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京城大少

這各歸各家的國公夫人們,都算是心滿意足、滿載而歸了。

除了人手一份的養顏方子,還是吃了禦膳房精心準備的夏日消暑吃食才回來的。

回了府的房夫人慢悠悠地對著手底下的丫鬟吩咐道:“去,讓廚房準備了消暑的吃食,給大郎和二郎他們送去。”

房家三子,老三還小,其餘的,正是用功的年紀。無論是讀書還是練武,都不能拖遝。

丫鬟領命退下,房夫人的陪嫁丫鬟,如今的管家夫人,周氏笑著對房夫人道:“夫人您勿用操心,大郎他自小懂事,說是文武雙全也是不過分的,二郎雖說調皮點,卻也是個孝順孩子,三郎與兩位哥哥一樣,也都是好孩子呢,您就安心便是。”

房夫人聽了周氏的話,微微露了個欣慰的笑臉,確實啊,做女人,做到她這份上,也算是值得了。

雖說妒婦的名聲在外,但是這老伴敬重她,兒子孝順她,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名聲這種東西,又不能當飯吃,要來作甚?

周氏示意身邊的丫鬟退下,走到房夫人身邊才輕聲道:“夫人,您看,這皇後娘娘的意思,可是為公主……”

房夫人漫不經心地看了周氏一眼,淡淡道:“這是皇家的事,咱們隻需做好自己的就是了,管恁多個作甚。”

話是這麽說,心裏卻是在計較。今兒去的夫人中,家中哪個不是有適齡的兒郎?看這樣子,倒是真的像是在為公主選駙馬的架勢,隻是不知,是為哪位公主呢?

如今適婚的公主,倒是真的有好幾位。除韋妃所出的臨川公主已經是定下了自小以功臣子養於宮內的殿中大監、譙郡公範之子周道務之外,年紀再小些的,卻都是還沒訂下婚約。

若真是要尚公主,今日城陽公主,倒是挺合她心意。

不過,一切都是未知數。房夫人是個聰明人,自然不會露了話柄給別人。

“走,去看看大郎和二郎。”房夫人一聲令下,全體都有,朝公子院子出發~~

而蘇府裏,也正在舉辦一場變相相親動員會。

說老實話吧,這徐氏對二兒子的婚事,早就是放在心上了。大兒子、小閨女都是做爹做娘的人了,唯獨中間卡著的這個,怎麽看都讓人鬧心。徐氏不得不承認啊,自己還真的有點完美主義傾向啊。

而可憐的蘇瑉,就成了他阿娘那丁點傾向下的犧牲品啊。

“我跟你說,後日來的各家小姐皆是大家閨秀,你可得給我繃著點皮。要是出點差錯,看我不讓你阿耶家法伺候~~”

吃果果的威脅有木有啊!蘇瑉一臉苦逼相。

“阿娘,我還年輕著呢,您這麽著急幹嘛啊?”

“你大哥、大姊、小妹都已經成親了,也都有孩子了,你呢?一去軍營就是小二年,一封信都不寄回來不說,如今竟是還打算一直待下去了?”

好吧,蘇瑉知道自己理虧,隻能任阿娘抨擊。他不就是覺得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兒女情長嘛,怕自己想家,這才是沒敢往家裏寫信啊,如今倒是成了阿娘和妹子對付他的理由,哎。

“我跟你說,你這就是不答應也得答應,我瞧著高家的小娘子是極好的,再一年就及笄了,到時候上門求親的人家不知道得多少呢,你抓緊點。”

“阿娘~~”蘇瑉忍不住拖長聲音,這什麽高家小姐的,他一次都沒有見過,這就讓他抓緊點了?開什麽玩笑!

“我覺著程家的小娘子也是不錯的,你要是瞧著好,阿娘明兒就給你求親去。”

程家?想著盧國公程知節那五大三粗的樣子,蘇瑉頓時打了個寒顫,這爹生成這樣,女兒應該好不到哪裏去吧?阿娘不會是想他成親想瘋了,然後逮著誰都往他這裏送吧?

徐氏沒有看見蘇瑉那萬分糾結的表情,繼續絮叨著:“再不成,於家的二娘子也是好的,雖說年紀小了些,但是也無妨,可以先訂了親,等到年紀了再成婚便是了……”

“阿娘~~我的好阿娘~~兒子求您了~~您先別急,您兒子正好是建功立業的時候,這匈奴未滅,何以家為?!是不?所以,您……”

“匈奴!匈奴你個小兔崽子啊!這匈奴滅不滅,關你成親生娃什麽事啊?!照你這麽說,匈奴不滅,這全天下的男兒合該都不娶妻不生子了?到時候,誰給你們打仗去?”徐氏忍不住拍了兒子腦門一巴掌,混小子,就知道拿她做無知婦孺來看待,拿匈奴做幌子,找打!

蘇瑉一蹦三尺遠,摸著腦門討饒:“好阿娘~~~表哥不也是沒成婚嗎?您怎麽就光盯著我不放啊?”

思文表哥,您就犧牲下~~誰讓我大哥這麽不爭氣,做了郡王女婿還當爹了,拿不了他做擋箭牌啊~~

“你也好意思說?”徐氏喘口氣,“你表哥高中探花,出了名的年少有為,如今已經是鴻臚寺少卿,多次得聖人誇讚的,哪像你?”

蘇瑉不服,在三步開外叫囂著:“我怎麽了?我不也是仁勇副尉了嘛?”這話說完,自己都有點說不服自己。他有木有眼花?阿娘那眼神,是叫鄙夷吧。

是的,鄙夷啊!

真是悲了個催的,他是官小,才從九品,但是那也是官啊!不能歧視國家公務員啊!

