的老婆,要不要你就是個問題了啊。

賀蘭楚石勉強擠出個笑臉,對著房遺直“關切”的臉,由著杜荷扶起他,踉蹌著告辭。

拍上蘇瑉的肩,房遺直挑了挑眉,相視一笑,扯了個心照不宣的笑臉。好吧,房遺直心道,他承認,他幸災樂禍了。

李思文苦笑兩聲,對著蘇瑉無語:“你如今可是把人家得罪大發了,這要如何是好?”

“本就沒打算與他交好,你們也看到了,是他先陰我的,難道我還能任人欺負不成?”

“就是啊,蘇兄也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我們也都是瞧見了,是他先背後偷襲的,就是告到聖人那兒,也是蘇兄有理的。”偽正太李晦很是義憤填膺。他是皇親國戚,又是幼子,雖說他爹也是李二陛□邊一員猛將,卻也沒在兒子麵前說太多陰暗的事,這才是養成了這小子單純又直爽的性子。

“走吧,還是先回去吧。若是無事,那也就算了,若是出了事,你估計也不好過。”李思文道。

蘇瑉甩甩手,無所謂道:“放心便是,我控製了力道,頂多幾天,便是無事了。不過是給他個小教訓,也沒想怎麽著。”

“你啊~~”李思文實在是無可奈何,隻得搖頭。

蘇瑉一手搭上表哥的肩膀,故作老成道:“哎,我說表哥啊,你再歎氣下去,我就擔心,我這表嫂可還是有著落?”

李思文瞪他一眼,好家夥,好心沒好報啊!這臭小子,看來得跟姑姑說一聲,非得給他找個厲害點的媳婦不可~~

“房兄,秦兄,今日能認識幾位,實在是蘇某的榮幸,哪日有空,有蘇某做東,再請各位一道吃酒。”

秦瑋虎一拳砸在他胸口,不耐煩道:“磨磨唧唧個啥啊,等哪日跟我好好打一架才是正事。過幾日我去蘇府找你,可不許逃!”

“一定一定~~”蘇瑉把頭點得跟啥一樣。他幹嘛逃啊,正好翹了阿娘安排的那啥見麵會。

“那便這樣說定了,我過幾日去找你~~”

蘇瑉一臉“大哥您光臨我會很榮幸”的表情,直讓房遺直和李思文憋笑不已。

這家夥也就是騙騙秦瑋虎這樣的漢子,換做他們倆,非得給他排頭吃不可。

大家慢慢看。

考試期間,所以更新不多,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