徐氏咳嗽兩聲,對著兒子受傷的臉道:“阿娘不是說你從軍不好,隻是,你恁個辛苦,又要阿娘牽腸掛肚的,要不,咱換個地方待待?”

恩,若是回了長安,阿娘也就不急著讓你成婚了,這就在眼皮子底下的兒子,哪裏還需要她那麽緊張?

蘇瑉剛才還是嘻嘻哈哈的麵容,此刻也是斂了神色,一本正經道:“阿娘,兒子知道您為兒子

操心了,但是兒子在您麵前立誓,兒子一定是會保護好自己的,兒子也不會離開軍營的。衛國公待兒子很好,也說兒子是可造之材,您就讓兒子去吧。”

老爺子,您的名號也借我使使~~

這安慰女人是大事啊,無論是妹子還是阿娘,都是重中之重啊。

徐氏歎口氣,揮了揮手,罷了罷了,就跟丈夫說的,這兒子要做啥,他們如今也是管不了了。任他們去吧。

走出徐氏院子的時候,蘇瑉腳步有點沉重、心情也有點沉悶。沒有辦法啊,作為一個男人,事業和家庭,有的時候是不能兩全的~~

他是個男人,他還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男人,所以,有的時候,犧牲小家也是在所難免的~~老爺子說了的,是男人就要雄起!!!

蘇二哥瞬間就雄心勃勃啊啊~~

出門的時候整個人都雄赳赳氣昂昂了啊!

“思文表哥~~”這跑出來喝悶酒,遇到剛才話題之一的主角,算是巧合不?

這阿娘口中的年少有為啊,如今就在這裏喝酒啊!

“表哥,你怎麽不在你那鴻臚寺待著,跑這清風樓來了?”還帶著人一道喝酒,看樣子喝的還很爽。

李思文自是不曉得這表弟心裏想的什麽,很是高興地為蘇瑉作介紹道:“瑉郎,來來,給你介紹下,這位是宗正少卿,駙馬都尉,這位是梁國公長公子,這位是冀國公二公子,這位你認識,河間郡王家的小公子。”

是的了,這一桌喝酒的人,也許他們的名號目前有人沒聽說過,但是他們爹的名號,應該全大唐都是曉得的。前一位是長樂公主的駙馬、國舅長孫無忌之子—長孫衝。第二位是房玄齡房丞相的長子,房遺直;第三位是冀國公秦叔寶家的老二—秦瑋虎;至於第三位,那就是蘇瑉大嫂的小弟、河間郡王李孝恭的次子—李晦。

要是現在有拚爹這個名詞的話,我想李剛在這群人麵前是會自慚形穢而死的。真的。

“仁勇副尉蘇瑉,見過各位。”蘇瑉全是按著軍營裏的規矩來,一個抱拳,便是跟諸人都是問過禮了。

這股子豪氣,倒是得了秦瑋虎的好感,笑著與他回禮,還邀請他與他們一道吃酒。

李晦與蘇瑉年紀差不多,又是兒女親家,也是客氣地請他一同入席。

當下,其他人自是也出聲相邀。

這般,這便是又添了一副碗筷。

這個時候的世家子弟,還沒我們想象中那般無能。皆是少年俊才,因了唐朝尚武的緣故,也都是能文能武的,蘇瑉又是他們中唯一一個真的入了軍營曆練過的人,這三兩杯酒下來,便是立馬博得了大夥兒的好感。

尤其是秦瑋虎,因了家學淵源,更是對軍營有種憧憬,奈何他父親卻是怎麽也不願意讓他同大哥那般入軍營了。

這蘇瑉幾句話,便是勾起了他無數的好奇,這圍著蘇瑉,是問東問西、問上問下的。

“哎喲,哪日咱們到校場較量下,看看誰身手好些~~”這秦瑋虎鐵了心要一較高下了,誰讓李思文一個勁地誇他這表弟身手了得?

蘇瑉苦笑,看著表哥幸災樂禍的臉是完全無奈啊,還是妹妹說得對啊,這姓李的都不好惹啊,哪怕是原本姓徐被改姓成李的,也不好對付啊!他不就是說思文表哥一句太過孱弱嗎?哎!

“行,哪日有空,咱就去比劃比劃。”

得了話的秦瑋虎笑得那叫一個憨啊,一口大白牙亮閃閃。

房遺直拍著哥們的肩膀連連搖頭:“這哪日,究竟是哪日啊?”傻小子,人家不過隨口應了,連個確切的日子都沒有,就笑得這麽傻,難怪秦叔不讓他這麽早出仕了,這樣,還不得讓人給賣了?

“啊?”秦瑋虎摸摸腦袋,好一會才是緩過神來,大喝一聲:“究竟是哪日?!”

蘇瑉瑟縮了下腦袋,朝著笑得淡定的房遺直房大少無奈苦笑,他怎麽硬是在這位的身上,看到了大哥的影子?

唔,告訴你吧,腹黑也是可以傳染的。房大少和咱蘇大少,那上國子監的時候就是同窗啊,還是關係不差的同窗啊。隻是人家沒走科舉這條道罷了啊。

“好了好了,人家不過跟你開個玩笑,若是想比劃,你不會到蘇府找他去?他能跑得了,蘇府還能跑了?再不濟,去東宮找太子,讓他給你找人,總成了吧?”房大少優哉遊哉對著秦二少道。

好像也是哦。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啊。秦瑋虎摸摸腦袋,覺得可行,又是對著蘇瑉露出八顆大白牙。

蘇瑉撫額,敗了,真的敗了,他們家就屬他最傻,好吧,眼前這個比他還傻。他算是安慰了。

考試考得很想哭啊。整天整天的啊,頓時覺得人生很是黑暗。

大家都年末了,也都很忙,要照顧好身體哦。感冒什麽的,千萬不要招惹。真的好難過。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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